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残酷

　　
“是山贼！”
商队有人大喊。
“啊——”
漫天箭雨袭来，好几个人中箭，惨叫声此起披伏。
赵信从密林深处，眺望过去，一个个商队人员被箭矢射穿，鲜血留得遍地都是，他们有的惶恐，有的愤怒，有的求饶，但箭矢是无情，划破空气，收割着生命。
大当家一脸肃杀之色，方才他二话不说，便是下令一阵乱箭齐射，似乎抢的是人命，而不是财物。
所以并没有赵信所期待的那样，出现那句经典台词，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拦路打劫，说到底，是拿着生命去冒险。
当一个人身临其境之时，只有紧张，恐惧感，很难出现闲庭信步之意。
“赵兄弟，大哥本来也不想杀人，不过这都是你爹要求，承诺一万两纹银，留下黄家的商队财物和人！”
大当家叹着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于无奈。
几轮齐射之后，三百名山贼摆好阵型将黄家商队团团围住。
“该死！”
黄炎碎了一口，怒火中烧，真有不开眼的山贼敢来抢劫他！
黄皓修为很高，是武道二重，达到铜筋铁骨的境界，一般兵器伤不了他。
他毫发无损，却一阵心痛，商队可没几人有他这般实力，几番轮射下来，足足损失了十来个好汉。
“诸位好汉是何人！”
黄皓城府极深，纵然此刻怒火攻心，表面依旧风轻云淡，纵马一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等是长乐县黄家，望诸位好汉给个面子，让个道，来日当以厚礼回赠。”
“哈哈。”
大当家手持大刀，纵身一跃，飞出十几丈距离，大笑道：“爷爷是黑虎寨大当家，诨号【插翅天王】！”
“你们黄家识相点，把东西留下，再束手就擒，本寨主就饶你狗命！”
大当家胜券在握，眼前黄家还能站在不到二十人，他还有三百个生龙活虎的兄弟。
“这……”
黄皓犹豫不决，黑虎寨乃是陈郡赫赫有名的大山贼，朝廷三次大军围剿都未将其铲除，可见其实力强悍。
“这批货物可以留下，但人不行！”
黄皓做出了妥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这人才是最基本的。
“也罢，山不转水转，本寨主总不能做得太绝，放你等一条生路，只要放下兵器，把货物交出来即可滚！”
出乎意料，大当家直接点头同意。
隐藏在山贼人群中的赵信却知晓，大当家从头到尾都不打算留下黄家一人，方才不过举动不过是让对方放松警惕，若是失去兵器，这三百人一拥而上，黄家众人绝对死无全尸。
赵家承诺的一万两白银那是天文数字，这年代基础货币是铜钱，十两银子足以让一家三口丰衣足食一整年。
一万两可以养活数千人！
这种代价足以让黑虎寨做出任何丧心病狂的事。
“好！”
黄皓有些迟疑，却依旧放下武器。
“二叔且慢！”
黄炎跨步向前，一脸笑容，面对三百山贼面不改色，神情甚是不屑，直接开口道：“你们这些蠢山贼不过是酒囊饭袋，本少爷杀你们如屠狗！”
黄炎的神态高高在上，坐在骏马上俯视而来，那眼神像是看泥地里的虫子似的。
“你们这群蠢山贼，一个个自断一臂，再去黄家大门前跪上个三天三夜，本少爷便大发慈悲，网开一面，放尔等一马。”
他扬着头，倨傲万分，自顾自说着话，三言两语之间，似乎决定了三百山贼的命运。
“你奶奶的，你毛都没长齐也敢在爷爷面前叫嚣。”
一个人高马大山贼一脸怒火，气得龇牙咧嘴：“你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从我胯下钻过去，爷爷就饶了你一条小命。”
“我认识这小子，他叫黄炎，是个废物，他娘还是个青楼出身的。”
一个小山贼笑道：“他娘以前还是青楼里头牌，我小时候天天跑那偷看她洗澡。”
“哈哈哈哈……”
戳中他人的黑历史，这些山贼甚是酸爽，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疯狂地调侃。
“嘿嘿，原来是小杂种，怪不得如此没教养。”
“本以为他出身富贵的公子哥，没想到是这种下贱的货色。”
“实不相瞒，兄弟我也是那怡红院的常客，说不定这小子还是我儿子说不定。”
“失敬，失敬。”
……
“桀桀。”
黄炎脸皮抽搐，发出怪笑，多少年了，没人再敢瞧不起他！
黄皓见状后忍不住退后几步，暗道不妙，虽是黄炎的二叔，他也不敢摆长辈的架子，黄炎幼年遭受欺辱，性格扭曲，发起疯来，别说他这个二叔，他爹都没用。
“小子，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几个山贼提着大刀，指着黄炎谩骂。
“找死！”
蓦然之间，远在数十丈之外的赵信都感受到背后有一股阴风吹拂而过，顿时头皮发麻。
定睛一望，黄炎不知何时出现那几个山贼面前，他的手指处还有点点鲜血在滴落。
“你——”
山贼一惊，要提起大刀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却双手无力，手中的刀如有万钧之重，握都握不住。
忽然发现眼前化为一片血色，五个山贼额头之上同时炸开一个个窟窿，原来他们已经气绝身亡。
震撼！
偌大的山林，人山人海的山林，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脊背发凉，黄炎速度太快，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的动作！
这是什么功夫？
赵信深吸一口冷气，这世界真的危险，穿越者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黄炎头顶之上浮现出几行字。
姓名：黄炎
修为：武道三重
功法：小天魔功（先天功法）
“不是本少爷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废物！”
黄炎扬起头，笑容邪魅，脚踏尸体，道：“三百山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黄皓激动万分，这个侄子真是深藏不露，早知道他这么强，他还跟这群山贼客套些什么！
赵信懵逼，究竟谁才是穿越者，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诸位弟兄，莫慌！”
关键时刻，大当家站出来，他魁梧的身躯犹如定海神针，站在众人之前，直面黄炎。
身后十人紧随其后，他们是大当家的亲卫队，个个有武道一重实力，是黑虎寨的中坚力量。
一个武道二重，十个武道一重，三百山贼，这或许能够一战！
但——
赵信的脚步后移，他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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