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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待兔


老奴颤颤巍巍的抖着身体,拒不认罪,大喊冤枉,不断求饶,甚至爬到萧雪巍脚边,断断续续的讲起了曾经的过往。

        萧雪巍没有移开自己的脚,目光幽深,视线冷冷地打在前方,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他面无表情地问徐轶:“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徐轶一脸漠然,对脚下的哀嚎视而不见,他转头朝自己的手下杨飞看了一眼,“老规矩。”

        “是。”

        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复后,杨飞抬了一下手,老家奴立马被人拖去了后院,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庭院中没有人看到后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仿佛看见刀起刀落,血花开得妖艳,溅在地上一簇又一簇。

        武将们的唇角紧紧抿着,一群文邹邹的谋士们惊叫出声,尸体似乎被人连夜处理送出了将军府,雾气里仿佛渗着血腥味久久不散,弥漫进人的梦里,让人一夜不得安生。

        萧雪巍常年在外,将军府里人多眼杂,混进了各色人等,不乏眼线。他听到惨叫声平息,眼神深邃冰冷,表情意味不明,沉默半晌后淡然开口:“苍蝇只要看见了,没有不治的道理,不然还会有大批不怕死的涌上来。”

        徐轶微低头,下颌线条紧绷,整个人看上去分外不亲善,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眼前人心惶惶,天将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游云像沸水开锅前浮起的气泡,咕嘟咕嘟升腾,无关人等统统被放了回去。

        裴诗淮和谢源回到幕僚住的院落,裴诗淮感到谢源身子发抖,他搂了搂对方的肩,脸色是一贯的松松垮垮,一半关心一半嫌弃的调侃:“怎么,害怕了?”

        谢源拍了拍心口,半晌说出一句话:“慕王是个狠人,他妈的真是杀人不眨眼。”

        外面灯火渐熄,众人争分夺秒的补眠,裴诗淮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碗茶,四周无人时他忽然切到面色凝重的一面,心里的疑团没有解开,毫无困意。

        四下无人,谢源亲自为裴诗淮把茶添满,递到他手边,忽而低头谢罪。

        “少主,属下无能。”

        短暂的严肃让裴诗淮脱离了白天吊儿郎当的躯壳,换下嬉皮笑脸的一张脸,他看上去清瘦而冷肃,温柔和凛冽同时刻在精致的五官里,看不出哪个占了上风。

        谢源自责:“拿到信之后我应该第一时间记住内容然后销毁的。”

        裴诗淮把茶碗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口水,他微微拧起了眉头,脑子里转着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找人跟着徐轶了吧,我想不通徐轶看完柳世聪的信后,为什么还要继续搜查。”

        晨风拂过山岗,城郊的青松上沾着薄雾,杨飞让侍卫把一个麻袋从马车里搬出来,匆匆解开绳索。

        徐轶下马,把老家奴从地上扶了起来,亲切地叫了一声葛叔。

        葛叔老泪纵横,一旁长相忠厚老实的儿子从徐轶手里接过父亲,替父亲擦去了脸上的热泪。

        “葛叔,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当你为将军府做的最后一件事,舅父让我转告你,这些年辛苦了,年老就不要再操劳,回老家看子孙满堂,颐养天年。”徐轶说着,接过杨飞递来的一个盒子,“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

        葛叔推脱,徐轶不退让,最后老人家抱着盒子轻声呜咽起来,他在大将军府里过了大半辈子,操劳半生,方正的院墙里圈住了他的喜悲,命几乎都长在了这里,但现在确实该离开了。

        人老了,眼花了,腿脚不方便了,他不能当累赘,又舍不得走。

        今天将军把他送走了。

        葛叔擦了擦眼角的泪,他用瘦骨嶙峋的手抓着徐轶,抬起头看徐轶看了好半天,堆起满脸褶子笑着说:“终于回来了,比年少时俊,王爷,朝廷水深,你多保重。”

        徐轶语塞,只是点了点头,送走葛叔一家后,杨飞立马和他汇报,刚刚有人尾随他们到了这里,但他没抓住尾随的人。

        徐轶听闻后让杨飞上马,快马加鞭的往府里赶,“走,回去还有事干。”

        熬了一晚上,别的人都在酣睡,裴诗淮和谢源在屋里精神抖擞,像两只顶着黑眼圈商量着怎么抓老鼠的大猫。

        裴诗淮喃喃:“从柳世聪当时的反应看,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信,所以他肯定没有把信传到别人身上,徐轶做样子给我们看。你跟踪他们发现了葛叔是顶罪的,老家奴身上没有信,他替柳世聪背锅。我猜徐轶是为了借此机会让老人退休,同时杀鸡儆猴。”

        谢源点头认同:“在府里操劳一生的老奴犯了错,尚且落了这个下场,下次再有人想往外送消息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拿小命冒这个险。”

        刚经历了紧张而刺激的一晚,裴诗淮忽然饿了,从柜子里掏出昨天剩的桂花糕,谢源兴致不高,一点胃口都没有,而裴诗淮叼了一口糕点,如平常般咽了下去,吃得津津有味。

        谢源叹了一口气,他们家少主,从小到大衣食无忧,金银珠宝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可还是长成了一个财迷和吃货。

        离大谱。

        “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裴诗淮似乎终于累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脑子一如既往的转的飞快:“真信被我们塞到了柳世聪身上,假信被谁拿了?”

        谢源面色凝重起来:“你想把他找出来吗?”

        裴诗淮散漫里透着严肃,笑着反问:“你不想吗?”

        审讯室里,徐轶正襟危坐,柳世聪哭哭啼啼不断求饶,魂儿都快吓没了但仍为自己那条小命死不承认,徐轶尚且有耐心,杨飞已经没耐心了。

        “死鸭子嘴硬,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说不知道?你嫌王爷好糊弄是吧!”

        “奴才哪敢!”柳世聪哭得昏天黑地,冤的能哭倒长城,是真快把心肝脾肺肾给哭出来了,一直僵下去不是个办法,他突然大喊一声:“我知道是谁陷害我了!”

        杨飞把剑抵在他胸口,冷冷地问:“谁?”

        柳世聪哆哆嗦嗦地答:“裴诗淮。裴诗淮他今天没事找事,晚上我只和他有过肢体接触。”

        上午艳阳高悬,奴仆在屋子和院落里打扫,侍卫们在府里站岗,一切如常,只剩私底下还有人传播着隐晦的小道消息。昨晚的事如同北风过境,来的迅疾,走的也快。

        谢源在书房门前溜达,裴诗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玩弄花草,将军府里草木的品种单一,长得都比较彪悍,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裴诗淮看着谢源朝一个站岗的侍卫走去套起了近乎。

        昨晚除了他们偷偷靠近过书房,难道还有别人来过这里,裴诗淮推算过时间,他们离开之后萧雪巍和徐轶很快进去,中间还能有谁插队?

        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书房不靠谱的守门人知道。

        一晚过后,书房门前的守卫增多,个个严阵以待,站的笔直如松,连个哈欠都不敢打,裴诗淮在树下悠闲的靠着,拿叶子扇风。

        谢源走了过去,为首的侍卫立马发现了他,神情严肃,纵使谢源送上一副笑脸,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裴诗淮眯了眯眼。

        谢源靠过去:“辛苦了辛苦了,你们一晚上没合眼吧?”

        侍卫不苟言笑:“没合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源悄悄压低声音:“八卦一下。”

        侍卫看了他一眼,抬起了头:“你想问什么?”

        裴诗淮撑着下巴看他们,侍卫们过于紧绷,他同样心里惶惶,忽然,和谢源说话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偏院的方向。

        裴诗淮顺着他飘忽的视线跟过去看了一眼,徐轶和杨飞正站在一个小楼阁上,注视着谢源的方向。

        坏了。

        “那个……”谢源轻轻咳了一声,他朝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我想知道——”

        谢源的话还没说完,裴诗淮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打断了他。他盯了谢源一眼,把谢源从自己身边挤开,埋怨他:“怎么不叫上我?”

        谢源一头雾水,看到裴诗淮回头盯他一眼后心里有了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其实没什么,我们想问点八卦。”裴诗淮笑眯眯地朝侍卫说。

        侍卫谨慎地盯着他们:“你想问什么?”

        裴诗淮左顾右盼了一阵,凑过去悄悄问了一句,连一旁的谢源都没听到。

        裴诗淮说完后,侍卫脸上一阵菜色,他看对方为难,只好继续说:“你不知道?好吧,我猜你也不知道。”

        侍卫无话可说,在原地欲言又止半天,裴诗淮和谢源只好扭头回去,他们走远之后,谢源问裴诗淮:“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裴诗淮面色发凉:“如果你的问题问出去,我们可能要挂了。”

        谢源一阵心梗:“我们被盯上了吗?信都找到了,慕王不应该回去睡觉吗?”

        裴诗淮的眉目轮廓透露着疲惫的帅气:“刚刚不对劲,徐轶在暗处守株待兔,我猜他料到有人会去打听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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