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罪还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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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明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怎样回答赵景明的问题。
要知道,台上站的是当今太子殿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今天你敢出言不逊,明天东厂就会到你家请你喝茶!
不仅是东厂的威胁,更重要的是赵景明这个太子在民间的威望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现在的赵桓站起来,说要废掉他这个太子,外面的百姓都会让赵桓掂量三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民呢。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皇室的发号施令,而不是皇室征询他们的意见,这让他们很是纠结。
赵景明眼见台下无一人敢说话,又拉出一个老兵,让他站在台前。
这个老兵浑身肮脏,唯有头颅依旧高昂!
赵景明指着他说道:
“今日本宫是来审案的!”
“就从他开始!”
“此人在羽林军之中服役,吃着朝廷的粮饷,为大夏效死,随着房思远在边境以肉身之躯,拖住大辽几万铁骑!”
“身边同僚阵亡无数,他侥幸活了下来,没有死在冲锋当中!”
“想问问在场的百姓们,他有功还是有罪吗?”
台下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赵景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暗暗摇头。
有个小孩突然高声叫道:
“大英雄!”
赵景明听到这童真之言不禁笑道:
“好!这就是大英雄!”
“别看他年纪小,倒是能辨明是非!”
赵景明顿了一顿,看着面前鸦雀无声的百姓们,又回身瞧了瞧这老兵又说道:
“之前羽林军叛乱之时,他在大营之中寸步未离,那么他有功还是有罪?”
此时台下有学子壮着胆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没有阻止他人犯法,应当连坐!”
赵景明又仔细观瞧这个学子,又说道:
“对!他没有阻止羽林军叛国!”
“那来问问他为什么不阻止他的那些同袍们吧!”
“来你和百姓们细说说!”
那老兵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哽咽又坚定的说道:
“我辈大夏军人,向死如向生,本可以拼命阻止!”
“一是念在皆为我同袍手足,不忍下手,二是东厂调查拜火教之人,在羽林军之中乱抓乱审,有拜火教之人煽动言论,说东厂故意残害忠良,我心中有恨!”
“三是想坚守羽林军房思远将军的意志,挥刀只愿挥向外敌!”
“实在不忍手足相残,只能坐等朝廷发落!”
台下的众人窃窃私语,他们觉得这老兵所说的话句句是真……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换位思考之下,他们能不能坚守住内心的底线?
赵景明又对台下的众人说道:
“之前有功,本宫赏过了,现在,诸位来认定一下,这人是否叛国?”
台下有个壮汉粗声粗气的叫嚷道:
“俺觉得这人就不错了!”
“上阵杀敌有一手,羽林军叛国也没有参加,没啥罪!”
赵景明点点头,说道:
“好!既然说其无罪,那本宫就也说他无罪!”
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这太子审案子现在是来真的啊,谁说的话都当真啊!
眼见百姓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赵景明则是说道:
“诸位!诸位!”
“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
又是那个学子摇着自己的脑袋站了出来,带着一丝狂傲的说道:
“这些人没几个懂律法的!”
“依照着学生而言,此人应该一同连坐,无论是按照大夏的律法还是按照军中的军规,此人都应该处死!”
赵景明又点了点头,大声的对台下的百姓说道:
“对!按照律法他就是九条命也应该死了!”
“但现在,本宫在此,本宫就是律法!”
“现在本宫请诸位来审案,诸位也是律法!”
“诸位的意见不同,但是本宫可以拿出一个合适的让大家心悦诚服的方案!”
“来人拿个大箱子来!”
身边的禁卫不知要做什么,但还是急忙在百姓那边买了一个,拿了过来。
赵景明又吩咐道:
“去找一些小石头来!”
这些东西都是随处可见的,倒也不费什么时间。
身边的百姓随手在地上抓一把就是了。
赵景明伸出手,在石子上抓了一把,举起来给在场的所有百姓们看:
“认为他有罪该死的!”
赵景明另一只手虚空握住,说道:
“手里一个石子都不要拿!”
“把你们的手放进这个大箱子之中,伸伸手装一下样子!”
“而认为他不该死的!”
“拿起一枚石子,也把手放在箱子之中,将石子投进去!”
“本宫在此保证,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人进行报复,也不会有谁会调查!”
“所有人都要将手伸进去,再将手抽出来,本宫也不例外!”
“人越多越好,每个人都要来选,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禁卫军,锦衣卫,甚至是那个小孩!”
“这是本宫的命令,也是圣旨!”
赵景明率先将手背了过去,又将攥着拳头将手伸了出来。
将手放进面前的大箱子之中,一伸手,又缩了回来。
谁也不知道赵景明选的是什么!
有些人窃窃私语的说道:
“太子殿下肯定是想杀他,但是碍于他功劳大,也没参与反叛,不好下手!”
“诶!你怎么能这样揣测太子,人家太子就是不想杀他,想用民意将其救下来!”
“都不对!太子殿下就是单纯的想听百姓的,大家都说殿下是尧舜一样的明君,古时的尧舜不也是听百姓来断罪的吗?”
“那太子效仿尧舜,定然是仁君,不忍杀他了?”
“太子在边境把女真都杀干净了,那是武曲星下凡!”
“应该按照大夏的律法来,不按照律法那岂不是都反了!”
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意见以及心思。
羽林军的老兵也在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赵景明的态度也不是很明确。
谁来都说对,谁来都说好,这让大家一时间都拿不准主意!
原始的投票制度被赵景明在大夏开了一个口子。
赵景明原本就是想让百姓断定他们是否有罪!
皇帝解决不了的事情,百姓往往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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