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煞气！

提前毕业对童大小姐虽然无所谓，不过对于那叠病历资料，她却是非常重视的。她学医原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过一般的小病，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了。只有这种被称之为疑难杂症的病，还能激起她的斗志。

        这也是明知道让她提前毕业是有人居心叵测，却依然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校长一直对她不错，不想让他太过为难。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她就边走边翻阅起病历来。病历都是按照西医的要求写的，上面将病人的基本情况，病理情况，用药，以及医生给出的诊断等，全都清楚详细的记录了。接手的医生只要拿着病历一看，就能掌握基本病情了。

        放在最上面的显然是最急的一份病历。患者是一个婴儿。名字叫常小宝，出生只有六个月。

        这六个月，常小宝却因反复惊厥而住院十二次之多。可以说平均每月都要住院两次。每次最少三天，最长一周。

        病历记载，患儿系第1胎第1产，足月顺产。生后第3天出现惊厥，颅脑ct、血钙及血糖均正常，按缺氧缺血性脑病治疗2周无效。

        此后每1～2周惊厥1次，表现为肌阵挛性发作，每次持续1～2小时。入院前三天惊厥频繁，每日4～5次。表现为夜间。

        患儿体格、智力发育正常。查体无阳性体征。入院后颅脑ct及睡眠脑电图检查正常，血钙、血镁及血糖正常。

        童大小姐注意到，最近一次发病时间是昨天。而且惊厥持续时间栏，只写了发作时间是昨晚十点半，结束时间空着。

        为什么空着？是因为一直没停，还是因为这份病历被拿走了？这个问题立刻在童大小姐脑海里转动。

        既然专家们将这份病历放在最上面，那就应该是最急的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又翻阅了下面的几份病历。果然，这些病历已经按照病情的轻重缓急给编好序了。

        童大小姐一边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拿出手机，照着病历上的医院电话打过去。电话接通，传来话务员甜美的声音。

        “您好！云海医大附一院门诊，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请帮我转儿科的张佑华医生。”

        从病历上看，张佑华是小宝的主治医生。童大小姐知道，她还是云海医大的教授。更是儿科的权威。既然她把这个病案交给了自己，童大小姐自然要找她问一下情况。

        “对不起！张教授今天不在我们医院坐诊，你明天上午再打过来吧！”

        不在医院坐诊，这倒是很好解释。医学院的教授们都是身兼数职，他们不可能像一般的主任医生那样每天按时在医院上下班。

        童大小姐不禁猜测，住院部的主任医生，说不定比张佑华这个门诊主治医生更了解情况。

        “那麻烦你，帮我转接住院部的儿科主任医生吧！”

        “你找儿科的哪位医生？”话务员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童大小姐哪知道附一院住院部都有谁啊？她又没去过。同样的，别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啊！想想，这位话务员都不耐烦，一会儿那些医生只怕也不会跟她说病情。思极此，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附一院。

        “那就算了吧！”童大小姐干脆的挂了电话。

        “童欣华！”

        听到有人叫自己，童大小姐闻声转头，就见个满鬓斑白，慈眉善面的老太太正含笑望着她。不等童大小姐开口问她是谁？对方先开口道：

        “我刚听你在打电话，是在找我吗？”

        童大小姐虽然是第一次见她，不过从对方这句话中立刻就听出来对方的身份了。看来这位张教授是心系着那位叫小宝的病患，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这让童大小姐对这位老教授的好感倍增。她微微弯腰鞠躬，行了一个师礼道：

        “张教授，您好！”

        张佑华被童欣华认出来并不意外，不过她很意外童大小姐对她的态度。要知道，有关这位小神医目中无人，目无尊长的传说，可是一点也不比小神医精湛的医术和其高贵的身份少。

        张教授不由想，看来传言这东西，果然不能尽兴啊！受了童大小姐一礼，张佑华脸上的笑容已经至眼底。她主动上前，伸出手与童大小姐紧紧相握。

        “你好！小神医的大名，我可是如雷灌耳，仰慕已久。”

        这话就有点过了。小神医的称呼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或者是如雷灌耳。可是，对于张佑华这样的老医生，老教授来说。除非亲眼所见，不然谁也不会当真的。好在张教授说这话时，并非讥讽，而是带着几分明显的揶揄。

        不过，不管对方是有意捧杀，还是无意捧摔。被一个看上去跟她外婆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如此调侃。纵是一向脸皮超厚的童大小姐，也禁不住有些汗颜。

        “张老师就别取笑学生了。”童大小姐能得谦虚道：“在老师面前，我只是学生。”最后这一句声音很清，因为童大小姐本身就是是言不由衷。

        不过，她的表情落入张教授之眼，就变成了羞涩，谦虚的小模样。这更是让张教授坐实了自己的感觉。

        心道：果然那些对小神医负面的传言，纯粹是妒忌，是中伤。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懂事，多可爱啊！

        童大小姐要是知道张教授对自己的评价，估计会汗流夹背了。

        “张教授，我看了常小宝的病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童大小姐可没忘记要找这位教授的初衷，她直切主题的问道。

        看童欣华心系病患，张教授就更是喜欢了。从事医学教育多年的张佑华，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在她看来，且不说医术如何，身为一名医者对病患的态度犹为重要。

        她刚才就一直站在校长的办公室外，听了童欣华与校长的对话，也看到童欣华拿着那些病历出来后的表情变华。再听见童欣华打电话去医院找自己。她就对这位被称之为神医的学生有了一些正面的认识。

        只不过，因为那些先入为主的传言，心里对她还有些保留。不过，现在她已经认定，这个学生的确是个可造之才。

        张佑华主动拉着童大小姐的手道：

        “情况不太好，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童大小姐被张佑华拉着就往校门的方向走，童大小姐赶紧道：

        “张老师，坐我的车过去吧！这样快一点。”

        这时候的大学教授，像小白那样有私家车的还很少。更别说像张佑华这样的老太太了。不过，一般情况下，当他们要去坐诊那天，医院都会派车接送她们。

        张佑华知道这位学生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对于她有车的事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也没在这事上纠结。点了点头，跟着童大小姐往停车场走去。

        走到吉普车面前时，陈琼她们几个正在车那里等着小欣。童大小姐跟她们解释了一下，说下次再约。就上车往医院去了。

        路上，张佑华主动介绍常小宝的病情。

        “我从事儿科也有几十年了。小宝这样的病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孩子出生六个月，可这六个月却因反复惊厥而住院，反复在死神门口徘徊，每每看见孩子不停抽搐，别说是孩子父母。就是我们这些医务人员的心也揪得紧紧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能……”

        说到这里，张佑华轻轻的取下眼镜，拿出手巾擦拭上面的水雾。

        “张老师，孩子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童大小姐转移话题道。

        “这我到没问过，难道你怀疑病因出在孩子父母身上？”张教授的思维相当的敏锐，一听话头立刻就品出了其中之意。

        童大小姐却摇头道：

        “在没看到孩子之前，我无法做出猜测。”

        事实上，她会提孩子的父母，纯粹是为了转移这位老师的注意力罢了。她可不想这位善良的老太太，在自己车上哭得眼睛红红的。一会儿下车，别人还以为她虐待老人呢！

        学校距附一院只有十几公里路程。没过一会儿，她们就到了。童大小姐跟着张老师直接去了住院部。

        一路上，许多医护人员恭敬的向张教授问好。从那些人真诚与崇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张教授确实是很得人心。

        一进住院部的育婴区就可以听见许多婴儿的啼哭声。不过，童大小姐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些啼哭声上。

        她在一踏进这里那一霎，就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阴煞之气。

        医院本来就是阴气聚集之地。加上这里是婴儿区，基本上住的都是小孩，陪同的也大多数是女人。阴气比其他地方重也很正常。

        可是，这大白天的阴气中还带着浓厚的煞气，那就不正常了。童大小姐犀利的目光四下一扫，最后落到通道上用来隔离区域的那扇门上。

        “那扇门通向哪里？”她指着那扇门，问身边的人。

        张教授的心思都在那些啼哭的孩子身上去了。并没有留意到身边人的表情变华。听到小欣问话，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那里出去是走火通道。”

        “走火通道？”童大小姐微微皱眉，径自朝那道门走去。越往里走，阴气越重。当她推开那两扇门那一刻，她只觉汗毛倒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身为天命阴阳师，每当遇到与天道违合的事情时。童大小姐体内的某根弦就会自动绷紧。不过，能让她产生寒芒在背，头皮发悚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她不由自主的闭眼，吸了一口冷气，将心中那股阴霾强压下去。再次睁开眼，外面是一个静得不能再静的楼梯。

        不过，她的目光却注意到，楼梯拐角处窗户上的那几块玻璃，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是有人在此摆下了某种阵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受影响的肯定不止一个孩子。可是，那些孩子在家里发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看来这世上懂得奇门遁甲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他们敢用数术来害人，就别怪她童欣华不拿他们当人看了。

        老实讲，自从童大小姐继承了童氏阴阳以来，小鬼小虾她见过不少。真正义意上的对手，她还真没遇到过。

        她早就知道，这世上妖魔鬼怪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否则，这世界也不会以人为主了。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张教授跟着她过来问道。

        童大小姐当然不能说实话。跟一个西医教授去谈阴煞邪气，五行八卦。那就如同是小伙子找大姑娘说晕段子一样，那叫自讨没趣，找不自在。

        童大小姐轻轻摇头道：

        “没什么。我是觉得外面既然是楼梯，似乎没必要专门弄一扇门在这里吧！”

        “噢，这道门晚上是会上锁的。说是为了防范有不法份子混进来偷孩子。”张教授话说时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很不以为然，又像是在回避什么？

        不过这话听到童大小姐耳朵里就有点意思了。看来这医院肯定是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才会有这样的防范啊！如果真那样的话，是否与这些阴煞邪气有关呢？

        “哦？”童大小姐故做惊讶的道：

        “还有这样的事啊！医院里面二十四小时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家人陪护都守不住人的话。这么一道小小的门能有用吗？”

        “可不是吗？”张教授露出一丝无奈。转身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宝宝。”

        “好！”童大小姐应了一声，目光四下张望了一圈，转身跟着张教授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又问：

        “张老师，医院最近小儿惊厥的病例，不值一例吧？”

        “是啊！你也听见了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从常小宝之后，又出现了好几例相似的病患。真是让人费解，难道惊厥也能传染？”

        显然张教授以为童欣华是从那些婴儿啼声中发现的问题。却不知道，童大小姐是从根本上发现了问题。惊厥症当然不会传染，但是当受惊的原因相同时，病症自然也就相同了。

        童大小姐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跟着张教授进了一间病房。病房很大，里面放了有两排一共是八张病床。病床上都住了病人。此时，里面的哭声可以说是此起彼伏。

        “哇……”

        “哇……”

        看到她们进去，里面几位坐着哄孩子的家长全都站了起来。客气的与她们打招呼。

        “张教授，您来了！”

        张教授冲她们颌首点头至意。朝着离门最近的一张病床走去。童大小姐也跟了上去，扫了一眼那床尾写的病患名字，正是常小宝。

        孩子抱在一个少妇的怀里，童大小姐看不见孩子的模样。不过，从那断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就可以听出孩子的中气不足，气息有些弱了。

        “这孩子就是小宝。”张教授向童大小姐介绍道：“小欣你给好好看看吧！”说完，她又对孩子的家张道：

        “小静，这位是童医生，童医生是学中医的，你把孩子给她看看。或者她会想到好办法。”

        张教授只说小欣是学中医，却并没有报出小神医之名。这就表示张教授心甘情愿的放手让一个年青的中医，来接手她自己不能治的病患。

        她或者是不想随便给病人家属希望。又或者是不想给小欣增加心理负担。也可以说她并不完全相信“小神医”的实力。

        但是，不管是因为哪一个因素。她却并没有故意为难，考校童大小姐的意思就对了。可见她的容人之量是海涵。只这一条，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了。

        当然童大小姐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东西。孩子的家长们，就更别提了。他们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孩子身上。哪有心思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听说面前这位小姑娘是中医，而且还是张教授亲自领来的。他们非但不会怀疑童大小姐的医术。相反，他们还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童大小姐。

        “童医生，麻烦您了！”王静紧张的将孩子递过去。

        不过童大小姐却没有伸手过去接。要给孩子看病，抱在手里那是不行的。她把病床上的被子拉开道：

        “把孩子放下。”

        说着，她又转头对其他抱着孩子的家长道：

        “你们也一样，别动不动就抱着孩子抖。都让他们躺着。”

        啊！所有家长无不惊讶的望着她。放下？她不知道孩子们在哭吗？难道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床上独自挣扎而不管吗？看童医生的表情很坚定，家长们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张教授。

        张教授看了一眼小欣，然后和蔼的道：

        “听童医生的话吧！孩子还小，抖动会伤害他们的一些器官。”

        张教授的话音未落，大家就听话的把孩子放下去了。显然，医生还是老的吃香。

        童大小姐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小事。她现在心情也很沉重。只看了床上的小宝一眼，就看出小宝的印堂上方笼罩着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阴影。

        她没有出声，而是挨过的走过去。很快就把病房里面八个婴儿都看了一遍。情况大同小异，她几乎就可以肯定这孩子的啼哭不是平常病。而是跟那股不该出现的阴煞之气有关。

        如果是平常的小鬼做怪，她只要一道符箓就破了。可是，这里的情况显然不是小鬼所为。这大白天的都能凝聚煞气，这说明是有人在捣鬼。

        最主要一点，这些孩子已经被那些煞气所制。她要是冒然出手。搞不好会伤了这些孩子的性命。她可不敢随便拿这么多孩子的性命来做实验。在没有找到万全之策前，她决定暂时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张佑华一直盯着童欣华，将她的表情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见她表情凝重，忍不住问道：

        “小童，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童大小姐望着张教授道：

        “张老师，可以把他们的病历都给我看看吗？”

        张佑华一听就知道她是有话不愿当着患者家属说。这是医生之间的一种暗语，她没想到这位还没出校门的学生已经学会了。

        “当然可以，你跟我去办公室吧，那边的记录更详细。”

        童大小姐又叮嘱孩子们的家长。让他们别再动不动就抱着孩子抖动。这才跟着张佑华离开。

        张佑华是门诊专家，她的办公室在门诊那边。这也是有特殊病例，她才会到住院部来。所以在住院部这里是没有单独办公室的。

        她把小欣带到隔壁的医生值班室，里面的医生和护士看见到她都站起来与她打招呼。

        “张教授，您来了！”

        当然，没什么人注意童大小姐，大家都把她当成张教授的学生了。

        “嗯，小黄你把隔壁那几个孩子的病历全部给我看看，另外我想借用一下你们的办公室。”

        张教授出声借办公室，大家都很自觉得拿着病历本走了。

        “张教授，307房孩子们的病历都在这里。”黄医生将桌面上的病历递给张教授。

        “谢谢！”张佑华接过病历道了声谢。

        那位黄医生还给他们找了两张椅子，又倒了两杯白开水。才拿着一个病历簿，说是去查房。

        待人都离开后，两人才在椅子上坐下，张佑华将那些病历转交给小欣。迫不及待的问：

        “小童，你看出问题了对不对？”

        童大小姐点了点头，认真的道：

        “问题是看出来了。不过我需要得到您的信任和帮助。”

        见她点头，张佑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当即应道：

        “没问题，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

        童大小姐严肃的道：

        “那请您告诉我实话，到底有多少孩子得了这样的怪病？这事持续多久了？”

        张佑华闻言明显一怔，紧接着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悲痛。显然她没想到童大小姐说的帮助是这么回事。

        不过她的眼神变化，却让童大小姐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等她回话，童大小姐接着又道：

        “我知道，肯定不止这么几个。而且常小宝也不是最严重的对不对？”

        这回张佑华就真的是没办法继续淡定了。要知道这件事医院早就下了封口令，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随便乱说一句话。而且，她刚才一直都跟童欣华在一起。也没见童欣华跟谁有接触啊！这怎么回事？莫非这个小神医真的一眼就能看穿一切？

        她愕然的望着童欣华问：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回答张佑华的惊问，童大小姐继续猜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件事已经上报卫生厅，甚至上达卫生部了吧？”

        不用张教授回答，从她的表情中童大小姐已经知道答案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份毕业试倦从何而来了。

        听童大小姐这么说，张佑华就知道这姑娘确实是看出一些苗头来了。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张佑华严厉的望着童大小姐道：

        “你猜得没错，常小宝的确不是最严重的。事实上在小宝之前，已经发现了五个跟小宝情况相似的孩子。”

        “他们现在在哪儿？”童大小姐紧张的问道。

        张佑华限入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语气沉重的道：

        “他们都夭折了。”

        “嘶！”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当她听到这个事实时。童大小姐还是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畜牲！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将那个害人的孽畜找出来。让他血债血偿。不管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她都一样饶不了他。

        张佑华接着说道：

        “五个月前，第一个孩子死了，还并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可是接下来几个月，每个月都有一起这样的事发生。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当第四个孩子去之后。我们就上报了卫生厅，然后求助于卫生部。卫生部也派了国家保健局的几个专家过来看了。结果在半个月前，第五个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要说小儿惊厥也不算是什么大病，可是……如果我们再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我真的担心，常小宝会成为第六……”

        张佑华已经说不下去了。她抬起头期待的望着小欣道：

        “小童，连保健委的专家们都说你行。你一定行，对不对？”

        “对！”童大小姐坚定的道：

        “我一定行。”

        说完这句话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牙齿已将下嘴唇给咬破了。

        张佑华闪着泪花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童大小姐道：

        “我就知道，我先代孩子们谢谢你！”

        “张老师，您相信我吗？”童大小姐望着张佑华认真的问。

        “当然，我现在只能相信你。”张佑华说的是老实话。

        她自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连京城来的御医都没办法。她除了指望这位号称神医的学生，还能指望谁？

        童大小姐不容置疑的道：

        “既然你相信我，那就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而且，不能问为什么。您能做到吗？”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张佑华干脆的道。她是真怕再看到有悲剧发生。

        “我要你配合我，把常小宝偷偷带走。”

        即然知道常小宝是下一个目标，童大小姐就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危险中。她打算将其带回半山坪去。那里有童氏祖先留下的阵法，她想去试试，看能不能化解掉那团煞气。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她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弄出点动静来。让家长们别再把孩子往这家医院送。这样就不会有源源不断的受害者了。

        不过童大小姐的要求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实在是太过份了。

        “啊？”张佑华嘴巴张得都能放下一个鸡蛋了。好半晌才合上，不解的道：“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同样也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孩子的父母及医院的医护人员。”童大小姐严肃的道。

        “那怎么行？”张佑华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道：

        “这样可是犯法。而且，医院要怎么跟孩子家长交待？”

        “难道您觉得医院的名声，比孩子们的生命更重要？”童大小姐犀利的问道：

        “而且，让大家知道医院丢了一个孩子。总比知道医院每月都要死一个孩子的事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佑华瞪着小欣，不可思议的道：

        “你是说，根源出在医院？”

        “至少别的医院，目前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对吧？”童大小姐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咱们故意制造一个人为的恐慌。让那些患者不再来这里？”张佑华马上摇头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

        张佑华的想法，童大小姐是明白的。不过那样只会打草惊蛇，让敌人望风而逃。她抬手打断张佑华的话，按着鼻梁道：

        “看来张老师还是不相信我。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学校上课，慢慢熬学分吧！”

        “你……”张教授被噎了一下，无奈的道：

        “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就算不让下面的人知道。那也必需请示上面。否则，咱们俩都会吃官司。”

        “这个没关系，只要不让医院的人知道就成了。”童大小姐让了一步。虽然是为了救人，可是她也不想吃官司。

        “那成你留在医院照看着。我现在就回学校跟校长说。”张教授迫不及待的道。

        童大小姐摇头道：

        “我现在留下也没用，您去请示上级。我也得去准备一下。”童大小姐说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张佑华。

        “这是我的电话，等您请示好了就打电话通知我。到时，咱们再谈细节问题。”说完她站起来就走了。

        童大小姐没有回去病房，可是她也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绕着医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才驾车离开。

        既然要回半山坪，这件事就得回去跟外婆他们说一下。而且，她还打算让小星仔和火龙再来一趟医院探探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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