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雪白孩子没了

花园的石桌边，白雪坐着，孙幽悠站在一边，由于是背对着，孙幽悠并没看到门口处有人进来，但是白雪却看到了。

        “孙小姐，放手吧，你和烨已经离婚，就不要再纠缠了，烨不爱你。”敛住眼里的光芒，白雪温柔的看着孙幽悠，柔柔的劝道。

        孙幽悠蹙眉，又是这句话，她说不厌，自己都听厌烦了。

        “你是故意的。”不是问句，孙幽悠是肯定的说，白雪是故意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将白凤云和孙耀文赶了出去，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是什么？刚开始她还没感觉，现在能确定。

        白雪其实根本不知道冷烨的去向，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守株待兔，先来这里等冷烨回来，自己之所以在这里耗，不过是想看看白雪能玩什么把戏，当事人没回来，她也烦了，不想再耗下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孙小姐，算我求你，不要再缠着烨了行吗？我已经有了烨的孩子，请你不要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瞄了眼往这里走来的身影，白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脸上完全没有求人该有的表情。

        只要他再走进一点，她就可以采取措施了，先造成既定的事实，任孙幽悠有百口，她也说不清楚，白雪在心里计算着，转过脸，可以让来人看到她充满乞求的目光，就差没跪在地上求孙幽悠。

        孙幽悠站着，白雪坐在椅子上，欲滴泪的容颜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孙幽悠就是那个为难人的恶婆婆，如果白雪是跪在地上，那效果就更好了。

        “白雪，夜路走多了，总有遇到鬼的时候。”看着白雪样子，孙幽悠大概能猜到白凤云和孙耀文进来了，不然，白雪犯不着装可怜。小时候，白雪就是这样装可怜，把一次又一次的错事情嫁祸给她，让大人们批评她，结果是，自己是孙家唯一的大小姐，外公强势的宠溺下，没有人敢说她半句不是，白雪的嫁祸失败。

        今天白雪想故伎重施，可惜了，孙耀文和白凤云对她有什么看法，她根本不在乎。

        妈妈说过，相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信你的人，解释是多余。

        孙幽悠转身准备走，手腕却被白雪抓住，孙幽悠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她讨厌白雪这个人，连带的也讨厌白雪碰她。

        “孙小姐。”白雪身子颤了一下，好似是被孙幽悠给吓到了。

        “放手。”冷冰冰的两个字，从孙幽悠嘴里吐出。

        白雪依然不放，孙幽悠火了，想大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动作看似很粗鲁，实则她根本来不及用力，然后奇迹就发生了。

        白雪因为她的大力气，脚下不稳，身子倒下去刚好撞翻了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声尖叫几乎响彻云霄。“啊！”

        孙幽悠愣住，另外的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后响起。“天啊！孙幽悠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推倒雪儿，她还怀着孩子。”

        孙幽悠连看都不用看，这声音肯定出自白凤云之口，她转身，也确实，白凤云的轮椅孙耀文推着，人还没到，叫嚣声先到，也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冷烨大步的走了过来，他没去扶白雪，而是站在孙幽悠面前，把孙幽悠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菲薄的唇瓣动了动，没出一点声音。

        白雪抓住孙幽悠手时，他就看到了，表面看起来像是悠悠推了她，实则不然，冷烨自己看的很清楚，此刻，他不想管白雪，只想把悠悠抱怀里，安慰。

        孙幽悠茫然的看着冷烨，冷烨眼眸里的信息她不能确定是不是担心自己，这个想法立刻被她拍飞，冷烨怎么可能担心自己，他该担心的是白雪才对，自己不过是下堂的前妻，白雪才是现任。

        既然冷烨出现，孙幽悠能确定白雪倒下去的原因了，又想嫁祸给自己，白雪可是百试不爽啊，白凤云不就很上道的说是她推的白雪吗？孙幽悠开始怀疑白雪和白凤云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烨，烨，我肚子好痛。”白雪虚弱的叫着冷烨，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离开她的身体，她知道那是什么，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是痛的冷汗直冒，心里的高兴根本掩盖不住身体上的痛。

        白雪虽然身处痛苦中，但她还是不忘去呼唤冷烨。

        冷烨却仿佛吓到了般，动都没动。

        白凤云被孙耀文推了过来，见倒在地上的白雪，还有那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迹，白凤云惊呼。“雪儿，天啊！怎么会这么多血。”

        孙耀文是推白凤云过来，白凤云看见的，他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他没像白凤云那般夸张的惊呼，他先看了看孙幽悠，知道她没事，他淡定了，孙耀文曾经当过总裁，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女人摔流产，对孙耀文而言，就是一块石头丢入沉海里，无声无息。

        孙幽悠看到白雪身下的血，脸色变的苍白，她不是无知的人，白雪这是流产，她也是怀孕的人，流产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冷烨见孙幽悠白了脸色，心疼瞬间向他袭来，他知道悠悠吓坏了，从悠悠的脸色就能看出，让悠悠看到人性丑陋的一面，他有多不舍，多心疼，多想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再不让她看到这些。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压抑住过去抱孙幽悠进怀里安慰冲动。

        “烨，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有危险。”白雪慌乱的叫着，颤抖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力和绝望，好似她真有那么在乎孩子般。

        白雪的话，冷烨仿佛没听到般，深沉的眸光只落在孙幽悠身上。

        “小烨，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雪儿送去医院。”见冷烨没动，白凤云大喊，她吼完冷烨，又看向白雪。“雪儿，你坚持住，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白凤云是精明的人，她安慰白雪只说白雪没事，绝口不提孩子的事情，白凤云是过来人，即使她再想要那个孩子，却也知道，流了这么多的血，孩子肯定保不住，为今之计是抱住大人要紧，孩子还会再有，白雪出了事就什么都没了。

        冷烨狠狠一闭眼，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蹲下身，抱起白雪往外面停靠的车子走去。

        要不是为了计划，他根本不想管白雪，就让白雪这么死了，他的计划就功亏一篑，冷烨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抱着白雪去就医成了必然。

        冷烨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狠绝无情四个字。

        他宠你时，你就是擦伤一块皮，他都会心痛的帮你上药，他不宠你，或是你踩到他的底线，那么，不好意思，你就是在他面前流干你的血，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耀文，快推我一起去。”见冷烨抱着白雪走了，白凤云赶紧叫上孙耀文，和冷烨，白雪一起去医院。

        孙幽悠没看几人离开，她一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血迹，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惋惜，一个无辜的生命就在这样的阴谋中逝去。

        白雪，你还能有多狠，为了嫁祸我，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值得吗？

        尤其还是你亲生的孩子。

        孩子离开了也好，有这样的母亲，可想而知，孩子的将来只会是黑暗。

        看了看天色，孙幽悠迈步走出冷家别墅。

        医院，朵朵的病房。

        “朵朵，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海燕从朵朵的病床上滑下来，穿上鞋子，回身抚了抚朵朵的头，温柔的问。

        “不累，也不想睡。”朵朵摇了摇头，抬起水灵灵的大眼问：“海燕妈咪，你说妈咪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她醒来时，妈咪说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并且说很快就会回来，她和海燕妈咪都玩了好久了，可妈咪的身影还是没出现，这让朵朵忍不住问海燕。

        “可能有事情耽搁了。”海燕回答，她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只知道悠悠是去找冷烨了，找不找的到人还是问号，花费点时间真不算什么。

        “工作的事情吗？”朵朵问，最近妈咪很忙，陪她的时间都少了，她和李奶奶一起看新闻才知道，妈咪的公司出了状况。

        朵朵并不明白状况是什么意思，经李嫂跟她一解释，她才知道是不好的意思。

        “可能吧。”她也没有确定的答案，海燕只能和朵朵打太极。

        朵朵看了海燕一眼，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提拔的身影，朵朵眼尖的看到了，双眸发亮的朝向南背后看去，没有她想见的人，朵朵小嘴一扁，问道：“向叔叔，妈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向阳来到朵朵的病床边，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一边的柜子上，然后在才回答朵朵的问题。

        “你妈咪不是在……”向南的话突然打住，因为他看到海燕拼命的给他使眼色，向南多精明，知道海燕是故意不告诉朵朵悠悠的去向，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改口说道：“喔，她一会儿就到。”

        向南看了海燕一眼，海燕满意的点了点头。

        朵朵疑惑的看着向南，然后她转身朝海燕看去，海燕立刻露出满脸笑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朵朵更疑惑了，眸光在向南和海燕身上来回的转着，她怎么觉得海燕妈咪和向叔叔很奇怪，至于奇怪在哪里，她有说不上来。

        毕竟是六岁的孩子，大人的表情，她还是看不懂的。

        “来叔叔给你剥橙子。”向南实在受不了朵朵那纯真的眼神，欺骗六岁的孩子，他心里有罪恶感，毕竟，朵朵是那么的信任他们。

        拿出一个橙子，向南快速的剥了皮，先掰了一半给朵朵。

        “谢谢。”接过橙子，朵朵礼貌的道谢。

        向南点了点头，把剩下的另一半递给海燕，海燕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橙子说了声谢谢，径自吃了起来。

        向南笑看着这一大一小，心却是疑惑悠悠到底去哪里了？海燕又为什么不告诉朵朵？也不准他说。

        等朵朵和海燕吃完橙子，向南温和的笑了笑，问朵朵。“朵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朵朵很好。”朵朵回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妈咪和海燕妈咪，向叔叔都很担心她，所以小姑娘越发的乖巧，就是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

        “那就好。”向南欣慰的抚了抚朵朵头发，温柔的说：“叔叔还有工作，有空再来看朵朵。”

        “好。”朵朵乖巧的回应。“向叔叔，再见。”

        “再见。”向南看了海燕一眼，迈步往门口走去。

        海燕对朵朵说：“我去送送他。”

        朵朵又是乖巧的点头，海燕走在向南身后，出门时，向南打开门侧身让海燕先出去，海燕对他微微一笑，先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一边的回廊上，向南眸光不着痕迹的扫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记者之类的记者之类的盯梢，他问。“悠悠什么不在？”

        “她去找冷烨了。”海燕回答，她明白向南对悠悠的心，所以毫无隐瞒。

        悠悠去找冷烨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向南知道了也无妨，如果向南怀疑悠悠，那么，他也不过如此。

        “出什么是了吗？”向南拧眉问，面对海燕，他没有用他的招牌笑容，海燕是悠悠在乎的人，就凭这点，海燕就值得他用真实的一面对待。

        海燕错愕的看着向南，他问的是出了什么事，而不是悠悠找冷烨做什么，可见，他的心胸有多宽，包容着悠悠的一切，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悠悠没爱上向南，如果，悠悠爱上向南，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见海燕只是看着自己，眸光复杂的闪烁不定，向南又问：“怎么了？”

        海燕摇了摇头，转开眸光，她淡淡的说：“是出了些事，医生建议，尽快找到和朵朵骨髓相配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向南的样子，海燕读出，他并不知道悠悠和冷烨离婚的事情，既然悠悠没和向南说，海燕自然不会多事的跟向南说，这种事，还是悠悠自己说比较好，届时，不管悠悠选向南还是冷烨，她都支持。

        朋友，就是互相支持，互相信任。

        “朵朵的病严重了？”向南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些，朵朵的病，他也是知道的，悠悠这些年的心病就是朵朵的病，他心疼悠悠，可却帮不上忙。

        骨髓的配型非常难，尤其是朵朵这样罕见的血型，直系亲属是首选，悠悠的却不行，那么只有冷烨了。

        “不乐观。”海燕垂眸，掩住眼里的难过。

        向南看着她，知道海燕是为了朵朵，他轻轻的拍了拍海燕的肩膀，说道：“会过去的，别太担心了。”

        会安慰海燕，完全是因为海燕是悠悠的朋友，她也是真为朵朵担心。

        “我也是这么劝悠悠的。”海燕一笑，随即想到什么，她抬眸凝着向南。“孙氏怎么样了？”

        悠悠说没事，她压根不信。

        “有人在打压孙氏。”向南回答。

        “知道是谁吗？”向南的回答在海燕的意料之中，最近孙氏频频出问题，显然有幕后黑手在操控，海燕的父亲也是从商的，从小耳濡目染下，学会了怎么看待商界的问题。

        “一股来自德国的势力，查不到具体的人。”向南眸光看向一边，危险的眯了起来，让他查到是谁，他一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德国。”垂下眸光，海燕蹙眉问：“会是冷烨吗？”

        不能怪海燕怀疑他，冷烨不止来自德国，他来后，孙氏的危机也跟着来了，所以，冷烨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不是。”向南坚定的回答，冷烨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冷烨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海燕松了口气，不是冷烨，她放心了些。“孙氏就麻烦你，有要钱的地方，可以找我。”

        “你有钱。”向南好笑的看着海燕，她到底知不知道，一间公司，要填的钱是多少，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这个数字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巨款，她一个小女人哪来那么多钱。

        向南带点鄙视的目光，海燕不理会，直接狂傲的说：“我最多的就是钱。”

        和向南道了别，海燕转身往病房走去，朵朵一个人在病房里，她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

        向南无语的看着海燕的背影，我最多的就是钱，她还真敢说，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悠悠和海燕确实是很适合的朋友组，连偶尔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

        海燕走进病房，见朵朵坐在床上，垂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海燕走过去坐到床边，抱过朵朵的小身子，她问：“宝贝，在想什么？”

        “海燕妈咪，向叔叔走了？”朵朵幽幽的问。

        “走了。”心疼的抚了抚朵朵的发丝，海燕回答。

        “可是，妈咪还没有来。”朵朵转头，望着海燕，灵动的大眼，咕噜噜的转着。

        海燕心一痛，朵朵是在担心悠悠，这个懂事的闺女呵，海燕提议说：“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好啊！”朵朵小脸发亮，欣然的同意。

        海燕也是个行动派，说出去就出去，她先帮朵朵穿上外套，牵着朵朵的小手，走出医院大楼，往院子里的水池走去。

        这时，一辆豪华轿车驶了进来，停下后立刻有医生和护士上前，把车里的伤患弄到移动床上，手脚麻利的推去急诊室。

        朵朵看到那辆车时，顿了顿，她回头看了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进门，朵朵疑惑的声音问道：“那是叔叔吗？”

        “什么叔叔？”听到朵朵的声音，海燕也转身顺着朵朵的目光看过去，医生护士看病的人都有，却没有一个是熟人，一身影如幽灵般从她们身边飘过去。

        “妈咪。”朵朵叫了一声，那身影并没理会她，小家伙瞪圆了眼睛，妈咪没看到她。

        海燕也看到了悠悠，有些不敢置信，为了悠悠能看到她和朵朵，特意选了这个水池边呆着，一进门就能看到，但是悠悠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好似有什么事情困扰了她，从而忘了周围的一切。

        “妈咪。”朵朵不淡定了，扯开嗓门，边跑边朝孙哟幽追去，海燕怕朵朵有个意外，也跟在后面。

        一脚已经迈进脚已经迈进医院门里的孙幽悠，听到闺女的声音，她回身望过来，只见朵朵在前面跑着，海燕跟在后面，闺女临近时，孙幽悠蹲下身，轻轻的抱了闺女一下，伸手把朵朵因为奔跑而飘落的发丝抚到她耳后，孙幽悠才问：“宝贝，怎么和海燕妈咪在外面？”

        “海燕妈咪带朵朵来等妈咪。”朵朵脆生生的回答，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样啊！宝贝真是妈咪的贴心小棉袄。”孙幽悠在闺女脸上亲了一下，站起身，牵起孩子的小手。“走，我们回病房。”

        三人欢快的回到病房，孙幽悠没急着让闺女躺到病床上，而是相拥着坐在沙发上，和闺女说着话，海燕进洗手间洗水果。

        海燕端着水果出来时，听到孙幽悠说：“宝贝，以后别这么跑步了，罗叔叔说，你的身体不适合跑步。”

        朵朵的身体不好，不适合激烈的运动，如刚刚的奔跑，其实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孙幽悠没有责备朵朵，毕竟是孩子，教导她好过严厉的责备。

        “好。”朵朵爽快的答应，孙幽悠满意了，在小家伙脸上落下奖赏的一吻，看着怀里的闺女，孙幽悠陷入沉思。

        白雪到底是怎么想的，孩子如天使，看着孩子纯真的笑容，世界都会变的很美好，牺牲孩子来嫁祸自己，她是怎么下的决心？

        海燕走了过来，把手上的水果放到茶几上，递给朵朵一颗洗好的苹果，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海燕凝视着孙幽悠。“悠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悠悠的反常，让海燕想到可能是冷烨不同意和朵朵做骨髓配型。

        孙幽悠抬头看了海燕一眼，眸光落到窗户外，轻声问：“海燕，孩子对于父母来说，到底是什么？”

        轻易的就决定了孩子的去留，她是真心觉得残忍。

        海燕一愣，提到孩子，海燕不免想到自己那个无奈失去的孩子，心里揪痛着，三年过去，海燕依然没从失去孩子的痛中走出来，想一次，痛一次。

        半响，海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了心情，她不稳的声音问：“为什么这么问？”

        孙幽悠沉浸在打击中，从而没听出海燕问话时，声音都带了点微微的颤抖。

        “今天看了场闹剧，我算是主角，还是蛇蝎心肠的那种。”孙幽悠说道：“我开始怀疑，孩子对于父母而言是什么。”

        今天让孙幽悠心寒的不光是白雪，还有冷烨的态度，或许别人会认为冷烨是吓住了，但她看的出来，冷烨根本不是吓住，而是漠然对待，白雪怀的是他的孩子啊，但凡是有点血肉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没了时，就算不掐死罪魁祸首，也会狠狠的骂两句或者打一顿。

        什么表情都好，但绝对不会是冷烨那样的漠然，心头到尾，冷烨没吱一声，白凤云都气愤的骂了她几句，冷烨却是复杂的看着她，完全置地上的白雪于不顾，对自己爱的白雪，冷烨都能这么冷血，又怎么指望他救朵朵。

        海燕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上天的恩赐，更是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纽扣住一个家的幸福。”

        海燕没明白悠悠话里的意思，这番话完全是她的有感而发。

        “为什么会有人狠心的扼杀孩子。”孙幽悠抱着朵朵的手臂紧了紧，好似这样她才能确定闺女在她怀里，她才安心。

        朵朵虽然有点不舒服，妈咪抱的太紧了，但是闺女感受到妈咪的不开心，小家伙体贴的没打扰她妈咪和海燕妈咪的谈话，反正她听不懂，继续啃她的苹果。

        “怎么了？”海燕意识到，悠悠去找冷烨，一定遇到了事情，并且是很打击人的事情。

        孙幽悠放开朵朵，对闺女说：“宝贝，你去帮妈咪拿块毛巾来好吗？”

        朵朵点了点头，往洗手间走去，海燕看着孙幽悠支开朵朵，脸色变的凝重。

        孙幽悠淡然的声音说：“白雪的孩子没了，就在我眼前，她自己撞上石桌，不过，看在别人眼里是我推的。”

        “你不是去找冷烨吗，怎么会碰上她？”海燕疑惑，随即想到冷烨和白雪的关系，顿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孙幽悠把事情的经过简洁扼要的说了一遍，对朵朵笑了笑，接过朵朵递来的湿毛巾，边擦边问：“很有冤家路窄的感觉对不对？”

        海燕没回答她，垂下眸光沉思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孙幽悠问：“冷烨怎么说？”

        海燕问的一针见血，白雪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冷烨，他是站在悠悠一边，还是白雪一边，这个很重要。

        “他什么都没说，沉默中很平静的送白雪来了医院。”让我又一次见识到了他的无情，这句话孙幽悠没说出口。

        朵朵在听到冷烨时，竖起了耳朵听两个妈咪的对话，就是听不懂，不明白海燕妈咪要叔叔说什么。

        孙幽悠把毛巾给朵朵，朵朵又只能走去洗手间。

        “如果冷烨不信，白雪这次就是赔了孩子又折兵。”不知这么的，海燕就是觉得冷烨不信。

        “他怎么会不信。”孙幽悠喃喃的接话，两个女人的心思都不状态。

        “很难说。”海燕一脸高深莫测。

        孙幽悠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同一时刻，手术室外。

        冷烨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面色平静如常，却又带点诡异的气场，让人猜不出他是猜不出他是不是已经动怒。

        白凤云坐在轮椅上，泪水不断的落下，哽咽的声音数着白雪如何如何的可怜，自己没脸见白雪的母亲，没法交代，声声都是在提醒自己儿子，她们有多对不起白雪。

        边说边落泪，纸巾丢了一块又一块，孙耀文就在白凤云和垃圾桶之间转悠，他没劝谁，来医院也是陪妻子来。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冷烨没动，白凤云刚好在手术室门口，立刻抓住医生的袖子，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冷烨，医生纳闷了，他应该是丈夫吧，这也太平静了，这是她见过的最平静的丈夫。

        眸光看向白凤云，医生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是，医生，我儿媳妇怎么样了？”抓住医生的袖子，白凤云急切的问。

        “别担心，病人没什么事，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很遗憾。”拍了拍白凤云的手，医生很是遗憾的说。

        白凤云愣了愣，白雪流了那么多血，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真的听医生说，她的心还还忍不住的痛。

        雪儿的孩子没了，她的孙子没了，小烨的第一个孩子啊！倏然，白凤云浑身一震，眼睛往坐在椅子上的冷烨瞄去。

        见儿子平静的脸色，白凤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会发火。

        孙耀文看了两母子一眼，和颜悦色的跟医生说了谢谢，医生交代了些事宜，然后离开。

        医生一走，白凤云就愤怒的低叫。“该死的孙幽悠，我冷家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这样祸害我们。”

        她气的不光是孙幽悠，还有自己的儿子冷烨，雪儿和他的孩子没了，他还能这样的平静，叫她如何不气。

        “云儿，你别这样。”孙耀文想劝，白凤云瞪了他一眼，借题发挥。“孙耀文，都是你害的，你生了个祸害女儿，专门来祸害我冷家。不对，是孙笑茹，一定是她，她见不的我们过的好，让她的女儿来祸害我们。

        ”云儿，你越说越过分了，笑茹死了十几年了，怎么怪她头上。“孙耀文实在听不下去，对妻子，他一直是忍耐，谁知，她一点也不知道满足，反而变本加厉了。

        笑茹死了十几年，她也能扯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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