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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步练师,潘淑,江东美人娇


  建业城外,埠口。

  孙权的楼船大船队正在起锚,准备逆江而上,前往柴桑。

  在闻知刘封从凉州回转之时,孙权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但他已经骑虎难下。

  虽然授命孙峻、朱然指挥前方战事,但孙权终究还是不放心,  他思之再三,决定带着亲近臣属前往柴桑,就近听取诸将的战报。

  此次跟随孙权的官员、将校,大多主张夺取荆州、交州,先行扩张吴国疆域的人,其中就有太常潘濬、将军吕岱、诸葛恪、诸葛融等人。

  这几个人中,潘濬的经历最为复杂。

  他先是刘备的荆州从事,后叛蜀附吴,到了吴国后,  又领兵攻打五溪蛮,兵败之后,在交州试图再谋荆州,结果被刘封痛殴,打了一个大败,要不是早早逃到海上,潘濬早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在汉吴友好时期,潘濬不可能得到孙权重用,但现在,吴蜀又翻脸起来,孙权从建业出发时,又重新把潘濬给带了出来。

  “陛下,刘假子用兵甚是厉害,依臣之见,不如大吴再遣一支奇兵,  从水路去佯攻江陵、公安,要是能取得战果,  则可振奋全军将士的士气,若是不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潘濬是荆州人氏,对蜀汉治下荆州的情况熟得不能再熟。

  “承明,你的意思,是袭扰蜀国的后勤补给,妙,这一计真妙。”吕岱是吴国宿将,听到潘濬的提议,连忙附议应和。

  潘、吕两人提议出奇兵反攻荆州,让孙权碧眼一紧,争雄之心复起,这一刻,他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曹操大军南下,赤壁大战在即的时候。

  “承明,我从中军舰队拔付十艘斗舰给你指挥,你可不要让我再失望。”孙权对潘濬投去肯定的目光,下令道。

  潘濬一阵心喜,  连忙应答道:“陛下放心,  濬必当全力以赴,  不破蜀贼,  誓不回军。”

  十条斗舰,数量上还是少了点。

  但潘濬明白,他已不能再要更多了,这是孙权给予他的最后的机会。

  “诸公,军阵之事,刘假子是长,朕之弱也,奇袭荆州之策虽好,但单凭这一策,怕是不能让刘假子束缚,诸公可还有良策教朕。”

  孙权在遣了潘濬出兵江陵之后,心中犹豫也终于放下,思之再三,他朝其他几位东吴宿臣深施一礼,说出自己的忧虑。

  这一次,他也不再掩耳盗铃,直言起自己的不足来。

  “陛下,臣愿出使魏国,游说魏国朝堂出兵伐蜀。”诸葛融在潘濬、吕岱面前是后辈,这个时候听到孙权如此虚心诚恳,也是心神俱荡,主动请令。

  诸葛恪是大将军诸葛瑾之子,按其叔父是诸葛亮来说,诸葛恪应该与蜀汉亲近,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诸葛恪为人刚愎,一心想要功绩升迁,蜀汉这些年在刘封的治理下很是强势,让东吴群臣倍受压力,所以,诸葛恪对伐蜀之事也很是热切。

  孙权见一众臣属个个争先,为打败刘封出谋划策,心中不由大喜:“好,甚好,吾等君臣齐心协力,定能让刘假子死无葬身之地。”

  信心满满的孙权,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西都武昌已经陷落,刘封正站在武昌城楼上,脚下踏着他大吴的旗帜。

  ——

  孙峻、孙鲁班从武昌仓皇出逃!

  匆忙之中,孙鲁班连身边的侍婢都没来得及叫上,就跟着孙峻一起逃向了长江上停泊的战船,然后顺江而下,直奔柴桑。

  行至柴桑外围的浔江口时,只见前方一队战船逆江而上,为首的楼船大舰高有五层之多,船上旌旗招展,吴、孙的字样插满了整艘战船。

  “是父皇,父皇来了!”

  孙鲁班跳脚兴奋的大呼起来,孙峻在旁边,却是垮着一张脸,分别是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到孙权。

  孙权万万没想到,他刚刚到达柴桑还没停泊下来,就遇上了孙峻、孙鲁班。

  “大虎,你说什么,武昌丢了,这怎么可能?水陆两路,都有重兵把守,刘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地里还是天上?”

  “禀陛下,刘贼是绕道蒲坼,走了九宫山那条道,豫章郡和江夏郡的交界处,是山越宗贼和天师道控制的地方,我们的人手不足,没有想到刘贼会从哪里来?”

  孙峻缩在一旁,不安的向孙权禀报道。

  他的曾祖孙静是孙坚的弟弟,这一层关系传到他这一代,血亲已经很远了,这一回能得到孙权的重用,也是孙鲁班吹耳边风起的作用。

  孙鲁班见孙权脸色不好看,连忙凑上前,顾不得男女之防的跪了下来,帮着孙权按摩起膝盖来,这一套讨好孙权的本领,孙鲁班从小就学到了,这会使将出来,让孙权阴沉的脸色为之一暖。

  这个女儿相貌酷似步练师,性情又像他,可以说是两个人的结合体,正是由于这一点,孙权爱乌及乌,对孙鲁班很是溺爱。

  “父皇,刘假子为了救夏口,竟然孤军深入我大吴的腹地,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父皇要是一声令下,调动大军围剿,说不定能一举把刘假子给留下来。”

  “大虎,休得胡说,军国大事,岂由你这个妇人来胡言乱语。子远,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整顿将卒,夺回武昌?”

  孙权被孙鲁班身上的香气熏得头有些发晕,假装生气的喝斥道。

  靠着孙鲁班的说项,孙峻避过了一场责难。

  孙权随后下诏,授意孙峻在夺回武昌之前,暂时拥有西线吴军的征调权力,这个诏令,让孙峻灰败的脸色一下由阴转晴。

  有孙鲁班陪在身边宽解,孙权心情渐好。

  女儿贴心,不像身边的女人,一个个持宠生骄,让孙权不胜其烦。

  孙鲁班独得孙权宠幸,这让跟着孙权一起前来的宠妃潘淑,心中越发的不快,她万万没想到,在争宠方面,打败了王夫人,袁夫人,赵夫人,却又冒出了孙鲁班这个奇葩。

  潘淑是吴国小吏之女。早年与姐姐潘涴一起没入宫中工房,为织布的宫婢,因心情郁郁而经常愁眉不展,美人凝眉,自是好看。

  孙权晚年日渐荒淫,见潘淑之画像,立即大为动心,将其从织室召入后宫。

  “惑乱朝政的不要脸贱货,总有一天不得好死。”潘淑因宠而生骄,这一回被孙鲁班抢了恩宠,心中暗自咬牙切齿。

  她现在刚刚怀孕,正是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却不想孙权却被孙鲁班给蒙住了心。

  “夫人,孙大虎欺上瞒下,阴结朝臣,惑乱陛下,若是让她这样折腾下去,大吴危矣,江东危矣。”

  潘淑在吴国宫中,也有亲近之人,楼下都尉谭绍,早先是孙权的禁卫,其后与潘淑的姐姐潘涴有了私情,得潘淑的举荐,出任楼船舰的都尉。

  “谭都尉,你可有好的主意?”潘淑皱起眉头,西施效颦,让人不胜怜惜。

  谭绍凑到潘淑跟前,道:“夫人,孙大虎巧言令色,陛下对她深信不疑,夫人要想扳倒她,还需要找到其阴结鲁王、谋夺太子之位的证据。”

  “朝堂之上,大都督陆逊、征北将军陆凯、侍中张布等人,是支持太子孙和的重臣,他们并不赞成这次与蜀国的战事,夫人要是能与之结成同盟,就不用惧怕孙大虎了。”

  “夫人要是还有余虑,可以遣亲信之人,与孙小虎联系上,她虽然是孙大虎的妹妹,但关系很是不睦,或许,以后能有利用的机会。”

  谭绍外放为都尉,要比宫中妇人潘淑要更有见识,他这一番话,就是提醒潘淑,孙鲁班已经威胁到她了,不能再作壁上观。

  和孙和、陆逊、陆凯联合起来,再通过孙鲁育,交好步练师、刘封,才是潘淑现在最好的应对策略。

  吴国内部,主战、主和两派争斗越发激烈,日渐激化的矛盾,让孙权在处理朝政中很是力不从心,他现在最大的期许,就是能把刘封困在武昌,一举擒获。

  ——

  孙权想的很美好。

  只是刘封在军事上的判断指挥能力,又岂是孙峻、潘濬、吕岱这几个人能算计到的。

  刘封本想着占领武昌,拿下孙峻,打乱吴军的中枢指挥系统,然后以武昌为据点,截断吴军的粮道,东西夹击一举歼灭夏口外围的吴军主力。

  现在孙峻这家伙逃得快,武昌周围的各路吴军在其指挥下,必然会朝武昌反扑过来,这对于孤军深入的刘封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丞相,吴军从柴桑过来,也就三、四天,我们没有整葺城垣的时间了。”在清点了武昌城中的辎重后,李球忧心冲冲的前来禀报。

  刘封点了下头,对李球吩咐道:“城中缴获的刀枪甲具,悉数交给张盛、黄乱、常俱等人,先把他们武装起来,然后告诉他们,我们要立即出发,去合攻夏口,他们要想跟着,就一起出城,要是想留下来也可以。”

  李球一愣,稍臾之后明白过来:“丞相的意思,是想用这些收编的杂牌军吸引吴军的增援部队,然后我们围攻朱然的部曲。”

  “不,确切的说,我们去伏袭沙羡的吴军,而不是去攻朱然在江上的水军,毕竟,吴军的水战能力还是占了优势的,我们犯不着去与他们拼消耗。”

  刘封笑了笑,伸手指向帛图上长江南岸蛇山畔的一座城池:沙羡。

  围点打援也好。

  声东击西也罢。

  刘封打武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调动朱然吴军,让他们顾此失彼,露出破绽,孙峻既然丢了武昌,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夺回来,而周围的吴军各部,就属朱然军最为强悍。

  孙峻会不会征调朱然回援武昌?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换在谁坐在孙峻的位置,丢了武昌这个吴国故都,都督府所在,都会心急火燎,孙峻即便是宗室,也一样会被孙权和朝堂责难。

  孙峻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尽快的夺回武昌,将功补过。

  ——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刘封这一次奇袭武昌,目的是打乱吴军的指挥中枢,从孙峻仓皇出逃来看,这一战略意图已经实现。

  贪心过头,容易噎死。

  刘封在占领了武昌之后,下令将城中的辎重扫荡一空,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发放给张盛、黄乱、常俱等附从势力。

  再有多余的,直接分发给城中贫苦的仆奴、田奴,以收买人心。

  这一切做了之后,汉军各部即被下令立即退出武昌。

  张盛在得知刘封要撤走后,连忙带着天师道的教众跟在后面,天师道现在除了关中的北支之外,南支已经和蜀汉深度捆绑在一起,一荣即荣,一损俱损,张盛不跟着刘封,还能跟谁?

  对于这一位下山寻道缘的师弟,张盛心中可是一百个佩服。

  有本领、有道法、有眼光、有魄力。

  张盛自问,要是换了他,能不能创下这一番基业?

  答案是否定的。

  黄乱、常俱两个宗帅没有再跟随刘封,武昌城是吴国的故都,也是一座大城,城中的繁华富庶,让在深山中苦哈哈过日子的宗贼们喜不自禁,挪不动脚步。

  刘封对黄、常这些山越宗帅鼓励了一番,嘱咐他们好好守城之后,即引兵直奔沙羡,有山越在武昌吸引吴军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伺机对夏口战场上露出破绽的吴军,给予重重一击。

  ——

  沙羡。

  吴国左大司马、右军师朱然驻地。

  接到孙峻征调军队回攻武昌的命令,朱然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边和步家打得天昏地黑,死伤将士不计其数,孙峻在后方和孙鲁班吃吃喝喝,日子过得舒坦,那也就罢了,怎么还不争气,把武昌给丢了。

  “纪弟,你带一队人马回援吧,路上千万小心,不要中了刘封的埋伏。”朱然发泄了一通后,无奈的对弟弟朱纪说道。

  朱纪是朱治的次子,在吴军中任校尉,能力一般般,所以,只能跟着朱然打打下手,现在朱然身边没人,儿子朱绩又在夏口打攻城战,只能把朱纪给派出去。

  朱纪领令,点齐三千部曲出沙羡城,向武昌而来。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刘封已经在沿途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朱家的丹阳兵,在吴军诸将部曲中,算是比较精锐的一支,能够吃掉一支,将大大打击朱部的士气,同时,对解围夏口也有很大的帮助。

  在刘封面前,朱纪刚一接战,就被杀得大败,他想要逃回沙羡,却正好被张苞堵了个正着,仅过了五合不到,朱纪就被丈八蛇矛刺死于道。

  朱纪既死,余部四散。

  朱然在沙羡城中听到朱纪败讯,脸色一下刹白,连忙下令先召回在北岸攻打夏口的儿子朱绩。

  前不久,朱然的二弟朱才,在乌林被汉将关兴杀死,现在三弟朱纪又死于张苞之手。

  下一个朱家死的人是谁?

  朱然心中恻然。

  他已经没有了成年的兄弟可以派出,身边最得力的,就只剩下了儿子朱绩。

  朱姓,看来是不吉之姓。

  惶惶然中,朱然对自己的姓氏不自信起来,他本来姓施,不姓朱,只是年幼失了父亲,不得已跟着舅父朱治,才改的姓氏。

  现在,朱然心里觉得,很有必要改回原姓了。

  朱然怎么想,刘封没有功夫去关心。

  在打掉了朱纪的三千部曲后,汉军沿江一路西进,在沙羡附近作出攻城的姿态后,刘封领军绕城而走,一部由步家的船队接应,前往北岸协助守城,另一部继续向西,直奔陆口而去。

  朱然在沙羡城头,紧张的看着刘封的旗帜渐渐远去,心中一阵发苦。

  要是朱纪的人马还在,他还有勇气出城截杀刘封一波,但现在,朱然只瞧一下城中守军的士气,就不禁摇头叹息。

  武昌那边的情况,吴国朝堂的战报已经发过来了。

  孙峻得了孙权的诏令,调动大军五万众,对刘封据守的武昌城发起猛攻,为了收复孙峻,孙峻也是使出了浑身懈数,不仅亲自在前督战,而且还把孙家的几个后备精英,如孙秀、孙据、孙恩等人,都派遣上了战场。

  孙家宗室要拼命,吴军上下士气也跟着高涨起来。

  守城的黄乱、常俱虽然打的是刘封的旗号,但手底下的人马,还是原先的山越杂兵,这些人打打顺风仗没有问题,现在遇上吴军主力,顿时歇了菜。

  孙秀先登上城,黄乱在匆忙中迎敌,结果被孙秀一刀砍为两截,死尸倒伏于城上。

  常俱在混在城中百姓民宅内,想要躲过追捕,结果被人认出,在被俘之后,押解往柴桑,准备凌迟处死。

  守在武昌的接近一万五千余山越宗寇,战死者不下三千人,其余人等被吴军所俘。

  孙峻因此战之功,一跃成为吴军中有数的名将。

  与孙峻的风光相比,朱然却因朱纪之败、夏口久攻不下,被孙权斥责了一番,这让本就心情郁闷的朱然、朱绩更加的愤忿。

  刘封跟着北渡的步家船队到达夏口,在城门口,步练师、步阐、陆抗等人已经迎在那里,看到步练师神色憔悴的样子,刘封心中不由得酸楚起来。

  当初,答应好的,要给步练师一个好的结果。

  现在,却因夏口之事,让她操心劳累,这虽然不是刘封的原因,但作为男人,刘封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步阐跟在步练师的身后,神情既紧张又兴奋,这一次夏口争夺战,对步家来说,是一次重要的机遇转折。

  步骘、步协还在,步家轮不到他步阐来作主。

  现在,这两个对东吴有感情的步家主事人俱逝,步家在这一场大战中剩下的人,多是亲近蜀汉的人,步家正式归并到蜀汉的时机终于到了。

  “仲思,以你的大才,在夏口经商实在是委屈了,到了大汉之后,选择哪一个方向发展,你好好的思考一下,然后告知于我。”

  刘封拍了拍激动的步阐,安慰道。

  千金买马骨。

  步阐是吴国倒向蜀汉的一个象征,刘封期待着以后有更多的吴国官员、实力派,加入到投奔他刘封的队伍中来。

  陆抗跟在步阐的后面,与刘珏并肩而立。

  对这个传言中刘封的外子,他原本颇是看不起,但这一次,刘珏的表现却让他刮目相看了。

  打仗方面,刘珏确实没什么天赋,但他在刑律方面,却有异乎寻常的爱好,这一次步家那些卖族私退的蛀虫,被刘珏一个个的揪了出来,并引经据典,按上了相应的罪名。

  “幼节,这一次多亏你了,夏口能够守住,你可是立了大功。”刘封拍了拍陆抗的肩膀,双臂张开,一手挽住陆抗,一手挽住刘珏。

  一个弟子,一个儿子。

  陆抗倒是没有挣扎,他已经认了刘封为师尊,得到表扬也是应该的,这是他表现好了,要是差了,刘封只管批评就是。

  刘珏的身子一怔,他没有想到,刘封会这么亲近的对他。

  这些年来,刘珏的心中,一直对父亲两个字感到困惑,曾经他以为,孙权是自己的父亲,但结果却不是。

  而当知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刘封时,他的心中既不安,又紧张。

  不安的是,他不是刘封名正言顺的儿子。他已经知道,当初的事情怪不得刘封,是母亲步练师一时的任性种下的果。

  紧张的是,刘封见到他后,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相待,是和孙权一样,冷漠的不闻不问,还是视同已出,一视同仁。

  现在,刘封的手就扶在他的肩膀上,如同火烧的烙铁,让刘珏浑身发热,心中对刘封的认同感也越来越强。

  当晚,刘封留宿于夏口城中。

  城外是两军交战的地方,吴军虽然已经退去,但战场清扫还没有开始,相比来说,城内要更加的安全。

  步家终于正式归并蜀汉。

  步练师在刘封面前,也终于彻底的敞开心扉。

  “练师,我儿已经历练出来了,假以时日,必当为国之栋梁。”搂着步练师丰腴的身体,刘封毫不掩饰夸奖起刘珏来。

  步练师看着刘封以儿为傲的神情,心中感慨万分。

  当初生下这个儿子,是一次赌气的误会,但现在看来,结果好得不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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