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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赤剩凡没有接话。

他将香煎包子慢慢放入笼中,脸上露出温暖笑意。

那高冷女子又好奇问了一个很无聊却又有趣的问题:“包子一般放入蒸笼里蒸所以才会一笼一笼的卖,很少有你这样煎完包子再放回蒸笼的。”

赤剩凡这次愿意接这位女子的话语了:“这算是我们家乡传统。家乡曾有一名老学究提出过一个道理。”

赤剩凡泡上茶,又继续说:“他说“笼”字像是聚拢的拢,包子像人心。”赤剩凡顿了顿,有些犹豫。

女子耐心等待。

赤剩凡又继续缓缓说:“蒸包子被这位老学究比喻为考验人心,蒸完包子,包子仍在一笼即被誉为人心齐,过蒸笼,共存亡。”

赤剩凡说完,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开始为这个道理打圆场:“我们那里就这一位老学究了,大家读书都很少。道理虽然听上去有些狗屁不通,但在我们村子里算是大道理了。”

赤剩凡撇了一眼女子,见她没什么动静,于是厚脸皮继续说:“我们都觉得挺有道理,于是将香煎包子也放入笼中,被誉为人心齐,虽赴汤蹈火,不分离!”

说完,赤剩凡双目炯炯有神,双拳紧握!

女子意味深长说道:“道理不浅显,我居然第一次听到。”

女子提着一笼包子与一壶茶水转身离去,走出散步,她顿了顿说道:“城里有片紫竹林,适合修行。”

赤剩凡有些诧异。

他特意仔细沿着城中道路探气查过城内没有修行者,除了城府。

赤剩凡收摊,顺便还了本之前跟城中好脾气的教书先生借的书。

“也学牡丹开。”赤剩凡心中念道。正是对应紫衣女子的苔花如米小。

赤剩凡有一梦,学那孟青仗剑远游,做天下的无敌手!

天色渐暗,赤剩凡无事,便去往城中的紫竹林。

紫竹本是稀奇植物,却在小城中有八九处。

女子既然并未特意指哪一片竹林,那想必处处可以。

赤剩凡便去往里店铺最近的紫竹林,在迈步踏入前,他运用苏子传说的炼字决将紫与竹两字默默炼化。

炼字决所炼之字,若得精髓,可以天地共鸣。但炼字之路往往艰难,以苏子实力,练字万余。

赤剩凡仅仅浅尝辄止。太耗费时间。都到夜晚明月高悬了。

随后赤剩凡开始踏入竹林。

城府内一坐卧女子微微皱眉,然后冷哼几声,很是不满的样子。

戴面具的老头不知何时悄然他在外城城墙上,他远望城外阡陌交通,旧树新芽,草木丛生。

老人又抬头望月,天上一轮明月。孤零零,冷凄凄。

老人似乎在自嘲一笑:“不是树大招风咯,是天上明珠惹人摘!”

然后老人看向某一片紫竹林,又是凄惨一笑:“赌注不小,赢面不大!”

城楼下一位看守瞥见高大城楼上好像有人,他揉了揉眼睛,人却不见了,怪事。

赤剩凡一个侧身翻滚,躲过十几片紫竹叶,因为这些竹叶如飞刃一般疾速尖锐!

这片紫竹林,像是一个暴跳如雷的……女子?

赤剩凡眼神凛冽,胜负心变得极强!

这才是赤剩凡所该有的生活嘛!

城墙上老人走后不久,一个木讷憨憨的汉子翻墙而入。只不过这个汉子没老人灵活,被看守逮了正着。

看守大声嚷嚷:“我说是在城上看到了个人影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

汉子竟然泪流满面,撒泼起来:“生活太不容易了,回个家都被抓了!”

生活依旧简单,卖包子,读书,紫竹林修行。

唯一的意外是小城来了个邋遢汉子,并且找上了赤剩凡。

汉子死缠烂打犟着脾气说赤剩凡租的他的房子。老实的房东很头疼,赶不走汉子只能羞愧对赤剩凡连声喊抱歉,随后老人拽着汉子走了出去,免得给自家新房客惹麻烦。

巷角处,老人瞥向这个不要脸的邋遢汉子,有些烦躁。汉子谄媚道:我可以不住了,但是您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你好人有好报的哈。

“呵,姑···你不要太过分哈,之前住我房子可没怎么给我房钱。”

“那咱不是没有挣钱的料子吗?您放心,您只要给我一个能住的地方,以后谁惹您我就揍谁去!”

“那你睡大街去吧!多接地气。”老人气呼呼走了。

汉子眼眶里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这老头子咱可惹不起,还是招惹年轻人比较得劲。

于是汉子又奔向赤剩凡新租的房子,不停骚扰人家,还嚷嚷着教赤剩凡天底下不是最强但是最帅的拳法。

赤剩凡十分无奈,最后与汉子达成协议,每天给汉子一笼包子,不用管汉子住哪睡哪。

赤剩凡原本打算是让汉子住家里,没想到汉子居然临时改意成要一笼包子。

于是赤剩凡每天多做两笼包子除了给汉子当然还给戴面具的古怪老头。

汉子本来想跟那个跟自己难兄难弟的老头套套近乎,谁知老头懒得理他。

汉子也不尴尬,跑到某桥洞里睡大觉了。

赤剩凡也问过汉子叫什么来自哪里?

汉子支支吾吾不肯回答,赤剩凡也就只好作罢。汉子看到赤剩凡作罢送了口气,自己不想给这孩子压力哇,而且汉子没大有文化,不会给自己编个名字。赤剩凡的房东感受到了这一幕,老人撇撇嘴没说什么。

紫衣女子没有再来买过包子,倒是一周三次都有一辆马车行驶到包子摊,一个古板老管家会从马车上下来说给主人买包子。

老管家有时候还给赤剩凡带几本书,也不解释说明。赤剩凡忙忙碌碌也不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今天老管家又带了一本书,有点不合规则了,因为书居然是姑苏城史!

赤剩凡微眯双眼与管家对视,管家说:“这是我家主子希望你了解的。”赤剩凡指着自己问道:“为什么是我?”

管家面无表情:“咱家主子会有一天给你解释的。”

赤剩凡没有多问,抱拳谢过管家。

城史第一页第一句:“姑苏城原名黄泥城。”

某桥洞子里,那个邋遢汉子吃完包子,打了个饱嗝,自己很是遗憾说:“这就饱了?胃口越来越小了,唉!”

很久之前,黄泥城门外来了个局促不安的青年,青年是一副士子模样。

他叫姑苏。

姑苏在他老父亲的催逼下,进京赶考,落榜了。

这次回家,看城门的护卫拍了拍,告诉了他一个噩耗:“父亲病危了。”

姑苏的父亲姑凡是个秀才,自然是希望儿子入仕。也因此给姑苏起了雅致名字。

姑苏跪在父亲床前,既无痛哭流涕,更没有鬼哭狼嚎。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父亲粗糙的手,母亲早逝,父亲操劳太多。

姑苏不想读书,只想学拳。

被父亲拒绝了。

作为父亲当然不希望儿子只会打架。

父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姑苏只能忧心忡忡,请的大夫都无能为力。

半夜时,姑苏一路行程带来的疲劳使姑苏打起了瞌睡,点头时碰到了父亲的手,父亲出现了沉重的喘息,姑苏一下子清醒。

父亲也微微睁眼,是回光返照了。

父亲说:“想通了一个道理。”姑苏静听。

父亲说:“做想做的事,干想干的事,是人活着有意义的底线。”

父亲挣扎起身:“当年我入仕也是你爷爷逼迫的,结果呢,妻儿都没照顾好。”

姑苏给父亲递了杯水。

父亲没接也没喝,只是说了人生最后一句话:“去吧,可以学拳,但必须搞出名堂。”

第二天姑苏披麻戴孝,双亲皆亡,从此独自活在一片天地。

在父亲头七那天,一个浑身酸臭的老头找到姑苏,浑身打量着姑苏,然后嗤笑:“就这样还学拳?”

姑苏无言,简单一拳狠狠砸向老头。老头不退反进,只是一步向前,不做任何防守,直接迎向这一拳。

姑苏感觉自己如同用拳击铁,全身酥麻不停。

姑苏不信邪,学着从某些下三滥武打小说中的古怪鞭腿,迅猛抽向老头,老头有些惊讶但依旧不为所动。

这次姑苏如踢钢柱,跌倒在地,再次强行站起,双拳奋力一击直捣老头胸口。

老头抬双手接双拳,正色道:“可以学拳。”

姑苏在收拾父亲遗物时,找到了父亲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给你物色了一个师傅,务必珍惜。

姑苏在父亲头七那天拜师学武。

八年之后,姑苏不仅变得毫无读书气,还变得贪小便宜。

父亲留下的房子也买了,换了酒肉。

姑苏变成了城里诟骂的对象,被说为不孝,缺德。

只有姑苏和他不愿意道出姓名的老头知道,姑苏拳法已经一日千里。老头教不了什么了。

城外有座山,山脚上多了个洞,洞从山的一头延伸至另一头。古怪至极,城里的人觉得是鬼神凿之,实则是姑苏以双拳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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