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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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世家勋贵在这次征粮事件中对苏慕心恨得牙痒痒,又找不到他的把柄,便想私下诋毁他,但流言还没传开,他们就被陛下借由其他事情训斥了。
经此一事,这些人也看清楚了,苏慕心现在真的是简在帝心,深受陛下恩宠和信任,便只能偃旗息鼓。
这些时日,不少人在沈维明面前提到苏慕心和文清川,明里暗里表示文家独大,毕竟苏慕心是文清川的外甥,太子殿下也是文大元帅的外甥,故意将太子、安乐侯和文国公说在一起。
就在这时,朝中出了一件大事,文锦书和去西南赈灾的长平军失去行迹,下落不明,正当大家焦心担忧之时,一名跟随她一起赈灾的长平军回来,说文锦书已经叛乱,下毒杀害了随行众人,并带着赈灾的粮款投靠了前朝余孽。
此事一出,群臣哗然,仅前朝余孽一事就像是悬在众人头上的那把刀,更别说,还有文锦书叛变之事。
朝上群臣整日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说文将军忠肝义胆,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有人说文锦书母亲可是前朝郡主,说不定私下早就和前朝余孽一直有联系。
沈庄熠自然不会相信文锦书会做出这种事,可那个回京的士兵在当初说完这些事之后,就撞柱而亡,现在死无对证,根本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派人去西北调查,顺便让人查清此名士兵的身世籍贯,这件事环环扣扣都像是有幕后黑手在背后纵,沈庄熠不仅是长平军将军还是晖朝的长公主,这阴谋的味道遮都遮不住。
苏慕心这几日和夏攸宁恰巧陪着祖母以及苏念心去了清净寺礼佛,为逝去的父母祈福,等他接到消息后,京中的事态已经发酵了。
他看着元桥让其妻子借着礼佛之名偷偷送来的信函,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本来局势已经够乱了,太子表哥居然还插了一脚。
那日朝堂之上,那些心思蛊动的朝臣当众指出文锦书的不忠不义,恨不得指着文清川的鼻子,说他也心怀不轨,和前朝勾结。
如今京城各世家勋贵,甚至连当今的皇室,在前朝的时候都曾和夜家联姻。
不过,当晖朝建立,一些人为了向新皇投诚,不少家主让族中人或提出和离,和夜氏划清界限,或将娶进来的夜氏女磋磨死。
若说狠心,还是这些人狠,为了家族的百年兴旺,为了以后的发展,视人命为草芥,可能之前还对你恭敬有加,当你失势后,翻脸不认人。
也有一些人不愿意违背心意,逐渐被家族边缘化,或者主动远离朝堂,当名士,当隐士,当富贵闲人。
也只有一个文清川,不仅没有休妻,还将夜遂意视若珍宝,无论是去驻军还是何处,都带着发妻一同随行,这么多年,二人也只有文锦书一个女儿。
谁都知道这个女儿是文清川夫妇的心头肉,若不然不会早早将独女送到长公主麾下,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这次,对方用长平军一名士兵诬告文锦书,可谓是杀人诛心,要知道,长平军可是沈庄熠的军队,里面的士兵代表的就是她这个大将军。
她的兵当众指出文锦书叛变,还以死明志,不管最后调查结果如何,至少在文家和长公主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然而事情还没完,那些人或是针对文家或是针对长公主,现在都恨不得三言两语,将文锦书说成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朝中也有一些理智的人,主张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毕竟现在不能紧靠着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将人定罪,更何况,这后面还牵扯众多,文清川手中还有三军,更别说其中不少从前朝都跟着他的老将。
一个处理不好,不仅会让在外的将士心寒,若是朝政不稳,那这些人就是千古罪人。
群臣快吵疯了,沈维明深感头疼,太子自然维护文锦书,又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借此发挥,认为太子和文家走得太近,又说道外戚干政,恨不得将太子图谋不轨四个大字贴在头上。
“大哥,不管文将军是否被人冤枉,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文家都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哥不能帮理不帮亲啊。”沈渊砚阴阳怪气。
沈渊枫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帮理不帮亲,大哥这是实话实说,问心无愧。”
“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在京中享乐的时候,文将军和边关的战士过着怎样艰苦的生活,现在你们上下嘴唇一碰,就像抹去她们的功劳,未免太不大丈夫了吧?”
“怎么,难道你们这些男人,其实内心很胆小,怕边疆的那些女兵抢了你们的风头,抢了你们的地位,真恶心。”
现在沈渊枫也和沈渊砚一样,跟着太子一同开始上朝听政学习,论嘴炮输出,除了苏慕心,他沈渊枫还没怕过谁。
几句话就把那些人心中的鬼魅心思揭露出来,他们的确想趁机将长平军,将那些开始初露头角的女子关回家宅。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女性不在受辱沉默,也越来越多的女子从军、从事商事,而且做得很好,严重损害了那些男人的利益。
“一个个狼子野心,心怀不轨,还有脸说别人。”若不是当着父皇的面,沈渊枫真想学乡野之人,将口水吐在几人身上。
沈渊砚看着长跪在地上,向父皇伸冤的太子,嘴中吐出的话看似玩笑,但却狠毒:“大哥不要为难父皇了,不然还让大家以为大哥和文将军有私情呢。”
“你说什么屁话呢?”沈渊枫立马跳出来骂道。
沈渊砚的话像一滴水滴进油锅之中,在沈维明心中炸开了,是了,太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不是性格急躁之人。
文锦书一事,却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顾大局一心要伸冤,还要亲自去找人,还有太子到现在不肯娶妻,沈维明紧紧盯着这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太子。
看出陛下发怒了,群臣也都噤声,以眼神交流,沉默之中暗流涌动。
“回父皇,儿臣虽偷偷爱慕文将军,但和此事无关,儿臣不想有人将罪责推到她身上,更不想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危害晖朝。”太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渊枫更是张大嘴巴一脸惊讶。
丘内侍看到沈维明的脸色已经发青,连忙大喊退朝。
一时间熙熙攘攘的大殿之上,只剩下沈维明和沈渊渟父子二人。
“什么时候的事?”
“回父皇,我自小爱慕表姐,在每次遇到危险她挡在我前面的时候就喜欢她,只不过我知道她志向在战场而不是皇宫,便一直未曾说出口。”
“你,那为何朕当初问你,你不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舅舅舅母不会让她嫁入皇家,你和母后也不会让我娶她,她,她也不想嫁给我这个太子。”
沈渊渟是先皇和沈维明一手教出来的合格的储君,他自小就知道为什么舅舅舅母那么喜欢小孩子,却只能有表姐一个女儿,因为舅母是前朝的郡主,为了安稳君心,他们不能再有孩子,尤其是男孩子。
这应该就是舅舅和先皇的交易,为了保护舅母,舅舅主动将文家最后一个血脉留在表姐身上。
“表姐说她这辈子不婚嫁不留子嗣,大概就是不想皇室忌惮,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求娶她?”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我隐瞒了多年,本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可如今我爱的人生死不明,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渊渟刻意隐去了苏慕心这个知情者,今日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心,如果他失败了,表弟必须置身事外,不能牵扯其中。
果然,沈维明震怒之后,将太子软禁,而后一向感情深厚的陛下和文公国更是大吵一架,文国公一怒之下辞去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文家夫妇二人也关闭国公府的大门,对外宣称文清川身体不适不见客,实际也被软禁了,周围布满金吾卫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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