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过往

程欢沁睁开眼，唇瓣一热。

        莫南塬随后松开程欢沁，淡漠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柔情。

        “味道很好。”

        说罢，莫南塬转身去楼上。

        程欢沁不由自主摸上自己唇，脸颊微微觉得有点烧。眼睑下垂，程欢沁的心开始不淡定。

        晚点，程欢沁想带莫欢颜走。

        莫南塬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莫欢颜却要腻着他。把她的女儿一个人放在这，程欢沁肯定是不放心的。

        今晚，程欢沁只能先住下来。

        夜空中，星星密密麻麻，月光透过庭院的树叶，在地上筛下稀疏的斑点。程欢沁仰着头，看着这片广阔的地域。闭上眼睛，程欢沁闻着风，只觉得内心安宁。

        睁开眼，从二楼的阳台往下看，莫南塬坐在庭院里，翻开一本《格林童话》说着王子的故事。

        莫欢颜眨着一双纯粹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开口说话：“爸爸，王子是什么？”

        “王子是一个国家的继承人，拥有很多能力。”

        “就和爸爸一样吗？”

        莫南塬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问，宠溺的揉了揉莫欢颜的头发，轻声道：“爸爸不是王子，是骑士。”

        莫欢颜更觉得迷糊，小小年纪皱着眉头。

        “爸爸，骑士是什么？”

        “骑士啊……”

        暂时，莫南塬还真找不到好的解释。

        这耐心又伤脑筋的样子，程欢沁是第一次见到。

        最后，莫南塬嘴角上扬笑容，说道：“骑士握着一把剑披荆斩棘，守护别人。”

        “爸爸会守护我吗？”

        “当然。”

        那样的承诺，蓦然间，程欢沁只觉得心头不是滋味。

        那头的莫南塬，温柔的笑容，在恍惚间，与她脑子里的人影相重。

        “南庭……”

        勾起过往的记忆，程欢沁低声喃喃。

        可那难忘的人早已经离去，坐在莫欢颜身边的人是莫南塬。程欢沁伤神的望着莫南塬，淡淡一笑置之。

        转身朝着房内走去，楼下的莫南塬，眼皮上抬，只见到她的影子。

        莫欢颜见到莫南塬没理由的发呆，小手搭住莫南塬的脖子。

        “爸爸，你在看什么？”

        “颜颜，你妈妈这两年过得好吗？”

        莫南塬情不自禁得发问。

        莫欢颜摇摇头，认真得说道：“我们房间里有爸爸的照片，妈妈经常看。不过妈妈看着看着，她就会哭，颜颜问妈妈，妈妈会说沙子迷了眼睛。”

        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是很真的回答。

        莫南塬的牙齿缝隙间流出一股气，缓缓叹息。

        莫欢颜趴在莫南塬怀里，一没动静，片刻功夫熟睡过去。莫南塬垂下眸，摸了摸莫欢颜的头发。

        高邑自身后走来。

        “老板，您晚点要回去吗？”

        “两年没见，多待两天。”

        莫南塬不舍得说道。

        这两年，他在北疆东奔西走。他想念这两个人，可唯恐程欢沁和女儿被人盯上。他只能忍着，离她们最远，就是最好的守护。

        高邑心里清楚莫南塬有多么舍不得，随后也不再多说。

        莫南塬抱着莫南塬去楼上，程欢沁开门把孩子接进去。他转身想走的时候，被程欢沁叫住。

        莫欢颜这个时候睁大眼睛，睡意朦胧得说：“我要爸爸陪我睡！”

        程欢沁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先进来吧，不然颜颜会真不睡觉。”

        关上门，程欢沁将莫欢颜放在床上。莫欢颜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硬是等到莫南塬过来。

        三个人躺在大床上，莫欢颜一手拉着一个，这才满意睡过去。

        落地窗户开着，窗帘随风晃动。月光拉长的影子，清如一汪水，起起伏伏。

        很安静。

        程欢沁始终睁着眼，盯着屋顶。

        莫南塬这个时候放开莫欢颜的手，坐了起来。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倒影在墙上。

        “等一下。”

        程欢沁也跟着坐起来。

        莫南塬回过头，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白天的事情过后，程欢沁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得硬着头皮，说道：“孩子还没上户口。”

        当年生下来之后，程欢沁犹豫着名字，就没来得及让莫南塬给户口本。这会两个人有了说话的机会，程欢沁把这重要的事情想起来。

        莫南塬淡淡道：“到我书房来拿吧。”

        “好。”

        莫南塬率先先出去。

        程欢沁不动声色的起来，把莫欢颜的被子掖好。小声出了房间，程欢沁转折进了书房。莫南塬坐在桌子前，他一拉开柜子，就拿出一本户口本。

        程欢沁走过去拿起来看一眼，上面赫然写得是莫南庭的名字。缓缓得，程欢沁抬头看着莫南塬。

        “合适的。”

        莫南塬猜出她想什么，不以为然的开口道。

        程欢沁将户口本放下，推到他跟前。

        “你叫莫南塬，颜颜是你的女儿。南庭已经去世，难道你还要用他的名义养女儿吗？”

        没来由的，程欢沁说话间火药味十足。

        莫南塬皱皱眉：“这也我一直都在使用的身份。”

        “可你终究不是。”

        咬咬唇，程欢沁一字一句得说道。

        莫南塬的眼神古井无波，插手靠在桌子上。

        “你分得清楚吗？”

        程欢沁微微一愣。

        莫南塬再次重申：“程欢沁，你真能分辨清楚我是谁吗？莫南塬，还是莫南庭？”

        程欢沁非常肯定，咬唇道：“能。”

        莫南塬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至程欢沁跟前。单手挑起程欢沁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无处可逃。只能紧紧得，与他的黑眸锁在一处。

        被莫南塬凝视，幽深的瞳光像一峡幽深的井水。

        程欢沁这心跳，开始变得不安稳。下意识的别过头，却被莫南塬扳回来。

        莫南塬的气息凑的很近，气息暖暖。

        “你真能分辨清楚吗？”

        他凑过来，将头埋在程欢沁的脖子。

        一时间，程欢沁有些意乱。往后想退一步拉开距离，莫南塬从她身后环住腰身。这一下被禁锢的死死的，程欢沁也没法挣脱。

        “莫南塬，你到底要做什么？”

        “让你分辨清楚，我到底是谁。”

        话落，莫南塬抱住程欢沁把她放在桌子上。这突然其来的意外，让程欢沁来不及反抗。双手已被莫南塬十指扣住，迎视莫南塬直白的眼神，程欢沁心里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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