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 1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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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现在也年纪不小了, 自然是无法快速去到八阿哥所在的地方传令下去的。他听闻了皇上的意思后,赶忙躬身应是,又朝自己的几个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太监极其机灵懂事, 瞬间明白过来,按照师父的意思, 去传皇上的圣旨了。
康熙帝气得喘息不止,胸口剧烈起伏。
珞佳凝和十二阿哥忙扶了他回屋去歇息。
如今康熙帝倒是可以名正言顺以“病了”的理由休息一段时间了——八阿哥给他送了两个几乎要死了的海东青过来, 行宫上上下下有许多人瞧见。
单凭这一点, 皇上就能被“气病”而后顺理成章歇息着。
康熙帝进屋躺下后, 所有宫人们就都期盼着望向了雍亲王妃。
虽说雍亲王妃单就年龄来说比五阿哥甚至五福晋都还略小一些,可她夫君四阿哥却身份尊贵且行四。
恒亲王都是她“弟弟”。
如今最能说得上话的便是雍亲王妃了。
众目睽睽之下, 珞佳凝果断吩咐:“守好了行宫的所有门, 不准任何人进也不准任何人出。”
说罢, 她又指了康熙帝身边的几名能干的太监宫女, 连同五阿哥府上的几个得力大丫鬟,吩咐道:“你们去清点行宫人数。看看有没有多了的人或者是少了的人。但凡发现异状, 一并禀来!”
她这般安排,说是生怕有“八阿哥同党”继而严查死守,其实也是防止年氏趁乱钻回来。
只要年氏没办法混回行宫的人群里, 被堵在了行宫外头, 到时候清点人数发现了她不在房里,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等到她回到行宫附近,便会直接被人捉拿住。一个“八贝勒同党”的罪名怕是洗不清了。
——两边都不认是彼此的同党?
行啊。
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一个正大光明去了良妃墓地、另一个偷偷摸摸去了良妃墓地, 并非是同伙就可以。
不是同一个府邸的人, 又非同一派系,身份大有悬殊,偏偏一明一暗地又目的地相同。
且看他们如何“狡辩”了。
珞佳凝之所以没让雍亲王府的下人们去做, 也是为了避嫌。
这种事情,让康熙帝和恒亲王身边的人去做就是再合适不过的。
至于其他的人,珞佳凝则吩咐道:“其余各个院子的人,都回到自家院中,帮忙打开院子里所有屋门。等到查看的人去了,帮忙清点人数,一个都不准有遗漏。不让开房门的,就硬闯进去。”
有人弱弱问道:“若是主子不开门,也要闯吗?”
这次不用雍亲王妃开口了,恒亲王已经在旁帮忙说道:“据我所知,只皇阿玛病了卧床休息,其他阿哥们没有病了的。恒亲王妃也没有病。”
言下之意,主子们没有开不得门的,所以那个丫鬟的疑惑并不会发生。
所有人听了雍亲王妃有条不紊的安排后,尽皆兴奋起来,人人都想为康熙帝这一次的事儿出一份力,速速按照雍亲王妃的说法而开始行动。
八侧福晋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玩儿,看看花草溜达着到处走一走。
当被人拘起来的时候,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八阿哥去祭奠良妃时并没有带着她,只和她笑着说:“等我回来后必然是一番新气象。”他就离开了,多余的话没有讲。
原本听了八阿哥的话,八侧福晋还沉浸在“自家即将被皇上宠爱”的美好幻想中,谁知宠爱没等到,却等到了自己被关禁闭的消息。
这个院子的正门是个月门,已经被侍卫用几个大箱子直接挡住,推都推不动。
后面有个小门,是木门。
八侧福晋看正门被堵住了,赶紧跑到小门的地方打算跑出去。谁知那个木门就这样被侍卫当着她的面给直接关闭,而后落了锁。
八侧福晋顿时恼了,拍着被守卫关紧了的院门大声喊叫:“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见八爷!贝勒爷马上就要回到行宫了!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外头的守卫高声冷哼:“八爷?贝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已经被夺爵罢官直接押送回京城了,你啊,在行宫这儿怕是等不到他咯。”
八侧福晋呆住。
她缓了好半晌方才明白过来,这些侍卫们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不仅不害怕反而恼怒起来。
八侧福晋尖着嗓子叫道:“你们骗人也得沾点边才行,八爷他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怎会被夺爵罢官?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儿那般好糊弄?”
这时候,康熙帝身边的梁公公走了过来,隔着门笑着说:“侧福晋莫要再白费力气了。我那几个小徒弟刚刚遵了圣旨去给八阿哥传圣旨,这是断断不会出错的。再者,乾清宫但凡跟来的人,都已经负责在行宫各处行动开了,为的就是找出来行宫内多了什么人或者是少了什么人、看看八阿哥有没有同党。您就别费力气了,免得叫得嗓子哑了,连吃饭都吃不下。”
门外的几个侍卫跟着哈哈地笑。
八侧福晋知道梁九功是皇上心腹,听后顿时颓了,倚靠着院门一点点滑落下去,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记得,八阿哥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家里会是一番新气象,他能够得到皇上重用,从此八贝勒府说不定就变为了亲王府。
怎的好事儿没等到,却等来了一桩祸事?!
八侧福晋怎么都想不通,坐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没了思绪。
五福晋是晚上才后知后觉知道了八阿哥的事情,忙拉住四福晋细问究竟:“八弟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忽然就开始诅咒起皇阿玛来了?”
珞佳凝不方便多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面对着五福晋的询问,也只能含糊几句:“八弟是个有野心的,你也知道。既然有野心,那做出来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你也应该心里有数。”
虽说五福晋素来不问朝堂内外的事情,可她多多少少也知道,八阿哥是个想要往上爬的。
八阿哥已经是皇子了,再往上爬,便是太子。
再往上……
就是那一张龙椅。
五福晋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嘴巴:“难道说,难道说。”他这样诅咒皇阿玛,竟是想夺了皇阿玛的位置么!
五福晋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忙伸手捂住了嘴。
“我还是不要多问此事为好。”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太灵光,说多错多,还不如不掺和:“四嫂,八弟的事儿,往后我就什么都不提了。免得给你们添乱。”
珞佳凝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笑了,也不为难她:“那好。既然如此,你院子里的事儿,就交给梁公公去办吧,免得往后出了什么岔子,你在皇阿玛跟前无法交代。”
珞佳凝是知道年氏偷溜出去一事的。既然五福晋想脱离出去,那就让梁九功来办此事为好。
五福晋知道四嫂不会害她,忙拉着四嫂的手拼命点头。
第二天一早。
搜查各处的人纷纷来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五阿哥院子里少了个通房,姓年。丫鬟太监宫女们搜遍了整个行宫,都没有找到年氏的下落。
珞佳凝和弘晖悄摸摸对视一眼。
梁九功是已经接手了五阿哥那个院子搜查工作的,年氏不见了的这个事儿,也是他叫了乾清宫的人去搜查后知晓的。
珞佳凝与梁九功道:“我妇道人家,不太懂得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而阿哥们,为了避嫌,总也不好吩咐这种事情。得劳烦梁公公来帮忙主持大局了。”
阿哥们都是八阿哥的亲兄弟,而四福晋五福晋又是女眷,自然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出面。
梁九功也知道这些,他请示过雍亲王妃后,找了侍卫厉声吩咐:“都警醒着些!行宫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少了个人。她既然不见了,说不定就和那做了大错事的人有关系!”
身为太监总管,他不好随随便便当着其他宫人的面提起八阿哥来,只能这样含糊说着,又道:“既然如此,大家伙儿需得谨慎起来,看看着年氏会不会在行宫四周窥探。一旦发现了她,即刻拿下!绝不姑息!”
侍卫和宫人们尽皆应是。
如今既然已经严查过行宫内部了,那么众人就在行宫周边各个地方严行布局,准备擒拿某人的同党。
康熙帝气得不轻。
他足足卧床了两日方才缓过劲儿来。
他起身后本打算即刻离开行宫,先回京城再说。哪知道刚精神尚好地走出屋子,却听说了另外一件让人错愕不已的事情。
——守卫们在行宫周围找到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把人抓住后,清洗掉她脸上厚厚的妆容,方才发现,此人正是五阿哥身边的通房、年大人的妹妹,年氏!
人已经被扣押住,送往回京的路上,只等着日后在慎刑司严刑逼问再作处置了。
康熙帝刚刚站起来不久的身子晃了晃,又跌坐回了椅子上:“年氏?她……怎么回事儿?”
两位福晋和诸位阿哥都在旁边守着,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生怕刚刚好起来的皇上再因为这个新消息而再次病倒。
见康熙帝脸色不佳,五阿哥赶紧上前来扶住他:“皇阿玛,今儿我们先回京城去,其他的事情,回京再说。”
珞佳凝也道:“年氏无论怎样做错,都是她的事情。皇阿玛切不可因为她的事情而心中担忧,再耽误了身子。”
康熙帝环顾四周,见孩子们眼神纷纷闪躲。看这个架势,他知道孩子们为了他的身子着想,一时半会的不会告诉他其中缘由了。
康熙帝沉沉叹了口气。
他知道孩子们是好心,但他也的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罢。
既然他们那么肯定他知道后会烦忧闹心,那就等到回京之后再说也不迟。
这一次出来那么久了,期间他病倒两三回,再继续耽搁下去的话,恐怕连冬日过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也好。回京去吧。”康熙帝年纪大了,有些事儿也略略想开了些,不似年轻的时候非要立刻追根究底,如今为了身体康健,他也能够略作妥协:“一切事情等到了回京再说。”
原本康熙帝以为回去的途中会气氛忧伤愁郁。
谁知回去的路上,倒也不至于是那般景象。有年少的儿子们在旁边逗趣,有年长的儿子们在旁和他聊一聊朝中大事,再有两个懂事的儿媳陪着他说话聊天。
他倒是这旅途几日都没有觉得无聊过。
只是每每夜深的时候,想到那个恶毒至极的老八和那个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儿的年氏,他这心里就堵堵的十分难受。
终于,这一天晌午,一行人入京回到了宫中。
康熙帝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就坐了马车往这边赶路,精神不济的同时,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还有八阿哥的事情没有完全处置好。
康熙帝就没有大摆宴席,未设午宴。回到宫中,先是沐浴休息,而后起身,开始着手处置八阿哥和年氏之事。
他睡了不少时候,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因为皇上入睡前就叮嘱过四福晋,让她等他醒来后一起商议事情,故而四福晋今晚留宿永和宫,未曾离开皇宫。
梁九功见康熙帝起身,就让小徒弟去永和宫知会一声。
听闻皇上已经起来了,四福晋再过半个时辰后就可去乾清宫寻他。德妃拉住四福晋的手,紧张地说:“这一次又是什么事儿?皇上这般着急地把八阿哥送回了京城,别是有什么大问题吧?”
之前八阿哥被扣押回京,是禁足在他自己府邸的,未曾来过宫里。又因皇上没有回宫,所以御林军奉皇上的命令把守在八贝勒府邸的四周。
那防卫森严,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而年氏一回宫就直接被送到了慎刑司秘密审讯着,宫里贵人们压根不知道她被扣押的事情。
是以宫里头的人们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才我问弘晖来着,他笑得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德妃一想到孙儿和老四那一般无二的沉稳模样,就十分心焦:“偏他守口如瓶,半个字儿都不和我透露就出了宫,现下我也只能问问你了。”
弘晖回来后,给太后和德妃请了安,就急忙赶回雍亲王府。
珞佳凝刚才一直在太后那边说话,现在刚回到永和宫。连口热茶都没喝到呢,便被德妃好一通询问。
珞佳凝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一二罢了。”
她看四周没有旁人,就轻声和德妃说了“死海东青祝寿”一事,还有年氏不见了,被守卫在行宫周围发现这件事。
其他的没有多讲。
德妃听得心惊胆战,捂着胸口连连感叹:“我的天。这女人到底是图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私逃出宫,她怎么敢的!”
热河行宫也是宫,德妃说的便是年氏私自逃出行宫之事。
珞佳凝拉住母妃的手,轻声宽慰道:“她便是这样不安分的性子,母妃不用为她费神了。倒是我肚子饿了,需要母妃的帮忙。”
德妃听后,果然心思被转移:“那我先去看看今儿小厨房有什么可以做的东西没。皇上也真是的,让你留宿永和宫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搞得我临时才知晓,倒是没时间给你多准备些新奇的吃食了。”
她和康熙帝算老夫老妻了,即便康熙帝是皇上,她也有时候可以抱怨他几句,当着面也行的。
看到德妃忙碌起来,珞佳凝这便松了口气。
她把那件事大体说了一点给德妃听,就是不想瞒着亲人。
但德妃年纪大了,不好再为这些事情而烦忧,不然也是对身体不好。所以她想了办法让德妃帮她准备饭菜,借此来转移心思,免得再为了八阿哥和年氏的事情操心。
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
德妃若是为了那些人而费神的话,当真是得不偿失。
德妃正在厨里让宫人们准备饭菜的时候,珞佳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小厨房和德妃说了声:“我等会回来用膳,先去乾清宫见皇阿玛了。”
德妃摆手赶她:“去吧去吧,快去快回。饭菜一会儿就好,等你回来的时候应当就可以上桌的。”
珞佳凝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还是母妃最疼我。”说罢,这才笑眯眯地和德妃道了别。
傍晚的乾清宫十分美丽,落日的余晖洒落院中,带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柔和而又温暖。
珞佳凝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梁九功给拦了下来。
“皇上这会儿的脸色不太好看,许是听了侍卫的禀告后,想通了什么。”梁九功小声与四福晋道:“等会儿还得劳烦王妃劝一劝皇上。”
说罢,他轻轻叹息:“王妃也知道,皇上年纪大了,禁不住大怒的情绪。”
其实不仅仅是皇上,就连他自己也已经鬓发花白,走一小会儿的路都得喘上半天的粗气了。
珞佳凝轻声说道:“我明白。公公你也不用一直廊下站着,去旁边茶水间略坐一会儿。我若是有事,遣了小太监去叫你。”
梁九功笑道:“王妃体恤奴才,奴才明白。只是奴才合该这样候着……您且去吧,奴才怕皇上一会儿叫,还是这里候着就行。”
珞佳凝微微颔首后,两个小太监轻轻推开门,她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屋内,康熙帝不似平常那样端坐在案前,而是放开了手脚有些松垮地瘫坐在侧边椅子上。
看到四福晋进屋,他招了招手:“你过来陪朕说说话。”
珞佳凝应声后,捧了杯茶给康熙帝,放在他旁边案几上,又在不远处坐了。
康熙帝刚才询问过当时在场的侍卫后,对事情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也基本上捋清了思路。
他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缓过劲儿来,喃喃说道:“年氏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这么消失在了行宫里,而后出现在了热河城内,继而去到了良妃墓地的。”
他端起茶盏,抿了几口茶。
“皇阿玛所言甚是。”珞佳凝附和一句,看茶水有些少了,又拿着茶壶添了一些。
康熙帝又道:“既然如此,她说不定是胤禩带了出去的。胤禩说去打猎,是个幌子,是骗朕的。既然他能在这个事情上说话,便能在其他事情上说谎。”
珞佳凝已经开始佩服起皇上的脑洞了,放着茶壶的手一顿,轻声询问:“您的意思是——”
“胤禩明明偷偷带了年氏出去,却没有禀与朕。”康熙帝缓缓说着,思绪飘远:“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呢?”
珞佳凝有些心虚,讪讪笑着:“儿臣愚钝,猜不出来。”顺势坐回了椅子上。
康熙帝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然勃然大怒。
他愤然地道:“当初胤禩和董鄂氏暗中往来,朕相信了是董鄂氏一个人的主意,和他没甚关系。可他!他如今居然又和年氏勾搭上了!”
珞佳凝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康熙帝说的“董鄂氏”便是如今九福晋的亲姐姐,小董鄂氏。
当初小董鄂氏是宜妃相中了的儿媳妇。
谁知小董鄂氏心系八阿哥,偷偷摸摸在晚上小石子路上拦住了八阿哥,被捉了个正着,而后送到了康熙帝的跟前。
小董鄂氏便彻底失去了成为九福晋的机会,后来她嫡亲的妹妹成为了九阿哥的妻子,也就是如今的九福晋。
珞佳凝没想到康熙帝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八阿哥与小董鄂氏的陈年往事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慢吞吞问道:“皇阿玛的意思是……”
“那年氏勾搭了胤礽不算完,居然还勾搭上了胤禩!”康熙帝怒极,说话都带着喘息声:“朕的儿子,老五老二老八,一个个都栽在了她的手上!这个女人好大的脸面!”
珞佳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康熙帝自己脑补了多大的一出戏。
她试探着想要把皇上的思维掰回正轨,轻声说着:“皇阿玛,或许他们并没私情,只是——”
“孤男寡女,偷偷摸摸去了一块墓地,不是私情能是什么?”
康熙帝气着怼了一句,又忍不住道:“难不成他们凑在一起,是打算在墓地上谈论朝廷大事?说出去也没人信!”
说罢,康熙帝愤怒拍着桌案,啪啪啪地响:“浸猪笼!这种女人,不浸猪笼不成!”
而后他对自己儿子稍微开恩了一些:“勾搭嫂嫂行事不端的男人,枉为朕的儿子!朕要杖责他三十大板!在烈日下暴晒十个时辰!”
珞佳凝:……
其实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上脑洞大开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她也很绝望,压根就没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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