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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姓沈的,之前娶过妻?


苏容妘觉得自己的身子似被灼烧着,她尽力并上双腿,却仍旧不能阻挡。

她咬牙切齿:“我希望?我自然是希望你别再动了!”

“是吗?那你会不会忍的很辛苦,而且——”他顿了顿,因用了些力气,手腕经络若隐若现,“我没动,是你自己在向里面引。”

“你别说了!”

苏容妘放大了声音,似要将方才听到的一切都盖过去。

她喘气的声音有些重,想要同他好好商量:“你、你别动,先听我说,我还怀着孩子呢。”

她声音有些轻,觉得这个时候当着他面来说这种话,好似再让他回忆这个孩子是什么来的一般。

眼见着裴涿邂的眸色渐深,她想去挥退他作乱的手,但刚靠近他便又送了些,好似在威胁她一般,她只能一只手撑着身后的桌案,另一只手慌乱向腰上去摸,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小腹上,提醒着他。

“会伤了孩子的。”

她说的有些急,睫羽亦在跟着轻轻发颤,裴涿邂轻叹一声,收手回来,用怀帕擦了擦,重新将她抱入怀中,抚着她的后背:“好了,本也是想让你开心些的,不愿便不愿罢。”

苏容妘闭了闭眼,抗拒的力气陡然卸下,将被他勾出的情欲压下去的同时,竟也就这般靠在他肩头,想骂他的话太多,这一会儿都不知该先骂哪句好。

见她不言语,裴涿邂顿了顿,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稍稍偏头,便看见她半披着的长发。

在她到了正院后,她见人时一直都是将头发盘起梳着妇人发髻,许是因整日里出不得院子,她干脆直接将头发披散着,随着垂落肩头,如今亦垂扫在他的手腕。

裴涿邂思虑一瞬,也是想哄一哄她:“我这几日公务忙,没法子陪在你身边,你可想出府去?”

苏容妘眸子瞬时亮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急着起身,就这般靠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面上情绪。

她想了想,既觉得这个结果来的太快了些,又担心错过了此次机会,那她日后就说不准猴年马月才能有出裴府的机会。

犹豫一番,她开口道:“好啊,那自然是——”

她故意停顿一下,而后将语气落下,似是不情不愿:“还是算了罢,短暂出去一次,日后反倒是要动不动就想着念着,倒不如一直被你关着,没有盼头,便算不得失望。”

裴涿邂笑了,听出了她的得寸进尺。

只是他陡然间想起了,那封多年前来自镇南王世子送来京都的信,眸光闪烁一瞬。

“你若是想出去,也无妨,叫上些人跟着你就是。”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妘娘的后背:“我想要你,又并非是想关着你一辈子,你若是断了离开的念头,只要记得回来,白日里你想去哪都可以。”

苏容妘莫名觉得他这话说的阴恻恻的,但他下一瞬偏头贴上了她的面颊:“方才我险些冲动,伤害了你腹中孩子,算是我给你和孩子赔罪。”

苏容妘垂下眼眸,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些,生怕他察觉出不对,赶紧直起身来,不在与他贴近。

再次面对面时,她看到的则是裴涿邂眉眼含笑的模样,似消融的初雪,连带着融化着的寒露也一点点砸在她心上。

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

苏容妘没再继续提出去的事,而是视线向下试探一下:“可以放开我了罢?”

裴涿邂将怀抱松开,她直接站起身来,赶紧远离他几步。

他无奈笑笑,高声对着外面人吩咐:“打些水来。”

他看着妘娘强装镇定,却将团扇摇的飞快的模样,缓缓吐出四个字:“我要净手。”

苏容妘忙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去,有些逃避地往床榻边走,干脆离他远远的。

入了夜,裴涿邂没有等苏容妘来赶他走,便自己主动去了偏房中。

子时刚过,随侍便进来回话。

“家主,杨州那边的人查到,夫人此前确实在镇南王府住过几年。”

裴涿邂手下意识攥紧了几分,那些过往的隐秘就在面前,他竟有些不愿去听,更是不敢去听。

但他没开口阻止,随侍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并非是通房侍妾,也不是丫鬟侍女,应是镇南王世子妃的小友。”

小友?

裴涿邂眉心微蹙,这个消息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妘娘即便是未曾被苏家扔下,也不过是商户女,更何况她在杨州过的并不好,贫民之身,如何能与世子妃结交?

随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下意识去看了一眼上首家主的面色,而后硬着头皮道:“夫人当年,曾与镇南王世子的门客相熟。”

裴涿邂眉心蹙的更紧:“熟?如何算是想熟?”

“互许终生,婚事定在了五年前的乞巧日。”

话音刚落,随侍便察觉周身顿时冷了下来,忙跪地颔首,不敢再发一言。

而裴涿邂面色阴沉,紧握成拳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似有不透风的墙将他团团围住,而他被困在其中,却仍旧能看见那些被隐藏着的、他不曾参与过的过去被掀开一角,在时隔五年后重新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那阳光并不属于他,他似被生生拖入地府之中,在阴暗之地去尽力窥探他不知晓的一切,但那些往事便成了惩戒他的利刃,毫不遮掩地向他刺来。

乞巧日,七月七,五年前清剿镇南王府时,是在七月初四,在妘娘成亲前的三日。

他觉得喉咙似有腥甜之感,却还是沉声道:“继续说。”

随侍只能继续回话:“已查到那人姓沈,名岭垣,与夫人自小相识,当年杨州生了乱,夫人所住街坊四邻尽数逃离,只寻到一对年轻夫妇,一开始还不愿说,但威逼利诱后,关于夫人儿时的事倒是透露许多,只是一直不愿透露那沈郎君的事,其中似有些蹊跷。”

镇南王世子的门客,如今镇南王府都已化作灰烬,谁敢与曾经的门客有牵连?

裴涿邂觉得胸肺之中都泛着疼,突然想起了宣穆。

他似是在自救般问:“姓沈的可是死了?他此前可娶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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