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二天上午，柳七让胡佐给焦左卿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下午他们就回了s市。

        上午柳七还收到了一条银行的短信通知，那一百万到账了，焦严过了一夜才把钱打过来，肯定是为了验证一下脏东西是不是真的祛除了。

        柳七转手就把那一百万转去做慈善了。商夭夭觉得柳七应该也是经常做慈善的人，但她没在他身上看到蒋妈妈那样的淡淡金光，她猜这可能和柳七的职业有关。

        爷爷曾给她说过五弊三缺，五弊是指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财、命、权。做他们这行的总要失去其中一些，这可能也就是柳七为什么收徒只收孤儿的原因。

        商夭夭本来和姜帆约好一起过中秋节的，结果下飞机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所以中秋节是在柳七家的后院过的。

        中秋节过后，假期还剩三天，商夭夭该回学校了，走的时候还惹的费未哭鼻子。

        “姐姐要去上学了，等下次放假再来找你玩。”商夭夭抱着费未哄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费未眼巴巴地问道。

        “元旦放假的时候吧。”商夭夭道。

        “你要是想见姐姐，星期天的时候，师兄也可以带你去姐姐的学校找姐姐玩。”胡佐接过费未，“别哭鼻子啦，男孩子怎么能轻易流眼泪。”

        “那师兄要带我去找姐姐。”

        “好。”

        哄好费未，商夭夭要自己打个车回去，柳七没有同意，路上商夭夭开口问道：“你那天你找焦左卿干什么？”

        “把那姑娘留存的东西给他。”

        “给他，你觉得他会告发他二叔？”既然有证据，你直接交给警察多好，给人家亲侄子，就不怕人家销毁证据吗？商夭夭心道。

        “那姑娘留存的东西不足以成为证据，但如果焦左卿去查，就会顺藤摸瓜查到证据。”

        “你觉得他会去查吗？你为什么会相信他？”

        “他会去查的，为了他自己，他也会查的。”

        “和他有什么关系？”

        “暂时不清楚，等知道了再告诉你。”

        “那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柳七应了一声。

        商夭夭的微信响了一声，是杨妮发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说她们这几天总往外跑快累死了，这几天不想往外跑了，就等她回来一块去参观学校，她们还没参过自己学校，说是大家一起才好玩。

        商夭夭给她回复说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你习惯用微信还是打电话？”柳七突然问道。

        “用微信，很少打电话。”

        “那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吧？”

        “你有微信了，小佐说你不用微信，也不喜欢带手机。”

        “才申请没多久，你自己加一下。”柳七说着掏出手机递给她。

        商夭夭接过他的手机，还和以前一样，一滑就开，连个锁都没有，手机里就几个应用，微信很容易就找到了。

        打开就见只有一个好友，是胡佐，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你已添加了费未的师兄，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唉，你用的真名，我微信名字和你重字了，你忌讳这个吗，要不我改一个名字？”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又不是古代。”

        也是，现代已经很少有人忌讳这个了，古代人取名有很多避讳的，要避讳帝王，还要避讳先贤和自家先祖等。

        下车的时候，柳七从后备箱给她提了两个礼盒，“这个带给你们宿舍的同学吃吧。”

        “谢谢，那我进去了，你回去开车慢点。”

        “好，你进去吧。”

        校园里还有不少人，应该都是外地放假没回去的，有正往外走的，也有和她一样往里走的。

        宿舍里杨妮和邵瑾都在，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再看小说，顺便等她，“给你们带的月饼，尝尝。”

        “哎呀，这个一看就很贵，从你阿姨家里拿的？”邵瑾接过去道。

        “算是吧，是阿姨的弟弟给的，还挺好吃的。”

        “能不好吃吗？这里面一个都顶我三天的伙食费了。”杨妮说着打开了一盒，“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学校送温暖，没走的同学每人一个五仁月饼，还有人跟着拍照，尴尬死了。后来我找虐一般，看着网上那些高档月饼啃着自己买的月饼。”

        “好吃，快吃。”邵瑾咬了一口道，“昨晚学校要是发的这月饼，别说拍照，拍视频我都能配合着翩翩起舞。”

        “学校要发这月饼，估计得破产，我其实也不是说学校小气，”杨妮道，“我膈应的是发个月饼还有一群跟着拍照的，就知道做面子活。”

        估计是学校宣传部干的，中秋节学校给没回家的学生送月饼，多么温暖的学校，对学子是如此的关心，放到学校的网页上，就是一段佳话。

        商夭夭只知道这月饼贵，但没想到一个月饼会这么贵，一盒四个，两盒都快上千了吧，莫名压力有点大，以后还是不要随意接这些富人给的东西了。

        她们这一天也只是粗略把学校给参观了一遍，回来的时候都累的不想动了，吃了点零食就休息了。

        假期过完，接下来就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了，他们大一的课表排的很满，每天都有课，商夭夭周二和周四晚上还有公修课。

        仔细算来，自从高考结束后，她已经有近四个月不曾这样学习了，这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书有点看不进去了，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她才慢慢找回点感觉。

        知道焦严的死亡的消息时，是在课堂上，老师讲课的时候提到的，老师为医学界失去这样一个人才感慨了一番，简直就是一片出色的悼词。

        概括一下就是，焦严的死是医学界的一大损失，是国家的一大损失，是全人类的一大损失，年纪轻轻，不到四十就因过劳而死，他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他的死应该引起社会对医生这一职业的关心等等。

        下课后，商夭夭用手机上网搜了一下，果然有焦严的死讯，著名外科医生焦严因过劳死于工作岗位上，说他是今天凌晨三点从手术台上下来后，去厕所的时候因为手术站的时间太长导致头晕，磕在小便池上死的。

        网站专门为他做了专题，罗列了他一生的种种成就和荣耀，评论区的网民都在为他的死哀伤，用各种方式表达他们的哀悼之情。

        商夭夭看了一会就关掉了网页，突然觉得这世界很荒谬，一个人做了坏事，如果掩饰好了，还是能得到敬重。如果她没有事先知道实情，这会也会被焦严的死感动吧。

        焦严死了，你知道吗？商夭夭给柳七发了一条短信。

        知道了。柳七回道。

        商夭夭想问焦严真的是过劳死，还是有别的原因，但想想，终是没有问，感觉还是见面的时候问比较好。

        我在外地，等我回来当面说。柳七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好。商夭夭回道。

        第二节课就要开始了，她刚准备收起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你今天上午没课吗？还是柳七发来的。

        有，这就开始上第二节课了。商夭夭快速给他回了过去。

        好，你上课吧。

        商夭夭没有再回，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胡佐最近总感觉师父变了，开始朝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靠拢了，手机不离身，最近一个月跟着师父出了两次门，一次都没有帮师父捡过手机，他还有点不习惯。

        瞧这会，在凶案发生现场，师父就拿个手机发信息，脸上的表情还是少见的柔和，师父加了谁的微信？什么时候加的？难道我真的要有个师娘了？胡佐开始胡思乱想。

        “师父，你刚才在给谁发信息？”看师父收起了手机，胡佐凑过去问道。

        “你想知道？”

        胡佐点头如捣蒜，他是太想知道了，师娘是谁，可关系到他和小师弟以后的生活质量，师娘要是不喜欢他们，他们以后可能有被赶出家门的可能。

        “不想告诉你，商夭夭上次说你八卦，可真没冤枉你。”柳七说完也不看他，径直走了。

        胡佐心里哇凉哇凉的，师父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我感觉我可能要有师娘了，你说，有了师娘以后，师父还会对我和小师弟这么好吗？胡佐给商夭夭发了一条信息，分享一下他师父的八卦，等了一会没回音，觉得可能是商夭夭正在上课，没时间看手机。

        胡佐收起手机去找师父，这是c市郊外的一座荒山上，几个驴友来这玩，发现了一具尸骨，就报了警，正好s市有一个警员来c市办事，发现了尸骨的姿势和度假村的相似，于是这个案件就转交到了特别部门。

        特别部门找到柳七，要他一同前往案发现场，这个现场显然要比度假村早的多，至少已有十年了，他们用三天时间，在这座荒山上找到了二十具尸体，加上之前那具，一共二十一具，在场的人员都震惊了。

        “师父，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胡佐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骨，但经过上次焦家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胆子确实大了不少。

        “明天就回去，剩下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了。”

        “师父，这事真是咱们玄门人干的？”他这几天一直跟着师父，已经知道了度假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柳七最近一个月去了不少地方，和特殊部门一起查找类似的案件，还真找到了几起类似的案件，而且都没有抓到凶手。

        这些案件的时间跨度达二十多年，涉及亡者几百人，看来姚凌是真的没有放下他的执念。可是他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背后有人帮他？

        姚凌一直不见踪迹，根据这些案件发生的时间推断，柳七觉得姚凌就躲藏在s市的某个地方，一是因为度假村是发现距今最近的案件，二是在玄门人眼中，s市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商夭夭下课后拿出手机，发现了一条未读信息，胡佐发来的，于是回到：你师父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那你活该被赶出家门。

        胡佐很快就给她回了信息：我发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师父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看他收的徒弟就知道。

        商夭夭看得哭笑不得，这胡佐见缝插针都能夸自己一番，于是给他回了个嫌弃的表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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