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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枭的野望


  少年摘下手套,轻抚少女的脸庞,感受着少女的体温迅速流失,少年的心也愈发冷静。

  少年将少女的遗体轻轻放在地上,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佩刀,一边转身,一边用平淡到语气说到:“你的心,有些着急了呢!

  义父!”

  少年站定,抬眼望去,在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有着异于常人的魁梧体型的义父正站在那里,他微微伏着身子,而他的姿势,正和之前少年偷袭少女之前的身态如出一辙!

  既然被发现了,首领枭也不再伪装,他站直身子,尽量收缩着心中的杀意,可眼中还是露出不易察觉的恶意与贪婪。枭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在少年的感知中,那些恶意却比这凛冽的寒风更加刺骨。

  “如此敏锐的感知,竟然连来自身后的异样都能发现…”首领枭也没想到,冬的感知竟然如此敏锐,这让他感到震惊,可随后,想到这种力量马上就要属于自己所有,他的心头涌现出难以抑制的火热。

  他用热切的语气问到:“这就是写轮眼的力量吗?”

  “写轮眼?”冬心中微动,义父的只言片语让他联想到自己刚刚从记忆中得到的信息,霎那间,冬心中的疑惑已经基本解开了。

  “原来如此……又是一个贪图写轮眼力量的疯子啊!”

  冬暗暗感叹,与首领间那本就稀薄的情谊已是荡然无存。

  双眼之中的奇异图案疯狂转动,一道强横的瞳力从雪狼面具那赤红的双眼处透出,在枭毫不之情的时候,悄然渗透进他的双眼,让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片迷蒙中。

  “你不仁,我不义,一切都结束吧……用这双你梦寐以求的眼睛的力量!”

  ……

  首领细细观察着不远处的少年和少女,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少女已经死了,死在他传下的刀术下。而少年,则是将面容掩盖在了一副雪狼面具下,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更无法猜测他的心理。

  就在枭揣摩冬的心理、以便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时,一道低沉的笑声从冬的面具下传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冬在笑,他一手轻轻抚摸面具上眼睛的位置,先是轻笑,而后放声大笑,笑声中不见丝毫喜色,却满是凄凉与悲伤、以及癫狂。

  “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冬摘下面具,轻轻一抛,面具精准的飞到秋头部旁边,与她依偎着。

  趁着冬大笑时偷偷向前移动几米的首领枭定睛一瞧,在冬的眼睛中,原本乌黑的眸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散发着阴冷与不详的血瞳,在眼眸上面还各有两只黑色的勾玉。

  “想要的话,就凭本事来拿吧!”

  “竟然……竟然真的是双勾玉写轮眼”!首领枭的心头剧烈震荡,最渴望得到的珍宝就这么简单出现在他的眼前,剧烈的欲望之火灼烧着他的内心,他心底有着一个声音在疯狂嘶吼,“得到它,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得到它,十六年的谋划,成功就在今天!”

  首领枭不负他的名字,有着枭雄之心,他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解心中的灼热,故作唏嘘的说:“看样子,你对自己能拥有写轮眼并不意外……

  孩子终归会长大,有自己的秘密了啊!

  确实,我隐瞒了你身怀宇智波血脉的事实,可是,你难道看不清我的良苦用心吗?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只有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只要有了力量,权力、财富、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首领微微地摇头,似乎是在为少年的选择感到不值,他开始慢慢接近少年,为了转移少年的注意力从而掩饰这一举动,他还拿出了一点干货,解释道:

  “为了激发你的写轮眼,我特意从木叶的大人物那里交换了一份绝密情报。上面记载着,写轮眼是忍界最顶级的血继限界,但想要激发也很困难,想要开眼,就必须要受到极为强烈的情感刺激!

  根据那份情报显示,在宇智波家族,十二岁以前是最容易开眼的,因为在那时候年纪小,更容易受到刺激。

  可惜啊,我得到这份情报的时机太晚了啊!

  现在的你,心智已经成熟了,寻常的刺激根本无法激发你的血脉,无奈,我只好安排了刚才的一切。”

  首领的这段话是全是真的,只是,他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目的!

  他所做的,全都是为了谋夺少年的写轮眼!毕竟,想要抢,总得有的抢吧。

  他确实在前不久交换到了一些写轮眼的情报,虽然情报上内容不全,甚至只是那位大人物所知道的写轮眼秘密的皮毛,但是也大大弥补了首领对于写轮眼认知上的空白。

  上面不但写着写轮眼的开眼条件,也有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比如:写轮眼开眼几率较高,而且天资聪颖者,必定会开眼。

  再比如:历史上,曾经有个忍体术天才十多年都没有开眼,可是一经开眼就是双勾玉!

  就是这一个情报,让枭寝食难安,因为冬就完全符合这条情报中的两个条件!

  首领得到情报时,冬正在执行那个剿匪任务,在冬任务结束后,他随便找了个检验修行的借口,迫不及待的对冬进行摸底。

  这一摸底,真真正正的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在他全心防守的情况下,少年竟然伤到他了!

  “如果鹰的实力继续增长,一旦他意外觉醒了双勾玉写轮眼,他的刀术就不在我之下了,再加上写轮眼的幻术和强大的复制能力,他的实力绝对会在我之上!

  到那个时候,别说夺眼,他会不会率先对我下手?”

  枭马上就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他无法确定到时的少年会不会动手,可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的习惯。于是,他的选择只剩下一个:先下手为强!

  杀了冬,最为稳妥,可是他心有不甘,在贪婪的驱使下,他深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道理,于是马上策划并实施这个阴谋:引导下少年杀死恋人,觉醒写轮眼,然后夺眼!

  当然了,如果冬没有开眼,他就会把义子杀死,以绝后患。

  无论能不能成功夺眼,首领都不会为得力属下的死亡感到遗憾。

  因为自从枭得到那份情报后,他就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和少年之间就必然会有一个人死去。

  枭的计划很简单,可是越简单的计划,实施起来就越简单,而且他也会参与其中从旁照应,确保计划的成功率。

  只要少年成功开眼,那么他就成功了大半。

  如果是自己最渴求的双勾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有自信压制拥有双勾玉写轮眼的义子;如果是单勾玉写轮眼,那也是聊胜于无,起码十六年的谋划不是一无所得。

  至于枭想不想要三勾玉写轮眼?

  当然想!做梦都想!

  可是,且不说史上从未有过初次开眼就是三勾玉的宇智波,如果冬真的有了三勾玉写轮眼,枭确信是打不过的。

  因此,枭最期望得到的,只是双勾玉写轮眼而已,至于三勾玉…还是在梦里想吧。

  好在,事情一步步的朝着枭最希望的方向走去,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成功,只剩下最后的收尾了。

  宝藏就在眼前,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他的本事了!

  枭在离少年三米处站定,他约莫着这差不多是冬的最低心理防线,再靠近就会遭到冬的攻击。

  首领继续开口,他要说出最后几句话,为接下来的战斗奠定胜基。

  “你已经觉醒了双勾玉写轮眼,以你的年龄,以你的潜力,以后有很大可能会进化成三勾玉写轮眼。

  等回去后,我会把首领的位置交给你,我会帮助你,在这片乱世中打下一片基业,你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人物,就算是……就算是秋,也会希望……”

  “闭嘴!”之前还好,一提到秋,冬仿佛被触动了逆鳞,厉声打断了首领的话,猛然向着前方的空气挥刀,咆哮着,“这根本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想……”

  或许是少年此时的精神极不稳定,他竟然在大声反驳时放松了警惕,而首领,自然是趁机发起突袭!

  “铛!”

  依靠写轮眼那出色的动态视力,少年成功捕捉到了首领拔刀突刺的动作,少年仓促举刀,险之又险的格挡住了首领的斩首巨刃,两把大小相差巨大的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铮鸣声。

  可是,少年虽然避免了被斩首的下场,一股沛然巨力却顺着刀刃涌来,震的少年虎口发麻。

  “噔噔噔…”

  少年双腿连蹬地面,顺势后撤,他的面色凝重,右臂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先机,必须暂避锋芒,静待时机。

  可是首领枭得势不饶人,他知道二人此时的战力应该相差不大。自己的长处在于更强的力量和体力,而少年的优势,则是忍界最强之一的血继限界——写轮眼!毫无疑问,在写轮眼的辅助下,冬在刀术上的造诣,肯定已经持平甚至超过他这个传授者了!如果两人陷入持久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可是冬清楚:只要自己保持先发制人的优势,胜利最终会属于他!

  秉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准则,首领那魁梧臃肿的身躯中爆发出惊人的速度,雄壮的身体携带着惊人的气势,如猛兽出笼般向着后撤的少年扑去。

  “叮…”

  少年挥刀,不与首领势大力沉的挥斩硬拼,手中利刃与巨刀甫一接触,手腕轻转,以首领的巨刃为支点,手臂用力一推,在让巨刃偏离轨道的同时,身体向左一侧,灵逸的向着侧旁移去。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重整旗鼓!

  可枭怎么会让冬如意?

  只见枭双臂肌肉隆起,强行停下长刀的惯性,反手向着冬斩去!

  “唰!”

  冬的猛地俯身弯下,巨刃斩破长空,以毫厘之差擦着他的头发掠过。

  冬眼神一凝,略微恢复的右手握紧刀柄,刀尖斜指上方骤然刺出,欲要刺透枭的胸膛!锋锐的刀刃轻易划破枭胸前结实的肌肉,可是冬未等这一刀完全刺出,右腿用力一蹬,头部用力后仰,强行离开枭身边。

  “唰!”

  一抹雪白的寒光从少年眼前划过,利刃带起的疾风甚至刮得少年脸庞生疼,他甚至能感觉到巨刃上散发的丝丝寒气!只差一点,若是少年贪图补刀,此时的下场就是一刀两断!

  枭的胸膛被冬划开一个小口子,可是这种小伤不能影响他丝毫,继续挥刀而上。

  “叮~叮~铛~铛~”

  一阵密集的金属交击声接连传来,写轮眼果然名不虚传,在身体素质处于绝对劣势的条件下,利用写轮眼的力量,少年竟然在刀术上超过了首领,慢慢掌控了局势!

  一条条狰狞的伤口遍布在首领全身,溢出的鲜血几乎把首领变为一个血人,可是首领却是丝毫不见虚弱,甚至越战越勇,每当少年那相对瘦小的身影想要远离他,他那庞大的身躯就会紧随其上,不给少年丝毫喘息的机会!

  虽然连续的攻击被冬躲过,虽然冬仍旧毫发无损,虽然自己已经负伤,可是枭丝毫不在意,因为,只要他能步步紧逼,不给冬辗转腾挪的机会,那么优势也仍在他的手上!

  冬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他的表情更加凝重,手中利刃连连挥舞,配合写轮眼的辅助,不断攻击着枭的破绽,为自己的胜利不断奠定基础。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少年不时的在首领的身上添上一道不痛不痒的伤口,却总是缺乏决定性的攻击,看似占据了上风,确实是在被动的防守反击;与之相对的,枭的攻击不是落空就是被格挡,可是二人知道,枭的攻击一旦命中,就是战斗结束的时刻!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此时比拼的不仅是实力,更是二者的意志与体力的比拼!而这,就是枭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终于,少年在一次后跳时,速度已是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几分,很明显,少年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机会!”

  枭敏锐的抓住了少年的虚弱,双臂上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超负荷爆发,挥出了他平生最强、最快的一击!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传出,这一次,冬终于没能闪避!

  冬双手握刀,刀刃平举,在平于头顶的位置,死死顶住了枭的巨刃!

  枭双手握刀用力下压,冬则是双手握刀全力上举,可是很明显,枭的体位让他能更好的发挥出一身巨力,而的力量本就不是长项,只能眼睁的看着对方的刀刃慢慢逼近自己的脖子。

  冬的手上青筋暴起,可是纵使拼尽全力,他也无法弥补两人间巨大的力量差距。

  枭此时心神大定,他知道,除非奇迹发生,否则冬是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可是,枭依然没有丝毫松懈,他将心中的亢奋全部转化为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把长刀压向冬白净的脖子。

  现实不是做梦,奇迹没有发生,终于,巨刀贴在少年那白净细腻的脖子上,握紧粗大刀柄的双手迅速拉动,锋利的刀刃轻易切开少年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为枭身上早已满是血污的衣服再附上一层赤红,也让枭那狰狞扭曲的容貌更显疯狂。

  可是枭还是不放心,压着巨刃继续下切,直到将冬完全斩首,他才停止了疯狂的举动,站起身来。

  “哈哈哈哈哈……”

  枭仰天狂笑,既有数十年谋划得偿所愿的欣喜,也有战胜势均力敌的强敌后的畅快。鲜红的血顺着他那狰狞的脸颊流淌下来,让他仿佛化身降临于世的修罗恶鬼。

  当枭将心中的狂喜宣泄出去后,他重新恢复了理智,再次变成那个为了目的可以谋划十余载的枭雄。他知道,他还有事情要做。

  那位大人物曾经答应过他,如果他得到了写轮眼,大人物就会帮他进行移植——当然了,这需要他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那双写轮眼回去,将它们妥善保存,等待与木叶大人物的下次见面。

  枭揪住冬的头发,提起他的头颅,平举到眼前,正欲摘下少年的双眼时,看着少年的面貌,首领忽然想起了另一张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埋藏在心底十六年的隐秘再次浮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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