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舞厅炫技

来信城的第二天，我就沿着东方红大道闲逛。
  一边走一边寻找着心目中理想“潜伏”之地。
  走过好几个街区后，我发现：有的KTV，要么门头很旧了；要么看起来门头过于夸张；要么看起来过于俗气。
  三舅告诉我低调行事，那我还是按照三舅的指示，寻找那种看起来比较幽静，比较隐蔽的门店吧。
  就这样我逛了一上午，也没有找到心目中理想的门店。
  中午我就在西边雨林街王大碗面馆，吃了一碗刀削面。
  吃完饭，我一边掏出纸巾擦嘴，一边嚼了一片绿箭口香糖。
  下午就这样又逛到了四点多。
  眼看夕阳西下，天色渐黑，本以为今天要跑空了。
  这时候，在浉河大桥的桥头，往右边转弯处，我注意到一个正好亮起来霓虹的KTV门店。
  原来这个KTV门头，正好和立交桥的桥面位置基本持平。怪不得我上午走了一圈没发现。
  白天又没有亮灯，所以就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我从立交桥的人行道那里，顺着右手边走了下去。
  走近一看，我才看到上面写着“海浪屿KTV”。
  整个门头是用彩色霓虹灯装饰，里面有海浪，音乐符号，还有话筒，椰树，游船等等。
  最亮眼的是一个闪烁着金光，身姿曼妙的美女轮廓灯圈图。
  当我站在“海浪屿”的门前，发现金色的大门前面，摆着一个金边红底的招牌，上面写着招聘二字，还有一些黑色文字内容。
  因为傍晚光线的关系，远远看不清，我就起身趋步向前一探究竟。
  只见上面写着招聘职位：音响师，服务员，调酒师，业务员等若干。
  音响师？这我熟悉啊！
  上小学时候，我就拆过我家老旧的收音机，拆完还给完整组装好了。
  后来去南方进厂打螺丝，我就在电子音像公司干过，还做过音响销售和维修。
  这样一下，我心里有底了。
  我就整了整衣袖，拽了拽我的黑色西服下摆，抬脚走向台阶，往海浪屿的金色大门走去。
  我敲了敲门，里面有一个女迎宾，穿着暗红色工装，走了出来。
  “先生，请问咱们几位？”
  “有预定吗？”
  红衣女孩开口问道。
  “喔，不好意思，我是来应聘的。”我微笑着说。
  “应聘的啊，那您前台座位那边，稍等一下，我给经理汇报下”
  “好的，谢谢！”
  说完，她就奔着二楼的楼梯走去了。
  我自己就在前台北边的圆形酒吧椅子那里，坐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我环视了一下这个酒吧。
  别看酒吧门头不大，里面却是内有乾坤：
  一楼大厅四个金色柱子，支撑起来一个比较开阔的空间。
  南北方向，横着一个品酒区和散座区，围绕中间圆弧形吧台的，是一圈围成C字形结构的沙发座区域。
  大厅的顶上，挂满各种装饰，正中间旋转舞灯，散发着轻柔七彩光芒。
  随着一首“MARIAH  CAREY  《We  belong  together》，音乐响起，让人感觉这个空气分外迷人。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整个大厅的八个墙角里，包括房顶的几个角落，共有16个大的音箱，以舞台为中心，形成一个扇形的立体声布局。
  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我朝着身后最近的一个音响看去，看到“惠威Hivi”字样。
  我又走到舞台中间那个大的立柜音响那里，上面写着  “博士Bose”，我又看了看吧台上的点歌系统，显示“索尼SONY”。
  我心中暗想，这个KTV看着外观不大，里面音响倒是挺舍得大手笔，一看都是有专业的音响师调教。
  所以这个音乐效果才会听起来浑厚有力，层次分明，悠扬深远。
  正在我欣赏音响效果，品味音乐韵律的时候，从二楼走下一位女士。
  只见她穿一个白色真丝连衣裙，蕾丝花边，头发挽着发髻，腰肢纤细，姿态婀娜，摇曳走来。
  刚才上去的红衣女孩，伸出右手指向我说：“就是这位先生来应聘”。
  然后女孩又面对我，用手朝着这位女士轻轻一挥动示意。
  说道：“这是我们的金经理。”
  “金经理，您好，我姓钱，我是来应聘音响师的”，我主动向前自我介绍道。
  “喔？你好！”
  “以前做过这个职位吗？在哪里干的？”
  我说：“我以前做过音响销售和维修，对咱们的使用场景也比较熟悉”。
  “销售可是和我们KTV  实际使用场景不一定完全一样啊”。
  听得出来，金经理好像有点怀疑我的水平。
  我看着他们吧台里面的机器，对金经理说道：
  “要不您看这样吧，我给您调试下咱们的音响，再点播几首歌您听下对比效果。”
  金经理一听，好像感觉我不是在吹牛，说道：“我们的音响都是专业的音响师调理好的，你弄坏了可赔不起啊。”

  我一听这话，知道她这是激将法。
  我不容置疑地说：“您看我把身份证押在这里，弄坏了我照价赔偿。”
  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身份证，轻拍在了吧台上面。
  金经理一看我这阵势，就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小伙子是不是有真本事。”
  “行！你进来调试调试听听。”
  “好嘞！”
  我得到应允，就缓步走近柜台后面的音响区。
  我先详细观察这个系统的布线，再结合我当年电子厂的组装经验，心中谋划着调整的布局。
  我一看他的主机，是双线分音，双线分音这种解法一般的合并功放都支持。
  我说：“金经理，一看您这套音响可不便宜啊。”
  “那是，光是这一楼的音响，就花了三百多万呢”。她听我这样一说，也接话道。
  我一边调试，一边给他分析专业的知识。
  “你这套音响，主要就是一对外分频的双分频音箱，拆掉桥连线使两组接线柱独立。
  然后有四组音箱线材，分别在功放的speaker  A和speaker  B同时接出，分别连接到左右音箱的各两组接线柱上。”
  “通常是speaker  A连接到高频接线柱上、speaker  B连接到中低频接线柱上。
  “最后将功放的扬声器输出调到speaker  A+B这个档位上，也就是A、B两路同时输出，A通路只负责高频、B通路只负责低频，这种连接方法叫双线分音。”
  然后我一顿操作，把其中的线接头和另外几个串联起来，将其扩大到四线分音。
  金姐见我在不同的线束之间，来回调换，一边说了一堆她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可能唬住她了。
  “你说的那么多，我也听不懂，我就关心还有多久能调好？可别弄不好影响了今晚的生意。”
  “放心吧，马上好了”，我回应道。
  我把最后的两根线，蓝线插在主机的下面第三个接孔里面，红色的线接在右边倒数第一个孔里。
  然后，我轻轻打开主机开关，炫动旋钮，用鼠标点击电脑点歌台，选取了一首迈克杰克逊的《Billie  Jean》。
  随着前奏响起，杰克逊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从各个角落的音箱里汇聚，然后又富有层次地萦绕在一楼大厅的环形空间里。
  然后仿佛直冲云霄，直达天外！
  整个大厅里，瞬间变得气氛很奇异，除了音乐的律动，仿佛其他一切都定格了下来。
  我看到红衣服女孩，端着果盘也在中间柱子那里侧身倾听。
  而金经理，这时候正趴在吧台中间的位置，坐在高高的旋转吧台椅上，已经听得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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