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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骨节


换好衣裳,宫篱打算带着宫笑去食堂取晚膳,顺便认认路。之前只敢偷瞄宫笑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见到他换上自家门派的衣服,好奇心更加旺盛。

        宫篱端着食盒点菜,一群人便装作也要吃饭的模样,围着宫篱坐了好几桌,甚至还有人压低声音想和跟在她身后的宫笑搭话。

        听到异动的宫篱回身察看情况,方才还七嘴八舌讨论着宫笑的人全都端正坐好,面不改色和身边的同门闲聊,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当事人宫笑自然对此一清二楚,回去路上便开口问宫篱:“那些弟子都很怕你?”

        她微仰头望天想了想,道:“没有吧。”她自认对师弟师妹都算和蔼。

        “哦。”

        宫篱话少,宫笑初来乍到还没习惯,又是长久无言。临到小院,前面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穿着花深派弟子服的人影,

        宫篱把食盒交到宫笑手里,脚下轻点几步便追上了那个小弟子。宫笑走过去时那弟子已经低头战战兢兢把什么都交代了,当下站在她跟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回去,下次不许了。”宫篱一手背后,挺身而立,淡淡说道。

        小弟子便一溜烟似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宫笑道:“什么事啊?”看把人家吓的。

        “想偷摘四长老院子里的桂花熬汤圆。”

        “就这?”他算明白那些弟子为什么都怕她了。

        “四长老脾气反复无常,被她发现讨不了好。”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宫篱的住的小院,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两副碗筷、一汤两菜。汤是青菜豆腐汤,菜是一小碟蒜蓉芽白和一小碗土豆焖肉。

        虽然常日里宫笑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他立志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也没挑剔,端起自己那份饭就开动了。

        宫篱秉着沉默是金的美好品质也默默用饭,吃到一半,她眉头微皱,抬手给宫笑夹了块肉放到碗里。

        “别总吃素的。”

        作为宫笑口中唯一可以投奔的亲人,宫篱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对方的健康——宫笑的手指、手腕、锁骨,尤其是脖子,只要是她能看到的地方,都瘦得骨节分明。

        而宫笑在饭桌上还一味只夹素菜,让她实在没忍住。虽然瘦一点看上去是身若梅竹,但对修行的人来说,太弱了点。

        宫笑愣愣望着碗里凭空多出来的那块肉,一时呆若木鸡。虽然他声称和她是亲戚,但毕竟是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女,夹菜什么的……这不合适吧?

        “不爱吃?”宫篱微微眯眼,不觉流露几分大师姐的威严。

        被这气势一震,宫笑当即就把那块调味适中的瘦肉放进了嘴里。可他下凡历劫前是火凤体质,根本不爱吃荤啊。

        被投喂好几块瘦肉后,宫笑终于受不了拍桌反抗道:“我吃饱了!”

        “嗯,洗好自己的碗,待会我给送回去。”

        宫笑拿了自己的碗,走出到水缸前漱了好几次口,感觉嘴里还是有淡淡肉腥味。紧接着他取水洗碗,擦干净后放回食盒,宫篱正好也吃完了。

        宫笑耷拉着脸,决定直截了当告诉她:“我不爱吃肉,下次你多吃点吧,补身子。”

        宫篱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还有人不爱吃肉,嘴上随便应了声。反正她已经尽到了亲戚的义务,对方接不接受是对方的事。

        “我去送食盒,你自己取水沐浴,浴房在隔壁那间小屋子。”

        这院子就一间大点的卧室、一个小厅外加一个系着木门的小屋子,不用指宫笑都知道后者便是浴房了。

        “不用我去送?”

        “不用。”宫篱不想等会儿还要去接回迷路的人来。

        夏日天气极热,宫笑又是在午后最热那会儿跟着宫篱一起爬上山来的,虽然换了衣服,也还是觉得身上粘腻。宫篱一走他就抱着寝衣进了浴室。

        用阳光晒温的水洗完澡后,穿着单薄寝衣的宫笑意识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今晚他睡哪儿?

        送完食盒后宫篱照例去书阁看了会儿武籍,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回去。刚进门就看到宫笑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片芭蕉叶坐在石椅上扇蚊子。

        无论是金木水火土中的哪种灵根,只要修行到一定程度,都可以灵气护体,蚊虫轻易不敢接近。宫篱一看就明白宫笑最多不过驭灵境修为。

        “我不在,你可以先休息。”

        宫笑摇着芭蕉叶的手停在半空,犹犹豫豫问道:“我在哪儿休息?”

        “当然是房中休息啊。”

        “我?”宫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宫篱,“和你睡一起?”

        “不。”宫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不习惯和人睡一床,你睡榻上。”

        果然是打算和他住一屋!宫笑瞳孔震惊,难不成是他思想太保守想得太多,怎么她一点男女之防都没有?

        宫篱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的安排,想了想又道:“我睡榻也可以。”

        宫笑还是没答话,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茫然与惊慌。宫篱对上这双眼睛有些心软,但还是坚定道:“睡床或睡榻你可以自己选,但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她只有自己睡才能睡得安稳。

        “谁、谁想和你一起睡了!”宫笑红着脸反驳,“睡榻就睡榻,谁怕谁呢!”

        对于宫笑异常激动的语气,宫篱处之淡然,反正她已经尽到义务了,便推门入房收拾衣物去洗澡。期间宫笑整理好情绪,拘谨地躺在竹榻上,就算天气闷热,还是给脖子以下都严严实实盖好薄毯。

        某瞬间他怀疑宫篱是不是根本没把自己当男子看待,随后他飞速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他长得这么玉树临风,怎么可能会被认作女子?

        二人相安无事睡到半夜,沉浸在睡梦中的宫篱忽然觉得脸上似乎笼上一块阴影,惊醒后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俏脸,差点没忍住动手。

        好在最后她还是把喷薄欲出的灵力给压下了,有些不耐道:“怎么不睡?”

        宫笑一颗想要玉树临风的心已经皱了又皱,蹲在床前支支吾吾问:“净房在哪儿?”

        月黑风高时,走在前头的宫篱手上托着团火焰照明,宫笑跟在她后面左拐右拐,终于看到一左一右两间净房。

        不过看着宫篱即将待他走向的大门,本就心存疑问的宫笑终于忍不住质问:“这不是女厕吗?你以为我是女子?”

        夜色很好掩饰住宫篱表情中的裂痕,手里的火苗在风中暗了暗,而后她转身语气如常道:“我来这边,你去那边,不懂?”

        “哦……”

        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宫笑霎时熄了气焰,转身走向旁边的男厕。而宫篱在宫笑走后忍不住收了灵火,捏紧五指一拳捶向墙面。

        该死!她怎么会把对方认作女子的!

        宫篱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她作为大师姐的颜面何存?!怪不得宫笑胸脯这么平坦,脖颈处会有些微凸起,听到要和她同睡一房时还那么震惊……

        她怎么会先入为主认为宫笑是女子呢?就因为他长得比寻常人都更精致漂亮?

        后半夜宫笑倒没再发出什么动静了,可宫篱睡得很不安稳,始终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次日清早起来时,她直觉得头昏脑胀,在外练了两套清心醒神的剑法才算好些。

        日上梢头,练完功的宫篱顺带取了早膳回来,此时院中还是静悄悄的,宫笑竟然还没起。得知他的男子身份后,她的耐心就少了许多。

        睡得正香的宫笑被额头一阵凉意给冰醒,看到宫篱正举着剑鞘抵在他额心,便带着鼻音迷迷糊糊道:“就起了,待会儿。”

        昨夜好端端被打断睡眠,还受了宫笑不小惊吓,宫篱此举完全是在暗戳戳报复他。可宫笑一头柔顺长发呈波浪状散在枕边,浅褐色的眸子因困意未消而迷离不已,她又心软了。

        收回剑鞘,她冷声道:“现在马上,起来吃早饭。”

        宫笑意识慢慢回笼,一把抓过薄毯盖过头顶,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起身来,从榻边衣物架上取下要换的衣裳。

        宫篱赶紧背过身去,临出门前补充道:“今日你跟我去门派杂物处,我让人给你量裁几件新衣服。”

        “哦。”宫笑应了声,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宫篱昨日拿过来的那套弟子服。

        最后对着房间里仅有的那面巴掌大小铜镜盘好发冠,宫笑才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坐到石桌前喝粥。

        喝了一口发硬的米粥,再咬了歪瓜裂枣似的馒头,宫笑忍不住吐槽:“花深派是没钱请厨师了吗?”

        如果昨晚的饭菜只是个意外,那早膳足以说明花深派的饮食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至于卧薪尝胆……他觉得自己又不行了。

        “花深派奉行节俭,各长老门下弟子们轮流做饭。”宫篱解释,随后眯眼问他,“你有什么意见?”

        “有!”宫笑将筷子拍到桌上,环手扬着下巴道,“我要在这儿建个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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