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主祭司的故事

吉雅拉看着主祭司惊讶莫名。我猜，她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主祭司和托尼之间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宇宙之大，确实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说，“吉雅拉有过的遭遇，你也可能会有，难道不是吗？”

“显然这并不一样！”主祭司回答，“是我让吉雅拉调查神灵之门为什么会被强行开启，但不知是因我的操作失误，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神灵之门的钥匙失去了控制，因而把她留在了

门的另一边……事实上，最初我还以为她也会一去不复返了，后来总算听到了她经由另一把钥匙传递过来的呼唤。”

以为她“也”会一去不复返？我对她话里的这个词敏感了起来：“既然主祭司掌握着时空的捷径，就应该能掌握穿梭这通道来去的人的踪迹，难道不是这样？”

“时空的捷径？”主祭司低声地复述了一遍，模仿着我说的英语，听上去生涩拗口，然后她才说，“这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东西，我只知道那是由神灵来掌控的门户，是神灵恩赐给我们

开启它的那两把钥匙。”

“那么，在你把吉雅拉送出神灵之门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出现其他异常状况？”我问，“就比如说经由这道门到达这里的几个异性？”

主祭司目光闪动着，顿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但她这副神情难免让我怀疑，她对我小哥或者小乔尼他们的行踪有所了解，甚至不排除她也像困住托尼这些人那样地，也把他们困在了“神

灵的殿堂”。

但我追问时，她却只是一味摇头，无奈我只得换了个话题，问她：“那么是否能跟我详细解释一下？你们信奉的神灵，塞尔西昂，他——或者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灵？”

“她只存在于无形之中，但却能左右我们的命运！”主祭司说到这里，微微一声叹息，目光似有意若无意地瞄向了认真倾听的吉雅拉。

看来主祭司很有意和我们说说隐藏着的秘密，不等我再追问，她就继续往下说了，也许是憋在心里太久了吧，一旦开了个头，她就无法停止诉说，我和洁妮也都屏息凝神倾听，惟恐漏过

了一字一句。

“一切的一切，就是从那个偶然失控的神灵之门开始的。”她说，“很多很多年以来，神灵之门都是紧紧关闭着的，因此之前的我们只不过是把有关神灵之门的传说，以及那两把钥匙一

代代传承下来而已。”

“从来都没有开启过？”我忍不住问。

“是的，从来都没有。”主祭司语调很慢，看上去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谁也料不到那一天，神灵之门忽然就开启了，毫无任何的预兆。”

“那一天，请问具体又是哪一天呢？”我又问。

主祭司眯起了眼睛细细地回想，过了片刻后轻轻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时的候我，就和现在的吉雅拉一样年轻。”

“那时候的蓬加，肯定比我更美丽！”吉雅拉忽然插了一句话，“她是整个部落中最美丽，也最为圣洁的人，所以那么年轻就已经是主祭司了。”

主祭司蓬加对此的反应是微微苦笑。我说：“我想知道，那次神灵之门开启后，又发生了什么。是把你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还是把另外一个地方的人带到了这里？”

“是的，是带来了一个人，一个很陌生的……异性。”主祭司说，“当我发现他居然出现在我的岩洞里时非常惊讶，而他也非常惊讶，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神灵之门的忽然开启把他带了过

来，我才知道，那个关于神灵之门的传说都是真的。我们的神灵在遥远的最初，也是通过这扇神奇的门来到了这里，并且创造出了我们——贡萨拉族人，还留下了神灵之门的钥匙。”

洁妮应该也是第一次听说“贡萨拉”族这个称呼，所以在翻译的时候有几分犹豫，最后就模仿着主祭司的发音翻译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个音节到底有什么具体含义，当然这都只是无关紧

要的细枝末节了。

我一边听洁妮翻译一边思索，既然说贡萨拉族的神灵最初也是经由时空通道来到这个星球的，并且还“创造”了她们，那么，她们的神灵应该就是外星生物了。听起来有点像《圣经》里

的创世纪，既然说是“上帝按照他自己的容貌创造了人类”，那么，这个创造出她们来的神灵，是不是也有着和地球人类一样的容貌呢？

——是“上帝”不仅仅创造了地球上的人类，还在别的类地行星上也有如此的创举吗？

虽然我这时候猜测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但就只遐想一番，也觉得非常有趣——如果现在的情形不是那么特别的话。

其实这情形颇有几分诡异，主祭司把托尼他们抓了起来，甚至还有意把他们喂虫子吃，我们和她可以称作是敌人，但此刻我们却安静地围作一堆，听她讲着过去的故事，想想都觉得不可

思议。

没有开口询问，我继续听主祭司说她的故事：“神灵之门在忽然开启之后又紧紧关闭，我虽然有开启大门的钥匙，但却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壁刻的咒语有些已经模糊不清，所以神灵之门

迟迟没有被我打开，这个异性也只好留在了我这里。当然他不能出去，因为部落的族规是不可以让任何异性接触我们。”

“我能打断一下，先问个问题吗？”我说，“既然你们世代不允许接触异性，而且这地方异性也非常非常之少，你们又是如何知道异性是什么样子的，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呢？”

主祭司回答：“这是因为神灵在创造出我们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幅异性的图解，并言称那是这世界上最邪恶和肮脏的，也是最无情的生物，我们必须尊从神灵的旨意，远远地躲避开这类

异性生物1

这个观点无疑很偏激，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认为，她们的那位神灵曾经被异性深深地伤害过，所以才把他、他们，说成是那般不堪的生物？就如同某个失恋了的，或者被抛弃的女人那样，

会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那个伤了她身心的男人。

分别只在于，这位神灵有能力穿梭时空到达另外一个星球，去创造她理想中的没有任何异性存在的世界罢了。

但这样的问题似乎并非重点，留待日后有机会时再进行深入探索好了。我说：“好吧，我明白了，请主祭司继续往下说。”

“我当然不敢让他接近我，起初我也远远地躲避着他，但渐渐地，就觉得他这个异性似乎并没有我们神灵说的那么可恶——请神灵原谅我的这个念头！”主祭司微微一叹，说，“他对我

很有礼貌，而且非常愿意帮助我做任何事，更神奇的是他会做一件我从来都没有见人做过的事情，就是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生动地描绘出来，用他带过来的那些东西，他说那是‘颜料’，我

想我没有记错，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她在说到“颜料”这个词时，用的是很标准的西班牙语，这让我知道那位“他”是个西班牙语国家的人，而且是位很出色的画家。我当然的立刻就联想到了那幅少女的画像，而且已经不

再对此抱有疑虑——这个“他”十有八九该是托尼的父亲了！

正因为他是画家，所以才能把主祭司的绝世容貌生动地描绘下来。而她本人一直到今天，仍然和画像上的那个她一样，容颜并没有多少改变。

我很遗憾托尼没有坐在这里，亲耳听到这一番话，如果他在的话，又不知他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他告诉我，他来到这里之前正在写生，忽然间眼前的景象变幻成了我的岩洞，最初他觉得惊讶和沮丧，但后来觉得这是件幸运的事，因为他遇见了我。”主祭司说到这里，唇角不由自

主微微上扬，想必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和他相处的那段时光很甜蜜。“他还告诉我，在他们的地方称呼他或他那样的人为‘男人’，而我这样的人为‘女人’，他还说如果一对男

人和女人相互爱慕，就要结合在一起的……事实上，和他结合在一起，那也的确是非常奇妙的一种感觉。”

说到这里，她的脸情不自禁就微微地红了起来。而在说到“男人”，“女人”时，她用的也都是西班牙语。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的记忆依然如此清晰，看来对他确实是产生了爱慕之

情。

我不免要感叹爱情力量之伟大，它能够让主祭司这般绝对不可以接触异性的女子不顾族规禁忌，和他结合，并且还生下了孩子！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吉雅拉，我发现她看着主祭司已经是目瞪口呆。当然主祭司把会把这段往事说给她听，又让她这时候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主祭司居然曾经和异性结合。

主祭司也在看着吉雅拉，然后又一声叹息：“是我把你抚养长大，严令你从小就牢牢记住传统族规，但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着有这样的冲动，想告诉你其实异性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但是，我又实在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万一被族人们知道，你和我都将面临巨大的灾难1

吉雅拉呆了半晌，这才喃喃地说出一句：“你是不是在说，你并不反对我接触异性，就算这是传统所不允许的？”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颊已经飞上两片红云，眼睛也亮了起来。刚才她还在为自己和托尼之间的难题发愁，本来以为不会有半点转圜的余地，却忽然间听主祭司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她

一下子就听进耳朵里去，而且还兴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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