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铁口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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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
算天算地不算己，求官求财管姻缘。
麻衣神相，铁口直断。
算不准不收钱勒。
……
麻天成最近有些忧愁，从江城一路行来，就为了能收个徒弟。让老头传下的衣钵，不至于断在自己手上。
一路走走算算，极一餐饱一顿的，还没少被追着当骗子打。
不就是算了一个小姑娘五十九才来姻缘，不信归不信，还打人就过分了。人心不古啊。
老头掐指一算，面露喜色。
宜收徒，指西北。看来缘分定在夏城。
……
盯了一个孩子好几天了，看着就机灵，有小时候自己那股聪明劲。
小时候就是被老头子俩个糖葫芦就给骗上山了，每每想起来，脚都剁碎了。
……
小孩名叫李建南，也是个苦命孩子。
父亲走镖被山賊杀了，抚恤银子还被一个远房伯父领走。母亲又染上重病，一个家庭现在就靠着七八岁的孩子养活，每天上山打点柴火送到人家里，换点粮食度日。
隔三差五的，母亲病情严重了，还要去药铺买点药回来，好在药铺伙计心善，没钱的时候总能让欠着。
别人都劝，让母亲去了吧，到了底下，也能跟父亲做个伴。
……
门前已经飘起了雪，衣衫单薄的李建南，正准备上春风岭打点柴火回来。
“已经欠了药铺四钱银子了，今天得多打点柴了。回来了还要去一趟秦河边，看看能不能抓到鱼。”
“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吗，走的远了，讨口水喝。”
李建南看着这个一身江湖骗子行头的人，满眼戒备。
这是没骗到钱，来我家偷东西来了？
我家没水，你走，不走我喊人了。
……
“是不是你偷了我钱袋，就你碰了我一下，钱袋就不见了，不是你还有谁？”
镇上的张屠夫，一脸的横肉，理着个光头。在街上抓住了李建南，非说小孩偷了他的钱袋。
李建南也很郁闷，今天鱼没抓到，本来还想给母亲熬个鱼汤。
还摊上这么个事。关键偷了也得了，还给他挨顿打也就过去了。可自己没偷啊，真正的小偷现在说不准就在人群里，看自己笑话。
“说，钱袋藏哪里去了，今天不给我找出来，就让你去见你那个死鬼爹。”
“不准你说我爹！”
……
突然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满脸的惊慌，举着个钱袋就往张屠夫那里跑。
人群中麻天成面带笑容，左手背在身后，指指画画。
“张屠夫，这是不是你的钱袋，早都说了这个孩子不像賊，从小看着长大的。”
……
“小家伙，你还不快谢谢我，那个小賊可是我给你抓出来的。”
“你这个骗子，他明明自己跑出来的，怎么就成你抓的了？”
“你跟着我好几天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己跟着他，居然被发现了，果真是一块好料子。这个徒弟，够用。
……
“这位相士，李刘氏身体不便，便不能起来给你见礼了，小南还不快去给相士倒水。”
“夫人，别怪我直言，观你面色，时日无多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如何能不知晓，就是不放心小南，命苦的孩子，他爹也不在了。”
“我乃灵阳门当代灵守，小南这孩子我观察好几天了。有灵脉，也挺喜欢，想要收入门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你这灵阳门？”
“夫人也放心，灵阳门在江城。我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我灵阳门虽然没落，但也是守灵城那边传承有序的灵修宗门。小南跟着我入了山门，定不会亏待了他。”
“这些都无所谓，不过这个孩子性子随他爹，倔得很，现在当着我面答应了，我这一走。”
……
算命的，要想我当你徒弟，也不是不行。看见那个光头没，你过去戏弄戏弄他，还不挨打，我就信你是高人，跟你去江城。
“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说话算话。”
……
麻天成急急忙忙往前走了俩步，“㕷”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张屠夫头上。
“哎呀老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你，你这是从江城过来？”
张屠夫突然吃痛，回头一看，这是谁，自己也不认识，还喊我老王。
“看清楚点，我不姓王，我姓张！”
“哎呀对不起，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
“怎么样？”
“这次不算，看着都不疼，如果你能再去打一下，我就真的跟你去江城。”
……
嘭！！！
“老王，我跟你说，刚才那边有个人和你长得好像，好久没打过你这大光头了，还是这么光亮。”
张屠夫转过身来，满脸怒火，吼到。
“王尼妹呀，我姓张，姓张，刚才那个人也是我。”
张屠夫控制了一下情绪。
真倒霉，出门碰到个傻子，认错人还能连着认错俩次，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要不然怎么也要讹上一点。
“赶紧走，赶紧走。”
……
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们俩个是一伙的？我说怎么老有人认错人？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俩，当我张屠夫没脾气。”
“快跑呀，等什么呢。”
……
我想我娘了。
“好好学本事，也怪为师本领不够，只能让你母亲在最后一段时间能够“康复”。”
“如果到了灵祖那个级别，死了也能给你救回来。”
“真的吗，那多久才能修到灵祖？”
……
“还有多久才能到，你不会骗我吧，都走了八天了。”
“快到了，咱们修行之人，难免会住的偏僻一些。”
……
“这就是你说的山头？”
“这个房子不会漏雨吧？”
“我要回夏城，你就是个大骗子。”
李建南看着这个便宜师傅吹嘘了一路的‘山头’，摇摇欲坠的屋顶，外面下雨屋内先知。歪歪斜斜的一个木匾挂在门头，灵阳门三个烫金大字倒是写得体面，不过总感觉随时就能掉下来的样子。
这，这不是为师出去太久，别着急，为师给你露一手。
……
只见只见麻天成掏出三张纸人，洒到空中，手指一点，便变出了三个壮汉。
你们，去山中伐些木材，把房子修修。
麻天成心疼的不行，三个咒灵级纸人，用来伐木，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兴许还能，到了他这一代，有一些留存，也都挥霍的差不多了。
……
师父师父，你现在到哪一级了，我什么时候能到灵祖级啊。
徒弟聪明归聪明，这两天麻天成也有点头大，自己虽然也算是磕磕绊绊熬到了布阵祭师，现在门派这个光景，也没有材料让自己有施掌。
徒弟天天来问什么时候能到灵祖。
灵祖哪是这么好到的，守灵城也就有个一两个，边城那边，可能会有几个。
算师、咒师、祭师、灵祖，一步一大坎，可不光是有天资，有恒心，就能成，多少祭师一辈子卡在关卡过不去。
……
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半老鬼临死的愿望了，至少没让灵阳门断在我手里。
在我手里没发扬光大，这徒弟一看就精灵神秀，应该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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