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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直到上车,周扬都沒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不走。

        夜婴宁沒哭也沒喊,亲眼见到他坐上了吉普车,车门“嘭”一声关得严严实实,震得她全身都跟着一颤。

        似乎要确定她会乖乖回家,车子并未马上就开动。

        夜婴宁知道周扬这是要让自己先走,慢慢转身,一步一挪走回车上,坐了进去。站在一旁的少尉如蒙大赦,连忙也快步跟上,先将她送回去才算完成上级任务。

        疲惫地闭上双眼,从天堂坠|落的感受也不外如此,夜婴宁靠着椅背欲哭无泪。周扬这一手玩得果然够狠,让她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真的舍不得这个家,不料也恰恰正是他,走得比谁都坚决。

        年轻的尉官异常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沉默地将夜婴宁送回了别墅。

        她推开门,双眼木然地下了车,甚至根本不在乎对方有沒有帮她将车子送回车库。

        家中的一切都沒有变化,还洋溢着新春的喜庆气氛,房门上的红色福字还是周扬在年三十的上午亲手贴上去的,然而只过去了不到两天,天翻地覆。

        夜婴宁机械地拖着两条灌铅似的双|腿,缓缓推开了主卧室的门,这几天,她和周扬都睡在这里,沒有像从前那样分房而居。

        她跌进柔软的床上,四肢软|绵无力,睁着酸涩的双眼,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哭不出來。

        就算将两只眼眶憋得血红,她也沒有办法让眼泪迸出來。

        终于,她忍不住拿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仔细翻过去。

        就算是矫情也好,她都必须找人狠狠地哭一次,不然,也许她会就此疯掉。

        然而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甚至连好友圈也浏览了好几遍,夜婴宁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哭诉的对象,,平日里,她太擅长伪装,完美是她一贯的标签,有礼是她做事的底线。即便是和朋友也会保持一定的疏离感是她向來的原则,以至于,尽管她不得罪人,但知心好友却也一直寥寥可数。

        几番挣扎,夜婴宁还是拨出了一串号码。

        她告诫自己,不可以找他,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找他,可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去。

        手机里的音乐还未唱上两句,立即被对方接起來。

        那边似乎很是嘈乱欢乐,走调的歌曲混着男人女人们的笑声,黏|腻腻从手机那端遥遥传來,像是小时候吃的糖葫芦上冻结又融化的糖稀,这其间也夹杂着宠天戈一贯平稳的声音:“嗯?”

        他知道是她,所以语气里更加不羁。

        她忍住,长长吸气,喉咙里迸出一声哽咽:“我想见你。”

        北方的冬天,无论室外再怎么寒冷迫人,室内的房间里却都是暖意如春的,然而夜婴宁却止不住一阵冷汗涔|涔。她坐在大床的中央,垂着头如丧家之犬,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明显地颤抖不已。

        憋了许久许久长达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落了下來。咸涩的泪水划过酸涩血红的眼眶,蛰得人像是被一根根尖锐的针在狠狠扎着。

        那边,宠天戈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似乎走了出來,站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背景音的杂乱全都消失了。

        “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两个再简单的问句,却一下子将夜婴宁逼到了生死一线间。

        她猛然间反应过來,自己这到底又是在做什么呢?周扬前脚走了,她后脚就忙不迭地给宠天戈打电话,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找男人吗?

        还是说,男人们于她來说,并不是心智成熟之时的伴侣,而是寂寞难耐时候的消遣?!

        夜婴宁打了个哆嗦,几乎唾弃起自己來,她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匆匆吐出“我沒事”三个字,然后不由分说地放下了手机。

        她明白,自己给宠天戈打电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墙,只是走投无路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周扬嘴上说不给她自由,可他毕竟已经离开中海,天高皇帝远,沒人能够真的管束她。

        手脚并用地爬起來,夜婴宁蹭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别墅外一阵汽车鸣笛声吵醒的。

        夜婴宁以为是做梦,索性蒙住头,翻身再睡,但那噪音毫无停止的意思,不仅吵得她沒法睡觉,还变本加厉起來,她生怕惹來附近别墅业主的投诉,一掀被跳下床,撩|开窗帘。

        银色的小跑停在门口外的空地上,换车不换牌,她一下子就认出來那是谁的车。

        慌忙地回身抓起手机,夜婴宁才发觉一个小时之内,宠天戈居然打过了十几个电话给她,而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根本就不知道。

        她抓起外套披上,匆匆下楼,打开门。

        果然,他坐在车里,一见到她,车窗缓缓摇落。

        “上车。”

        宠天戈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但一双浓眉却是紧缩的,带出凝重的压迫感,看得夜婴宁连退一步。

        因为她的一个电话,他便赶來,不是不感激。只是……

        只是为什么心那么疼?疼得久了就成了一种病,难以痊愈,无法根治。

        “我、我去换件衣服……”

        她倚门,轻声嗫嚅,其实是想逃。

        “不用,车里很暖和,而且一路上也不会遇到任何人。”

        他太了解她,不过是只字片语,不过是眉间眸底,就能洞察她的真实情绪,根本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夜婴宁微微迟疑,不敢转身就跑,也沒有上前迈步,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说我丈夫出国执行任务,我们可以尽情偷|情,还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再也不想做背叛婚姻的事情?

        哪一种,都太可笑。

        她咬牙硬撑,一路小跑着,上了宠天戈的车。

        前排的司机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恍若根本沒有看到她一般,直到宠天戈无声地做了个手势,司机才缓缓地开动起车子。

        “幸好你在家,否则我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中海这么大,大海捞针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自嘲地轻笑出声,自己再一手遮天,总归是凡人肉体,哪有外界吹嘘得那么手眼通天。

        夜婴宁嗅到宠天戈口中的淡淡酒香,这才明白他为何沒有亲自开车前來,一怔,她轻声问道:“你刚刚在应酬?”

        他但笑不语,并不打算告诉她,那是很重要的一场同学聚会,他费了许多力,一连喝了九杯白酒算赔罪,这才得以脱身。

        ps:感冒,今日无加更,大家早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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