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变回去！

贝贝和多余出生以后，莫颜更在意教育宝贝和宝宝，兄弟姐妹四人，兄弟友恭，相亲相爱，千万别搞出小团体。

        尤其是宝贝，小小年纪被册封为太子，教育的方法和宝宝肯定有区别，作为长兄，要从小培养，让宝贝有照顾弟妹的自觉性。

        宝贝得知自己年长，做的一直都不错，每日起身后，带着宝宝来偏殿，陪着贝贝和多余。

        两个小包子哭泣，微笑，流口水，都能让他新奇不已，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

        孩子们亲近，莫颜乐见其成，她这个娘亲偷懒，趁着这工夫研读医书，派人在大越境内寻找妇科圣手。

        治疗女人隐秘的疾病，莫颜并不是特别拿手，而就算是师父祝神医，也有不擅长的偏门。

        两大医馆开设以来，出乎意料的，去妇科看诊的人最多，无奈稳婆们只知道点皮毛，对很多隐疾毫无办法。

        男女不平等的社会制度，对女子来说已经够不公平，天下还有那么多受苦，被某些病痛折磨着女子，莫颜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穿越异世，享受的都是甜蜜，亲人，夫君，孩儿，她什么都有，活着没有缺憾。

        人得到的太多，总有不真实的感觉，即便是她没有在皇后这个位置，也想为百姓们做点什么。

        莫颜并非是圣母，不求名声，只是单纯有这个想法，让自己过的更踏实一点。

        在生辰的美食节过后，京都立刻刮起美食的旋风。

        民以食为天，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听闻宫内有美食节，民间也不落后，在一条喧闹的街道上开设，每逢初一，十五，邀请会做大越各地小吃的百姓们前来，小棚子全部为官府搭建，收取租赁的费用。

        美食节从晚膳时分开始，到安寝后才结束，比昌平坊热闹，形成京都独特的景致。

        来逛街的吃货们不仅仅是京都的百姓，还有各地的学子，南来北往的客商，人们吃后会点评，做的好的摊位前，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

        美食一条街由衙门监管，对于水源，食材等有严格的控制，在做吃食之前，必须净手，以防不卫生。

        那些挑剔的大户人家小姐公子们，都是美食一条街的主力，从头吃到尾，对于能偶尔换个胃口，表示全力支持。

        冬日里太过严寒，经过京兆尹衙门的官差和百姓们商定，每年美食节从农历四月开始到农历九月结束，从每个月只有初一和十五两日，变为相隔一日，这样更方便百姓们。

        或许是美食节的小吃激发了百姓们的潜能，人们对吃食的标准提高，以前众人不会吃也不爱吃的猪下水，也能做出美味的菜品。

        卤煮火烧就是其中一道菜，火烧加上炖好的猪肠，猪肺放在一起，辅之以炸豆腐片，血豆腐，卤汁，香菜等，火烧透而不黏，肉烂而不糟，一时间风靡京都。

        “娘娘，您看，这是不是您说的？”

        墨紫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深褐色的肉沫，她很是忐忑地看着莫颜。

        京都挂起美食的旋风，莫颜苦思冥想，发现自己吃的零食和小吃有限，加班之余，吃的泡面，烤红薯还有肉松饼，她就打起肉松的主意。

        制作方法莫颜不知道，她和墨紫讨论过，墨紫在厨艺上很有天分，举一反三，失败几次后，终于将肉松做出来。

        用筷子尝了尝味道，莫颜很是欣喜，除去酱油放的多，颜色不那么好看之外，味道是顶好的。

        肉松可以放在粥里，给宝贝和宝宝加餐，能做成肉松饼，携带方便，适合出远门的人。

        “对，就是这个味道！”

        若是做糕饼，蛋卷里加上肉松，也是很不错的，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晚点送一匣子到御书房。

        夫君忙到深夜，她这个做娘子的，也该表示表示了。

        五月的夜晚，微风里送来阵阵花香的味道。回廊脚的宫内，照出一条明亮的路，火光下，还有不时飞舞的小虫。

        草木繁茂，蚊子也不甘寂寞地飞出来，贝贝和多余的纱帐开了一角，两个包子被咬了两个包，红肿着，让莫颜心疼不已。

        墨粉和墨黄轮流值夜，殿内也为防蚊虫做好准备，驱蚊的荷包，人手一个，宫内还大面积种植了防蚊草。

        墨紫又对肉松进行改进，有前面的经验后，终于做出肉松饼，皮薄，松软，入口即化，里面是金黄色的肉松。

        莫颜借着品尝的名义扣下一个，刚塞进嘴里，万俟玉翎迈着大步进门。

        “咳咳，夫君。”

        莫颜面色一变，差点被肉松饼噎到，赶忙快速咀嚼，又喝了一口热茶，胸口堵塞之感这才下去。

        “肉松饼，我新研制出来的，正想让墨冰给你送去。”

        莫颜厚颜无耻地抢夺了墨紫的功劳，卖弄半晌，“我以为你还要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老夫老妻，莫颜什么水平，他心知肚明，但是万俟玉翎选择不拆穿，而是拈起一块，尝过之后，赞叹两句。

        对吃食不热衷，食物的本质是为充饥，万俟玉翎倒是没有特别的喜好，不咸不淡的表扬，让莫颜囧了囧。

        “今日早些，明澈和明熙呢？”

        万俟玉翎在处理政务之时，突然觉得，两个小包子早慧，是该到了开蒙的年龄，早总比晚强，让兄弟俩慢慢适应。

        双胞胎的记忆力不错，断断续续地识了不少字，是好苗子，他想，或许到了十岁，太子明澈的能力，就足以登基。

        历史上，最小登基的皇上为六岁，有摄政王辅佐，照样打造出太平盛世。

        万俟玉翎没有压榨童工的自觉，心中早已经为未来制定好计划。

        “今日是十五，母后吃斋念佛，他们被母后身边的刘嬷嬷接过去，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莫颜察言观色，在提到太后时，万俟玉翎原本冷淡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锋利，眉头紧蹙。

        似乎是察觉到莫颜的目光，他变了面色，但是却绝对说不上好。

        万俟玉翎是个心事不外露的人，常年没有什么表情，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只有在面对莫颜，才能展现他的另一面。

        母子关系很差劲，相当差劲，太后当年有自己的苦衷，二人彼此的心中，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想到母子关系，莫颜不由得头疼，如今她做了皇后，莫家地位水涨船高，外祖母和娘吕氏还是和仇人相见一般，根本不走动。

        一直想寻个机会化解，莫颜发现非常难，两个人在骨子里很像，都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别扭的不肯低头。

        夫妻俩难得有相处的时间，手牵手，相伴到御花园赏景。

        初夏的荷塘，田田的叶子中间，露出几朵粉白的荷花，月光的清辉洒向大地，为花草堵上一层亮亮的边儿。

        天气晴朗，天边几条白色带状的云彩，飘啊飘，这样的景致莫颜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从不觉得厌烦。

        “颜颜，我知道你想让明澈和明熙能多玩几年，可如今的形势……”

        如今形势一触即发，大越和北地蛮族水火不容，早晚要杀个你死我活，而万俟玉翎势必要亲征。

        倘若他万一遇到危险，或是战死沙场，明澈和明熙要接替大吴的重担。

        在最开始，万俟玉翎打算给儿子们留下一个安稳的太平盛世，大吴冯相篡位，让他认清现实，蛮族的野心比想象的还要大。

        后患不除，三五年后，蛮族修生养息，卷土重来，而大越将还要面临一场恶战。

        连年的征战，百姓们哪有好日子过，边境的百姓们颠沛流离，大越也为战争付出巨大代价。

        “那是我单方面的希望而已，玉翎，按照你想的做。”

        莫颜握住万俟玉翎的手，若是盛世太平，她当然希望宝贝和宝宝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但现在兵荒马乱，两个包子早慧，不能因为她的慈母心，耽误他们，慈母多败儿，说的没错。

        万俟玉翎俯下身子，看到莫颜眼中是满满的信任，他勾起唇角，悬挂着一抹笑容。

        刹那间，仿佛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在冰原的裂缝下钻出树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皇叔大人的笑容足可以秒杀一切，莫颜的大脑一片红白，好像进入了世外桃源中一般。

        愣愣的傻样取悦了万俟玉翎，他心软的不像话，看着莫颜水润的双唇，喉咙一紧，低下头吻了上去。

        灵舌在唇齿间游弋，夫妻二人忘情地拥吻，忘乎一切，彼此想要给对方更多的甜美。

        夜幕下，晚风吹起二人的衣摆，在风中来回飘摇，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放眼望去，般般如画。

        “父皇，母后。”

        宝贝和宝宝手拉手往回走，在路过御花园，看到拥抱在一起的爹娘玩亲亲。

        对此，宝贝很淡定，他看的习惯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听说爹娘玩亲亲之后，娘才生的他和弟妹们，这么说，他没准很快就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们。

        属于孩童清脆的叫声，让莫颜渐渐地找回理智，她推开万俟玉翎，整个人躲在他的身后。

        胸前的盘扣，不知道何时被他解开，这个色狼，怎么能在御花园中……

        生产后，她的奶水丰沛，贝贝和多余无法消耗那么多，剩下的，都进了皇叔大人的胃。

        莫颜迅速地整理衣衫，用手拢了拢散乱的乌发，脸红气喘地从万俟玉翎身后走出。

        万俟玉翎盯着莫颜胸前的水渍，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地眼神，若不是儿子们打扰，说不定夫妻俩都在进行下一步骤。

        “怎么才回来？”

        莫颜用手摸了摸滚烫的面颊，带着两个小的坐在凉亭中，隐藏在暗处的墨冰松一口气，送来热茶和几样小点心。

        “陪皇祖母说话。”

        宝贝发现肉松饼，拿一个先给弟弟宝宝，然后自己又拿一个，兄弟俩一起吃，小口小口咬着，就和小松鼠似的。

        “恩，娘有爹爹陪，皇祖母没人陪。”

        宝宝认同哥哥的话，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点头，吃过肉松饼后，又喝了一口热茶。

        两个包子轮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下晌的见闻，末了掏出一本书，很兴奋。

        “皇祖母说，这是一本传说故事，能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

        宝贝拿着书，如获珍宝，皇祖母讲了几个故事，他们很喜欢听。

        万俟玉翎讶然，看这书已经泛黄，显然是很久之前的存货，他小时候都没有看过。

        这本传奇故事是太后当年为万俟玉翎准备，只是没多久，宫内局势变化，他不得已，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小儿子。

        二十多年之后，再次拿出这本书，而不同的是，送给了自己的孙子。

        “好，让你爹爹给你们讲个故事。”

        父子互动的环节必不可少，莫颜必须让两个小的明白，他们的爹爹即使不苟言笑，却是爱他们的，以防止产生不该有的误会。

        万俟玉翎又变得一脸淡漠，被莫颜拉着衣摆使眼色，不得已，接过那本泛黄的书。

        第一页上有几个大字，“玉翎，娘只求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即便是以后会恨我，也没有关系。”

        落款的时间在二十多年以前，墨迹很淡了，看来，当年太后是真的有苦衷。

        她爱自己的孩子，却不得已选择用最淡漠的方式。

        后宫中，处处是陷阱，有一个不好，就得永远葬身其中，若不是不关注万俟玉翎，他或许都不会平安长大吧。

        莫颜就坐在他的旁边，察觉到万俟玉翎身子一顿，她附手上去，轻轻地摇头。

        “父皇，我要听狐狸的故事。”

        宝宝不明所以，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万俟玉翎，“父皇怎么还不讲？不会是不识字吧？”

        莫颜抽抽嘴角，两个小的特别敏感，很快察觉到他们爹爹的情绪变化。

        宝贝和宝宝并排坐在一处，等着听故事。

        万俟玉翎对讲故事着实没有天赋，包子们要求听狐狸的，翻找半天，终于找到。

        莫颜大略看了一遍，先进行启迪，“你们父皇要讲个关于狐狸报恩的故事，也关于美色……”

        作为未来合格的君王，不能被美色所左右，莫颜不要求宝贝一生一世一双人，只需要他明白一个道理。

        娶心爱的人进门，是一种责任，作为男子，必须承担责任。

        美色误国，咳咳，这话莫颜说不出来，毕竟皇叔大人把她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他随着村里郎中学医，十二岁时上山采药，救下一只白狐。四年后，郎中去世，白狐成精前来报恩……”

        万俟玉翎语调平平，不带温度，他完全是照搬，见两个包子听得极其认真，心中满意。

        “看着毛茸茸的小狐狸，他简直毫无抵抗力，抱着蹭了蹭，十方欢喜。”

        宫内养着一直雪狐，宝贝和宝宝最喜欢摸狐狸的皮毛，因此搓搓手，眼神亮晶晶地，等待后文。

        万俟玉翎继续道，“是夜，白狐变为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恩公，奴家……”

        刚讲到这里，宝贝已经一脸不耐，和他所想的大相径庭，他挥舞着胳膊，一脸冷漠，“变回去！”

        万俟玉翎：……

        莫颜张口结舌，好吧，不愧是是皇叔的种，果然是不爱美色的。

        故事讲完，两个小包子突然来了兴致要去看狐狸，兄弟俩摸着狐狸皮毛，碎碎念，他们只喜欢狐狸，不爱美人。

        夜里，皇叔大人精力充沛，把莫颜折腾了翻天覆地，一直等三更天早朝，他神清气爽地离开。

        莫颜迷迷糊糊地以极其不雅地姿态趴到床上，睡到天光大亮，终于被贝贝和多余的哭声吵醒。

        给两个小的喂奶后，她开始考虑近期的安排。

        自己的几个铺子，近一年，生意越发不好，慢慢地有些入不敷出。

        莫颜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不过是占着现代人的优势，小打小闹。

        染发坊的价格太贵，不为百姓们接受，京都同等店铺多如牛毛，生意一落千丈。

        若非铺子不需要租金，人工的本钱都赚不回来，继续光顾的，都是老客户。

        理疗馆也是如此，拔罐刮痧等手艺简单，更容易模仿，京都如今至少有几十家。

        有人竞争，就不如从前那般，除蝴蝶班还能赚银子，莫颜的账面上根本没有多少钱。

        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势必要开设新项目，而医馆等都属于万俟家产业，和她带着的嫁妆不存在关系。

        近期出宫一趟，莫颜打算去医者培训班看看，和先生们商讨一番，哪里有问题，及时改进。

        以后这些人都要到全国各地的衙门医馆，一百人根本就不够，何况她在京都开设两大医馆，优秀之人要输送过去。

        染发坊的项目继续做还是停止？做了几年，若是轻易丢下可惜，莫颜这边，又没有多少好的项目。

        染发坊开设过烫发和染发两个项目，但是买账的人不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越百姓都认为黑色是尊贵的颜色，而烫发用铁钳，损伤发质，烫出来的弯奇奇怪挂，众人无法接受。

        莫颜却觉得一头波浪的大卷发很美丽，她想着自己可以折腾着变变样，若是能引起轰动跟风最好，不能她就转行，做别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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