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从长计议

奈何那紫衣女子跑得太快，一行人就算分头找也未找到，终是在镇子门口见面。

        “如何？”顾锦辞牵着马，问从左右两侧的道路骑马回来的吴尘和凌霁。

        凌霁脸色不好，没有出声。

        吴尘走到顾锦辞前，摇了摇头，“我本寻着马的脚印追去，半道上脚印却不见了，我想着这条路可能是她们的幌子，便回来了。”

        “我这边也是一样，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顾锦辞有些失落，好不容易事情有点眉目了，现在却随着那紫衣女子一行人的消失又回归了原点。

        凌霁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树上的叶子禁不住撞击，“哗哗”从树上一落而下。凌霁十分自责，“我都同她交过手了，竟然还认不出她来。”

        顾锦辞见他手背流着血，忙从包袱里拿出药给他包扎伤口，宽慰道：“你无需自责，那女子当日可是易了容，扮成犯人潜伏在宫中，如今她又遮着面纱，你认不出她来也是理所当然，且她能屡次三番从我们眼底下不知不觉的逃走，说明她的武功高强，你贸然出手，也不一定能将她抓住。”

        有了顾锦辞的话，凌霁的脸色才好了些，他握紧了顾锦辞给他包扎好的手，“下次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定要将她捉拿归案。”

        吴尘见顾锦辞帮凌霁包扎好了伤口，整理好了包袱，再抬头仰望天空，已经入夜了，四周一片寂静，侧头对顾锦辞二人道：“好了，天已经黑了，这四周荒凉僻静，恐有豺狼虎豹，不宜过夜，我们先回县上找个客栈住下吧，”

        他拍拍凌霁的肩膀，“今日这镇上的百姓对这女子避之不及的态度，想来是对她有所了解，我们找个人问问，应该能有线索。”

        凌霁点点头，三人骑上马身，脚用力将马腹一夹，马便径直往镇上跑去。留下身后的一片荒凉。三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只不过，总感觉跟刚来时有些不一样。

        街道两侧吆喝的小贩一对上他们三人的目光，便立马慌张地转移开，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等三人走过去了便又盯着看。对面行来的路人远远看见他们三人，转身便绕开了。甚至有的见他们走过还发起了抖。

        凌霁见到城中百姓不同寻常的表现，率先开口，“你们觉不觉得这城里的百姓看着我们的眼神有些异样，感觉跟……”

        “跟今日见到那紫衣女子一伙人的眼神一样。”吴尘侧头向凌霁，眉头微蹙，“你也感觉到了？”

        顾锦辞停下脚步，“难道是我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待人回复，她便将缰绳交给凌霁，“我去问问吧！”

        顾锦辞来到一卖胭脂的小摊前，问：“这位大哥，这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小摊贩见了她就像见了瘟神一样，有些惊慌失措，“没，没，没发生什么事。”

        “没事你慌什么？”顾锦辞见小摊贩手忙脚乱的将胭脂收起来，追问道：“大哥，您认识今日的那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吗？”

        小摊贩听见这人，吓得一哆嗦，不小心将手里的胭脂掉在地上，又迅速捡起来，“什么女子？你快走开，别妨碍我收摊。”

        “打扰了！”顾锦辞走到旁边的小摊贩，那人却见了自己便急忙走开了。她抬头环顾了四周，所有的小摊贩都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整齐划一的低头逃避自己的目光。

        顾锦辞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们跟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定然不会如此待自己。

        顾锦辞再往前走了一会，来到一户青砖白瓦的人家门前，一妇女一脸笑意地端着碗，正在追着一个垂髫小儿，要给她喂饭，“别跑，小心摔着。”

        顾锦辞施然上前，向妇女行了一礼，“这位大嫂，请……”

        她“问”字还没出口，那妇女脸色大变，“我什么都不知道。”便抱着小该进了门，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了。

        “大嫂，请你开开门，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问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见了我们就如同见了鬼魅一般？”任凭顾锦辞如何敲门，门内一片寂静。

        尾随而来的吴尘，凌霁面面相觑，后者出声：“还是一样吗？”

        顾锦辞叹了口气，“今日这般是问不到什么了，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吧。”忽然余光一瞥，见到一手拄拐杖的花白胡子老者站在墙角看着自己。

        顾锦辞赶忙迎上去，害怕老者跑走，急急表明自己的来意，“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不是歹人，我从京城而来，为寻一友人，路过此地。”

        老者不似其他人见着三人便躲，反而瞪着眼睛主动问：“你们与步泠是一伙的吗？”

        顾锦辞被问懵了，反问：“步泠是何人？”

        老者点点头，心中了然，他看了看四周，低声说：“且随我来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随老者身后。

        三人来到一座茅草屋前，打开门进了房间，老者燃起蜡烛，三人才看清了房间的布置，只有进门右手边放了张床，还有房间中间放了张方桌，两条长凳，便再无其他。

        老者坐下，“想必三位是奇怪为何城中百姓为何对你们避之不及吧？”老者歇了一会，继续说：“大家见你们跟着步泠，以为你们是他们的人，所以才害怕你们。”

        顾锦辞抢先发问：“您是说那紫衣女子叫步泠？她究竟是何来历？”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解说道：“步泠乃是奚族首领，长得虽然漂亮，却心如蛇蝎，她不喜别人议论她，如若被她听到，便是舌头被拔，弃尸荒野的下场。因此，城中的人一提到这人便退避三舍，三缄其口了。”

        顾锦辞三人目瞪口呆，一个女子竟然心肠如此歹毒，正要进一步问出奚族的居住之地时，老者突然口吐白沫，摊倒在地后三人才发现老者背后中了飞镖。

        “屋顶有人！”凌霁窜上房顶，那人却已经跑远。

        凌霁正要追去，却被顾锦辞阻止，“先别追，此事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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