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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将话说开


太后的话几乎是将顾蔷薇的话堵死,让她无法反驳。是了,邱裳絮是商人,而她则是右相顾中阳的女儿,还是个有着封号的意平公主,怎么看,都是她比邱裳絮的面子来的大些!

        更何况商人不干政,而右相却不一样!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顾蔷薇捏了捏藏在袖中的手,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了手心的嫩肉,疼痛,让顾蔷薇保持冷静和清醒。

        这样乖顺的顾蔷薇让太后有些意外,甚至让太后多看了顾蔷薇几眼。不过见着顾蔷薇一直低着头,太后也是收回了目光。不管顾蔷薇乐不乐意,这件事情,都是由她决定。至于顾蔷薇,只要她口头上不反对,就够了!

        “可是会不会委屈了邱小姐?”赫连琦看了眼顾蔷薇,对她的冷静投去赞赏,“邱小姐到底是齐国最大的那粮商和钱庄的掌权人,这般用处,当一个侧妃怕是不妥当吧?”

        赫连琦这话看似是在为邱裳絮夺正妃之位,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太后。她需要知道,太后对于邱裳絮到底有多么看中,对顾蔷薇,又有多少欢喜。

        “正妃的位置是蔷薇的。”太后的话很干脆,至少现在她回答的很干脆,“哀家已经许了你四弟与蔷薇的婚事,如今为了他的前程不顾他与蔷薇的意愿将裳絮许给他,已经是过分之举,若是再抬了裳絮为正妃,你四弟与蔷薇不是得恼死哀家?”

        “哀家年岁大了,可不愿意让小辈们怨恨。”

        听见太后这话,顾蔷薇便是连忙起身对太后行了个宫礼,道:“臣女不敢。”

        见着顾蔷薇如此,太后只微微摆手,示意她坐下。等着顾蔷薇坐下之后,太后才开口道:“行了,你是个什么性子哀家心中清楚的很,不用这样乖顺。哀家知道你心中不情愿。”

        太后这话说完后便是看向了赫连琦,并没有再与顾蔷薇说什么。而顾蔷薇对此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轻轻的应了一声,而后便是垂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样看去,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偏生还没个告状的地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着可怜十分。

        “太后娘娘,臣女想与蔷薇出去走走,不知——”

        “去吧。”太后本就是不愿意顾蔷薇听见她和赫连琦之后的对话,此时邱裳絮开口,她自然欣然应允,“莫跑远了,这宫里头最近乱的很,前些时候还有刺客,你两人注意着安全。”

        “裳絮,你蔷薇妹妹不会功夫,你且得好生照顾着她。”

        太后的样子很是慈祥,语气也很是轻柔,就像是在嘱咐自己的小辈一般的温和。这样的太后让顾蔷薇和邱裳絮是纷纷应下,模样恭顺的退了出去。

        等着两人出去之后,赫连琦才是略微正色看向了太后。这时候的赫连琦,怎么看都是和刚才截然不同。

        “太后娘娘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当……”

        此时的顾蔷薇与邱裳絮却是已经走到了太后宫里头的一个小花园。两人并肩站立,看着眼前那一湾浅浅的池水,各有心事。

        顾蔷薇还记得,上一次来到这皇宫之中的时候,邱裳絮是护着她的。可如今,却是悄然的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世事难料,大抵也莫过于此。

        “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邱裳絮像是知道顾蔷薇在想什么一般,没等着顾蔷薇开口便是率先起了话头,“蔷薇,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顾蔷薇嗤笑一声,态度有些恶劣,看向邱裳絮的眼神也是带上了几分不善,“你没有与我为敌的意思,你只是看上了你姐妹的男人!”

        这句话让邱裳絮面色微变,而后则是定定的看着顾蔷薇。半晌,才见着邱裳絮深吸一口气,像是压下了极大的火气一般,“蔷薇,我比你先认识四皇子,我对他倾心多年,我为太后做事,也是为了四皇子。”

        “蔷薇,你难道不觉得,有我的帮助,四皇子稳定那个位置,会更加的容易?”邱裳絮试图说服顾蔷薇,毕竟顾蔷薇也算是她真心要交的朋友,“我没有和你争正妃的位置,我以为你能够明白我的。”

        “抱歉,我不明白。”顾蔷薇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邱裳絮,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你可以选择和他做交易,可以选择和我做交易,但你,选择用你手中的牌,嫁给他。”

        “嫁给你朋友的男人。”

        “蔷薇,话不能这样说。”邱裳絮狠狠的皱了皱眉头,“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不与你争正妃之位,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你大概不明白一件事情?”顾蔷薇盯着邱裳絮那一双红眸,眼神有着坚定和毫不退让,“感情,是最不可能讲究先来后到的事情!”

        这话让邱裳絮有些踉跄,身子猛地一晃。过了好半晌,才见邱裳絮抿了抿唇,而后开口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愿意,你连嫁给四皇子做侧妃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正妃!蔷薇,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为何不愿意容忍我陪在四皇子的身边?”

        邱裳絮说着语气就变得有些哀伤,好似顾蔷薇的话让她很是受伤一般。可是顾蔷薇分明瞧见,就在那一刹那,邱裳絮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那精光刺眼的很,但让顾蔷薇觉得疼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心脏。

        这个朝代她的朋友没有几个,真心回护她的人也没有几个,可偏偏在这几个之中,邱裳絮选择与她作对!这样的落差,顾蔷薇只觉得承受的有些困难。

        而这,也是当时赫连琦与萧冷达成共识不告诉顾蔷薇的原因之一。

        “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放手吧。”顾蔷薇闭了闭眼,不愿再多说。她的样子有些倦怠,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邱裳絮,我不是你,我不能容忍我的男人身边,有第二个女人。”

        “可他早晚后宫三千!”邱裳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向顾蔷薇的眼神带上了不能理解,“你凭什么觉得四皇子会为了你放弃天下其他所有优秀的女子?!”

        “就凭他当初为了救我置生死以不顾,就凭当初在你准备先为他解毒的时候他自断一指,只为让你先救我!”顾蔷薇的语气有些生硬,一双眸子骤然睁开,“邱裳絮,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里容不下你!”

        “那又如何?”邱裳絮轻笑一声,“只要我能嫁给他就够了。”

        这话让顾蔷薇嗤笑一声,看向邱裳絮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悯。这样的眼神让邱裳絮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再开口。

        或许,是她心中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道德。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顾蔷薇深深的看了邱裳絮一眼,而后便是看着天际,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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