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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第二日果真是裕王的乔迁大喜,临晚上的时候凤于飞才把旨意传至各宫。宫人们接到旨意之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裕王是一颗炸弹,留在这宫里就人人自危,但凡有人靠近曳香院就必定会出事,这已经是这些年来不变的准则了。

        如今这样灾星祸水就要出宫了,岂不是大快人心。

        凝歌被钦点了陪同凤于飞一处前往新裕王府庆祝裕王乔迁,皇后禁足,不必前往。

        柳妃的死就似一桩不起眼的小事被一带而过,昔日风光无限的柳妃如今凄凄惨惨的故去,即便是临死之前有幸见了皇上一面,却终究无缘荣宠。

        尸体甚至还被驱逐出皇宫不能入皇陵。

        岂不是成了荒郊野鬼了么?

        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不过是一下午的功夫就消失匿迹,再也无人提起了。

        柳妃太过卑微,只能叫大家清晰的认识到妃嫔和皇后之间的身份悬殊。

        即便皇后是杀人又害了皇子,也终究不过只是关了禁闭罢了。这和不多作苛责没什么区别。众人只能在一阵唏嘘中同情同情柳妃和那未出世的皇子,一转头就忘记了这样有这样一件事情了。

        这皇宫后院里的事情何其多,死的人又何其多,也不多一个柳妃。

        只有凝歌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凤于飞之所以不愿意把柳妃葬入皇陵不过是因为许诺柳妃要把她和多罗安葬在一起,冒着把尸体丢弃的名义运往西凉偷偷安葬,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法子。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即便是在‘阴’间,也总算能在百转千回之后重新聚首。凝歌心中颇感安慰,却又忍不住的心凉。

        这厢故人尸骨未寒,那边就要摆起喜宴了,乔迁乔迁,到底是在急什么呢?

        唤月捧着圣旨笑道:“看来天意也是向着娘娘的,这厢还在想着能不能跟着皇上出宫,这机会就来了。”

        凝歌无言,只瞧着窗外的的风雨出神。

        确实是个好机会。

        明日里乔迁盛宴,另立‘门’户的裕王府上连皇上都去捧场,其他大臣们自然不甘落后。到时候那裕王府好比朝堂一般的热闹,‘混’‘乱’就是难免的。

        届时少了那么一两个人也不稀奇。

        凤于飞会带着她去也是预料中事,只是凝歌总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急切,总好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到底凤于飞是在谋划些什么呢?

        还是这其中还有她凝歌不曾看见的事情?

        唤月见凝歌眼神忽明忽暗的来回变换,手在凝歌眼前晃了一晃:“娘娘?”

        “恩?”凝歌惶然惊醒,坐直了身子回应了一声。

        唤月见凝歌面‘色’凝重,一开始拿了圣旨的高兴劲也渐渐退去,连忙问道:“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凝歌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别有深意道:“这雨下的人心惶惶的。”

        唤月敛了眉眼附和:“冬日里的雷雨难免是叫人心烦。娘娘不必太过忧心了,天助我等,必定马到功成。”

        凝歌点头:“但愿如此。”说着又回身问道:“对了,固伦公主怎么样了?”

        唤月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老样子,总是半清醒半糊涂,偶尔清醒的时候说些胡话,多半时候都在睡着。可怜了固伦公主,在草原上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如今到了凤翎国却只能任人宰割。”

        凝歌顿了顿,又低声道:“小的怎么样?”

        唤月明白其中意思,当下就压低了声音道:“今日里依旧是四爷照看着,娘娘安心就好。”

        凝歌冷哼一声:“凰家唯一做的对的事情大概就是保住了这个孩子。”

        唤月不解道:“娘娘,奴婢终究是不明白,这孩子生出来身份也更加尴尬,您不肯告诉皇上,这样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情。”

        凝歌缓缓摇头:“若是没有了这孩子,固伦的生存就毫无希望。我不希望她的下半辈子都活在‘阴’影里面,这孩子或许是唯一的调节剂。”

        “万一适得其反呢?”唤月追问。

        凝歌一顿,手指来回的绞着袖口,许久才道:“那也只能是命。”

        “恕奴婢之言,娘娘既然目睹了固伦公主在凰府中遭受的一切,就应该明白固伦公主腹中的孩子是一桩罪孽,固伦公主心高气傲,如今是半疯半傻才安稳现世,若是有一日彻底清醒,您怕是做了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唤月低声道。

        凝歌眼中一阵黯淡,僵硬着身子不说话。

        或许,她本来就是自‘私’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身上的罪孽和污点呢?

        只是她深知孩子从自己身体里面流失的痛苦,她会想起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尚且没有成型就命丧黄泉,而固伦肚子里这个孩子又何其无辜,为何也要承担大人之间的恩怨呢?

        也或许是可以把自己对孩子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固伦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即便知道那孩子留不得也终究留了下来。

        这大概是凝歌心中对于生命唯一的仁慈了。

        凝歌有些疲惫,无力的挥挥手道:“不必多问了,你下去吧。近些日子我身边不需要别人伺候了,屋子里的洒扫你亲自挑几个亲近些的丫鬟来做,以后断不能在坤宁宫出什么细作,这一次是幸得柳妃相救,下一次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唤月点头,扶着凝歌坐上了‘床’,又帮凝歌重新铺了‘床’,更衣躺下才准备退下去。

        凝歌却出声唤住了唤月:“唤月。”

        “娘娘还有何吩咐?”

        “照看好固伦公主。叫凰肆不要到固伦那里去了,他如今身边有了一个长笑,那长笑是皇后在宫外的眼睛,可莫要出了什么纰漏才好。”

        听见唤月应声,凝歌才放心侧着身子准备睡去。

        一天的折腾,心好像是被悬在来回弹跳的钢丝上面惊疑不定。这时候只觉得特别的累。

        只是她连睡觉都不敢松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凝歌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凰九此时虽然禁足,但是却聪明的把长笑送到了凰肆身边,长笑一在,就好比凰九在。凝歌顿时觉得脊背发寒,只觉得自己四周都是一双双贪婪觊觎的眼睛。

        “轰隆!”一声惊雷猛地劈下来,声音好似平地而起,厚重且振聋发聩。凝歌拥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透过闪电照进来的光亮瞧见帷帐外站着一个人,看那身形背影,倒是像极了穿着斗篷的男人。

        她刚才分明是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怎么会连这屋子里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呢?

        凝歌心中一惊,当下就沉了脸‘色’,出声低喝道:“是谁!”

        她顺手在枕头下面‘摸’出一把簪子来,一撩帷帐就跳下了‘床’,又是一道闪电照进来,原本该站着人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的,哪里有她在帷帐中看见的人影?

        凝歌向前走了两步四下里看看,正瞧见边上的窗户正一开一合互相撞击,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捡起桌子上唤月放着的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凝歌向着窗户的方向紧走了几步,向下四处张望,外面只不过是长廊,长廊外就是‘花’园。只听听雨声,之间稀疏枯萎的‘花’草叶子,不见有任何的影子。

        奇怪,她明明是看见有人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凝歌环顾四周,又向前小心的迈了一步,忽地感觉脚底冰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从‘床’上跳下来忘记了穿鞋,而此时她更是光着脚丫子踩在地面上。

        地面上有些‘潮’湿,似乎是积了许多水。只是这窗户面向长廊,根本就不会有雨水扫进来,这里怎么会有水呢?

        她小心的挪开了自己的脚蹲下身子,正瞧见那地上的积水是一只脚印的形状。脚印的脚尖方向正是朝着凝歌屋子里的方向,很显然那人是从窗户跳进来踩在地上然后才走到那帷帐外面的,所以这里确实是有人来过,刚才凝歌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凝歌不急不缓的抓了桌上的油灯点了‘床’头的蜡烛,叫这屋子里透亮起来。于是那‘床’后帷帐里黑‘色’的身影就显得愈加的明显。

        凝歌端着油灯放定在桌子上,顺手提起桌子上的茶水倒满了两杯,冷笑道:“绛寒,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她和绛寒之间不过只有那么一两次不太愉快的会面,这时候若非是他出现她几乎要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身体里面的凝歌再也没有复苏过,只不过说起绛寒这个名字还会不由自主的一阵心酸。

        凝歌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对绛寒身上的气息这样的敏感,只是看见那样的身影就莫名其妙的熟悉,就像是在现代看了千百遍的李平,因为身死的仇恨,那李平现在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得,所以虽不曾察觉绛寒进来,但是看见那样一个身影,脑海里直觉的就冒出来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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