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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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自薄云中透出冷清的光, 一阵凉风拂过,平静的情人湖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月光下,年轻英俊的面容写满认真, 满含炙热的眼眸带着几分卑微的哀求,仿佛只要他开口拒绝, 眸底的深情就会化成无数碎片。
唇缝开阖,姜聿白发现自己竟无法吐出拒绝的字眼。
几秒后,陆锦延看着他小心翼翼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姜聿白从蛊惑人心的眼神中醒过来:“我——”
“没错, 不拒绝就是答应了。”陆锦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自顾自地宣告道, “小白, 我可以追你了!”
姜聿白神情发懵:“不是……”
“我陆锦延!”陆锦延倏地一下转身, 对着波光粼粼的情人湖大声喊道, “从今天开始,要追姜聿白了!”
语气快活得像收到了最喜欢的礼物的孩童。
姜聿白心尖一颤,下意识扫了一圈四周,查看有没有散步的小情侣路过。
陆锦延转回身,眼角眉梢都漾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姜聿白小声提醒道:“你别这么大声, 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被别人听到又怎么样?”陆锦延眉峰一挑, 又故意提高了嗓音,“我巴不得全世界都听见我向你告白!”
姜聿白耳根一热, 低声制止:“陆锦延!”
“在呢!”陆锦延应声, 又温柔似水地凝视着他, “我好高兴啊, 小白。”
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眼底, 揉碎成星星点点闪亮的光, 耀眼又迷人。
姜聿白不敢再多看一眼,侧过眼神,转移话题道:“我想回宿舍了。”
“好。”陆锦延抬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我们回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姜聿白时不时就能感受到身侧那道滚烫的目光,牢牢盯在自己脸上。
他低垂着长睫,试图让自己专心走路,结果却心不在焉地差点踩进坑里。
幸好陆锦延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肩,将他带往平地:“小心点。”
“谢谢。”姜聿白挣开他的怀抱,心里有些郁闷。
一直分心的明明是陆锦延,怎么差点踩进坑里的却是他自己?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陆锦延望着他一直笑。
姜聿白不想理他,快步往宿舍楼门口走去。
“等等我啊,小白。”陆锦延几大步就追了上来,继续与他并肩前行。
推开宿舍门,姜聿白边走边问:“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吧。”陆锦延站在门口,没往里面走,“我下去跑几圈。”
“什么?”姜聿白惊讶地扭头看向他,“这么晚了你还要跑步?”
陆锦延倒着往后退,语气意味深长道:“太激动了,得发泄一下。”
姜聿白:“……”
“还是说,你愿意帮我压腿,让我做一百个仰卧起坐?”陆锦延单手把住门框,笑容有几分不怀好意。
姜聿白毫不犹豫地回道:“快点去跑步吧,多跑几圈。”
“遵命!”陆锦延举起并拢的双指,在额前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门被带上,宿舍里只剩下姜聿白一个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发呆。
突如其来的告白,莫名其妙又陷入被追求的境地。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姜聿白拿起手机,想给东东发消息。
但当他点开对话框后,忽又犹豫起来。
万一陆锦延只是一时兴起,追了几天又不喜欢了,却闹得满校风雨,届时对
他的名声也不好。
这件事,目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心里默默对东东说了一句对不起,姜聿白放下手机,拿上换洗衣物去浴室。
洗完澡后,他刚打开浴室门,迎面就撞上了回来的陆锦延。
“小白,我回来了。”陆锦延抬手擦了擦额侧的汗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下一秒,落在姜聿白身上的目光蓦地一沉。
刚洗完澡,白皙如玉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宽松的t恤没穿好,领口朝一边歪去,露出了大半圆润可爱的肩头。
意识到他的眼睛在看哪里后,姜聿白也低下头看向肩膀,发现衣服没穿好,迅速伸手将衣领扯正了。
陆锦延迈开脚步走过去,错身而过时,姜聿白条件反射般往桌子那边躲了躲,让他过去。
陆锦延脚步一顿,瞬间回想起自己刚刚知道小白性向时的行为。
如果早知今日他会这样喜欢小白,当初的他一定会珍惜每一次碰触。
“小白。”他站在原地,低声安抚道,“不要害怕,在你同意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姜聿白微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陆锦延转脸盯着他,语气含笑,“允许我碰你吗?”
“当然不是!”姜聿白羞得两颊发红,伸手推了他一把,“快点去洗澡!”
虽然他力气小,但陆锦延还是装作被推得一歪,笑着回道:“遵命,这就去。”
姜聿白在桌前坐下,脸上的热意渐渐褪去。
这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从直男变弯,对人的性格改变也这么大吗?
这一夜,姜聿白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了周六早上九点多。
听见上铺的动静,陆锦延从床上一跃而起,嗓音低低沉沉道:“小白,早安。”
“早。”姜聿白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刚起床的嗓音沙沙糯糯,可爱得紧。
陆锦延心下一软,目光也愈发温柔:“早餐买好了,起来吃点吧。”
“好。”姜聿白爬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昨晚其他几个室友都没回来,今早宿舍还是只有他们两人。
吃过早餐,陆锦延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姜聿白同学,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约会吗?”
“咳……咳咳……”姜聿白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掩唇咳嗽起来。
陆锦延连忙走过去,大掌轻轻拍了拍清瘦的背,给他顺气:“慢慢喝,又没人跟你抢。”
咳嗽声停止后,姜聿白默默继续喝牛奶。
陆锦延礼貌地又问了一遍:“小白,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你和我一起约会吗?”
姜聿白掀开眼睫:“为什么要去约会?”
“因为我在追你啊,不约会怎么能进一步了解彼此呢?”陆锦延理直气壮的回道,“不约会,怎么让你也喜欢上我呢?”
他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姜聿白还是摇了摇头:“我下午有兼职,没有时间。”
“这样啊……”陆锦延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色,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
姜聿白看着他黯淡下来的眸光,心头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忍。
“没关系,那我跟你一起去纹身店好了!”陆锦延又打起了精神,蹲下高大的身体,抬起脸仰视他,“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工作,好不好?”
没有约会的条件,也要创造在一起的机会。
每当陆锦延用这样的角度看着自己,姜聿白就莫名觉得他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狗。
摇着尾巴,请求主人陪他一起玩的大狗狗。
对视片刻后,姜聿白
最终点头:“好。”
十一点半,两人准备先去食堂吃午饭,临出门前,姜聿白收到了东东的消息。
齐冬东:[宝贝,中午一起吃饭呀!]
“谁的消息?”陆锦延拉开门,随口问了一句。
“是东东。”姜聿白如实回道,“他中午想和我一起吃饭。”
陆锦延双眸微敛,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好啊,那我们中午去外面吃吧。”
他们先去商业街的一家酸菜鱼馆开了小包厢,点好菜等齐冬东来。
“宝贝!我来了!”过了一会儿,齐冬东推门而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了?”陆锦延起身,以礼貌的笑容迎接客人。
齐冬东一脸受宠若惊:“校草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应该的。”陆锦延保持微笑,“看看菜单,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齐冬东一屁股坐到姜聿白身旁的位置上,拿起菜单翻阅:“怎么,今天校草请客?”
“当然。”陆锦延重新落座,“想吃什么尽管点。”
齐冬东知道他有钱,也不客气,又点了两道喜欢的小吃。
中途,姜聿白去卫生间时,陆锦延放下筷子,用湿巾擦了擦手指。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齐冬东筷子没停,一边吃一边问道。
陆锦延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小白的前男友,当初是怎么追他的吗?”
“前男友?”齐冬东吐出辣椒,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陆锦延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高中时你和小白形影不离,不会不清楚吧?”
“我当然清楚了!”齐冬东也放下筷子,“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小白前男友的事?”
“我不是关心小白的前男友,我是想知道,他都用过哪些老土的招数来追求小白。”陆锦延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会尽量避开那些招数。”
“什么老土——什么?”齐冬东将耳朵往前凑了凑,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陆锦延唇角微扬:“你没听错,我正在追求小白。”
“卧槽!”齐冬东霎时一副遭了雷劈的样子,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脱口而出道,“你不是恐同直男吗?”
陆锦延淡淡回道:“你该更新一下最新信息了。”
“我——”齐冬东快速眨了几下眼睛,试图消化自己听到的话,“等等……你先让我捋一捋!”
“我喜欢小白,现在正在努力追求当中。”陆锦延好心给他总结,“我想知道小白的前男友,当初是怎么追求他的。”
齐冬东迅速找到重点,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白的?”
陆锦延张了张嘴,选择撒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最近。”
如果齐冬东知道自己早就在暗中觊觎小白,那对方肯定会怀疑,是他促成了小白和前男友分手。
虽然,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所以,你当众出柜的事是真的?”齐冬东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神打量着他,“恐同即深柜,诚不欺我。”
陆锦延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我只是喜欢小白而已。”
“呵!”齐冬东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没人能抵挡住我家小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陆锦延试图将话题扯回来。
“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齐冬东正色,“你喜欢小白什么?”
英挺的眉头又拧了起来,陆锦延不太高兴地回道:“这个问题,我应该不用跟你交代。”
“我要你搞清楚一点,你到底是真的喜欢小白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他的脸和身体?”齐冬东的语气是前
所未有的严肃,“据我所知,有些直男为了刺激,是可以跟同性发生关系的。”
常有人说基佬没节操,但有时候,某些直男更没节操。
陆锦延倾身向前,双眼直视对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喜欢姜聿白,是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一辈子吗……”齐冬东似乎是被这个词震动了,浑身竖起的刺渐渐放了下去。
“好吧,我承认。”陆锦延靠回椅背上,“我是想知道他们都去过哪些地方,然后用我们之间约会的记忆覆盖过去。”
他不能回到过去,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之情,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不仅仅是覆盖回忆,他还要让小白今后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是关于自己的。
他会创造出无数个浪漫的瞬间。
“你这……”齐冬东无语了,“校草你这陈年飞醋吃的,是不是有点太猛了?”
“我不会让你白白给我提供情报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敲了敲桌子,陆锦延抛出诱饵,“你还是单身吧?篮球社成员有看得上的吗?”
齐东东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陆锦延神色淡定,“不管你看上了谁,我都可以帮你们介绍。至于后续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成交。”齐冬东干脆利落地回道,“他们去过的地方,基本就是情侣常规打卡地,什么游乐园电影院,鬼屋冒险密室逃脱,能去的地方你都带小白去玩就好了。”
陆锦延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只要他们约会的次数够多,去玩的地方够多,总有一天会完全覆盖掉回忆。
“那我们先加个微信?”齐冬东掏出手机,“方便随时交流。”
陆锦延略一思索:“先不加吧,等小白愿意让我加你时,我们再加好友。”
毕竟这是小白最好的朋友,他要等小白心甘情愿让自己进入他的圈子。
齐冬东也不介意:“行,那后面再说。”
陆锦延还想再问问,当初渣男到底是怎么表白的,但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只好暂时闭上嘴巴。
吃过午饭后,齐冬东先回学校,陆锦延陪姜聿白去纹身店兼职。
两人一进工作室,黎青就快乐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聿白哥哥!”
打完招呼她才发现陆锦延,语气惊讶道:“陆锦延哥哥?好久不见你啊!”
“你好。”陆锦延脸上又挂起招牌笑容,“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
“呦,稀客啊。”黎斯咬着一根烟走出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陆锦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面对黎老板的阴阳怪气,陆锦延面不改色地打招呼:“黎老板,下午好。”
“啧。”黎斯砸了一下嘴,“走吧小白,接待室有个客人,专门冲你来的。”
“好。”姜聿白应声,往接待室门口走。
陆锦延迈开双腿,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来的客人是一位年轻女孩,为了遮住疤痕来纹身。
“我朋友身上的纹身就是你设计的,我很喜欢,也是他推荐我来的。”女孩用一种信任的眼神看着姜聿白,“刚才看了其他设计稿,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设计出满意的图案。”
“谢谢。”姜聿白淡淡回道,“先说一下你的想法。”
在他们讨论纹身图案和效果时,陆锦延就坐在小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聿白看。
那道目光实在太灼热,姜聿白不动声色地偏过脸,轻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殊不知这一眼瞧得对方脊椎一麻,看他的眼神愈发露骨。
不过,为了兑现不打扰他的承诺,陆
锦延还是收回眼神,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时尚杂志翻译。
讨论完后,女孩先回去等待设计图案,姜聿白起身去操作室,给提前约好的客人纹身。
陆锦延也跟了进去,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观看。
姜聿白戴上金框眼镜和白色手套,进行纹身前的准备事项。
这是陆锦延第一次见他戴眼镜,不由露出惊艳又新奇的神色:“小白,你竟然戴眼镜?”
“平常不戴,只有纹身时才戴。”姜聿白抬眼,隔着镜片扫了他一眼,“不好看?”
“好看,特别好看。”陆锦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怎么样都好看。”
躺在操作台上的女生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帅哥,你确定真的要在这围观我纹身吗?”
陆锦延问道:“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很怕疼,待会儿我可能会鬼哭狼嚎。”女生诚实地回答道,“多一个人在这,我会觉得很丢脸。”
陆锦延二话不说起身:“那我出去待一会儿。”
女孩子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问道,“既然你这么怕痛,为什么要来纹身呢?”
女生弯起眼睛:“因为比起一时的疼痛,它带给我的意义更大。”
陆锦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手关上操作室的门。
“怎么,被赶出来了?”黎斯靠在过道上,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自愿出来的。”陆锦延回道,看了一眼他手上夹的烟,“黎老板,想戒烟的人,是不能烟不离手的。”
黎斯一愣,哂笑:“你还教育起我来了?”
陆锦延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行啊。”黎斯转身往仓库的方向走,“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陆锦延搬东西时,他就靠在门边上看着,冷不丁开口问道:“你跟小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又愿意过来了?”
弯腰的动作一顿,陆锦延直起腰身:“小白跟前男友分手了,我正在追求他。”
“啊?”黎斯难得显出诧异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果然没看错。”
陆锦延沉默了几秒,问道:“很明显吗?”
“你说呢?”黎斯反问道。
陆锦延不说话了,继续搬起纸箱子。
“你要追小白的话,就好好追。”黎斯站直了身体,“他很需要爱,但却并不是容易相信爱的人。”
陆锦延心下一紧,转脸看着黎老板:“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黎老板挥了挥手,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
六点多,姜聿白终于结束了纹身工作。
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慢慢悠悠地往学校里晃。
“小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走了一会儿,陆锦延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以。”姜聿白点头,“你问吧。”
“你当初是怎么接触纹身的?”陆锦延侧眸望向他,“为什么会选择当纹身师呢?”
姜聿白下意识抬起眼眸,看向天上的月亮。
片刻后,他轻声回道:“我腰后的纹身是高中时纹的,送给自己的十八岁成人礼。”
“原来如此。”陆锦延不禁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十八岁的小白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我认识了黎大哥,也是他让我知道了纹身的意义。”姜聿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纹身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一样。有的人想铭记,有的人想宣示,有的人想提醒自己,有的人想寄托希望,还有人想遮盖伤疤。”
喉结微动,陆锦延竭力忍住追问
的冲动。
那对你来说,腰后纹身的意义又是什么?
“对我来说,留下每个人的意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姜聿白语气认真地提醒道,“不过,有些职业不接受纹身,如果你想纹身,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锦延也笑:“我知道,谢谢小白老师提醒。”
两人说话间,陆锦延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唇角的弧度上扬得更明显了。
周日早上,为了逃避有可能到来的约会,姜聿白选择躺在床上蒙头装睡。
陆锦延也没拆穿他,独自出门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人陆续起床,陆锦延拎着一个纸箱子走进来。
姜聿白掀开被子一角,偷偷往桌子那边看了一眼,结果被当场逮住。
“醒了?”陆锦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醒了就起来吧。”
姜聿白抬手捂住半边脸:“还想继续睡。”
陆锦延招了招手:“你先下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沈照一下子凑了过来,“什么礼物啊,见者有份吗陆哥?”
陆锦延用一根手指推开他:“没你的份。”
姜聿白从扶梯爬下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子前。
“小白,打开看看。”陆锦延站在一旁,语气温柔。
姜聿白拆开长方形盒子,再拆掉包裹的塑料纸膜,一副熟悉的油画映入眼帘。
他一时怔住了:“这是……”
“我拜托在画廊工作的朋友,找了个厉害的油画修复师。”陆锦延同样看向那副画,“虽然不能修复成和原来一模一样,但裂痕不明显了。”
那几道被刀子划开的裂口被修复后,神奇地和枯树原本的裂纹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看,几乎分辨不出它曾被人暴力破坏过。
“我知道这幅画对你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就这么丢了,我觉得很可惜。”陆锦延轻叹一声,“虽然它不能帮你赢得画展比赛,但我不想让你的心血完全白费。”
沉默半晌后,姜聿白捧着画框转身,清透漂亮的眼眸一片湿漉漉,嗓音也有些发颤:“陆锦延,谢谢你……”
他以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心血被毁有多痛,但陆锦延好像理解了。
陆锦延心尖一抽,正想说点什么,沈照又凑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被毁掉的那幅画!”沈照盯着油画仔细研究,“小白,要不我们把它挂在宿舍墙上吧?这样还可以给我们宿舍增加点艺术氛围!”
“也不是不可以。”陆锦延指着油画,“其实,这幅画里还有我。”
“哪里哪里?”沈照睁大了眼睛,“有树,有花,有天空……陆哥你在哪呢?”
陆锦延微微一笑:“那不是还有一只鸟吗?”
姜聿白默默收起了内心的感动。
陆锦延还真是执着于当这只鸟……
“不是吧?”沈照大跌眼镜,“这只鸟头上这么绿,陆哥你确定?”
陆锦延面上的笑容,倏然凝滞了。
的冲动。
那对你来说,腰后纹身的意义又是什么?
“对我来说,留下每个人的意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姜聿白语气认真地提醒道,“不过,有些职业不接受纹身,如果你想纹身,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锦延也笑:“我知道,谢谢小白老师提醒。”
两人说话间,陆锦延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唇角的弧度上扬得更明显了。
周日早上,为了逃避有可能到来的约会,姜聿白选择躺在床上蒙头装睡。
陆锦延也没拆穿他,独自出门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人陆续起床,陆锦延拎着一个纸箱子走进来。
姜聿白掀开被子一角,偷偷往桌子那边看了一眼,结果被当场逮住。
“醒了?”陆锦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醒了就起来吧。”
姜聿白抬手捂住半边脸:“还想继续睡。”
陆锦延招了招手:“你先下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沈照一下子凑了过来,“什么礼物啊,见者有份吗陆哥?”
陆锦延用一根手指推开他:“没你的份。”
姜聿白从扶梯爬下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子前。
“小白,打开看看。”陆锦延站在一旁,语气温柔。
姜聿白拆开长方形盒子,再拆掉包裹的塑料纸膜,一副熟悉的油画映入眼帘。
他一时怔住了:“这是……”
“我拜托在画廊工作的朋友,找了个厉害的油画修复师。”陆锦延同样看向那副画,“虽然不能修复成和原来一模一样,但裂痕不明显了。”
那几道被刀子划开的裂口被修复后,神奇地和枯树原本的裂纹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看,几乎分辨不出它曾被人暴力破坏过。
“我知道这幅画对你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就这么丢了,我觉得很可惜。”陆锦延轻叹一声,“虽然它不能帮你赢得画展比赛,但我不想让你的心血完全白费。”
沉默半晌后,姜聿白捧着画框转身,清透漂亮的眼眸一片湿漉漉,嗓音也有些发颤:“陆锦延,谢谢你……”
他以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心血被毁有多痛,但陆锦延好像理解了。
陆锦延心尖一抽,正想说点什么,沈照又凑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被毁掉的那幅画!”沈照盯着油画仔细研究,“小白,要不我们把它挂在宿舍墙上吧?这样还可以给我们宿舍增加点艺术氛围!”
“也不是不可以。”陆锦延指着油画,“其实,这幅画里还有我。”
“哪里哪里?”沈照睁大了眼睛,“有树,有花,有天空……陆哥你在哪呢?”
陆锦延微微一笑:“那不是还有一只鸟吗?”
姜聿白默默收起了内心的感动。
陆锦延还真是执着于当这只鸟……
“不是吧?”沈照大跌眼镜,“这只鸟头上这么绿,陆哥你确定?”
陆锦延面上的笑容,倏然凝滞了。
的冲动。
那对你来说,腰后纹身的意义又是什么?
“对我来说,留下每个人的意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姜聿白语气认真地提醒道,“不过,有些职业不接受纹身,如果你想纹身,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锦延也笑:“我知道,谢谢小白老师提醒。”
两人说话间,陆锦延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唇角的弧度上扬得更明显了。
周日早上,为了逃避有可能到来的约会,姜聿白选择躺在床上蒙头装睡。
陆锦延也没拆穿他,独自出门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人陆续起床,陆锦延拎着一个纸箱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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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陆锦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醒了就起来吧。”
姜聿白抬手捂住半边脸:“还想继续睡。”
陆锦延招了招手:“你先下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沈照一下子凑了过来,“什么礼物啊,见者有份吗陆哥?”
陆锦延用一根手指推开他:“没你的份。”
姜聿白从扶梯爬下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子前。
“小白,打开看看。”陆锦延站在一旁,语气温柔。
姜聿白拆开长方形盒子,再拆掉包裹的塑料纸膜,一副熟悉的油画映入眼帘。
他一时怔住了:“这是……”
“我拜托在画廊工作的朋友,找了个厉害的油画修复师。”陆锦延同样看向那副画,“虽然不能修复成和原来一模一样,但裂痕不明显了。”
那几道被刀子划开的裂口被修复后,神奇地和枯树原本的裂纹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看,几乎分辨不出它曾被人暴力破坏过。
“我知道这幅画对你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就这么丢了,我觉得很可惜。”陆锦延轻叹一声,“虽然它不能帮你赢得画展比赛,但我不想让你的心血完全白费。”
沉默半晌后,姜聿白捧着画框转身,清透漂亮的眼眸一片湿漉漉,嗓音也有些发颤:“陆锦延,谢谢你……”
他以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心血被毁有多痛,但陆锦延好像理解了。
陆锦延心尖一抽,正想说点什么,沈照又凑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被毁掉的那幅画!”沈照盯着油画仔细研究,“小白,要不我们把它挂在宿舍墙上吧?这样还可以给我们宿舍增加点艺术氛围!”
“也不是不可以。”陆锦延指着油画,“其实,这幅画里还有我。”
“哪里哪里?”沈照睁大了眼睛,“有树,有花,有天空……陆哥你在哪呢?”
陆锦延微微一笑:“那不是还有一只鸟吗?”
姜聿白默默收起了内心的感动。
陆锦延还真是执着于当这只鸟……
“不是吧?”沈照大跌眼镜,“这只鸟头上这么绿,陆哥你确定?”
陆锦延面上的笑容,倏然凝滞了。
的冲动。
那对你来说,腰后纹身的意义又是什么?
“对我来说,留下每个人的意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姜聿白语气认真地提醒道,“不过,有些职业不接受纹身,如果你想纹身,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锦延也笑:“我知道,谢谢小白老师提醒。”
两人说话间,陆锦延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唇角的弧度上扬得更明显了。
周日早上,为了逃避有可能到来的约会,姜聿白选择躺在床上蒙头装睡。
陆锦延也没拆穿他,独自出门一趟。
又过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人陆续起床,陆锦延拎着一个纸箱子走进来。
姜聿白掀开被子一角,偷偷往桌子那边看了一眼,结果被当场逮住。
“醒了?”陆锦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醒了就起来吧。”
姜聿白抬手捂住半边脸:“还想继续睡。”
陆锦延招了招手:“你先下来,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沈照一下子凑了过来,“什么礼物啊,见者有份吗陆哥?”
陆锦延用一根手指推开他:“没你的份。”
姜聿白从扶梯爬下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子前。
“小白,打开看看。”陆锦延站在一旁,语气温柔。
姜聿白拆开长方形盒子,再拆掉包裹的塑料纸膜,一副熟悉的油画映入眼帘。
他一时怔住了:“这是……”
“我拜托在画廊工作的朋友,找了个厉害的油画修复师。”陆锦延同样看向那副画,“虽然不能修复成和原来一模一样,但裂痕不明显了。”
那几道被刀子划开的裂口被修复后,神奇地和枯树原本的裂纹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看,几乎分辨不出它曾被人暴力破坏过。
“我知道这幅画对你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就这么丢了,我觉得很可惜。”陆锦延轻叹一声,“虽然它不能帮你赢得画展比赛,但我不想让你的心血完全白费。”
沉默半晌后,姜聿白捧着画框转身,清透漂亮的眼眸一片湿漉漉,嗓音也有些发颤:“陆锦延,谢谢你……”
他以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心血被毁有多痛,但陆锦延好像理解了。
陆锦延心尖一抽,正想说点什么,沈照又凑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被毁掉的那幅画!”沈照盯着油画仔细研究,“小白,要不我们把它挂在宿舍墙上吧?这样还可以给我们宿舍增加点艺术氛围!”
“也不是不可以。”陆锦延指着油画,“其实,这幅画里还有我。”
“哪里哪里?”沈照睁大了眼睛,“有树,有花,有天空……陆哥你在哪呢?”
陆锦延微微一笑:“那不是还有一只鸟吗?”
姜聿白默默收起了内心的感动。
陆锦延还真是执着于当这只鸟……
“不是吧?”沈照大跌眼镜,“这只鸟头上这么绿,陆哥你确定?”
陆锦延面上的笑容,倏然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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