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事的另外一端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很肯定姐姐就是去问海巫婆要了特殊的药，强行化成了双腿，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鱼族没有灵魂，一旦上岸了，就没有回头路，他们脆弱的灵魂就需要一个爱她的人类来维系，分给她一半的灵魂。
  要是他不爱你了，抛弃你了......
  你会化成泡沫的，你会死的！姐姐！！
  我很崩溃，但我追不上那艘船，只能看着那艘船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
  后来，果然姐姐再也没有回来。
  我去找了母亲和大姐，她们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回二姐的！
  但平时那么疼爱二姐的母亲虽然悲伤至极，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里瞬间冰冷：
  “娜......这孩子......怎的这般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已经上岸了。”
  看完信件后，大姐也只是一声叹息，随之有些古怪地说：“二妹说她要去学习人类的知识，那个人类很爱她，可以帮她。”
  我明白了，现在二姐只有我了。
  我先去找了一趟那位老巫婆，对于二姐的事她的口风很紧，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她告诉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可以带回二姐的方法......
  于是，我便踏上了寻找二姐的旅程。
  我知道她在岸上的某处地方，我就一路从深海游了过来，我知道......快了，我离她已经很近了！
  我们人鱼族血亲之间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我就不信......二姐感应到我的存在，她会不来见我！
  我只要一直沿着浅海岸这边一圈，一直游一直游......一直找一直找，就一定能等到二姐！
  我不信......她不会变成泡沫的，她可是我最好最好的二姐呐。
  ......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我都快听睡着了，其实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情情爱爱的在海洋中太不适配了。
  而且我总感觉人鱼少年的那位二姐不会那么愚蠢，一个愿意放弃人鱼身份、转头去学习人类知识，并且妄图在珍珠港开放改革，开启人鱼族新元年的女性人鱼......太惊人了。
  但是此时的男人鱼看起来很悲伤。
  “但是小鱼啊，我一直有一点不明白。”人鱼少年看向我，眼神诚挚，“二姐......她真的爱上了那位人类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想上岸、学习改革的知识？”
  我：这个问题俺也很好奇，不过俺猜是后者。
  “她一直都没有说清楚，但我觉得肯定是爱的，毕竟她愿意为了他踏出这无法后悔的一步，为了那魔药，她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还有那个老巫婆，真是贪婪......”
  “她住的地方实在吓人。那是一块黏糊糊的海域，那儿又大又肥的水蛇在翻动着，露出它们淡黄色的、丑陋的肚皮；在那块空地中央有一幢用死人的白骨垒成的房子，海巫婆正坐在那儿，用她的嘴喂一只癞蛤蟆，她把那些丑陋的、肥胖的水蛇叫作她的小鸡。
  我的心都害怕得跳起来，差点想转身就跑，不过一想起我可怜的二姐，就又有了勇气。我将我漂动着的长头发牢牢地缠在头上，好让珊瑚虫抓不住，再把双手紧紧地贴在胸前，像水里跳着的鱼儿似的，在这些丑陋的珊瑚虫中间向前跳走，而那些珊瑚虫只有在她后面挥舞着它们柔软的长臂和手指。
  那些在海里淹死并沉到海底下的人们，在那些珊瑚虫的手臂里，露出白色的骸骨。它们紧紧地抓着船舵和箱子，抱着陆上动物的骸骨......我在想我二姐去找那老巫婆的时候，肯定也经历了这些，她该多害怕呀！”
  “不过最后我还是幸运的，我成功拿到了可以救回姐姐的东西......”
  又吧啦吧啦讲了一会后，这条人鱼竟然睡着了......我有些无语地从他松开的怀抱中挤了出来。
  我轻轻地摸了一把他的浅金色长发，像碎金子一样，手感也很顺滑，要是能割了带回去收藏起来就好了。
  哎......不过，你们人鱼族这么严格吗，到了成年才被允许浮出海面，还是我们鲛人族好。
  叹了口气，先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有点想念那个老头了。
  不过我肯定不会被人类迷惑的。先云说过，现在岸上的人类，已经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到我们只能掩盖我们自身的存在，深藏在最幽深的海，不然就会被当作奇怪的物种，被抓去做科学研究。
  人类历史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五个阶段，在这些阶段中又是多次的农业革命、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这些阶段的划分方式因不同的角度和标准而异，但都反映了人类在历史进程中的发展和进步。
  ......
  我不知道的是，在故事的另外一端也在同步发生着有趣的事情。
  风儿在吹着船帆，船在这清澈的海上缓慢地航行着，没有很大的波动。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彩色的灯光就亮了起来，水手们快乐地在甲板上跳起舞来。
  皑娜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浮到海面上来的情景，想到她那时候看到的同样华丽和欢乐的场面，于是她开始跳起舞来，飞翔着，好像一只被追逐的燕子在飞翔着一样。
  大家都在喝彩、称赞她，她从来没有跳得那么漂亮。锋利的刀子似乎在砍她的细嫩的脚，但是她并没感觉到痛，因为她此时的心是快活和自由的。
  船上现在已经很安静了，只有舵手站在舵旁。皑娜把她洁白的手臂倚在舷墙上，朝东面凝望，等待着晨曦的出现——那时候，就能找到弟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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