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真相被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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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
悌
过去很久之后慕晏辰才感觉那股汹涌而出的情绪被压制住,俯首紧紧地拥抱住她,在她被泪水打湿的耳侧轻声黯哑道:“澜溪……对不起。”
薄唇里吐出的气息是滚烫的,烫到人心里去,字字句句听来都是焚烧般的剧痛。悌
“我答应这就放过你……别哭,别哭了……”他的手指轻柔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用尽温柔来轻声诱哄着她,左胸腔里一片痛不可遏。
——慕晏辰,你何其没用?让她最美好的这些年,因你的存在而活在痛苦里?
谀
从她的紧致中慢慢退出,将她的衣服收拢好,吻去她最后一滴滚烫的泪水,慕晏辰在一片柔光中起身,残留着血丝的深眸透出一丝恍惚,让人看得模糊不清。
薄唇冷冷抿着,他俊脸之上一片苍白。
修长的手指抬起,他整理着衣领,每往后退一步,就觉得心上被狠狠地割裂一刀。
鲜血如注。
可她纤细的身影凌乱地躺在床上,每一滴落下的滚烫的眼泪都在控诉着,他的存在会让她有多么难堪,多么痛苦得不堪回首。
“毕竟是他的生日,也难得回来一次,开心点。”慕晏辰凝视着她,泛白的薄唇缓声吐字,最后一句的嗓音从胸肺深处黯哑而来,“澜溪,今天我不逼你。”谀
亲爱的,我给你自由呼吸的机会,如何?
天花板上炫目的灯光晃得眼睛微微刺痛,澜溪横躺在床上,凌乱的发丝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打湿,黏在脸上脖子上很是难受,她侧过脸来,努力平缓着呼吸和胸腔里的痛。
慕晏辰最后看她一眼,冷冽的眸光收回,缓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沸腾喧闹的声音,顺着开启的门缝流淌了进来。
澜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软得厉害,她把脸埋在柔软厚实的抱枕中,感觉满心的失落和苍凉包围了自己。
半晌有佣人走过来,迟疑着敲了敲门。
澜溪听到了,抱着靠枕的手臂紧了紧,接着缓缓松开,雨后青山般的小脸露了出来。
“小姐,原来您醒着。”佣人笑了起来。
澜溪梳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发丝,也下意识地扫了一下肩膀和前胸的位置,庆幸着他没有力道太重留下痕迹,哑声开口:“什么事?”
“下面有位先生找您,说是您的高中同学,要是您下去的话麻烦找一下他。”
“说名字了吗?”澜溪走下床,咬唇,忍着身体微弱的不适轻声问道。
“说是姓路。”
陆??
澜溪想了一下,竟没有想起来有哪个同学是姓陆的,就算有,刚刚在纪姚她们那一堆里也见过面。她拿过一个发夹将顺下来发丝别到后面去,手轻轻抚过颈子,触摸到他刚刚吻过的地方,强势的印记就算没有印痕,那滚烫的热度却还在。
——我答应放过你。
他们这算是结束了吗?
刚刚她眼神里的不信任和近乎绝然的神情,一定也刺伤了他。
澜溪,如此分开,退回原位,难道不好?
揉揉痛不可遏的太阳穴,澜溪轻声道:“我想不起,等会下去再说吧。”
“恩,好!”佣人说完便轻快地走了。
走下去的时候看到人群中的慕晏辰,一如刚才那样身姿挺拔,俊逸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沉静有礼,只是眉宇之间泛着一丝苍白的冷冽像是受过打击一般,深邃的黑眸中闪过的一丝剧痛般的忧郁让围拢在酒会四周的女人愈发惊叹唏嘘,痴痴地追随着他的身影不肯移开。
他勾唇淡淡浅笑,一杯杯烈酒饮下,却依旧矍铄淡然,半点事都没有。
澜溪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乔启阳的身影,却看到他从一边的卫生间里走出来,像是刚吐过,醉得有些厉害。
纤眉一拧,澜溪迟疑着走过去,轻轻拍上了他的肩。
“乔启阳,你有没有事?”她担忧问道。
乔启阳感受到肩膀上的那一抹柔软,清醒了些,闭眸,他一把扯过她来抵在墙上,头枕着她的肩膀低低道:“送我回酒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行么?”
肩膀多了一颗头的重量,澜溪不堪重负,纤眉紧紧拧着朝未散的人群无奈地扫去,却撞上慕晏辰冷冷扫过来的目光!!
宛若一簇烈火灼烧般的电流,窜过了脊背!!
脸上灼烧般地涨红,她扶住乔启阳道:“你自己站稳,报酒店的名字,我帮你叫车。”
两人走去了慕宅外面。
夜风冷冽如冰,吹在肌肤上刺骨得疼。
慕晏辰猛灌了一杯烈酒,轻柔而冷冽地推开眼前献殷勤的女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走去。门口有不断涌出往回走的宾客,阿福在门口送别着,看慕晏辰走出来也是微微错愕。
眼见着澜溪叫了车把乔启阳塞进去,欲关门的时候乔启阳却拽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收回,澜溪一张光彩艳丽的小脸透出无奈的神情,冷风吹拂
之下她发丝妖娆地飞舞着,想把手拽回来却力气不够,一时气恼。
“你要送他回酒店?”慕晏辰从远处走过来,冷漠地淡然问了一句。
澜溪背上再次窜过一串激烈的电流!!
小脸微微泛白,她长长的睫毛垂下默不作声。
慕晏辰的手撑在车顶上,缓缓俯首问道:“澜溪,你知道送一个醉酒的男人回房间是多危险的事吗?”
澜溪抬眸,风将她的发丝彻底吹乱,她眸子亮晶晶的:“有多危险?”
夜晚独自在客厅里等一个醉酒的男人回来,也是危险的。
那样的危险,早已经发生在他慕晏辰的身上。
慕晏辰俊脸愈发苍白。
他深眸死死盯着她,薄唇也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等心里那阵海啸般的剧痛席卷而过,慕晏辰才淡淡在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轻声道“也好,如果你觉得跟我一起太累,如果是你自己选择要试试别人的话,也没关系。澜溪,我说过要放你了。”
气话。
他这是气话。
他哪里舍得真的放手让她上别人的贼船?只是痛到极点,气都气不起来了。
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他低低道:“护好你自己,恩?”
那掌心里的温度,几乎要将澜溪烫伤。
再沉溺下去她就真的无可救药了,澜溪轻轻抽身,就着和乔启阳牵着手的方式钻进了车里,跟司机报了酒店的名字,车迅速在深邃的夜幕下开了出去。
澜溪强迫自己不许看后视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去,看到渐行渐远的夜幕中,慕晏辰一身挺拔地站在后面,身影一点点变小,一点点越来越抓不住了。
汹涌的眼泪袭来。
她压了压,靠在了后座上,乔启阳似乎已经醉着睡着了。
半晌手机响,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澜溪开了车窗,声音微弱沙哑,风吹得她头脑有了一丝清醒。
“澜溪。”对面的声音竟同样虚弱低哑。
澜溪微微蹙眉:“先生,你是哪位?”
“我是路遥。”
澜溪愈发迷糊,伸手将车窗开得更大了些,冻得瑟瑟发抖却让自己更清醒:“对不起我有点不记得,你是……”
“我刚在宴会上找了你好久都没找见……”路遥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刚剧烈运动过,虚弱无力,低低道,“你记得我吗?高三那年你在M市,我是你隔壁班的同学,C城一中的时候我在6班,慕澜溪你记得我吗?”
澜溪努力回忆着,当记忆扫过高三那年时,的确有那么一个少年的身影晃进脑海。
“我记得。”她轻声说,只是不知道怎么他此刻会打她的电话。
“是吗?那就好。”路遥笑起来,却笑呛了,吸着冷气缓和了一下吐息,哑声道,“我有事要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在哪儿你抽出时间见我一面好吗?我听你们家佣人说你只是暂时回来,等你回到你工作的城市我就见不到你了,行吗?”
澜溪愈发错愕,凝望着无边的夜空,看到了刚刚闪过去的星光大厦。
“现在?”她轻声问,“你事情很急吗?”
“嗯。我很急。”他已经等了四年多了。
“……那好。”澜溪讷讷应下,跟前面的司机说一声“师傅麻烦停一下车”,再将手机覆上耳朵,“我在星光大厦附近的路口,青峰路和仁爱路交叉口那里,你可以赶过来。”
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澜溪在车里等了几分钟。
高三。
她轻轻靠着后座看夜空,水眸里倒映着漫天璀璨的星辰。
那一年的冬天,她印象特别得深刻。
她也记得那年的每一个细节,天气怎样由秋转冬,第一次霜降,第一次落雪,每一天的冬夜都冻得瑟瑟发抖,她从C城一中的校门里出来,头顶高高的吊灯照映得整个夜空都发亮,她钻进慕晏辰的车里去,他牵过自己的手来,牵到胸口,暖在掌心。
他唇角俊逸非凡的浅笑曾经是她最大的欢喜。
头骤然痛了起来。
澜溪闭眸,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揉着太阳穴缓和着痛意,不去想后来的那些事。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乔启阳睡得熟,澜溪嘱咐司机在原地等几分钟,拿着手机下了车。
初冬,呵一口气倒也能化成雾,澜溪轻轻抱住自己,把手机贴在耳边:“你到了吗?”
“嗯……”路遥粗喘着气,像是跑过来的,对她道,“你往后看,我在你后面呢。”
澜溪转身。
沉寂的夜路下,一个身影微微跌撞而来。
隔着距离远的时候澜溪看不清,等近了,她清澈如山涧的水眸才倏然瞪大!纤指在空气中颤抖起来,不可思议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下摆的扣子却被扯掉两颗,头上的浓密发丝里有血淌下来,淌在侧脸上凝固着,他却笑容明媚,像是庆幸终于能赶上她一般。
“澜溪。”路遥轻声叫。
澜溪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路遥抹了一把头上的血,笑容依旧,只是掺杂了一丝落寞:“没什么,我刚跟朵朵吵架了,她下手一向没轻重,小孩气,受点伤是正常,只是我急着见你,没收拾就过来了。”
朵朵。
“伊朵,你记得吗?”路遥眸色有点黯沉,满目苍凉,低低问道。
澜溪脸色白了白,点点头。
她还是不明白路遥现在找她做什么。
路遥浅笑着,开口道:“澜溪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点突兀,可是你没有尝试过,你就不会知道有人背着愧疚泯灭良心地活上四年是什么感觉,我今天真的特别高兴你能回来,能让我说给你听——”
“那年高考,你出的事,我很抱歉。”他笑容落寞,“澜溪,我真的很抱歉。”
澜溪一怔。
她胸口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轻声道:“已经过去了。”
路遥点点头:“我知道已经过去,可是我这儿——”他拍上自己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我这里,过不去。”
星空下他深眸晶亮,闪烁着愧疚的光芒哑声道:“澜溪我知道你当年没有抄,不是因为后面教育部发下的通知说证据不足,而是我知道那个纸团不是你带过去的……那是伊朵故意扔给你的。她当时坐在你后面,那个纸条,是她扔的。”
前尘往事,带着呛人的尘埃味儿,扑面而来。
澜溪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美丽的水眸瞪得很大,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路遥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眸,苍白的俊脸有一丝绝然的味道,退后一步,单膝缓慢地跪下来。
澜溪恍惚一下,察觉了他的举动,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拦,他却推挡开,嘴角的浅笑苍凉无比,哑声道:“你让我就这么说完先……”
“我知道这件事听上去有点可笑,可是澜溪,我很抱歉当时朵朵不懂事,她被宠惯了,人小,却心狠,所以当时就因为我对你有那么一点好感,她就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澜溪对不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希望我的道歉不晚。虽然你最后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可我知道这对你伤害很大,大到我根本没办法补偿……”
路遥抬起头来看她,已经比四年前成熟了几倍的脸上还是有着一丝少年的纯真,清浅地笑着低低道:“朵朵的不懂是我来负责,澜溪,你别怪她了,因我而起的事,我来道歉,如何?”
澜溪的脸彻底白了下来,夜空下,裙摆和发丝被吹得飞舞起来,像是快被吹走一般。
寒风彻骨,快彻底冻僵了她。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半晌她才轻声问出一句。
路遥一怔。
他顿了顿,低低道:“我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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