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缝剑

小姑娘雨馨雅跟着铁匠去铁匠铺子玩了，赤剩凡收拾桌子。

当他拿起老学究的酒碗，碗底下的桌子上是用酒水写的四个字：有人杀你。

赤剩凡用抹布抹去这四个字继续收拾桌子，若无其事。

赤剩凡悄然运气感知，毫无收获。应该是个高手，却又是一个赤剩凡能够应付的高手。

只是赤剩凡不知道除了这个村子里的修士，谁又能追寻蛛丝马迹来到这个村子？

突然眼前某个角落白光一闪，赤剩凡出于在紫竹林训练结果下意识侧身一躲，一柄白刃擦身而过。

是赤剩凡从未见过的模样。

赤剩凡听到房门咯吱一响，却并未将全身注意盯到房门，反而留心观察窗口。

窗外有黑影，门外有声响。

但赤剩凡有一种直觉：一个敌人。

就像是那时紫竹林，一颗竹子能随风发出多个方向的尖锐竹叶。

异曲同工，但不同脉。

赤剩凡突然僵住，一柄尖锐的……飞剑？

这把锋利武器抵在赤剩凡后脑勺。

一个带有年代感的嗓音说道：“终究是并蒂境只能一心二用。”

嗓音不是来源于房门，也不是来源于窗外。

而是屋顶。很是棘手。

赤剩凡猛然弯腰，躲过飞剑刺穿头颅的惨淡下场。

随后，一个翻滚到桌前，伸手拿到从姑苏城带来的剑。

屋顶上的老人由衷叹道：“剑不错。”

赤剩凡沉默不语，持剑于身前，挡住三缕剑气丝线。敌人擅长暗杀，所以会擅长身法。

老人在屋顶踱步，察觉到赤剩凡心中所想，忍不住对赤剩凡絮絮叨叨：“恰恰相反，老夫因为擅长身法，才会暗杀。”

赤剩凡在默默牢记屋顶老人位置。

“大道之上，人皆拥之。活得谨慎，方可登顶。”

赤剩凡一语道破，反唇相讥：“你登顶了？”

“年轻人啊，先耐心听我说完。倘若你侥幸活着，会庆幸我说的这些话。”老人愁眉苦脸。仿佛老人刺杀之后，便会死亡。

赤剩凡反手一剑，与飞剑碰撞。控飞剑至少需要四境的深厚内气。再加上如此灵活多变的操纵手段，老人至少五境。

“后来嘛，遇到了主子。”老人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主要是逃不过主子的追赶。”

赤剩凡对屋顶发出疑问：“为什么被追？”赤剩凡依旧警惕如初，只是禁不住好奇而有此问。

老人骄傲的说：”偷了主人的宗门秘宝了。”

赤剩凡明了，知道老人是谁了。

徐剑的背剑奴。

背剑奴笑着说：“主子剑道是迎难而上，所以敢于对青龙出剑。”

两位老人并肩走在田径上，老学究问：“谁胜谁负？”

名叫狩者的卖包子老人眯眼笑道：“背剑奴必死，赤剩凡难活。”

老学究轻声说：“早些学会这种剑法达到徐剑那种程度完全可以。”

“在命理，在天时。不过徐剑看中背剑奴身法也是一种眼光。两人如果不是在一路上碰到这么多种……巧合。”狩者缓缓说。

老学究摇摇头：“不是巧合，是人算。或许早已有一张密网交织在这座天下。”

狩者捋了捋胡须，有些匪夷所思。能算计整座天下？肯定不会是一两人了，是某一群人？还是妖？魔？

屋顶的背剑奴做起了古怪的舞蹈动作，飘然若神人。

狩者与老学究同时惊讶地盯过去，背剑奴的合道契机有些……超然！

修士在五境时必须确定合道方向方可晋升六境。比如一般刀客会选择合道自己的佩刀。

而所谓合道可以理解为将自己气机与某物炼化结合，所谓人剑合一就是此理。

合道同样分大小，多少。

甚至于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虚无缥缈的一些层面。而这些层面需要修道之人探索。有天资的人可能偶然间顿悟就可以达到，至于天资愚钝之人可能穷奇一生都达不到。

当然天下更多的是连一境也摸不着门槛。天下终究是修道长生之人少些。

狩者与老学究合道同样古怪至极。前者与猎杀有关，能把任何敌手视之为猎物，在与猎物相争时能发挥出更大杀力。猎物无关大小、数量。缺陷是猎杀之后狩者会变得虚弱，而且猎杀时间有限跟狩者体力相关性大。

老学究合道则偏向于博而不精。众多的学书，主要偏向于儒家。还有一本老学究自己所写的书。杀手锏便在于老学究亲自写的书，书中贯穿古今，甚至能“窥探”较近的未来。最关键的是，老学究能请过去已死之人重新入世，入世长则七天，短则一柱香，入世之人可为老学究所用。缺陷是只能请一人。

眼前这位背剑奴，合道让狩者与老学究都感到精奇。

在赤剩凡屋顶之上布置杀机重重的剑阵，并非选择一击毙命杀死赤剩凡的背剑奴，变得“模糊不清”。在老学究看来，背剑奴将自身拆解成线，线在流出背剑奴身体后变成丝丝缕缕的剑气，随后剑气融入剑阵。

因此，背剑奴越是模糊，剑阵里剑气越浓，剑阵杀力便越强！

屋顶上的老人终于停下，他已经身影如同薄雾，老人淡淡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要你生不如死。”

赤剩凡低头看手中剑，要对得起敌人的唠叨，那便以剑破剑阵！

………………

中州三大城池之一的长安城热闹非凡。高大如山的巨大城门口，有一孤零零的年轻人腰悬一把剑，轻巧巨大铁门，声音微小，城门内的人难以听见。

年轻人拿起腰另一侧的酒葫芦，抿了口酒。随即他扯开嗓门高声大喊：“李太白三入长安城咯！”

………………

地府深处，天灾右手扛刀，左手提着一颗“心脏”，战神刑天的心脏。没办法，毕竟刑天没有首级嘛！

天灾笑着说：“奈何桥上逍遥走。”

名为人祸的刀灵也笑着接话：“阎王殿里笑杀神。”

………………

山顶上，“王侯”回头望。一个憨不拉几的邋遢汉子自我介绍：“姑苏。”再转头，前面儒家先师旁多了个戴面具的老人。

王侯自言自语：“故人？勉强算是。”

老人不耐烦得招招手，要打赶紧打，老子还急得回家呢！

王侯点了点头，一剑出！

………………

赤剩凡开始破阵。先是一剑插入剑气缝隙之中，然后轻轻搅动。剑阵之中剑气瞬间如大海波涛汹涌。赤剩凡面无惧色，学孟青青龙吐息，稳定身形。但剑气锋利到擦到赤剩凡肉体，就会使赤剩凡血流不止。光靠紫竹林里的修炼完全躲不过密集的剑气。

………………

在铁匠家玩得开心的雨馨雅突然心中萌发出回去的想法，铁匠差点拦不住。铁匠当然早就感受到赤剩凡那屋的不对劲，但并未理睬。毕竟以铁匠对孟青的了解，赤剩凡绝对不会死在孟青守护过的地方，更何况那个被孟青经常拿来坐的坐垫藏着大玄机。

铁匠笑着说：“这是对赤剩凡的考验，小祖宗咱就不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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