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深化改革

童大小姐到底想干嘛？这不光是林峰想知道的，同样也是杨柳和张驰想知道的。只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童大小姐似乎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不摊牌。

        童大小姐给林峰的回答很简单，让他当做不知道就可以了。不过，林峰从她的语气中，已经可以猜到七八分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他们已经在去云机厂的路上，见面再谈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回事啊？”见林峰挂了电话，蓝少立刻问道：“小欣他们在银行出了状况？”

        因为还有些工作要谈，他们四人准备在路上先开个碰头会，所以只开了一辆车。林峰接电话和打电话，他们都听到了。只不过，并不知道细节。

        林峰放下电话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刚刚工行的一个姓朱的行长打电话向我道歉。说了一堆管教无方，多有冒犯之类的话。我猜就是有人惹到小欣了。打电话一问，果然是。不过，丫头让我别插手，看样子事情不简单。”

        “得，什么人这么不长眼啊！大过年的，没事找咱大小姐的麻烦。这不是找不自在吗？”蓝少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忿忿道。

        “取钱还能遇到什么麻烦？”杨爽有些愕然。

        “嗨，那是你没跟银行那帮家伙打过交道。”蓝少深有感触的道：“那帮家伙仗着自己手里有国家的钱，成天牛哄哄的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那是因为你要求他们借钱，他们当然牛哄。”杨爽还是很不解：

        “可是，小欣他们只不过是去取钱啊！这能有什么冲突呢？”

        他突然望着林峰道：

        “难道你那张卡上钱不够需要透支？”

        林少嘴角微抽，还来不及辩解。

        蓝少已经抢先白了杨爽一眼，鄙视道：

        “这话也只有你才问得出来。你也不想想，要是那卡上没钱，那银行的什么狗屁行长，他会打电话来道歉？”

        “我看是那卡上钱太多了，把他们吓着了吧！”开车的齐白也忍不住笑着接了一句。

        杨爽刚刚出社会，又在日本呆了那么些年。他确实不太懂国内的一些情况。不过蓝少和齐白他们这些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没错，惹到咱们小欣算他们倒霉。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那群家伙的下场了。”

        蓝少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个朱行长跟他有仇呢！

        “好了，别笑了。说正事吧！”林少打断他们的义论。言归正传的道：

        “云机厂那边的生产情况基本稳定，不过还存在的几个问题，咱们现在先统一下意见……”

        这边是赶路都在开会，那边在餐厅里吃饭的也没有闲着。

        中午没有喝酒，一餐饭吃得很快。从上菜到放碗也就半个钟的时间。不过，现在离两点钟还有些时间。

        童大小姐让老板把桌子收拾掉。泡了一壶茶过来，她打算在这里听取梁天昊的汇报。

        童大小姐先向梁天昊询问了一下云机厂现在的管理情况。梁天昊一一做答，表现得相当的恭敬。虽然看得出来，那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不过童大小姐却并不喜欢他的这种恭敬，在她看来这个梁天昊骨子里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恭敬，其实就是一种拘谨。也就是说，他说出的话并不能完全代表他的想法。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童大小姐道：

        “梁科长，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吧！你刚才不是说有想法要向我和杨总汇报吗？”

        就是这提醒他，机会她已经给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的了。

        要说梁天昊在为人方面是非常精明的，一点也不像他在工作中表现的那么刻板。他一开口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其实是故意为之。可以说那是用来探路的。

        如果童大小姐是个喜欢听好话，接受恭维的人。那么他后面那些逆耳忠言自然就不会说了。

        当然，现在童大小姐给了他机会说实话，他自然是不会放弃。当即有些激动的道：

        “童总，杨总，老实说我对云机厂现有的管理制度很不认同。云机厂的经营体制已经变了，可是这管理体制却还是照搬照套。我觉得这会对企的发展产生极大的约束。”

        闻言，童大小姐与杨柳相视一笑。童大小姐笑道：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高薪从国外挖你们回来？”

        啊！梁天昊被这个简单得近乎白痴的问题，问得一愣。

        童大小姐接着道：

        “我们可不是看中你们有个高学历。我们看中的是你们在国外企业工作的管理经验。”

        “可是……”梁天昊还是有点发懵。这个童总，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看中他的管理经验。可是，他之前要改一点东西，上面都不同意又怎么说？

        杨柳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

        “之前不让你改动，是因为你对这边的情况还不太了解。而你的手下那群人早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方式。你要是冒然进行改革，结果会怎么样？我想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结果会怎么样？

        梁天昊不由得感慨，他手下那群吃惯大锅饭的手下。一个个全是老油条。老实说，如果真要是全按照他的想法来办，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些人全炒了。给公司来个大换血。

        然而，云机厂改制时，丰华公司就当着全公司的员工说过。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员工。这件事他听过不下八百遍了。这也是他觉得缚手缚脚，什么事都干不成的主要原因。老实说，他已经有些后悔回国了。

        童大小姐和杨柳都没有出声，留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

        过了两分钟后，童大小姐看他的两束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她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道：

        “你来云机厂主管财务工作也有几个月了。对于厂里的情况，我相信你比我更加了解。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一件事。”说到这里，童大小姐顿了一下，以示着重。

        梁在昊倏地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童大小姐，等着她发话。

        “我希望你能把外资企业好的经验吸呐过来，结合云机厂的实际情况，为现在的云机厂量身打造一套适合他的财务管理制度。记住，是量身订造。而不是照搬照套！”童大小姐认真的强调道。

        梁天昊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不是不让他改革，而是要让他改得更彻底一些。

        “请两位老板放心，我一定会为云机厂量身订造一套合体的财务管理制度！”

        听着梁天昊信心十足的保证，童大小姐和杨柳表示很满意。

        “你也别叫我们老板了。”杨柳笑道：

        “童总早就说过了，对于你们这几个从外面请回来的部门主管。只要你们有能力把云机厂的改革进行到底。让云机厂在人员不变的情况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的换然一新。那么，今后的云机厂也有你们一份。”

        这就是在画饼了，梁天昊知道用股份来收买人心是许多外企老板的常用招数。不过，就算是给那数量也是有限的很。

        老实说，他现在想把工作搞好，纯粹就是为了对得住他拿的那份高薪。还真没太怎么去想其他的事。所以，杨柳的话让梁天昊一时间找不到词来接了。

        看梁天昊没话可接，童大小姐忍不住开玩笑道：

        “杨老师，你这样说话，可是有画饼做饵的嫌疑。”

        “真要是有画饼的人，那也是你。”杨柳笑着反驳道：“你当初不也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咱们大家伙全都上了这条贼船吗？”

        说完，杨柳又对梁天昊道：

        “梁科长，你把心放肚子里。咱们童总手里可是握着一支神笔，她画的饼从来都是会兑现的。”

        梁天昊被她们两一人一句，挤兑得一脸通红。就好像他真的怀疑过童大小姐的人品似的。

        “好了，既然你们杨总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就提前给你交个底吧！”童大小姐正色道：

        “我们打算今年之内，将云机厂运作上市。你在制定财务管理制度的时候，也要把上市公司应该具备的相关条款考虑进去。公司上市后，会考虑分给一些对公司有杰出贡献的高层管理人员，一定数量的原始股份。具体的事情，下午林董会跟你们说。我先说了你就当是有个心理准备吧！”

        这可就不是画饼了，上市公司的股权和一般股份制公司的股份，那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简单点说，上市公司的股权一到手，就算你不在这个公司上班了，那也是随时都可以套现的。

        然而，一般的股份制公司，老板承诺给你红利。是在你还为公司卖命的前提下。所以，梁天昊之前才会对此不感兴趣。

        人性都是趋利的，梁天昊也不例外。听到一个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他没办法还能沉得住气。

        他兴奋得伸出双手，紧紧握着杨柳的手，有些语无论次的道：

        “这是真的吗？我们公司真的打算上市？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真的可以大干一场了。”

        “是啊！我们都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杨柳也被他的劲头给感染了，连手被握痛了都没跟他计较。

        松开杨柳的手，他又伸手握着小欣的手道：

        “童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做出成绩来的。”

        童大小姐笑着点头。小手稍微用力，梁天昊吃了一痛，额上的冷汗顿时直冒。紧接着他有点飘渺的思绪，顿时沉静下来。他不由惊愕的望着童大小姐。他马上意识到这个小老板，还是个练家子。

        “我相信你！”童大小姐松开手道。

        “谢谢！”梁天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除开年龄不说，眼前的小老板，真是让他越看越惊讶。正如原田丰浴当初向他形容的一样，她似乎无所不能！

        童大小姐突然正色道：

        “对了，你回去，马上以一年之内上市为条件，做一个简单的预算。看看我们还差多大的资金缺口？不需要精确，不过一定要快，下午下班之前，我就要看到数据。”

        “好的。”梁天昊立刻应道。

        童大小姐笑了一下，没在这个事上继续纠结。看了一下手表，站起来道：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梁天昊和杨柳起身跟在她身后。帐已经由张驰付过了。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张驰一吃完饭，买了单就在车上等着了。

        回到厂里时，厂里的职工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一万多人聚在一起，那场面真的是非常壮观。很有一点人山人海的味道。

        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张驰将车直接开到办松楼下的大门口。他们一下车，就在车身的掩护下直接上了办公楼。

        林峰他们已经到了，几人正在二楼的会客室里跟几个高层说话。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杨总回来了。”

        他们立刻停止谈话，起身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正好碰到从下面刚刚进门的几人。几个厂里的领导立刻上前来跟童大小姐和杨柳打招呼。

        “童总好！杨总好！”

        不过，当他们看见跟在她们身后的梁天昊时，一个个表情明显有点僵。

        他们刚才过来连老板的面都没见着，然而梁天昊却有幸与这两位一起共进午餐。这的确是一件遭忌的事。

        “你们好！”杨柳笑着点头回应。

        童大小姐则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头，连笑容都没有一丝。这让那几个厂长们心里很有些忐忑。

        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童大小姐一转身，便笑容可掬的对梁天昊道：

        “梁科长，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做预算，我一会儿可是要看结果的。”

        梁天昊正愁不好意思开口离开。马上接道：

        “是，各位领导，我先去了。”

        他倒是不怕遭妒。因为他本来就是被孤立的一个人。当然，他更加明白童总是在以这样的方式给他撑腰。让他有信心坚持搞好财务制度的改革。

        童大小姐虽然很少过问云机厂的具体事宜，但是，关键的几个核心部门她一直都是很关注的。

        要知道一个公司财务制度的改革，可不只是财务部一个部门的事。它关系到整个公司的运转。

        如果得不到大老板的支持，那说什么改革都是假的。如果其他的部门不配合，那必然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乱子。

        童大小姐当面给其他部门的头头难堪，独捧财务部一家。这就等于是在给他们敲警钟了。

        等到财务部的方案敲定，要搞改革的时候，在场这群人要是有人想要抵制的话，脑海里自然就会回忆起今天这一幕了。

        这就是童大小姐的高明之处，她根本不用去多做什么解释。有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起不到任何作用。有道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好了，你们也都去忙吧！”叫走了财务主管。童大小姐回过头，对其他的几个部门主管道：

        “各自回到你们的队伍中去，一会儿帮着财务部发放红包。”

        童大小姐开口了，自然没有人敢再留下来。大家都恭敬的回应了一声，赶紧闪人。

        把人都赶走了，童大小姐也往会客室里走去。林峰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其他几人则一个个惊讶的望着杨柳。不明白这一会儿不见，发生了什么情况？那个梁天昊给了小欣什么**药吃？让刚刚还不认识他的小欣，竟然对他如此维护。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杨柳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然后，从他们身边经过。跟着小欣进了会客室。其他人无奈，也只好跟进去门当事人了。走在后面的，还把门给关上了。

        “小欣，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蓝少坐在小欣旁边开玩笑道：

        “知不知道，你刚才可是摆足了老板的派头。”

        “我当然知道。”童大小姐笑道：“我确实是他们的老板不是吗？”

        “这个当然，你也是我们的老板。”蓝少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奇的道：“可是，你就从来不跟我们摆谱啊！”

        “你们想我摆谱吗？”童大小姐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她真的没想过，蓝少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可是，令她更意外的是，另外几人给出的答案。

        “当然不想，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杨爽接道。

        “就是，我们一起工作本来就是为了开心。”刘白也接道。

        童大小姐真的有些无语了。她按着太阳穴，望着另外两人问：

        “哥，杨老师，你们怎么看？”

        林峰竟然说他之所以跟他们一起工作，那是因为相信小欣。小欣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听了这话，童大小姐很想撞墙。好在，杨柳总算没让她失望。总算给了一个稍微靠谱的答案。

        杨柳说：

        “我觉得咱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分工不同，不存在职位的高低。不过，云机厂不同，这里的管理就是阶梯式的。”

        “听到了没有？答案就在这里。”童大小姐满意的道：

        “云机厂的管理与丰华公司的管理，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丰华公司高层之间那是决对的团结。因为他们是一个投资团队，必需得团结一至才能把工作搞好。

        可是，云机厂是生产企业。对于一个生产企业来说，团结就是次要的。主要是他们能够各司其职就好。

        然而，要做到各司其职，那肯定就与其他部门之间发生争执和摩擦。所以，这本来就是有冲突的。

        比如质检部与生产部，这两个部门要是团结了。那产品质量如何能够得到保障？

        再比如财务与采购部，这两个部门要是团结了，那公司的钱都进他们私人腰包了。

        还有其他的部门之间，也都有着各自的责权纠分。所以，要求生产企业的各部门头头团结一至。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而做为老板，要做的就是平衡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想尽一切办法，使他们将各自的能力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所以，这世上成功的人才会那么少。”

        童大小姐的话音未落，林峰立刻接道；

        “所以，你刚才故意抬梁天昊，而贬其他人。是不是说财务部的改革，终于要提上日程了。”

        “那只铁公鸡那么快就拿出改革方案了吗？”蓝少目光灼灼的道。

        “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我还在为他正兀自怀才不遇呢！”齐白有些感慨。

        杨爽点头道：

        “我早就说过，只有把他孤立起来。他才会完全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

        谁说这群人不懂管理？

        谁说他们不明白怎么驾驭人？

        童大小姐立刻意识到，她和杨柳被这群家伙合着伙给涮了一把。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假装不知道，转头对杨柳道：

        “杨老师，你对梁天昊提出的那个改革方案感觉怎么样？”

        梁天昊什么时候有提出方改革方案了？杨柳只是稍微一寻思，立刻就明白小欣的意思了。她很配合的点头道：

        “嗯，我看还可以。”

        “什么方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林少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要知道云机厂改革的事，都成了林峰他们的一块心病了。这制度改革一天没完成，一天都是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

        如果说他们之前半年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是在挽救这家病入膏方的企业老命。现在，经过他们的共同努力，企业的命算是保住了。几个主要器官也换过了。

        可是，这个企业能否存活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换了器官后，这中间还有一个排斥期。这个排斥期没过之前，这个企业都还不能算是康复。

        更何况，这个企业还不只排斥期的问题，他的内部还存在一大堆问题，许多的弊端。

        这些问题和弊端就如同是已经坏死的神经组织。如果这些坏死的组织不能被新生的细胞组织所代替。那么它们就会阻碍这个生命的正常运作。

        久而久之，那些个新换上去的主要器官，就会被这些坏死组织所引响，甚至是同化。

        就像那个梁天昊，他们都知道他是一个人才。也是有心想做事的人。只不过，因为时机不到，所以一直压着他。可是，他们也害怕时间一久，他被其他人同化，受到国营企业旧体制的影响。

        可是，童大小姐早就有交待，决对不能操之过急。必需等到时机成熟才能继续接下去的手术。

        老实说，这段等待的时间让他们实在是感到压抑。也觉得等得太久了。所以，这几个家伙才会在小欣面前合唱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要让她注意到梁天昊这个人。谁让他们这个大老板，常常拎不清自己的老板身份呢！

        “方案在小欣那里，你问她要吧！事实上我也没看到。”杨柳直接将球踢向童大小姐。

        “小欣！”几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童大小姐。

        童大小姐立刻就知道，杨柳也是他们一伙的。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忿忿的道：

        “我那么相信你们，你们就这么对我啊！竟然合伙算计我。”

        “这能怨我们吗？”蓝少最先反驳道：

        “我们会出此下策，实在是因为你这丫头甩手掌柜当得太爽了。”

        “没错，爽到你都忘了自己才是大老板这回事了。”齐白点头认同。

        “想想，梁天昊都进公司几个月了，你却一次都没问起有关他的事。”连杨柳也指证历历。

        “而且，今天要不是因为红包的事，你也根本就没打算要过来开这个会吧！”杨爽也加入讨伐队伍。

        “你别看我，我也觉得你真的是太忽略云机厂的事了。”最后，连林少的旗帜鲜明的跟她唱对台戏了。

        童大小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拜托，我那是相信你们好吧！”

        “谢谢，我们不只要相信，还想要一个负责任的老板。”杨柳认真的道。

        “不，你们的老板是林峰，不是我。”童大小姐决定来个金蝉脱壳。

        “我只是董事长。”在这种时候林少可是非常讲原则的，“我的任务是执行老板的命令。”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总之你们就是对我极为不满就是了。”童大小姐郁闷的道。

        “没错！”几个声音同声同气，一起发出。

        看他们那么同仇敌忾的对自己，童大小姐差点崩溃！

        好吧！

        看在众怒难犯的份上，她投降！

        “我现在就宣布，云机厂的内部改革从今天开始启动。一个星期后，你们把各自负责部门的改革方案交给董事长。由林董协调之后，再给我审批。”

        “是！”同样是同声同气，却干脆有利。

        看他们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执行自己的命令，童大小姐禁不住认真的反省了一下。然后，竟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职。

        “唉！其实我也没说不过问云机厂。事实上，就算你们不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我也会把这事提上日程的。”

        会吗？大家心里同时打了个问号。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大家同时松了口气却是真的。这丫头可是一向强硬得很，他们这一次可以说是把她给逼到墙脚了。

        要说不担心被她秋后算账，那肯定是假的。这丫头睚眦必报的个性，可不是说着玩的。只是，现在她愿意解释，那就是说她打算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大家都将目光转向门口。

        “进来。”杨柳叫道。

        “吱，”前台文员推门进来，有些怯怯的问：

        “杨总，门卫打电话过来说工行的朱行长要见童总。”

        可见，这位文员并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是否有童总？

        杨柳自然的看向小欣。

        “让他进来吧！”童大小姐点头道。

        “好的。”文员应声离开了。离开前还悄悄看了童大小姐一眼，暗暗记住，这位漂亮的女孩就是童总。

        会客室里却是顿时沸腾了。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杨柳你来说，怎么个情况？”

        “咳咳，你们都在吵，要我怎么说？”

        杨柳一出声，会客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于是，杨柳将在银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哇！还有这么嚣张的营业员啊！”听完整个过程，杨爽最为惊叹。

        “大惊小怪。”蓝少倚老卖老的给他讲解道：

        “别说这种还有一点后台的人了。就算是没有后台的，只要在政府部门，行政事业单位，或者像这种名为商业，实为垄断行业上班的人，哪个不是把尾巴翘到天，眼睛长到头顶的。”

        “你的意思是想说那个营业员的行为正常。咱们小欣仗势欺人咯？”杨爽撇嘴反驳道。

        “可不……”蓝少张口就要说可不是吗？可是，话说到一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杨爽那小子带沟里去了。没好气的瞪了杨爽一眼。

        “你小子挖坑让我跳啊！”

        “难道你不是这意思？”杨爽平常可没少被蓝少挤兑。难得遇到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不长眼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蓝少没好气的道。

        “那还是啊！”杨爽笑道：“照你的说法，不是她的行为有错。那就是小欣的行为有错了。”

        “臭小子，你成心的是吧！”蓝少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气得骂了起来。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齐白赶紧阻止他们俩打内战。

        “一会儿那个什么行长就该到了，咱们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帮小欣找回这个场子吧。”

        “对，小欣，你想让他们怎么跟你道歉？”杨爽立刻将目光转向童大小姐。

        “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杨柳很有气势的盗用了一句张驰刚在银行说过的话。

        一听杨柳这话，蓝少马上来劲。

        “怎么？听这意思，你们还想让对方出点血？”

        童大小姐抿唇微笑道：

        “一点血？你也太小看人家堂堂行长大人了吧！”

        呃！这就是说要让对方大出血啊！

        “可是，这事情是不是太小了一点？”齐白提义道：“要不，你先别见他。咱们帮你把事情弄大一点再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当然，如果这话从蓝少，或者是张驰口中说出来。那就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样的话竟然从齐大教授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点颠覆。

        “齐教授，你让我终于领语到一句话的真谛。”蓝少瞠目望着齐白道。

        “什么话？”齐白虽然明知那话不会好，还是忍不住问道。

        蓝少还没开口，童大小姐先想到后世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了。不禁脱口道：

        “最怕流氓有文化！”

        “噗哧！”蓝少大笑道：

        “哈哈，小欣你果然比我有文化。我就想不出这么精典的句子来。我最多只想到一个伪君子。哈哈……”

        “哈哈……”

        “咯咯……”

        全体哄堂大笑起来。

        当然，除了被笑的齐白和童小姐。因为蓝少的话等于是把小欣也一起骂进去了。童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

        齐白此刻更是哭笑不得。他可是在帮那丫头想办法。结果，竟然被她说成是流氓。齐白狠狠瞪着小欣，洋怒道：

        “不知好歹的丫头。”

        “对不起！我无心了。”看齐白的表情，童大小姐也忍俊不禁的道：“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并没有想要骂你的意思。”

        其实，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就越描越黑了。再加上现场还有一个超级大嘴，蓝正恺。真要让齐白含冤莫名了。

        “听到没有，齐教授你的行为都让小欣不假思索的就想到这句话了。可见，你却是具有那方面的潜力……”

        林少看齐白脸色都变了。赶紧瞪了蓝少一眼，阻止他接着捣乱。转移话题正色道：

        “好了，言归正传。小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怎么也得先让我们心里有个底。一会儿才知道怎么配合你啊！”

        “对，这个才是正事。”杨爽也符和道。

        童大小姐也发现齐白似乎有点生气了。明知道他们都很关注这件事，再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有点过份了。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位支行长已经带着人到门口了。

        “咚咚，童总，朱行长到了。”这次那位前台文员没有认错人，是望着童大小姐汇报的。

        “嗯，请客人进来吧！”童大小姐淡淡的道。

        文员侧身让开门，小声邀请道：

        “朱行长，里面请！”

        “谢谢！”朱行长冲文员微笑着点头道谢。当然，这面子不是给这小文员，而是给屋里那些人看的。

        朱行长五十来岁，身材中等，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秃顶，肥肚很有几分当官的派头。一张满是横肉的宽脸与那个朱红到是有几分相似。如果说他们是父女，也有人信。

        不过，朱行长是只身一人进来的，那位猪小姐似乎并没有来啊！童大小姐与杨柳相视一眼，然后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就那样望着进门的人。

        其他的几人还不明白童大小姐的真实意图，自然是是谨守着自己旁观者的身份。谁也没有出声。

        朱行长一进屋，见到屋里的场面明显一怔。显然，他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更糟的是，这里面有男有女，而且都是年青人。他根本分不清谁才是正主？

        他很清楚，自己是来道歉的。这没搞清楚正主就冒然开口，肯定是会吃瘪的。所以，他想等着里面的人先开口。然后从对方的话中再寻找目标了。

        于是，场面就这样僵持住了。双方都没有开口，而且目光还都是对望着。

        足足过了十秒钟。朱行长已经被那几双神情各异的目光，盯得头皮发悚了。终于，他忍不住开口自我介绍道：

        “各位好！鄙人云都市工行的朱柄。小侄朱红今天上午无意冒犯了贵公司的童小姐。特来负荆请罪！”

        “无意冒犯，负荆请罪。”童大小姐抬着望着门口的人，没有叫他坐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

        “这两个词话到一起，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没错，听着好像是我们无理取闹似的。”杨柳符和道。

        “不，不，朱某决对没有那个意思。”朱柄赶紧解释道：“我可是带着百分之百诚意来的。”

        “是吗？”童大小姐冷笑道：

        “我记得临走时，有告诉那位姓吴的主任，让他转告你。带着那个嚣张的营业员一起来道歉。难道那位姓吴的主任传话有误？”

        呃！朱柄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按说，朱柄在云都也算得上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不是查到丰华公司与许多企业都有着密切关系。他怎么可能折节来给一个丫头片子赔礼道歉？

        因为他很清楚，像云机厂，绿都，绿装，中科药业。这些公司可都是他们的大客户。

        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同时去工行取钱，那么他们银行必定会掀起一股挤兑浪潮。紧接着，可以预见的是，在他们银行内部就会是一股血雨腥风了。

        虽然说他也觉得，那些唯利是图的私人企业，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他们银行结仇的事，发生概率微乎其微。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为了这个万分之一，他才会腆着老脸到这里来应约的。他到不是因为要护着侄女才没叫她来。纯粹是觉得没那必要。他觉得别人点名要见他，那自然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其实，朱柄的思维没错，可以说是很谨慎了。错就错在他太过自信了。他认为自己一个支行长，亲自来给一个女人道歉，这已经是给足对方面子了。要是对方还不满意，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可是，现在对方的确是很不识抬举。而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咬牙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手机。当场给那位被宠坏的侄女打电话。

        “小红，我是你三叔。你立刻到云机厂来。对，就是现在。我不管你在干嘛。你立刻给我过来。”下达完命令，朱行长收回手机，转头对童大小姐道：

        “对不起！之前是我疏忽了。小侄马上就会过来亲自向小姐道歉，请几位稍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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