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系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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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水系像一座巨大的水族馆,那么层高四米的食堂就是最佳观景位。左侧的玻璃墙使重生河底一览无余,因太阳落山水底没有光亮,鱼群只有在贴近玻璃的时候才能被看到。
夏禹正把筷子伸到鱼肉上方,一条巨型比目鱼停在了他左手边,纹丝不动地瞪着眼。他和它对视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下筷。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学长,咱们食堂这个玻璃,应该结实的吧?”
单廷廷头也不抬:“结实,子弹打不穿,金枪也凿不穿,建校的时候都测试了的。”
筷子落下,两耳不闻窗外事。
学长滔滔不绝道:“说到吃的,火系那些人对吃的是真讲究。一般周末系里的小食堂都是放假的,大家都得去学校的大食堂去吃饭。只有火系的食堂是全年无休,他们的食堂师傅都不带请假的。他们特喜欢吃那种容易上火的,尤其是羊肉串。”
“告诉你啊,入学的时候校船不是会免费提供羊肉串吗?都是火系那帮人,一直跟校委会抗议说入学方式太草率了,每次坐校船来都要淋成个落汤鸡,叫学校提供一点驱寒的食物。我看,他们就是想蹭吃蹭喝。”
夏禹想起了何逐荣腮帮子鼓鼓的模样:“我们组那个火系的特能吃。”
“哎,火系的都爱吃。”单廷廷放下筷子,“你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金系长得好看而且自来熟,草系的温柔性格好,地系拽得二五八万,光系的都是外星人。”
“咱们系呢?”
“咱们系,那都是大佬。”
“真的假的。”夏禹默默打量了一眼单廷廷。后者有些挫败:“你这表情有点伤人啊小禹子。我不是大佬,不代表咱水系的没有大佬啊!”
晚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走出食堂时,遮挡月亮的那片云刚好走开了。月色下的河面波光粼粼,没有了那道彩虹,重生河看起来沉重了许多。水面漂浮着许多只木筏子,水静静地流,木筏却没有随之而去,纹丝不动地停在原地。
“你下午在澡堂洗过了吧?”单廷廷问。
“洗过了。”夏禹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怎么问这个?”
“等会就在这附近活动了,睡觉也在这儿。”
“睡在哪?”
学长朝河面上努努嘴:“喏,大通铺。”
夏禹傻眼了。有些早睡的学生已经爬上木筏躺了下来,原来上面放的那团看不清颜色的东西是一只枕头。
“所以他们说的睡在水面上——是真的睡在水面上?”
“是啊。”学长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听别的系乱讲。这大通铺我都睡了一年了,天冷的时候是自热的,天热的时候自动降温,可舒服了。”
夏禹绝望地看着这艰苦的住宿条件,腿都迈不出去。
“来啊,愣在那干嘛。”单廷廷率先上了一只木筏子。
“这才八点多,我不睡。”
一个小时后迫于没有人在陆地上活动的压力,夏禹硬着头皮回到了筏子上。有些学生把各自的床划到一起开始打牌,听到熟悉的“对尖儿”“对二”“炸了”,夏禹感到了一丝丝的不真实。
“往届有人睡着睡着掉下去过吗?”
“多了去了。”单廷廷指自己,“我就掉下去过十几次,刷新了我们那一届的纪录。后来我掉怕了,睡觉的时候特别稳当。所以啊一般来讲,熬过了一级的水系学生在哪都能睡觉,给一根麻绳咱都能睡。”
这种技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
夏禹百无聊赖地躺下来,看着星空发呆。果然如单廷廷所说,木筏是冬暖夏凉的。三月的温度还不算太高,尤其夜里降了寒气,水上的空气冰凉凉的。他刚躺下,温热的暖流在上方降落,形似被子笼罩住他的身体。
就寝时间内的瀑布被老师们施了静音咒,他能听到的只有身下隐隐涌动的水声,从右耳进去,又从左耳出来,冰凉凉地流过大脑和五脏六腑,将身体里的淤积物也一并带走了。担忧、怀疑、焦虑都在离他远去,只剩下一副清明的躯壳。
眼睛逐渐睁不开了。星空触手可及,甚至就在鼻尖,仿佛呼出一口气,星星就被吹散了。四肢全然放松下来,手指一一展开。
他迷迷糊糊来到了入梦的临界点,身下忽然有什么动了。
“什么东西?”夏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木筏差点被打翻,好不容易才稳住平衡。
单廷廷揉着眼睛翻了个身:“怎么了,都快睡着了被你一嗓子喊醒了。”
“我船底下,”夏禹吸了口气,盯着水中说,“有个人。”
“啥?”单廷廷也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你别吓我啊,大晚上的讲鬼故事不好玩。”
“不是鬼,是人。”
夏禹伏在船沿,将脸贴近水面。
船身之下一片莹白,是将牛奶倒入一湖墨水中晕开后的模样。在银河般皎洁的幽光中,一个女孩正漂在水下,抱臂瞧着他。原来这片被染白的河水,是她白色的长发。
单廷廷泄了气,软绵绵地躺下去:“我以为是什么呢。那是鱼妇,名字叫小姬。她是水系的妖精,不是人也不是鬼。”
“就是人鱼?”
“是哇。重生河里的妖精多了去了,鱼妇小姬和人比较亲近。你走运咯,来第一天就碰到她了。”
夏禹慢慢躺回去,睡意已不再。一想到睡觉的时候有个人在背后他就汗毛倒竖。妖精也分好坏,这鱼妇小姬既然喜欢看人睡觉,会不会是那种专门捉弄人的讨厌鬼?看来这一年睡不了什么好觉了。
他叹了口气,勉强闭上眼。
蛇与乌龟的图案。
他眼皮一抖,睁开了眼。天空上没有任何异象,星星安分地呆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脑子里的某一根弦被挑动,那嗡嗡声不绝于耳,振动的频率使他的呼吸也随之变速。
“小公子,你看到了什么?”
夏禹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转过头,鱼妇小姬正两手扒着他的木筏,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凝视着他。她的睫毛与眉毛雪白雪白,结了霜一样,光看着她就能体味到冬天的寒凉。
“你看到了一个东西,你在回想它。”她陈述道,“我感觉到了。”
“我在睡觉,什么都没想。”
她眨了一下眼。“你害怕了。这是个秘密吗?难以向任何人诉说的秘密?”
“我只是想睡觉,你别打扰我了。”
人鱼女孩的睫毛上有一颗水珠滑落,落在她的眼下,犹如泣泪。而她的脸上却带着笑,这笑与泪的美丽比照让夏禹一时间看呆了。
“你会找到答案的,别害怕。”她悄声说,“安歇,小公子。”
她扎进水里,鱼尾在水面上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孔雀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与水的共同润泽下,成为今夜重生河面最后的一抹颜色。
天行学府规定学生们每天要到总食堂和小组成员一起共进早餐,和穹下每周的升旗仪式一样,这是学校的惯例。单廷廷说和小组成员吃饭是交流感情,偶尔吃完早餐,食堂还要举办早会,给各个小组布置任务。
夏禹醒得早,七点半不到就来吃早饭了。学校的总食堂到底还是总食堂,比系里的食堂大了好几倍不止。他没走多远就看到姚心烛拿了一份豆皮,坐在一张六人桌前。她抬头看见他时吓了一跳:“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夏禹坐下来双手撑着脸:“别说了,我昨天睡着的时间加起来就没几分钟。你怎么来这么早,你们系不是住挺远的吗?”
“我坐校车来的,还是昨天那个提灯鱼开的车。有一个人晕车吐得到处都是,咱们学校真的应该换司机了。”
葛子闲也拿着一笼包子走过来:“看这俩熊猫眼,昨天谁吵吵你睡觉了?”
“你们知道我昨天在哪睡的吗。”
“打地铺?”
“我倒想啊。”夏禹脸直接砸到桌面上,“之前不是说我们系的新生都要睡在水上么,是真的,睡,在,水,上。”
“什么意思,你们睡船上?”
“你如果管木筏子叫船——那也算是睡船上吧。”
“兄弟,你们系有点嗨啊。”
何逐荣端着一大碗炸酱面跨进来:“你们到得还都挺早。”
“好香,你吃的什么?”葛子闲站起来看,“炸酱面?我怎么都没看到有卖的。”
“那个,”何逐荣闭着眼挠耳朵,“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我给忘了。”
“小事儿。你要是记不住全名,叫鸽子也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鸽子?”
“我经常放人家鸽子,所以他们都喜欢叫我鸽子闲。”葛子闲补充道,“鸽子是朋友叫的,家里人都叫我铁手。”
姚心烛好奇地问:“为什么叫铁手,和探案有关系吗?”
“你以为是四大名捕的铁手?”他哈哈一笑:“跟探案没关系,是我皮糙肉厚,不怕烫。”
何逐荣一拍大腿:“你们家也给你起这种土不拉几的名字啊?我家里都喊我大脚,比你那个还难听。”
“你穿多大码?”
“三十八码。”她拿过辣酱往面里倒,“我妈老说我脚大如船,从小就没有女孩样子。”
葛子闲把着她的肩宽慰道:“脚大怎么了,脚大江山稳你听没听说过?”
他们俩一开始讲话就叽叽喳喳停不下来,夏禹被吵得太阳穴直跳。以前他觉得姚心烛的话够多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闹腾在这两个话痨这儿根本不值一提。
“安静!”
阴阳婆婆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了进来。两个简单的字配上她锐利的目光极具威慑力,闲聊的学生们都闭上嘴了。此时姜源儿也恰好走过来,拿着一碗清汤馄饨坐下。
“现在开始点名。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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