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又见衙内！

童大小姐可以不稀罕欠贺家的情。可是，老贺家却是十足十的承了童大小姐一个天大的人情。贺老爷子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更是对自己当初那点小家子气懊悔不已。

        想想也是，你一个爷字辈的老人，去跟一个孙字辈的丫头较个什么劲啊！之前晚辈之前闹的不愉快，那也是他们老贺家孙子自己惹出来的事端。人童大小姐可是从头到尾没招惹过谁。

        而且，本来那事情都过了一年多，结果这老爷子却硬是要趁着方书记的事上，找回一点场子。带着他家那孙子来明给童大小姐道歉，实则想警告童大小姐她使的那些手断，他已经看出来了。

        可是，看出来了又如何？

        童大小姐才不买你的账呢！她都懒得你，人家直接在去见他的半道上就闪人了。

        对于这件事贺老其实一直耿耿于怀，觉得那丫头没给他面子。更觉得老叶和老杜不像话，帮着一个丫头欺他老贺家来着。

        只不过，谁又能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呢？到头来，那看似神憎鬼厌的丫头片子，却又在紧急关头仗义出手，将他一条老命硬是从阎王手上给抢了回来。

        老实说，贺老心里真的很不是知味。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如同五味陈杂的味道。

        感激吗？他觉得那丫头既然早就看出自己有病，为什么当初不把话说清楚，偏要等到自己在阎王门前走一遭再出手？

        不感激？那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动机才留下那几粒救命良药。她留下的那些药救了他一命，这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思来想去，贺老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坦，越想越觉得堵得慌。不成，这个情不能欠。他必须得把这件事给问清楚了。看看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兴国，你给童家那丫头打个电话。我有事要跟她说。”

        “爸，您安心休息吧！电话回头我会打。这些事我会处理的。”贺兴国能理解老父亲不想欠人情的心情。可是，这人情不欠也欠下了，继续纠结这个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还这个情好过呢！

        “这事你处理不了。”老爷子严厉的道：“叫你打电话就打。”

        贺兴国是因为看到老父亲的病情被控制住，精神也好起来。才会抑不住的兴奋，将童欣华赠药的事说了出来。不过，现在看到老父亲为此事而纠结燥动。他就知道自己刚才嘴太快了。这事应该等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告诉老爷子才对。

        不过，老爷子动了真格，他也不敢不依。转身到门外，从秘书那里接过电话。当丰老爷子的面，先打电话给林芳。向她要了童大小姐的电话号码。又拔通了童大小姐的电话。

        “是童欣华吗？”

        “我是，您哪位？”大小姐接到电话时，正与叶妈妈一起在市场上卖菜。因为桂西这边的普通话并不普及，叶妈妈对这边的方言又属于完全听不懂那种，所以童大小姐只要有空就会陪她一起出来买东西，帮她当翻译。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强化训练，叶妈妈基本上已经可以听明白一些日常的桂西话了。

        “我是贺兴国。你等一下，我父亲要跟我通话。”

        贺部长已经尽量的想将语气放平和。不过，长期处在高位，没有经历过磨砺的他。显然还没达到方书记那种将情绪收入自如的本事。

        所以，他说话的腔调和语气别说令电话那头的童大小姐听着生厌，就连他家老爷子听了都皱眉头。狠狠眼了他一眼，才一把抢过电话。开口就道谢。

        “丫头，谢谢你救了老头子一命啊！”

        瞧瞧，这才是人该说的话嘛！你是贺兴国？贺兴国是谁啊？很有名吗？

        好在贺部长及时把电话交出去了，不然童大小姐就会让他下不来台了。不过，童大小姐对贺老还是很尊敬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她的病人吧！

        “贺爷爷，不错啊！听起来中气已经恢复七八分了。”

        “哦？”贺老没想到这丫头直接硬承了他的那声谢，还对着电话给他号起脉来了。他便有些好奇的道：“你隔着电话，从声音就能听出我现在的身体情况？”

        “呵呵，中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想当初我也是通过‘望’您的气色，才看出您的隐疾。不过，我知道那时候告诉您，您也不会重视。所以才留下药以备不时之需。”

        童大小姐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而其中的‘闻’就是听音辩气。您现在的中气可不适合胡思乱想。安心休养吧！我再不济，好歹也算是一个大夫，真没您想的那么坏。”

        “咳咳……”贺老被童大小姐直接得可恨的话呛得不轻。这丫头，这还不叫坏？这简直就是坏透了嘛！就算你这丫头，看穿我老爷子的心思，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您老也别干咳了，您要是觉得难为情，我就把电话挂了。”童大小姐可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再给他一记猛药。

        “你个坏丫头，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贺老气极而笑道：“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唉！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您老怎么还是悟不透呢！”童大小姐不无遗憾的纠正道：

        “人活的不是脸面。脸面什么的那都是外在的东西。精气神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本元素。您现在缺的可不是脸面，您现在少的就是精气神。

        我们中医上讲精充、气足、神全是健康的保证；反之精亏、气虚、神耗是衰老的原因。您现在把精神都耗在那无味的面子上，这不是跟您自己过不去吗？

        当然，您也是在跟我过不去。给您准备的那几粒药，算不得什么绝世宝贝。可那也是我耗尽心力，亲手制做出来的。您就算不为自己，那也该珍惜我的劳动成果是吧！”

        “得，我说不过你。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贺老已经彻底认输。

        遇到这样一个能言善辩，牙尖嘴利的大夫。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您就安心休养，没事少琢磨些面子问题就好。”童大小姐忍笑说道。

        毫无悬念，贺老恼羞成怒的按掉了电话。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虽然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可是，他刚刚还犯堵的心，确明显敞亮了。贺老禁不住在心里暗骂，他娘的，原来老子也有犯贱的倾向啊！

        贺老将手机还给儿子，严厉的告戒道：

        “老大，你回去告诉家里那几个小兔崽子。以后见着这姓童的丫头，给我绕着走。还有你们，如果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能给姓方那小子的方便就尽量给吧！就算是不能做盟友，也决对不能做对手。”

        “是，我省得了。”贺兴国连连点头道。

        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现在的方剑秋可不是以前那个，只有方常两家关照的小角色了。方家和常家确实不算什么豪门大族，可是方剑秋能在那么年青就爬到省部级，这也变相的说明他的真材实料。

        加上现在有杜叶两家的支持，还有一个这么逆天的女儿。这就足以说明，方家已经在强势崛起。以后，只怕是再没人敢小觑方剑秋这个省委书记了。

        童大小姐挂了电话后，便追上叶妈妈抢过菜篮子。看见叶妈妈刚刚买了几个西红柿，她随手拿了两颗葱道：

        “大爷，我们都帮您买这么多菜了，您这葱是不是送我两颗？”

        “行！”大爷看她都拿手里了，便很大方的挥挥手道：

        “不过，下次记得再来帮衬我哟！”

        童大小姐顺手将葱放进菜篮子里。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开心的笑道：

        “好，下次我就认准您这一个档口了。”

        转过身，童大小姐指着市场另外一个档口上的新鲜毛豆道：

        “叶妈妈，我们再买点毛豆吧！”

        “好啊！我看小星仔很喜欢吃毛豆的。”叶妈妈笑着应道。

        “阿姨，这毛豆怎么买啊？”童大小姐问道。

        “三块钱一斤。”

        “这么贵啊！”童大小姐皱着眉头道：

        “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买两斤五块怎么样？”

        “五块可不能挑。”卖菜的阿姨精明的道。

        “成，那您给我拿两斤。”童大小姐看上去志满意得的道。

        叶妈妈在一边微笑的看着。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大小姐的行为方式。记得第一次跟着大小姐一起来市场，看见她为了一毛钱的生意，跟人讨价还价时，叶妈妈当时就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眼前这真的是省委书记家的千金大小姐吗？真的是一个有着亿万身家的企业老总吗？要知道，她从指夹缝里随便漏一点，也足够这整个市场的人吃一世了不是吗？

        可是，童大小姐却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一开始叶妈妈还以为大小姐说的生活，只是为了好玩。不过，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了。这位大小姐其实是很有心的。她买菜一般都会挑那种比较弱示的摊档去买。

        虽然每次都跟人家讨价还价一翻。可结果却都是让别人占了便宜。就像刚才，看着她问那位大叔拿了两颗葱，实际上那位大叔该找回的五毛钱她却没接。五毛钱可是不止买两颗葱，而是可以买一大把葱了。

        无疑，在叶妈妈看来童大小姐这是在变像的行善。

        实际上叶妈妈这是误会了。

        童大小姐看问题其实很简单。她这么做只是在遵循这个市场的规则而已。

        在童大小姐看来，这市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认真的在生活。他们的生活就在于与人讨价还价。而他们来这里买菜自然就该遵循这里的规则。你要是不喜欢讨价还价，那就花高价去超市买菜好了。何必到市场上来，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呢！

        当然，如果是她自己的话，一般就会选择超市买菜。

        不过，为了尽快让叶妈妈熟悉桂西的方言和习惯，菜市场却是最好的去处。因为在这里买菜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当地人。

        童大小姐和叶妈妈买了一篮子蔬菜，然后又去买了一些时令水果。桂西这里属于亚热带雨林气候，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蔬菜瓜果上市。这点到时比北方要好多了。

        两人在市场转了半个小时，就一人提了一大篮子东西出来。这市场原本也是为方便省委机关宿舍而建。离省委大院就两条街，走路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所以，童大小姐没有开车出来。

        “小欣，把菜给我提吧！”

        说着，叶妈妈动手去抢童大小姐手中的菜篮。结果是，她没能抢到童大小姐手中的菜篮子，自己手中的果篮却不易而飞了。叶妈妈愕然的望着一双空手。

        “这……”

        “呵呵，叶妈妈我的力气比您大，快走吧！”童大小姐一手一个篮子，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叶妈妈啼笑皆非的跟了上去。两人走到人行横道时，停下来等绿灯。绿灯亮了，她们与其他人一起横穿马路。只不过，就在她们刚走到路中间时，一辆红色小宝马朝着人群，呼啦一下就那么冲了过来。

        “小心！”童大小姐反应敏捷，两手不空的她本能的用肩膀将身侧的叶妈妈给撞开。自己也侧身避过了飞速冲过来的气车。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童大小姐这么敏锐知道避开。事实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许多人都会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根本就不知道应该闪避。当时路上就还有一个手里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辆跑车给撞得连人带菜篮都飞出了两米远。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童大小姐耳边响起，她本能的丢掉手中的篮子，飞身扑过去接住那个被撞飞的妇人。可是，她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那个妇人重重的坠地，身上和嘴里涌出的鲜血在阳光下格外刺目。而那辆该死的肇事车，却像没那回事一样绝尘而去。

        童大小姐眯着眼，朝着汽车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去追那车。而是蹲下去，探了探那女人的呼吸，再翻看一下那个女人的眼皮，瞳孔已经放散。又给伤者把了一下脉，确定已经无力回天，伤者当场气绝身亡。

        童大小姐便站起来，回头去找叶妈妈。只见叶妈妈正狼狈的抱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童大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撞有多用力。

        她忙跑过去扶着叶妈妈问道：

        “叶妈妈，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叶妈妈显然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当她的目光触及两米开外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和地上那个无力倦屈的女人时，却是再次吓得面色煞白的惊呼出来。

        “啊！她，她……”

        “她死了。”童大小姐说得很平静。就如同平常医院里宣布死亡的医生一样。

        不过她的话却立刻引起了一阵倒抽冷气声，紧接着是尖叫声和惊呼声。

        也就是说，直到这一刻，有幸经历和目睹了刚才那惊心动魄一幕的路人们才回过神来。大家一阵本能的惊愕反应之后，就有人反应过来。

        “快打120。”

        “还有110。”

        “人真的死了吗？”

        “那好像是吴书记家的保姆张嫂吧？”

        “张嫂也可怜，一个人供着女儿上大学呢！”

        ……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童大小姐却是没有再出声。

        她为叶妈妈检查了手臂上的擦伤后，就默默地捡起地上那两篮菜。一些扔掉一些摔坏的，最后合成一篮。她拉着叶妈妈离开了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围满的现场。

        刚才的事情给叶妈妈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之间就没了。而她要不是有小欣推了一下，自己恐怕也会跟那个人一样的下场了。一想到这个，她的心一直都在颤抖。

        “小欣，那个人真的死了吗？”都走了好远，叶妈妈才反应过来颤声问道。

        “嗯！”童大小姐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是她冷酷无情，而是她已经尽过力了。只要能救，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救人。不过，要她像叶妈妈这样去感伤和难过，她却是不会的。对于一个路人的死亡，她最多也只是婉惜而已。

        “天啊！”叶妈妈不由自主的再次轻颤起来。

        童大小姐抬手圈在叶妈妈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抚着她。两人一路无语的回到家。童大小姐将菜放在门口的地上，拿出钥匙开门，将叶妈妈带进门，又把菜拿到厨房里去。待她出来了，叶妈妈还站在门口发呆。

        “叶妈妈，到我房间来，我给您上药。”

        “不用了，就是擦破点皮。”叶妈妈木然的摇了摇头。

        照理叶妈妈手臂和膝盖上的擦伤应该很痛才对。然而，她整个人都像麻木了一样，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点痛。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受惊了。

        童大小姐轻轻摇了摇头，直接上楼去拿了药箱下来。拉着叶妈妈在沙发上坐下，麻利的为她清洗处理好伤口。又拿了一颗压惊的药丸给她服下。

        “这两天您得好好休息，伤口不能沾水。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做。”童大小姐郑重的交待道。

        叶妈妈忙道：

        “没事，这只是……”

        “别跟我说只是小伤。我才是医生。”童大小姐打断叶妈妈的话，难得严厉的命令道：

        “总之，伤口结痂之前，你不准进厨房。”

        叶妈妈见童大小姐生气了，便不敢出声了。

        “您先看会儿电视。菜放那儿，等我回来再清理。我先出去一下。”童大小姐将药箱整理好，放在茶几下。起身拿着包就出门了。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有看到那辆车的车牌号。不过，刚才那个开车的疯子，却是已经让童大小姐愤怒了。

        不管那个家伙是谁，就冲着他开车把人撞了，连头都没回就跑了。他就必须得为那个无辜枉死的路人赔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

        童大小姐重新回到事故现场时，刚才的路人已经散去。警察已经在那里围起了一圈防线。尸体也已经被运走了，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和法警画下的一个记号。

        世界又恢复平静，路边匆忙经过的路人们。最多也只是感叹一声刚刚这里发生了车祸吧！却是谁也不会去管，地上那滩血是谁留下的了。

        不过，童大小姐却可以看到游漓在空中的那抹无助的亡魂。那具身体被撞得筋脉尽断，童大小姐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为她念上一篇枉生咒，让无辜枉死的她得以投胎转世。不至于做一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当然，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是在大马路上。童大小姐现在要是为她超渡。只怕会被人当疯子围观了。所以，这种傻事是断然不能做的。

        童大小姐拿出那枚铜钱，随手掐了一个口诀，便将那缕生灵暂时收入古币之中。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离这最近的医院。

        她并没有费多大工夫，就在医院的敛房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她不期望警察能找到那个肇事司机。不过，她却肯定警察能够找来那女人的家人。

        童大小姐也是想让那个女人的枉魂能够与家人见最后一面。这样她的怨气也会小一些，童大小姐为她送行时，也容易一些。

        童大小姐在医院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一个警察领着一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过来了。当那个女孩经过童大小姐身边时，童大小姐明显感觉到手中铜钱在颤动。

        童大小姐就知道，那个女孩应该是这妇人的女儿了。她也默默的眼了过去。

        果然，当那女孩看清白布下面的人时，脸色一变，当场就晕厥过去了。

        “小灵！”那个中年男人惊呼一声，伸手接住那个女孩。

        而童大小姐手中的铜钱也是再次激动的颤动起来。童大小姐轻叹了一声，又是一个口决掐出。便将那抹亡灵给放了出来。

        这里是敛尸房阴气极重，那抹亡灵出来后很快就汇聚成形了。并且奔向那个女孩，焦急的对她道：

        “小灵！我的女儿！小灵！”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母亲的呼唤，那个晕厥的女儿突然醒过来，扑倒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大声哭了起来。

        “妈……呜呜……”

        “孩子，别哭，妈妈不能照顾你了。”

        “妈……呜呜……妈妈您别丢下我。您带我一起走吧！妈……”

        “傻孩子，你还年青。不能跟妈妈走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啊！吴家你以后也别去了。我知道你喜欢大少，可是咱们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少不是你能攀得上的，妈不想看到你吃亏，听到没有小灵！你一定要答应妈妈，不可以再回吴家了。”

        站在敛房外，看着这对母女，哭的哭，讲的讲，明明是各行其事，却又是句句都对得上号。童大小姐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眶里似乎也有热乎乎的东西想往外跑。

        “嘶！”童大小姐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她低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人伤感的地方。

        那个女人看见童大小姐离开。她马上放弃女儿追了出来。

        “仙姑，请等一下。”

        童大小姐愕然止步，她倒是忘了这个亡魂是可以跟自己交流的了。

        “仙姑，谢谢您刚才有心救我。又把我带到这里来与我女儿见最后一面。仙姑，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好心人。其实我自己无所谓，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我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

        童大小姐越听越觉得这话里有话。她回头看了一眼敛房里的几人。冲那个飘忽的亡魂使了个眼色，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在没人的地方，她才问出心中疑虑。

        “你无辜被车撞死却一点也不怨，又让我救你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开车撞你的人？”问出最后一句话，童大小姐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那个女魂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那今天的车祸就是谋杀而非意外了。”童大小姐震惊的道：“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一个保姆？为什么？”

        妇人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因我的女儿而起……”

        接下来童大小姐听到了一个比较老套的故事。吴家的大少爷看中了保姆家的女儿，不过因为保姆早就看穿了大少爷只想随便玩玩，而并非真心对待自己女儿的真面目，所以坚决不同意。

        而这位女儿又是唯母命是从的个性。所以，就有了这一桩差点连累童大小姐和叶妈妈一起丧命的车祸。那位大少爷的目的很简单，害死了保姆，那么无亲无故的女孩儿也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刚才那辆车是吴家大少的？”童大小姐皱眉道。

        “不是，那辆车我不认得。可是那个开车的人我见过。那人叫大彪。是大少的朋友。当时，大少还特意介绍我给他认识。”

        “是吗？你那个吴大少叫什么名字？”童大小姐道。

        “吴少昆，市委吴京书记家的公子。”

        又是一个衙内啊！童大小姐忍不住挑了挑眉，难道她注定与衙内相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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