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又是一场游戏

白发后结，双缕两鬓，白眉凝目，烔烔有神，面如粉玉，颌飘长髯。这哪里是乞丐，分明仙风道骨。

        白发老人转头看了莫邪一眼，眼里灵光一闪而过。正要走向大门，一种熟悉的感觉让老人转过头，猛的看向楼上，一个惊慌的身影刚要后辙，谁也没看清老人如何消失又如何回来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接着又出现了。老人手似鹰爪，正抓在一个腰佩短刀的男人脖子上，男人两脚悬空，无半点还手之力。

        白发老人轻轻放下男子，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男人满脸发白，冷汗直流，全身在不停的颤抖。

        不只是这个男子，就是周围捂着鼻的人，不知何时也放下了手，冷汗不时冒了出来，一阵臊臭味从人群中蒸发出来。

        “告诉我，无涯子在哪？”带着冷漠和杀机的声音从白发老人的嘴内传出。

        “老…老…老祖，我…我我…我真的不…不知道师傅他去…去哪了”男子吓的话都说不清了。

        “嗯？”白发老人盯着男子说道：“萧飞，骗老祖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师…师傅我已经有…有半…半年没见到了”男子继续结结巴巴的说。

        “真的？”白发老人冷冷的问道。

        “真…真的，萧…萧飞不…不…不敢欺骗老…老袓”。

        “行…行了”“啪，啪”白发老人打了自己两个嘴吧，“和你说话真难受，我也不难为你这小辈，哪天看到你师傅了告诉他我找他”。

        白发老人放开萧飞的脖子，这小子腿一软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头，嘴里还说着，“多…多谢老…老祖开恩，老…老祖寿…寿比南山”。

        “行了，记住我带给你师傅的话”说着，白头老人飘然出了楼门。

        “呼”满楼紧张的气氛终于缓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两个持杖伙计已经抱成了一团瘫软在内堂门口，像两只得了瘟疫鸡，一阵阵的打着冷颤，着实让人好笑，但没有一个人敢笑，都无声的回到了座位。

        有些人更是扔下银子，也不问多少就向楼外走去，刚到门口，“嗷”的一声，像一只被咬的狗，一下子又串了回来，满大厅的客人一下子都惊在那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门。

        刚刚消失的白发老人又出现在了酒楼门口，刚刚一脸欣然的萧飞才站起来，又吓的脚一软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嘴里不停的道“老祖饶命，老祖饶命”。

        白发老人正眼都没看他，目光一扫，落在地上半只鸡上，跑了过去，一脸可惜的拾起风干鸡“我的鸡呀，白瞎了”，边打着土，边用嘴吹着。转身正要离去，看到身旁桌子上放着一只撒了一半的卤鸡，随手抓在手里，两眼放光的对着桌边一个胖子食客说：“不吃了吧，送我了吧”。

        胖子张大着嘴吧，嘴边还吊着一块肉，手脚一直在抖，想跑来的，只是那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了。半天才像缓过气似的“啊”了一声。

        此时白发老人已经拿着鸡，边啃边说着什么出了楼门。

        满楼食客一脸茫然的动了起来，眼睛还不时的扫着楼门外。

        莫邪等人也坐回了桌前，没有一个人出声，楼内变得异常的安静。人又少了一半，空气中原先弥漫的气味也少了不少。没有了吆喝，没有了喧闹，没有了笑声，就连莫邪一伙人也没有了先前的放肆。

        新来的客人带着惊奇的目光，扫视着醉翁楼内，“今天醉翁楼怎么了，怎么怪怪的，连凭时热情的小二，都大气不出，低三下四了？”

        小半刻过后，莫邪一伙要的饭菜已经上了桌，说心里话，现在早已经是食之无味了，只因空气的怪味还没淡去，几个人充着面子没走就是了。大伙了了吃了几口后赤霄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大哥，今天还准备游戏不”？

        也不知道是大家都神经了，还是怎么回事，才有点说话声的大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目光一下了，“唰”的集中到了赤霄几人身上。

        赤霄也猛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回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发现问题的焦点在自己身上，一下站起来喝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本少爷呀”。

        “唰”所有的目光又都收回到自己的桌上。

        赤霄摇摇手，“神经，都神经了”。回头看到莫邪几个人都在边吃边偷着笑，赤霄一下坐下来，“什么大不了的事，给你们都吓成这样，没见过世面”。

        “啪”钝钧打了一下他，“就你见过大世面行了吧，好了不吃了，吃也吃不下，大哥，咱们走吧”。

        “莫邪，走呀”泰阿说道。

        “等等，等等啊，我还没吃呢”赤霄喊道。

        承影说道：“你自己吃吧，我们走”。

        一伙子“呼啦”的站了起来，夏禹结了帐向门外走去，赤霄装作无所谓的态度，一下甩开公子扇，跟在后面，“不吃就不吃，还能饿到本少爷呀”。

        城东这座不大的小庙,原本香火极盛，几年前一场大火烧的破败了，可能认为风水出了问题，也就没人修膳了。从此这片本来热闹的小庙再也没人来了，久而久之，变得荒凉了起来。

        此时，破庙前的台阶上坐着六个人，不时的说笑商量着什么。自从此处破败后，这里就成了六个人常来的地方，不为别的，纯属找乐子。

        当然，这是莫邪几人提出来的，所谓“实践江湖”。

        “大哥，现在就开始准备吧”，赤霄兴奋的说道。

        “好，行动”。几个人风的一样跑开了，轻车熟路的准备着自己的东西。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又聚到一起“都完事了？”泰阿问。“放心，大哥”赤霄说，“没问题”莫邪道。

        “走”泰阿严肃的下着命令。大哥嘛，就得这样。

        “等等”承影说道，“行头呢？”，

        “哦，对了，还在老地方”。赤霄说。

        “快，换上”泰阿忙说，“是”，几个人又风的一样跑开了。

        不多时，庙里的空地上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手中各拿着一把弹弓，不用说就是莫邪几个人。别小看这弹弓，用处之大，效果之好，是从多次实践中得来的总结。几人聚到一起，脸上都带着鬼秘的笑容。

        “都好了吗？”泰阿问。

        “好了”赤霄几人回道。

        “出发”！一小会儿，几个人出现在不远处树林的小片空地上。泰阿几人鬼头鬼脑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一声令下开始布阵。

        夏禹跑到不远处一棵很粗的树下，“哎！这棵树就是为我长的呢！”说着爬了上去。

        赤霄拿出一个小东西，一拉变成一个小网兜；钝钧从一棵小树后拿出个小树叉；莫邪拿出一根绳子；承影从泰阿手中接过一小袋谷子。

        几人神情严肃的干了起来。很快一个可以抓小动物的陷井做成了。

        “大哥，完成了”莫邪说。

        几人又鬼里鬼气的聚到一起，泰阿拿出个小布袋“你先来”，“你先来”几个人相互让着。“你们呀，都怕拿不到”，“我来”赤霄又充大头先上了。接着每人都抓出个小纸团，神色严肃的打了开，“哦”承影一把抱住少爷，高兴的跳了起来，“少爷，今天我拉绳”说着就跑向不远处的树下草丛中。其他人垂头丧气的也走了过去。

        赤霄恶狠狠的说“小丫头，今天吃不上野味就拿你开刀”。

        承影头一仰，挥了挥拳头。泰阿知道，这回又十有**玩完了，每一次承影和钝钧出马，就是三个字“白忙活”。

        抓到兔子，说兔子太可爱了，放了。抓到山鸡，说山鸡太漂亮了，放了。一直到抓到蛇之类的东西才说，这个行！有什么办法，这事是大家约定好了的，谁拉绳谁做主。

        “大哥，今天还吃蛇呀”赤霄苦的脸说，泰阿两手摊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三弟快走吧，蛇胆等你哪”赤霄回头挖苦着莫邪。也是每一次抓到蛇，承影和钝钧都把蛇胆给了莫邪，泰阿和赤霄最多就是吃几块蛇肉。莫邪做了一个鬼脸。

        几个人走进了树丛，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美滋滋的承影和钝钧，都无奈的潜伏在到草丛里，两个小丫头已经趴在草丛中，拉着小绳，一脸的得意。

        时间没过多久，夏禹就出来信号。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不远的空地上，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一只披着美丽羽毛的山鸡。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莫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戏”不用说还得跑。

        果然，山鸡头才进网，承影就拉了绳。“唉”赤霄几人无趣的又伏回草里。承影和钝钧嘻闹的重新布置了一下。

        “少爷，饿不饿？我这有早上带的栗子糕，给你”说着，承影把糕点送到莫邪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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