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篝火盛会上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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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上午太累了,中午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帷帐里无人,我起来整理好服饰仪容。
出了帷帐,看到周围到处是忙碌的宫人,我顺口问了其中的一个宫人,她告诉我说是晚上皇上要体验北方胡人的篝火盛会,所以大家都在准备。
“娘娘醒了?”轻雪进来问。。
“嗯,你和灵云都去了哪里?”
“娘娘恕罪,奴婢刚才只是去御膳房替娘娘看有没有精巧好吃的糕点,等娘娘醒来用,灵云说是想出去看看,奴婢想着她也快回来了。”
“无妨,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总是憋在帷帐里的确无趣。”
“奴婢刚看到御膳房那边倒是有些娘娘爱吃的糕点,要不要奴婢取些过来?”
“不必了,本宫没什么胃口。”
“那娘娘要出去走走吗?”
“不必了,本宫看看书吧!”
我随手翻着手里的书,可是想到早上发生的种种就难以静下心来。
我想到南宫瑜,想到他那带着些许恨意的眼神,我不知道往后的时光与他如何相处,不知过个三五年他会不会放我出宫。
还有护国公府,在这动荡的朝局中能否全身而退,保全沈氏一门。
我又想到了南宫瑾那双清浅的眼神,他谜一般的举动,他靠近我是为何?他明知我是皇后却不避讳,想到他我的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我又想起那个吻,他的唇冰凉且柔软,想起那一刻,觉得心里甜的紧,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让我心里如此甜。
“娘娘在笑什么?”轻雪在一旁问我。
“啊?”
我愣了片刻,然后笑了笑,“哦,没什么。”
“娘娘,我们装备一下出去吧!”
“好。”
“娘娘,要不要换件衣裳。”轻雪看着我问。
“不必了,添件披风吧。晚上有些凉!”
轻雪帮我披了件白色的披风,我们便出了帷帐,刚出来便遇上了灵云。
“回来了?”我看着灵云,笑了笑说。
“娘娘,奴婢是看您睡着了,闲着无事便出去走了走,还望娘娘恕罪。”
“好了,走吧!”
我们来到篝火晚会的地方,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柴火烧的正好,红彤彤的照的四处明亮,上面架着一只小野猪,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看到南宫瑜已经坐在上座椅子上,周围都是椅子,坐着参加狩猎的皇亲国戚,朝臣,还有翊妃和欣妃,我过去向南宫瑜行了礼,然后坐在他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只是看着眼前的篝火。
南宫瑾也在,他还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不知是不是他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朝我看了过来,我心下一慌便赶紧躲开他的视线。
离我不远处有我的祖父,大哥和四哥,我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翊妃与欣妃坐在南宫瑜的另一边,翊妃笑着对南宫瑜说些什么,南宫瑜也笑着点点头。
篝火旁有士兵学着胡人的模样表演摔跤,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宫人端了切好的野猪肉过来,南宫瑜吃了一口说:“嗯,味道不错。”
他忽然转过身对着我说:“皇后也尝尝,这是朕今日下午猎到的。”
我用筷子夹起一小块放到嘴里,吃完后用丝帕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南宫瑜说:“外焦内嫩,肉质也鲜美,臣妾也觉得味道不错。”
“皇后以前可曾吃过?”
我还未回答,翊妃看了看我,又看向南宫瑜说:“皇上,皇后娘娘金枝玉叶,怎会这般吃过!”
南宫瑜看着我笑了笑说:“哦?”
“回皇上,臣妾少时在家,几位兄长有空会带臣妾去郊外游玩,他们也会打些野兔野鸡,抓些鱼这般烤着吃,所以臣妾倒也吃过。”
我并未正眼看南宫瑜,不知为什么,我不愿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总觉得要去猜他想什么是件很累的事,所以只是低着头回答了他。
“看来皇后少时过的很是丰富多彩。”
“让皇上见笑了。”
“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待字闺中时足不出户呢!看来护国公府就是开明,女子未出阁就在外抛头露面,臣妾从前可是从未出过府呢!”
翊妃对我投过来一个挑衅的笑,我心里叹了口气,翊妃啊翊妃, 是你非要挑事的。
“本宫未出阁时确实同四位兄长出过门,只是所谓的抛头露面本宫确实不知从何说起,一则,本宫从未在大街上人多之处公然露过面,二则,本宫与四位兄长都是从府里坐马车离开,在野外空旷无人之地游玩,不知这样算不算是抛头露面?”
“露没露过面都是娘娘自己说的,臣妾如何得知?”
“这样说来,本宫倒是想起本宫从前便听府中丫鬟曾说过,安尚书之女容貌美若天仙,实乃京中公认的第一美人。”
“臣妾的容貌自然是称的上第一的……”
翊妃话未说完,南宫瑜身后的近卫统领也就是翊妃的胞弟咳了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翊妃,笑了笑说:“只是本宫甚是好奇这京中众人是如何得知安尚书之女貌若天仙的,许是他们一夜之间全都梦见的吧!”
“你……”
翊妃气的满脸通红。
“翊妃,你我同为后宫中人,主要职责是伺候好皇上,翊妃还是要找准方向才好,可别动辄就走差了路。”
我虽笑着,可是我知道翊妃肯定从我眼中看到了 我身为皇后该有的威仪,翊妃看我的眼神不再如从前那般嚣张。
“翊妃,你在皇后这里可是讨不到好的,就连朕都不一定能说的过皇后。”
南宫瑜依旧似笑非笑的笑着,我看向南宫瑜说:“皇上取笑臣妾了。”
“是吗?朕可不敢。”
南宫瑜看着我,他的挑花眼微挑,眸里依旧是深不可测,我亦看着他,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着,众人也因摔跤表演议论着笑着,在这纷乱的境遇里,我与南宫瑜对视了许久,我想从他的笑他的眼里看到些什么,可是他这人太会伪装,我除了看到他那不真诚的笑便什么也看不到。
我轻轻叹了口气,便移开了眼。
忽然人群中一阵嘈杂,窜出两个胡人装扮的人,他们手握大刀,背靠着背冲向南宫瑜。
“是刺客,保护好皇上。”
人群中有人喊,很快众人都站起来,我亦站起来,我看到那两名刺客着胡人服饰,留着大胡子,其中一个一把长刀已经顶在南宫瑜的胸口,另一个则背靠着他的同伴保护他,这样众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想要什么,朕自会满足你们。”南宫瑜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的刺客说。
“我们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哦?那朕怕是给不了。”
“现下可由不得你。”
拿刀对在南宫瑜胸口的刺客说完便要使劲刺向南宫瑜,忽然有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我一下碰在南宫瑜身上,将他推开,那刺客的刀便刺进了我的左肩里,我感觉刀刃划在我骨头上,然后刀又抽了出去,血随着刀也如瀑布般涌出。
很快四哥和皇上的近卫冲了上来,两个刺客被抓获。
我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涌出,我一张嘴便有大口的鲜血吐出来,我看了看周围,看到我方才站的地方站着祖父,他张着嘴不解的看着我,而他旁边的是同样一脸震惊的大哥。
我想我的表情该是同他们一样吧!我觉得头晕的厉害,在我快要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时,我看到了南宫瑾,那个让我心里发甜的人,他一双眉毛微蹙,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好像还有一丝心疼,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我朝他笑了笑便闭上了眼。
我觉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我已无法站立便向后倒去,不过没有倒在地上,倒是倒在一个坚硬的怀抱中,我闻到了龙焱香的味道。
我想起我的母亲,我若这样死了,她该很难过吧!
我觉得昏昏沉沉,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好像是说:“这就是你想要的,朕还以为你真的无欲无求呢!为了他们你这般做可值得?”
我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我觉得周围人声嘈杂,乱哄哄的,我忽然觉得很累很想睡去,那就安心的睡吧!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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