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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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佳凝没有再跑。不然胤禛这家伙再一激动, 闹出的动静大了,倒是让旁人发现他们四阿哥四福晋夫妻俩偷看妃子吵架的事儿了。
……这也太掉价。
绝对不行。
珞佳凝半是拉扯着半是拖拽着,好歹把胤禛弄到了旁边不起眼的地方。两人一起朝着吵架的中心望过去。
短暂时间过去后,两个人已经从争执“东西是被谁拿了去”转移到争执“东西是被谁的奴仆给偷了去”。
惠妃捏着帕子指着宜妃鼻尖:“你的奴才手脚不干净, 偷了你的匣子。你倒好, 自己的奴才不看准了, 偏要来指责我?笑话!”
宜妃比她更泼辣, 反正现下皇上也不在身边,索性叉着腰指着对方怒叱:“谁的奴才手脚不干净?你说谁呢?我身边的人可是各个都十分得用的。不像你,识人不清, 养了一群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要我说, 你赶紧去你屋里头查一查吧!指不定那匣子就藏在哪个角落呢!”
两人你来我往,争吵不休。
事实上, 宜妃和惠妃都知道带过来的人里,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偷鸡摸狗之辈。所以才会这样底气十足地去指责对方带来的人。
说实在的,她们俩在宫里头的名贵首饰和衣裳都多了去了。为免舟车劳顿太过麻烦,她们能够带来行宫的不过是十之一二的数量。
她们身边的奴才真想偷东西的话,在宫里能偷到更多的好物件, 何至于到了现在才动手?!
就算有那些不敢保证其衷心程度的奴才,也大都被她们放在了院子里做粗使活计,万万不可能带了身边伺候着。
能跟来的都是忠仆。
因此, 现在两个人互相指责对方身边的宫人时, 她们俩是谁也不肯让着谁的。
毕竟一个忠仆就快跟半个家人一般了, 且在身边伺候已久。
奴才们命贱, 生死都在主子们的一念间。而这种“偷窃”的行为一旦被捉住,就算本来没做错事,在“审讯”的时候也能打掉半条命去。
此时此刻这种事情上, 她们绝对不可能让步,不可能让对方把自己的奴才弄去处罚掉。
宜妃和惠妃越吵越厉害。
不多久,和她们相熟的妃嫔们也跟着加入了战场,跟着她们一起争吵开来。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太后和皇上。
皇上不好出面直接把自己的两个爱妃给办了。太后能行。
不一会儿,太后身边的两位得力嬷嬷就冲进了人群里,一个笑着去劝宜妃,一个笑着去劝惠妃。
两人不动声色地把两位妃子看似劝着,实则是拖拉着给分开来。
当天傍晚,一群太监在梁九功的带领下,直接到宜妃和惠妃的屋子,连同她们身边太监宫女的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
可是宜妃的那个首饰匣子还是没有找到。
一行人无功而返后,宜妃哭了个昏天暗地。
最后,康熙帝当天晚上留在了宜妃的屋子里,温声安抚她,又许诺她再给她新首饰,这事儿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珞佳凝有些好奇,为什么皇上没有继续彻查,把整个行宫都翻一遍,看看那个匣子藏在什么地方。
胤禛笑道:“谁知道那个匣子到底带来没带来,又或者是存在不存在呢?”
他简单一句话,倒是点醒了珞佳凝。
说“不见了一个首饰匣子”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宜妃和她翊坤宫的宫人们在讲的。
但是旁人并没有见过这个匣子。
所以说谁能保证真有这么个首饰匣子的存在?
就算是真收拾了这么个匣子出来,万一这匣子离开前忘了带来,忘在了翊坤宫怎么办?
因此这事儿暂时只能先不了了之。
“反正现在人和物都走不了,所有人都会在行宫待上一段时间。”珞佳凝道:“皇阿玛等大家都休息几日后,再悄悄彻查此事也是可以的。”
她早已看出来了康熙帝的脾性。身为帝王,康熙帝做事不动声色,经常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来一下,让人措手不及。
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说不定也会这样。
胤禛含笑说对。
不过——
珞佳凝道:“平时我们也得小心着点。说不定这种偷鸡摸狗之辈,就在我们的身边。”
如果说宫里的主子们对自己身边的奴才都很放心的话,那说不定是在几个阿哥的府上或者是两位公主的府上。
这事儿很难说。
毕竟四阿哥府上带来的这些奴才们,珞佳凝可以拍着胸脯说完全没事。但是其他兄弟姐妹家里的奴才,她还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
而且,珞佳凝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宜妃和惠妃在这个事情上都没必要说谎。她们身边的奴才也没必要说谎。
那就说明是目前还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某个人做了这件事。
现在来的主子,可都是皇亲国戚。不是公主皇子,就是驸马福晋。主子们是不可能去偷妃子的东西的。毕竟平时自己的吃穿用度也都很好,首饰也都是名贵的,宫里皇上和贵人们赏赐下来的也都是和宜妃差不多的水平。谁还缺哪些首饰了?
所以但凡有人作案,就应该是奴才无疑了。
可是谁家主子带过来的奴才,有这个胆子,胆大包天会去偷皇上宠妃的首饰呢?
但凡有点脑子的也都不该这么做啊。
珞佳凝心里疑惑着,现在却还有另外一件事让她抓心挠肺地“思念”着。
那就是四阿哥当初做过的那间糗事。
之前太后派了人来,把宜妃和惠妃她们给分开后,喜欢“热闹”的七公主就拽着五公主一起去找太后了。
俩人一直跟着太后一直到晚膳的时候都还会没回来。结果珞佳凝就没能问成这件事究竟如何。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公主们主动到了她的屋里和她一起用早膳,这事儿终是能问了。
胤禛也在。他清晨就去了皇上那边,与皇上议了朝政后又折回来陪着四福晋用膳。
几个人碰了个正着。
好在七公主经了这么一个晚上后,倒也没那么害怕四阿哥的眼神了。她挨着四福晋坐下,硬生生盯着四阿哥的目光,把这事儿告诉了自家四嫂。
“其实这件事说糗,也还不算太糗。”七公主求生欲很强,生怕四哥会怪罪她,好歹是给四哥留了点面子,没把话说太满,慢吞吞道:“那时候四哥跟着太子一起去掏鸟窝。谁知道四哥刚爬上树去,不知道怎么的皇阿玛到了。四哥被皇阿玛一声呵斥,吓得掉下了树枝。”
珞佳凝哧哧地笑着,扭头去看胤禛。
胤禛无奈道:“我和太子两个人本来说好了去掏鸟窝,是很秘密的行为,旁人并不知晓。所以没料到皇阿玛会去。”
这时候珞佳凝听出来不对劲,问他:“那是不是有人告诉了皇阿玛,你们这一次的‘行动’?”
不然皇上为什么来得那么及时。
“嗯。”胤禛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四福晋居然和他想到了一处去。
现在妹妹们都在,他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就去和四福晋有亲昵举动,只能按捺住满腹心思,语气很淡地说:“我那时候觉得,不是大皇兄就是三皇兄。”
珞佳凝发现他用的词很特殊,他说了个“当时”。那是不是说明,他后来在仔细想了下,又觉得事情不一定是这样?
珞佳凝下意识地问了句:“四爷,当时你上去掏鸟窝……是太子的主意吗?”
胤禛:“算是,却也不完全是。太子当时说他不敢上,我就说先上。”
珞佳凝若有所思:“那么说是太子先选择了不上去,所以四爷你才先上了的。”想必那时候胤禛“之后”想到的,就是这个事情。
五公主顺势沉吟道:“如此一来,把皇阿玛叫来的人说不定是太子。”
一屋子的人就都朝五公主看了过去。
五公主笑道:“倘若这个事情是太子做的,而他做了后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事情陷害给大皇兄或者是三皇兄。如此一石二鸟的事情,何乐不为?”
一是让大皇子和三阿哥之间有一个人被四阿哥记恨。
二是,四阿哥说不定会摔伤。
珞佳凝也是这么认为的。
几个人把这件事情想通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太子平素看着为人温和大度仁厚,早些年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他。
也就是这两三年时间内,太子的一些行为暴露,才渐渐让人发现了他心底的阴暗面。
但是今日说的这个事情看出来,再往前推好多年,太子挑拨兄弟间的行为已经在暗中进行了。
只不过以前没有发现而已。
胤禛没料到,自己当初的一个糗事,倒是让妻子和妹妹们变得神色严肃起来。
他慢慢起身指了桌上的一众食物:“你们吃着。这些事情,不用你们去想。有我在琢磨着就够了。”
说着他就打算离开。
原本他也要留在皇阿玛身边议事的,只不过这会儿皇阿玛被皇祖母叫了去,说是商议昨天的事情。所以他偷闲过来看看自家妻子。
胤禛离开后,珞佳凝和两位公主又嘀咕了一会儿太子的问题。
原本说完这些后,三个人打算去找其他福晋们玩。
她们仨都走到屋门口了,珞佳凝却是伸手把五公主轻轻一拉:“五妹妹,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对劲。”
五公主的脸颊又开始泛着那种不正常的红色了。
现在五公主的身上,穿的明显是舜安颜给她从江南带回来的那种衣裳。非常好看。而且,款式与花色和当初在宫里出发时候穿的那一身不一样。
显然是另外一套。
五公主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难不成我又热到了?”
“不应该啊。”七公主抬头看了看天:“热河这边多么凉爽。我感觉这温度,也就和京城的春日差不多。你这衣裳也没有厚到春天穿还会中暑吧?怎么可能热到。”
珞佳凝不动声色给五公主用了个健康药水。
叮的一下,使用成功。
珞佳凝愣了愣。
难道说五公主真的是有点中暑了?不然这药水怎么会使用成功?要知道,倘若身子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药水是无法使用上的。
珞佳凝也觉得这个天不太容易中暑。
路上的时候,五公主确实穿的比现在要轻薄一些。可那时候的气温也高。现在热河的气温比较低,五公主穿的略厚一点,也不至于这般才对。
珞佳凝见五公主的额头上没有什么汗珠,就抬手摸了摸五公主的脸颊。
不算热。
可为什么她的脸那么红?!
珞佳凝正这样想着,她伸出去的手已经被五公主轻轻握住。
“劳四嫂为我费心了。”五公主笑道:“不如四嫂去我屋里坐一坐吧。我现在好像是有点不太舒服。我们就不去五福晋那儿了,到我那边略歇息下。”
五公主的房间,是连续五间的屋子。小厅面积不算大,却清爽雅致,正合五公主的心意。当时一看到这几间房,她就喜欢上了。
三个人在小厅里落了座。
不多会儿,舜安颜大跨着步子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杆枪:“怎么了?芷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给看看?”
舜安颜走的是武举的路子。他平时习武,骑射都很出众。皇上有意给他在宫里授一个侍卫的职务,只是一时间还没决定下来具体给个什么官职。
这一次避暑后回到京城,这事儿差不多就会定下。
现在他正在院子里练武,听说妻子本来打算去福晋们那边坐坐的,结果忽然就折了回来。
他察觉不对,顾不上继续练武了,忙回来看看妻子的状况如何。
五公主连连摆手:“我没事,就是略微有点不舒服。四嫂不放心,非要我歇一歇。”说罢,她嗔了四福晋一眼:“四嫂就是这样,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的身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有时候她都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先顾着我们才行。”
五公主这样说,是想到了当年的时候,四福晋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跳进了水里去救七公主的事儿。
本来刚才五公主想说自己没事的,四嫂不用大惊小怪。后来就是记起来这件事,想着不让嫂嫂担心,这才听了嫂嫂的话,回来休息。
舜安颜一向十分敬佩四福晋。他觉得四福晋虽然不是男儿,但是做的很多事情聪慧果决,十分令人佩服。
且他这一桩心心念念的婚事也是四福晋促成的,这让他对四福晋更加心服口服起来。
现下听了妻子这样说,舜安颜仔细看了看五公主的面色,果然有些异样的潮红,不由将手里的□□往后一放,顺势在妻子身边坐下:“你确实瞧着不对劲。”
五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在四嫂和妹妹的面前,与夫君这样亲昵。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也还好了,就只是有点略微的不适。”
夫妻俩在这边说着话的时候,珞佳凝的目光却落在了紧跟着舜安颜进屋的那个人的身上。
刚才,舜安颜是下意识地把手往后面一伸,而后松手的。压根没看后面。
可是紧跟在他身后的这个丫鬟,却是十分如常地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
两人配合得很好很默契,好似这样的举动已经有成千上万次了似的,如此理所当然。
珞佳凝不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十七八岁的模样,模样还算不错,眉眼里透着些妩媚,倒是让她整个人看着漂亮了许多。
她双手握着□□,认真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这才福了福身:“回福晋的话,奴才娇杏。”
珞佳凝:“你跟在驸马身边多久了?”
“有十年了。”
珞佳凝若有所思。
五公主笑着指了娇杏,与四福晋道:“她很能干。舜安颜屋里的东西都是她在打点。以前我还不知道,有丫鬟能做事儿这样体贴周到。直到看了她,我才心服口服。”
七公主拉着五公主的手,小声说:“五姐姐,她是个丫鬟又不是太监。五姐夫的事儿都让她打点,合适吗?”
七公主一向大嗓门惯了,她这样“压低声音”的时候,经常能让旁人听到一二。
比如现在。
那个娇杏显然听到了七公主的话,脸色微变。好在她也知道分寸,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不过,有了七公主的话后,娇杏显然是在屋里待不下去了,喊了舜安颜一声“少爷”,又扭身出了屋子。
舜安颜拍了拍五公主手背:“我出去一下。”这便跟着那个娇杏出了房间。
珞佳凝也想跟出去。
无奈现在五公主和七公主都在,倘若她跟出去,怕是会太显眼,容易让人看出来她对那个娇杏存有疑虑。
珞佳凝索性去成就点商城兑换了一个道具,偷偷去听一墙之隔的外头的对话。
那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很小,幸亏这个道具十分好用,珞佳凝这才把话语听了个十足十。
娇杏:“少爷!她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可没什么坏心思的,她们却说不应该让我管着你的东西。你看她们,是不是过分?”
舜安颜的声音透着无奈:“你别和她们计较。她们也没什么坏心思。”
“可是她们就是故意针对我。”娇杏的声音里透着哽咽:“我心心念念都是为了少爷。却不曾想,她们不顾及我的感受也就罢了,还这样故意给我难堪。”
舜安颜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她们是天潢贵胄,出身皇家。莫说是你了,便是我,遇到她们有所差遣,也要恭顺听从。”
说到这儿,舜安颜的语气里头出几分不满:“你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怎能对她们背后里妄议是非?我刚才顾及我们多年的主仆情分,不想把话说得太严重。可你若是再背后里诋毁我的家里人,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那边就没了什么声响。
片刻后,舜安颜大跨着步子进了屋,脸色黑黑的,瞧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五公主忙问:“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脸色看了?”想到刚才和舜安颜一起出去的是谁后,她不由又问:“难道是娇杏做错了什么?”
舜安颜挤出一个笑容:“不用管她。你好好的就行。”
五公主拉住夫君的手宽慰道:“娇杏到底是跟着你多年的老人了,你说话做事留点余地。女儿家脸皮薄,训斥她的时候不要太凶。知道吗?”
五公主一向宽厚和善,她对待下人一向很好。
舜安颜欲言又止,半晌后,终是一叹:“你对娇杏也不用那么好。虽然她伺候了我好多年,可奴才毕竟是奴才。”
五公主笑笑:“我知道了。”
七公主看他们夫妻俩甜言蜜语着,就拉了拉四嫂的衣袖:“咱们走吧?”
珞佳凝犹豫再三后,终是点了头,与五公主夫妻俩道了别后,和七公主一起去找五福晋玩。
俩人都走出去房间两三步了,珞佳凝下意识地回头一瞧,正好看到了那个娇杏目露凶光望向屋内的样子。
珞佳凝莫名地有些不太放心。
她给五公主遥遥地用了个健康药水,发现成功了,忙快步折了回去,拉着五公主的手到了远离门口的那个屋子角落,小声提醒她:“你这几日要不然先别穿妹夫给你买的这几套江南来的衣裳了。”
“为什么?”五公主疑惑着。
珞佳凝也说不上来自己刚才心里头是冒出来了什么念头。
她望着五公主泛红的脸颊,轻声说道:“这边虽然凉爽,却还是穿少一点为好。免得中暑。”
“我知道了。”五公主笑着应声:“我断然不会让自己中暑的,嫂嫂放心就是。”
珞佳凝看着她不甚在意的微笑,知道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太放在心上。
也是。
这几件衣裳并不是特别厚,若说是它们会在这边穿上后引起中暑,让珞佳凝自己说,也觉得不会。
但她就是觉得这衣裳说不出来的哪里不对劲。
果然,不出珞佳凝所料,第二天五公主还是穿了江南带回来的衣裳。
这一次是最后一套,第三套。
珞佳凝看着五公主的脸色后,发现今天她的脸色比昨天还要更红。
珞佳凝总觉得不太妥当。可是她也一时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心思。偷偷给五公主又用了几个健康药水。
这次健康药水没有使用成功。
珞佳凝有些心神不安。
健康药水能够成功的前提条件是,是身体出现异状,只不过这种异状浮于表面还没有对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这才可以。
那么使用不成功的情况下,有两种可能。
其一,身体没有问题,所以用不上。
其二,身体不适,却也已经不是健康药水能够阻止得了的浅表情况了。
现在对五公主使用健康药水后失败,珞佳凝很想安慰自己是第一种情况,可她非常害怕是第二种状况。
眼看着五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红,而额头上还没有什么汗珠……
珞佳凝把手搭在了五公主的脉搏上。
心跳很快,而且心率明显不正常。
她虽然不懂得医术,却明白这个状况十分不对劲。
珞佳凝是真的害怕这个妹妹就这样出问题而不自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硬生生拖着她往屋里走,又高声吩咐也在屋中的舜安颜:“你帮我把四爷叫过来!越快越好!”
想想不够妥当,她又喊了廊下候着的另外一个佟佳家跟过来的小太监:“你去帮我找个太医过来。越快越好!”
五公主笑看着四嫂这一番安排,不由乐了:“四嫂你紧张什么?我又没什么大问题?”
娇杏也跟着过来,一脸的紧张:“对啊,少奶奶没什么事儿。福晋您就别——”
“什么少奶奶少爷的!”珞佳凝高声呵斥:“这是五公主和五驸马!你眼里有没有尊卑高下?!”
娇杏顿时脸色煞白,眸中却透着怒火,眼中还泛起了泪花。
珞佳凝冷笑:“五驸马不在屋中,你这番作态没人看得上。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出去!外头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屋!”
娇杏噗通跪了下去:“就让奴才在屋里伺候吧!少奶奶,不,五公主自从嫁给了驸马后,近身的事情都是奴才来做的。还请福晋让奴才留下来!”
“好你个大胆奴才。我身为贝勒福晋,竟是还支使不动你了。”珞佳凝高声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小跑着进屋。
珞佳凝:“把这个奴才给我拖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靠近屋里半步!”
苏培盛扯着娇杏正要离开。
珞佳凝略微冷静了下,又改了主意:“把这个奴才关到旁边屋子里!让人看住!不准她离开半步!”
刚才还冷静委屈的娇杏,这下子却有些慌了:“奴才出去就是,福晋何必让奴才半步都不准走呢?”
她嚎啕大哭:“奴才不过是想照顾公主驸马而已,福晋竟是这样绝情吗?”
苏培盛可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的。
他看这个娇杏嚎啕不止,左右看看,想要找个趁手的东西一时间没找到。
这毕竟是五公主和五驸马的房间,且是刚搬过来不久,他对这儿不熟悉。顺手给她塞进了嘴里。
廊下还有个丫鬟,因当是被这个娇杏欺负惯了的,眼看着娇杏被人扣住,她笑着从旁边花架上拿了个抹布,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顺手塞在了娇杏的口中。
这下子好歹是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胤禛匆匆赶到快步进屋:“怎么回事?”刚才舜安颜叫他过来,语气很急,说是四福晋叫的,他不明所以。
但是他知道珞佳凝很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所以急急赶到这儿。
这时候,小太监也把太医叫来了。
珞佳凝忙让出来床边的位置给太医诊脉。
太医的手指刚刚搭上五公主的脉搏,顿时脸色微变。
把脉一会儿后,他松开五公主的手,提起笔来要写方子,犹豫一下后又把笔放了下去。
珞佳凝忙问:“您这是怎么了?”
“公主这个症状,有些像中暑。又有些不像。”太医道:“倘若公主脸上有汗,热气郁结在肺腑,然后配上这样的迹象,倒像是中暑。可是一来脉象不太对劲,二来,又没有汗。我这倒是有点不太确定是怎么样了。”
珞佳凝直接拉了太医去看五公主的衣裳:“您闻闻这个衣裳。我总觉得有点味道,但是不太确定。”
她之前就觉得这个味道怪怪的。
和五公主七公主说了,五公主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可能是出汗太多了透湿了衣裳的味道。
珞佳凝就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太医在这儿,她决定让专业人士赶紧来看看。
太医闻了之后脸色大变。
他又重新给五公主把脉,只过了十几秒,便提笔快速写了一个方子,直接塞到了舜安颜的手里:“立刻开方子,开三副。不,五副!五副同时煮出来。第一副略煮一下,沸腾了就赶紧拿过来。其他的煮出褐色再拿过来。要快!”
舜安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地“哦”了下。
这时候,很突然的,五公主开始呕吐起来。
太医急了:“赶紧去啊!第一副不敢煮太久,就是怕救不过来。你若是再慢,这命恐怕都要交代上!”
舜安颜立刻就冲出了屋子。
胤禛三两步走到床边,寒声问:“有人下毒?”
“很可能是。”珞佳凝道:“我让苏培盛押了一个丫鬟在旁边屋子里,麻烦四爷扣了她去问问。”
胤禛听后转身正要离开。
珞佳凝又道:“四爷问她有关五公主的衣裳的同时,让人去搜一搜她的屋子里。有没有宜妃娘娘丢失的那个匣子。”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胤禛看着妻子的坚定眼神,又看了看呕吐不止的五妹妹。
这个屋子到底是匆匆建起来行宫,和京城的房子没办法比。因为最宽敞的房间给了宫里的贵人们,五公主的卧房空间并不是很大,站了几个人后屋里都要挪动不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在这里帮不上太多的忙,在屋里怕是会添乱,只能咬着牙先狠下心来,扭头去审问那个丫鬟。
这边珞佳凝喊了小太监:“你过来!帮我给五公主把衣裳脱下来!”
待到五公主外面这套漂亮的衣裳完全脱下后,第一副煮好的药已经端了过来。
舜安颜当时觉得事情紧急,所以他直接要了三倍的药,十五副。这一次端过来的,是头先三碗。
太医看到后,点了点头。他片刻也不敢耽搁,直接把药往五公主的嘴巴里灌进去。
五公主边喝边吐。
太医吩咐四福晋和五驸马:“你们脱光她的衣裳,擦身!”说着他就走到了外间。
就算是生死存亡之际,他也不忘留给五公主该有的体面。
珞佳凝和舜安颜两人同心协力,把五公主的衣裳扒掉,用第三碗给她把身子擦了一遍。
这时候后面又端了六碗药过来。
珞佳凝给五公主盖上被子,太医灌药给五公主催吐。
三个人一起照着刚才的样子又来了一遍。
五公主这个时候稍微缓过劲儿来。
此刻,皇上和太后已经听闻了这件事情,派了人过来。
只是屋里统共就那么点的空间,就算来再多的人,怕是也不能进屋帮忙。所以只能在外头守着。
药一碗碗灌下,擦身一遍遍地来。
等到珞佳凝累得快要虚脱的时候,太医给盖好被子的五公主把了把脉,终于松了口气,满头大汗的笑了。
所有人心里的巨石这才终于落了地。
皇上和太后早已赶了过来。
五公主素来温柔善良,是太后心头宝,也是皇上极其宠爱的女儿。
现在她出了意外,两位长辈心急如焚,什么事儿也顾不上了,直接在外头等着。
听说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太后当即就哭了。
她却是顾不上去询问五公主的种种状况,而是急切地问着:“四福晋呢?老四媳妇儿在哪里?哀家要好好谢谢她!”
若不是四福晋当机立断发现了问题,又快速做出做好的决断,五公主怕是人已经没了!
想到这一点,太后就后怕得紧。
康熙帝眸色沉沉地望着屋里的孩子们,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负手回身望向梁九功:“听说老四早就在审那个丫鬟了?”
“是。”梁九功躬身道:“四贝勒和四福晋两人,为了五公主,快速安排好了一切。四福晋负责救,四贝勒负责审。两边都没耽误。”
康熙帝转身便走:“朕去那边看看!”
梁九功:“可是五公主……”
康熙帝回头望了一眼屋内,轻轻叹息着:“朕一会儿再来。”
在见到女儿之前,他总得给女儿一个妥善的交代才行。
为今之计,是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什么意图。
居然胆敢谋害他的公主!
此时的娇杏,跪倒在屋子中央。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和不甘,脸上满是泪痕,身上遍布血迹。
她本是家生子,在家里很受宠爱,爹娘都疼她。
因为她爹娘在佟佳家做事勤勤恳恳,在她小时候,佟佳家的夫人就很放心地把她送到了少爷的房里伺候着。
舜安颜脾气好,待下宽松。娇杏在他屋子里做事,倒也不用费太多的心力。
原本是佟佳家的主子们心善对奴才好,旁人都很感激主家的仁厚,做事更加尽心尽力。
可这娇杏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久而久之,她在少爷的房里渐渐养成了骄纵的脾气。
因为她从小就在舜安颜的屋里做事,时日长了,她顺势就成了屋里的大丫鬟。
其实每个少爷房里都有至少两个大丫鬟和两个二等丫鬟,都是能进屋贴身伺候的。
但是娇杏觉得这儿她能说了算,就让房里的丫鬟都听她的,什么人也不能越过她去。
其他几个屋里伺候的没她在这里的资历久,之鞥呢忍气吞声听她的话。
有次娇杏回家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爹娘说她能做通房丫鬟,说到时候她就是少爷房里的半个主子了,往后的前途光明。
爹娘也不过随口一提的事儿,且是背着她的,没想过这些话会被她听了去。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娇杏从那以后就以“未来的通房太太”自居,更是把舜安颜的屋子管得密不透风,丝毫都不让那些小贱蹄子接近少爷,只能她自己贴身伺候着。
舜安颜本来也不太关心奴才们做事儿的细节,娇杏不让那些女的近他的身,他反而乐得自在。
就在两三年前,舜安颜初次见到了宫中五公主。
虽只遥遥望了一眼,却从此难忘。
舜安颜一颗心都扑到了五公主身上,更没有心思去管屋里那些丫鬟们的举动。
他每日里除去读书外,想着的不过是怎样见五公主一面。每每太后那边让他进宫请安,他都能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
不曾想,他的一片真心,看到了娇杏的眼中,却成了“忘恩负义”的铁证。
娇杏怎么也没想到,少爷“背着她”居然在外头有了旁的人。而且那个女人把少爷的一颗心全都勾了去,让少爷念念不忘茶饭不思。
后来,就有了宫里的赐婚。
舜安颜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得偿所愿,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娇杏把这一切看在眼中,怒火日渐旺盛。
她这种愤怒和嫉妒的心思,在看到少爷给那女人从江南特意带回来的那几身衣裳的时候,达到了鼎峰。
娇杏觉得,那女人根本不配穿少爷特意带回来的衣裳。
那女人才来了多久?
而她在这边已经快十年了!她跟着少年这十年的时光,岂不比那女人的短暂陪伴更有意义?!
娇杏私下里偷偷藏了一些家里用来毒死老鼠的老鼠药。
她给那女的清洗那几身江南带回来的衣裳的时候,把老鼠药放在里头。
这样一来,那女的穿着这几件衣裳肯定就会不舒服。不舒服自然会脱下来不再穿。
娇杏想,说不定少爷一个高兴就把那些衣裳赏给她了?谁让那女的不稀罕他送的衣裳呢。
即便是那女的非要坚持穿着那些衣裳,倒也好。想必会皮肤溃烂变成丑八怪。那样少爷自然不会再喜欢那丑八怪了。
娇杏想得完善,见少爷要带着那女的一起来热河避暑,她就也跟着来了。
偷拿宜妃的首饰匣子,纯属意外之举。
当时她经过那个马车的时候,见到马车旁边没有人,就顺手翻看了一下那个箱子。
没想到里头居然有个首饰匣子,而且还没上锁。里头的珠宝看上去颇为贵重。
她手脚不干净已久。
在少爷房里伺候的时候,少爷的银钱颇多,她时常拿上个一二两银子,少爷也不会发现。
久而久之,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她觉得宫里贵人们肯定首饰很多,丢了这个匣子后也不算得什么,便顺手把那匣子给带走了。
谁曾想……
谁曾想宫里要查一件事,远比她想象得要仔细得多也快速得多。不过几日功夫而已,就把她给揪了出来。
娇杏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做这些事儿都没有留下痕迹,怎的就会被人给抓住了呢?!
娇杏浑身都在疼。
那四贝勒审讯好生厉害,什么重刑都敢让太监往她身上用!
娇杏嘴巴被堵住了,呜呜呜痛哭不止。
康熙帝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回头给梁九功一个眼色。
梁九功会意,出来后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太监,轻声吩咐:“陛下说了,那娇杏的爹娘兄弟姐妹,一个不留。娇杏,五马分尸吧。”
小太监长相很寻常,应声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行宫内。
很快地,有人把娇杏拖了出去。
那娇杏到底也只是个从佟佳家长大的奴才而已。
她只知道自家的老爷和少爷都很厉害,老太爷也很厉害,旁人家的奴才见了他们府上的奴才,都要低声下气的。
而且她的爹娘在府里做事那么多年,府里的其他奴才们见了她的爹娘,都毕恭毕敬。
说她们一家人在佟佳家的奴才中是横着走到也不为过。
久而久之,娇杏就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
她觉得以她爹娘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的长相,做少爷的通房绰绰有余。毕竟府里有那么多小厮和管家都想娶她呢。她对自己的魅力也是有足够信心的。
她以前想得太好了。
所以,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少爷的嫡妻五公主,这个身份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五公主出嫁的时候少爷会跟着五公主搬到了公主府。为什么,四福晋当时会严肃地训斥她,那不是少爷和少奶奶,那是公主和驸马。
在皇家威严面前,佟佳家都不算什么。而她不过是个蝼蚁而已!
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娇杏此时此刻方才开始后怕,却已经太晚。一切都无法重新来过。
康熙帝见梁九功回来了,轻轻颔首后,抬手拍了拍胤禛的肩:“你做得很好。”
胤禛拱手:“回皇阿玛。儿子不敢居功。这一次是四福晋发现了不对劲,儿臣也只是听她的指示来做的。”
康熙帝如今爱女差一点丢了性命,那种差点失而复得的心,让他这个早年曾经失去过许多子女的父亲庆幸不已。
幸亏有四福晋在。
不然,他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或许也应该怪他。
公主们儿时在宫里长大,有疼爱她们的长辈护着,见不到那许多的阴暗面。
等到出了宫,她们突然就要面对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根本无法适应那生活中的种种手段。
譬如远在草原的三公主。
譬如刚刚脱离了危险的五公主。
康熙帝深深叹了口气,瞥了眼四阿哥,快步朝外行去:“走。咱们去看看四福晋和五公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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