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珍珠港

而这次——
  “出去耍不好吗？”我转头看向锡霖，打趣道。
  锡霖明显没有想多说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我一句：“姣，你看了那么多书，应当知道人类的‘沉默是金’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还是可以和小人鱼们多处处嘛！”我不以为意，“感情都是要处出来的，就跟咱们一样。”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锡霖不想回答我了，念咒一般来敷衍我。
  “无情，你就是对他们还不够了解。”我没再看他，瞥向了一旁的南风，他和我一样是第一次去，“可以出去耍就是很棒，你觉得呢，南风？”
  不过看到他，我马上想起了我的南洋金珠，肉痛起来。
  这小子坏的很，之前还经常送我可爱的小珍珠，但那些根本不值一提，那都是他的矫饰！
  这次的两族贸易日，他狠狠地赚了我一笔，就是他和我换的名额！
  但转头他又跟队伍里其他的鲛人买了个名额，而且只用了我付给他的一半珍珠就成功得手了。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这小子竟然跑到我面前来炫耀，还扬言要传授我一番他的生意经，他就是吃准了我会因为名额的事情不敢闹大。
  是的，他想的没错，不然我早就把他给暴打一顿了。
  一想到已经落到他手里的那几大匣南洋金珠，我瞬间咬牙切齿。
  “我的姣儿姐，那也要看去哪耍嘛，珍珠湾是个好地方，好水好风景的，但里面住着的人鱼可不是好相与的。”南风回答得很快。
  “一看你就是被族里长老的说法给荼毒了的，族里长老还说什么啦？”我缠着南风不放。
  “哼……我听说那些漂亮的人鱼可不好处。”南风虽然没去过，但还是打心眼表示认同，“他们傲慢的很，心眼比散装珍珠还小。”
  “那你还去？”我撇撇嘴，“亏你现在是这个想法，珍雅知道了现在该有多伤心，她走的时候身上可还披着你的鲛纱！”
  “我想见识见识比散装珍珠还小的心眼得有多小……珍雅嘛……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不过我还记得渔人市集的那些人鱼哈哈哈……巫屿？”
  “你可真是，该记住的不记住，不该忘的倒是忘得很快，脑子里都想着怎么来坑我的宝贝金珠了吧！”我摆了下尾，带起一大片浪花，没有打架解决不了的事，“嗯我想想……要是真的遇到那种心眼小到惹人厌烦的人鱼……那就揍一顿！”
  “要是能揍得到就好了，别耳膜先给震破了，该死的……”锡霖插嘴，其实他一直都在默默听着。
  “我倒想讨教一下呢！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好像都没有好好地切磋过一次呢，对不对，南风？”我幽幽开口，好想先和南风来一场，手痒的很，就想感受一下拳头砸到肉的触感。
  “但干着打没意思，就以三匣子南洋金珠为彩头吧，调剂一下乐子。”
  “姣儿姐，你可别乱来，这可是在路上，不过我承认你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所以看在我认输的份上咱就不打了。”南风认怂得很快，“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的好姐姐。”
  这位姐可虎得很，在以强者为尊，以雄性鲛人更为尊的鲛人族也是没有鲛敢招惹的一方神奇存在，就算脱离开先云长老的照顾。
  毕竟她自身的实力水平确实很过硬，幼生期就是小鲛人里的霸王，现在成年这么久了，更是不得了。
  不过若不真正动起手来的话，她也只是看起来凶。
  但凡真心和她相处的鲛人，时间长了都知道，这位姐其实心里软得很，不然自己也不会在他面前炫耀那匣子珍珠的事了。
  逗姣儿姐玩，看她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是很有意思的。
  ……
  珍珠港在大海的更深处，是个和人鱼一样神秘的地方。
  避过暗礁，躲过漩涡，游了有三十个日夜吧，才堪堪算是到了两族的临时贸易交接处。
  这一路上，我真的只能说，快要累死鲛了。
  怎么可以这么远？这么远？！
  还都是一些奇怪的、难走并且乱七八糟的路线。
  再加上我们又都是负重前行，并因为赶路的原因并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
  简直就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
  哪怕路上的风景再好，也是看不下去了。
  我们此刻到达了一个算是被废弃的地方，这里原先是两族贸易日的直接地点，但距离人鱼族真正的大本营还有段距离。
  按照旧历，原是在此两族货物相易即可，人鱼族并不想轻易地就暴露自己的位置。
  可就在近几百年间，原本幽居避世的人鱼族却是直接把两族贸易日的地点定到了人鱼族的巢穴——珍珠港，美名其曰加强两族亲密接触、友好往来，展现两族的日益亲密的关系。
  这行为在众鲛的眼里就是莫名其妙，是友好往来没错，但亲密就有些牵强了吧？
  而且你们人鱼族不是一向不放心我们吗？
  想着要是被我们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大本营，就不安全了，会每天思虑重得睡不着觉的……呕。
  当然，这都是鲛人们的臆想，各中缘由咱们也不知道。
  “呸，虚伪的人鱼，肯定就是想在咱们面前刷刷优越感，展现一下它们的工艺和财富。”
  这是某位鲛长老的原话。
  人鱼族代代出能工巧匠，听说人鱼的聚集地是由海底奇异的矿石建塑成的水晶宫殿，雕廊画壁，甚是华美，就算在深海中都能折射出独特的色彩，是人鱼族世代工匠的心血所作。
  不似鲛人族的鲛宫，“鲛宫”只是个学名，其本质就是大家合力堆积起来的大石块们，仅供庇护，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不过话虽如此，鲛人族还是爽快地同意了。
  毕竟以往派去贸易的鲛人们一来一回都得足足六七十天的光景，再加上往返都有沉重的货物，颇为劳累，此番作为倒是正好让其好好歇个脚。
  于是，从那之后“两族贸易日”便不仅仅只是一个固定的日程，所谓双方交易完就撤这样，而是变成了一个持续很多天的特殊节日，是体现两族情谊的节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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