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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大婚(上)


第九十九章

        西蜀王与沈家两府近日喜气洋洋,李府上下却是哭声哀嚎。

        其中一个抱着婴儿的姨娘哭得最凶:“那小蹄子一声不吭地跑了,老爷可怎么办呀?我那刚出世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她是李文恭最宠爱的小妾,年轻貌美不说,前几个月刚为李家诞下一子,原以为等着自己的是荣华富贵,不曾想竟会出这档子事。

        李文恭的正房夫人刘氏心底正憋着火气呢,姨娘一哭,她更是烦躁,“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声呵斥,底下又有几个姨娘跟着小声啜泣,但很快又有其他几房的太太轻笑着说风凉话。

        李夫人冷眼瞧着正厅里或哭或笑的几个女人,端起茶盅小口小口轻啜,眼底沉静无波。

        刘氏注意到她,“说来也奇怪,这李仙儿分明禁足禁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了呢?我听说,李仙儿失踪前一天,大嫂去看过她。”

        被人问起,李夫人莞尔一笑,“我不过可怜那孩子,时常会去探望,这事儿大家应该是知道的。”

        对方显然不信,“倘若无人帮衬,李仙儿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李府?”

        李夫人慢条斯理道:“仙儿自幼聪慧,总是懂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在弟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弟妹治理不好后宅,难道也要怪到我头上吗?”

        “你……”刘氏气急,指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夫人温婉的面孔一点点沉下,“与其在这里生气,弟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人找到。”

        她放下茶盅,快踏出门槛时,又回身提醒了一句,“哦对了,近日群臣弹劾秦王贪污受贿,皇上已派人彻查,而我听说,你儿子李廷此前和秦王关系匪浅呢。”

        刘氏脸色煞白,抖着唇不敢说话,颓然跌回椅子上。

        转身之际,李夫人温婉面庞终于浮现一丝畅快又残忍的笑。

        风水轮流转啊。

        裴玖舞把自己划分到娘家人行列,送嫁之时,还在长宁耳边说着上京八卦,长宁心里只有这句话。

        大婚之日,上京城内锣鼓喧天,两府门前都挤满了前来贺喜的百姓。

        萧珩早早收拾妥帖,发髻高束,一身鲜红的新郎吉服,骑在高头白马上,气势昂扬。

        他鲜少穿这般明亮的颜色,这身吉服却意外的合适,冷峻面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色,往那清贵冷冽的气质中又平添了三分温柔。

        满城百姓终于见到了西蜀王的真容,兴奋地嗷嗷欢呼,沿途不少姑娘也为之惊愕——毕竟传言中的西蜀王青面獠牙,奇丑无比。

        也有些胆大的姑娘发出惋惜之声,这般俊美又年轻的藩王,马上就要成为别家娘子的夫君了。

        茶楼之上,更有不少戴着面纱的名门千金等着迎亲队伍经过。

        她们都是曾经差点成为西蜀王妃或侧妃的人,但大多碍于传言,不敢高攀,如今西蜀王成婚了,又听人说起他如何神骨俊秀,天人下凡,纷纷好奇地探头探脑。

        唢呐锣鼓声愈近,少女们兴奋之色难掩,直到亲眼瞧见了队伍前方的挺拔身影,有人已经无法自制的叫出声来。

        “是西蜀王!他来了!”

        “天、天呐……”

        其中不乏有当初去过西蜀王府的小娘子,比如秦初月,她就站在窗前呆愣愣地望着底下经过之人,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个新郎官,当真是西蜀王萧珩?

        和当初她见过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啊。

        她身边还是那几个交好的贵女,也惊讶的张大嘴,“月娘,这就是……你说过很可怕的那位殿下?”

        她们当初都是前去王府议亲的娘子,但因传言和当时秦初月见过萧珩后的反应,纷纷绝了嫁入王府的心思,此时无不懊恼。

        早知道西蜀王这般风姿卓绝,那日她们就该亲眼见见才是!

        鲜花漫天,十里红妆,喧闹声不绝于耳,季风和谢清纬在队伍两旁开道,不时朝围观百姓撒些喜钱,众人又跟着迎亲队伍来到沈家门前。

        长宁在灵霜和裴玖舞的服侍下换好嫁衣,快到吉时,她开始紧张得惴惴不安,似乎路都不会走了。

        身上嫁衣是萧珩三年前就开始找人筹备的,从衣料丝线,到镶嵌堆砌的珍珠宝石,全是萧珩亲手所备。

        至于为何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只能说,那时他确实存着为他人做嫁衣的准备。

        毕竟他亲口承诺要给长宁备嫁妆来着。

        长宁也是头一次穿上这般奢侈华丽的嫁衣,其华美程度,比之前世做皇后时的朝拜礼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围的人无一不被嫁衣上的流光晃得目眩神迷。

        裴玖舞相当兴奋。

        这些天除了讲八卦之外,就是上蹿下跳帮忙筹备婚礼,甚至还让工匠根据西蜀的王府尺寸,打了张精致的雕花木床,连带着几床绣鸳鸯戏水的被褥一并当做新婚贺礼,就等着婚礼结束后,让这对小夫妻扛回西蜀。

        长宁哭笑不得。

        待外头灵霜喊了声吉时已到,裴玖舞忙捡起盖头帮她披上,搀着她朝外走去,快到仪门时,才恍然想起什么,背着旁人将一本小册子胡乱塞进长宁袖管中。

        “咳,这个你可要藏好哦,一会儿自己偷偷研习一下。”

        长宁:“……?”

        什么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牵住了她。

        对方微弯下腰,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飘进盖头,“阿宁,我来娶你了。”

        长宁垂下眼帘,正好瞧见二人腰间的一对鸾凤和鸣玉,不由翘起嘴角,将左手放至他的掌心里。

        压轿时,萧珩借着吉服宽大袖摆的遮掩,顺势往长宁手里塞了个盒子。

        “路上吃。”言简意赅。

        长宁在懵逼中就进了花轿,打开盒子一看,有芙蓉饼,桂花糕……全是她爱吃的甜点。

        这边婚礼进行得热热闹闹,另一端,皇帝正在宫中与宁国侯隔桌对弈。

        宁国侯原本是要参加婚宴的,无奈临时被皇帝召进宫弈棋,他只得从命。

        不同于外头的轻松喜气,太极殿东堂内,气氛诡异的安静,只有啪嗒啪嗒的落棋声。

        终于在最后一字落下后,皇帝紧蹙的眉稍稍舒展开来,“朕赢了。”

        宁国侯连连陪笑,“皇上棋艺高超,臣输得心服口服。”

        “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都没长进啊?”皇帝调侃一番后,转而道:“不过朕今日找你,除了弈棋,还想请教一件事。”

        “不敢当,皇上请讲。”

        皇帝慢慢收回棋盘上的黑子,装似漫不经心地道:“你觉得,朕百年之后,谁可肩负天下?”

        宁国侯面色倏地一僵,胖胖的身体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定然龙体康健,岂会……”

        皇帝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扶起他,“是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你是两朝老臣了,朕就想知道,在你心目中,谁可担此重任。”

        宁国侯心中苦笑,只觉自己倒霉。

        两个皇子中,拓跋昭固然没什么劣迹,可天资平庸,仅此而已,拓跋临是个帝王之才,可惜德行有亏,是非缠身……

        他一个懒散悠闲的侯爷,根本不想掺和皇储之争好吧。

        他眼珠急转,傻笑道:“皇上,您这就是为难老臣了,您知道的,老臣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

        “算了,问你就是白问。”皇帝斜睨了他一眼,“那秦王之事你应该也知道吧?”

        宁国侯略一思索,觉得说不知也太假了点:“略有耳闻。”

        皇帝叹了口气,“此事确实是秦王的错,加上如今匈奴在我边境蠢蠢欲动,正是用兵之际,朕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自不能偏袒秦王和李家,可李家在文臣之中的地位举重若轻,朕因此将李文恭下狱,是否过了?”

        宁国侯细细斟酌片刻,“事已至此,皇上无论偏向任何一方,都会受制于另一方。”

        皇上赞同的点头,“正是此理。”

        宁国侯绞尽脑汁。

        程万里咄咄逼人,无非是仗着边关大军尽在他一人之手,匈奴一旦来犯,皇帝只能靠他,现在他借着李仙儿为由咬紧李文恭不放,不过就是想铲除异己。

        他扶持秦王,打的就是将来成为国舅的主意,怎么可能让李家插足进来分一杯羹。

        秦王在雍州贪污受贿之事曝光,也多少有程家的手笔。

        ——只要再把李文恭的嫡子李廷踩下去,看李家还有什么人可以和秦王府攀亲,届时秦王只能求助于程家。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招,也就程万里这等莽夫想得出来。

        脑子里想了许多,到头来,宁国侯就嘿嘿傻笑着说了句废话,“皇上既然知道,何不找第三个人呢?”

        无心之语,皇帝却突然陷入了沉默。

        权衡之下,侧身朝内侍道:“今日西蜀王大婚,朕亲自去瞧瞧。”

        然而就在皇帝龙辇出行的前半个时辰,秦王府角门,一个黑影溜了出去。

        长宁在花轿上摇摇晃晃,送进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二人拜过堂,婚宴即将开始,萧珩作为新郎官,应付客人是不可避免的。

        他在长宁耳边细心叮嘱后,便让灵霜和裴玖舞陪着她去了后院。

        头顶的凤冠沉重,珠帘在眼前摇晃,又加了一层盖头,长宁只能靠灵霜和裴玖舞找到回房的路。

        自萧珩决心成婚后,上京的王府的格局就改造过,原本他所住的院子才是主院,按理说应为新房,但因他的院子过于素净,长宁又喜爱热闹,他便将隔壁院子打通,将二人的婚房选在隔壁。

        那里曾是长宁住过的地方,当然,也有二人的初次回忆。

        裴玖舞同灵霜一起,刚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就听外头的人说皇帝亲临。

        “啧,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裴玖舞嘴上抱怨了一句,急急忙忙跑出去接驾。

        婚仪还要继续,长宁作为新娘子,便乖巧地坐在喜床上等着。

        一直等到天黑,前厅觥筹交错尚未结束,忽听隔壁院子传来惊呼:

        “抓贼啊!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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