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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上一炷香


第二百零六章上一炷香

        中年人姓李名涛,字无风,乃是大理寺卿中年游学时在外提点过的学生,说来不过点头之交,两人相差已有二十岁。

        可李无风却是个耿直善正之人,虽科考落榜,却在教书育人一道别有所长。若非当年落榜,得蒙大理寺卿提点,李无风也不会开办胜贤庄,更不会有今日这般乱中有静的景象。

        李无风素念大理寺卿的指点之恩,奉为终生之师,是以尽管二人看似关系疏远,便是亲人也未必料想得到,但却是大理寺卿最为值得托付之人。

        因为,李无风自在局外。

        不如一亭台楼阁,转过浮在水面的九曲游廊,两人方来到了李无风的居所。居所雅致,青木幽竹,泉水叮咚,背靠悬噗,左置竹筏,右设月台琴香。

        “先生此居所,倒是极适合隐居。”

        齐璞瑜诚心叹道,将来若是自己也能隐居,必也要选个雅筑小居,不必太大,只需五脏俱全便是。

        但一想到将来,齐璞瑜又忍不住好笑,现在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将来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李无风请他坐于竹席之上,盘膝端来矮竹子条案,从红酸枝木架上取下茶叶,煮以山泉,而后才缓缓从化条案下方拿出一个照鹤翅纹样雕刻的楠木盒子。

        齐璞瑜将玉佩放在他面前,若有所思道:“这玉佩,可是旧物?”

        “哦,这个啊,这白玉本是吾母所留。”

        李无风坦然一笑,将白玉拿在手中,眼中透出一丝怀念味。

        “当初科考落榜,自觉对不起母亲,吾寻死意入河床,便是老师将我劝下,提点于我,虽不能登入庙堂,却能调教学生,也不负读书二十载,学生如醍醐灌顶,便将此玉赠给老师,以作拜师之礼。”

        大理寺卿当年也是铮铮铁骨之人,却不想晚年却落得这个下场,齐璞瑜叹口气,又将楠木盒子拿到面前,“这便是他收集的证据?”

        “这些东西送到吾手上时,老师曾说,将来若廖府有了变故,便将此中书信公开,但因怕学生沾染祸害,故不忍吾看,更不让吾再上京拜会,”李无风苦笑,“老师既说此话,吾便有预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茶水已沸,李无风斟茶倒水,室中一时静默。

        齐璞瑜眼眸暗沉,深邃不可捉其心意,但将盒子打开,见书信竟有半掌之厚,随手打开一看,竟都是历年姚子晋与南泽荣罗嘉妃勾连的言辞,为防联盟破裂,书信之后都附有国相印鉴,甚至还有南泽玺印!

        罪证确凿,无可抵赖!

        那一刻,就是冷静如齐璞瑜,也暂脱了那深不可测的表象,不禁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将信纸折好收回,齐璞瑜抱拳沉声,“多谢先生护佑此物,本王代东华,多谢先生!”

        李无风倒是愣了愣,“这……此物如此珍贵?”

        他蒙师训,不曾看过,若是看过,决计不会有此反应,只怕早就冒死上京,将此物公之于众了。齐璞瑜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先生只管静观其变,此中之物,先生不知也是好事,今日之后,就请先生忘却此事,以免……”

        神色微臣,齐璞瑜目光晦暗地看了看他。

        李无风若有所觉,“王爷如此谨慎来此,李无风自也不是无知之人,若有人问起,吾自会让人替王爷掩护一二。”

        齐璞瑜颔首,端起茶杯,手指轻轻抚摸着楠木盒子上的鹤羽装饰。

        不知是否这竹屋过于让人放松,还是李无风为师多年,那股包容的感觉让他无来由放松了心神,他竟道:“此行危机重重,我自会将此物送回京城,但只怕回去路上磨难不绝,实在难以放心。”

        李无风目光一动,静看齐璞瑜两眼,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此刻竟也透露出些微的不确定是,李无风眯了下眼睛,忽然道:“王爷目标如此明显,如要回京,不若,听吾一个建议,如何?”

        “哦?”齐璞瑜诧异,“老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李无风轻笑,“只是,若这盒中之物当真如此重要,吾且问王爷,又为何要带着它上路呢?”

        齐璞瑜眼波一动,深思片刻,几许了然从眼中一闪而过,轻轻笑道:“如此,本王就将此物留在庄内,有劳了。”

        李无风轻抚胡须,“王爷客气,家师之托付,无风本该顺行。”

        ……

        这厢两人商量抵定,京城之中,冯九卿却面临着新的难题。

        还有两日,大理寺卿即将发丧了,这些日子朝中大臣几乎都去那府中拜会过,却只有齐璞瑜不曾出现。

        森森两棺材在白帆包围下,廖家夫妇都在棺材中躺着,新老臣子见到了那精致华美的棺材,心中感慨万分。

        大理寺卿,何等贵重?却在自己家中被人暗杀,听说被发现的时候,两人都挂在房梁之上,舌头伸出,面色青白,大小失禁,极为痛苦。

        共事多年,见到这种结局,难免有人会兔死狐悲,因此廖府竟一时间哭声不绝于耳,四五日方才静了下来。

        冯九卿听着下人来报,面上却越来越不见情绪,仿佛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那棵红梅树,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静自持。

        魏嬷嬷又端着金杯上来,琼浆玉液的香气扑鼻而入,冯九卿端起金杯,却将它倒在窗下,而后抬手,“廖大人,聊夫人,你二人既是身不由己,此仇之罪魁祸首,哀家必为尔报。”

        说罢,她眼中流出几分无奈,放下金杯,又看向魏嬷嬷,“九玉今日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吗?”

        魏嬷嬷摇头,“二公子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晴儿姑娘,听闻晴儿姑娘哭晕过去两日,身体差了很多,二公子只好寸步不离,一直告假了。”

        “是么,”冯九卿慢慢站了起来,眼帘轻垂,视线定在水平线的前方,嘴角一抽,“……魏嬷嬷,烦请你出宫一趟,告诉玉儿,代我和他,给廖家二老上一炷香吧。”

        魏嬷嬷欲言又止,但看冯九卿又漠然回身,离开了窗下,便只好不语,应承下来。

        午后三刻时,魏嬷嬷出宫至廖府,人未进门,已先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

        “让他滚!他姚家人要是敢踏入我廖府半步!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挫骨扬灰!他姚子晋大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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