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魂飞寒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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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雪是个年龄和陈佳瑶相仿女孩,她就住在这里,这里的名字叫新七村。
新七村其实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早已破旧不堪,这里的住房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有一个大家合用的公厕。
公厕是用简陋的红砖搭建的,里面有简易的水箱冲厕,简单的木板门,简易的玻璃瓦,它就在菜市场旁边。
这里有很多的房子都是空的,没有人住,一到晚上就显得特别阴森。而原来的住户等待拆迁,早已搬出去住了,现有住户特别少,少得很难在夜里听到有人在说话。
傅小雪因这里的租金便宜,才租住在这里,而且这里离她工作的超市也比较近,走路大约二十分钟,她早已习惯每天坚持步行上下班。其实,她是为了省钱。
北风“呼呼”地刮过傅小雪(陈佳瑶)的脸庞,并从她脖子和袖口钻进她的身体,“嗖”得一股凉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只三条腿的流浪狗,从她身边一顿一顿地慢慢地走过,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可它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傅小雪(陈佳瑶)一眼后,然后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小雪开始感到紧张。
陈佳瑶心头一凛,赶紧指挥傅小雪的身体走向梅师父摆的小吃摊前坐下,抱紧身体喊道:“梅师父,抽紧时间给我烫一碗粉,天气太冷了!”
陈佳瑶心想,看来傅小雪是这里的常客,她和梅师父很熟。
梅师父一头乱发,一身油渍,一蹭一蹭地走了过来,用油腻腻的布擦了把桌子,用冒烟的嗓子,嘶哑地回道:“好的,你坐一下,我马上给你弄好。”
陈佳瑶被这怪异的声音弄得很不自在,她开始认真打量这个只有四十多岁的人,这中年人却像个六十几岁的老人。
陈佳瑶暗叹:生活把他催老了,真是生活不易啊!
陈佳瑶看梅师父的小吃摊就摆在他家门口的平地前,简易的三张桌子旁,放了几个塑料小凳子,桌上放了瓶醋,一点味精,一点苦菜,一盘辣椒粉。
风继续呼呼地刮。
陈佳瑶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冷,有个过路人说道:“今天是零下二度,寒流突然南下,把原本的气温突降十五度。”
傅小雪没有理会过路人,只是自言自语道:“不吃点热汤粉,整个人都好像冰棍似的……僵硬成一块动不了的冰棍。”
陈佳瑶心想:自己在杭州西湖玩时,应该是四月份啊,怎么突然就穿越到了一个大冬天,她有点想不通。
由于傅小雪的身躯抵抗不了寒冷,想吃点热汤粉,陈佳瑶作为灵魂也无法改变身体的需求。
这时,那只三条腿的流浪狗,又从陈佳瑶身边一顿一顿地走过,猛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然后坐了下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陈佳瑶此时感到特别紧张,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她的胆量呢?
陈佳瑶想:灵魂是害怕那条狗,身体(傅小雪)是扛不住寒冷,她终于理顺了自己的逻辑思维。
陈佳瑶慢慢转过头去,见那只流浪狗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心头一紧,屏息凝神抓紧了傅小雪怀里的包,以便随时能当武器掷出去,吓跑那条狗。
她不知她今天为何特别害怕那条狗。
傅小雪又自言自语道:“天气太冷太冷了,太冷了,手脚都是冰凉的。”
陈佳瑶灵魂感到不安,她觉得有个不祥之兆……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从她坐的凳子下,钻到傅小雪(陈佳瑶)的两脚之间,猛地蹭了她一下,把本来高度紧张的陈佳瑶吓得带起傅小雪直接蹦起一米多高,受惊地慌乱地本能地大声尖叫“啊!”。
那只黑猫也被她吓得直往对面窜,刚好一辆电单车路过,骑车的人没有防备,辗过黑猫后重心不稳摔了下来,正倒向那只三条腿的流浪狗,流浪狗为了躲闪,拼了命地向前奔跑,撞到走路的太婆,太婆根本没有防备,直接向后摔倒,后脑着地。
而此时,梅师父正端来热腾腾的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惊吓得碗也从他油腻腻的手中掉落了地,只听“咣当”一声后,只剩众人惊呆的表情,凝固在冷风中,僵硬的还有双手和双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过的人见太婆后脑鲜血直流,连忙打了120。
等120来了把太婆拉走,傅小雪(陈佳瑶)仍未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她摸着胸口揉了几下,仍然惊魂未定。
陈佳瑶想:为何灵魂害怕,身体也会跟着害怕?为何身体害怕,灵魂也跟着害怕,她现在胆量特别小,特别容易害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不懂。
陈佳瑶感叹:自己还在郑威伟面前说自己是个艺高胆大不怕鬼的人,可现在竟如此胆小。
陈佳瑶指挥傅小雪的身躯重新坐回凳子上,忽然看见刚才那只黑猫正在对面二楼的窗台上,目不转睛盯着她看,面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狞笑。
傅小雪(陈佳瑶)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把头转了过来。
一个很像刚才摔倒的太婆从她身边走过,脸无表情,眼睛蓝幽幽地看着她,冷冷地道:“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回家回家,半夜两点肚子疼,千万不要出来上公厕。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傅小雪(陈佳瑶)听了浑身毛骨悚然,正要开口问她,太婆已轻飘飘地飘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她不知所措,良久回不过神来。
梅师父重新端来一碗粉:“快点吃,吃了身体暖和了,就不怕冷了。”
傅小雪(陈佳瑶)快速地吞了几口汤,片刻后,感觉身子暖和了一点。
傅小雪又要了一瓶二锅头,拧开瓶盖就猛灌了几口。
其实傅小雪她本来并不喝烈酒,但今天她想喝醉,要不然她怕自己会睡不着。
那只黑猫还在二楼的窗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只黑猫还在二楼的窗台上。
那只黑猫还在二楼的窗台上。
那只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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