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气机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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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武当山下。
“瑶琴,你还记得这里吗?”
山脚下,小道旁,宋青书问杨瑶琴。
杨瑶琴点点头:“嗯,每次我们回山都会经过这里,只要到了这里,那就是回家了。”
宋青书微笑着点点头,如今已经彻底长成的宋青书,身形高大却不臃肿,气质出尘却不清高,唯有那眉梢眼角下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缕高傲,才透露出他内心的峥嵘。
越是接近武当山,宋青书越是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时刻影响着自己,注视着自己。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太爷爷。
以前他不了解自己太爷爷的功夫,到底在什么境界,只知道他堪称是武林神话,但如今金丹结成,他这才清楚地感受到,他太爷爷那种先天之境的境界,竟然可以以人势韵天势,一举一动之间,天威流转,煌煌难测。
如果说老道的境界是天人合一,而他宋青书却又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那边是金丹大道!
体内自成天地,完神完我,再无瑕疵,任凭天威流转,我自唯我独尊!
想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武当山,眼中的武当山依旧是那个武当山,但在宋青书心里,那武当山陡然变成一个端坐于蒲团之上的老道。
那老道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太爷爷张三丰。
宋青书看着老道,老道也看着宋青书。
突然,那老道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而宋青书则也对着老道一笑,下一刻,老道陡然伸出一根手指,朝宋青书便压了下来。
那手指在未伸出之前,便只是一根普通的手指,但此刻的陡然伸出,立刻便化作一根擎天玉柱,如天柱倒栽一般,朝着宋青书便压了下来。
相比那擎天玉柱,宋青书却显得尤其渺小,即便是那手指上的一丝指纹,对他来说都仿佛是一坐高山一般,若是此刻他心生畏惧,怕是下一刻便会死在这手指之下。
宋青书知道,这便是太爷爷的先天之境,这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可他浑然不惧。
只见他面对那擎天玉柱般的手指,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掌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那长剑青光湛湛,朴实无华,但却散发出一种可以斩灭万物的自信和决心。
这柄剑,就是宋青书自己。
“叮!”
下一刻,只见宋青书长剑抬平,轻轻往前一递,那长剑便与那擎天玉柱撞在了一起。
便是轻轻一顶,将那看似不可撼动的手指,给顶在了一剑之外。
仿佛这便是宋青书给他太爷爷的答案,任你天威难测,任你天人合一,却无法泯灭一个我,我宋青书只要存在,便不属于你这方天地!
如果说老道的境界是与天合道,那么宋青书便是我既天!
突然,宋青书发觉自己手上力道一松,那根参天手指已然被收了回去,宋青书仿佛又看到自己太爷爷那温和的笑脸,他不禁也笑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了,只见五根擎天玉柱,连带着一方天地,朝他笼罩下来。
“一根手指既然奈何不了我,那么太爷爷便是来五根,十根,也是一样的!”宋青书喃喃道。
突然,他的身旁出现了第二柄剑,那是一柄金光闪烁的华丽之剑,剑上五彩宝石镶嵌,贵不可挡。
继而,又出现第三柄剑,那却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刃之上还有些许残破,看上去破破烂烂。
然后是第四柄剑,第五柄剑,第六柄剑……
一直到第一万柄剑。
那些剑仿佛前一刻还不存在,而下一刻又像是早就存在在他身旁数万年之久了。
宋青书看着这这剑,却是十分眼熟,他知道,这些剑,就是剑冢之中的那无尽剑海中的剑。
此刻他心境澄明,却是在不经意间将这万剑给唤了出来。
他看着这些剑,一个个都是自己的老朋友一般,那样熟悉,仿佛这些剑,他都曾经使用过一样。
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此刻那只手遮天的巨掌,已然来到自己面前。
那掌心之中的断纹,就像是九洲深渊一般,要将他镇压在其中。
宋青书不慌不忙,右手长剑一指,轻声说道:“去!”
下一刻,一柄剑陡然射了出去,迎风便长,顷刻间化作山岳一般,轻轻抵在那巨掌掌心中央。
那巨掌像是被轻轻顶了一下,微微一顿,便接着压了下来。
可是下一刻,又一柄剑电射而至,迎风便长,刺中那手掌中指指尖之上。
还未等那巨掌有所反应,继而第三柄剑,第四柄,第五柄,第六柄各自飞射而出,一次刺中那巨掌的其余四根手指。
六柄剑,五指各一柄,掌心落一柄,便牢牢将那巨掌钉在了原地,半分都再难动弹。
但是宋青书知道,没那么容易就完了的。
果然,那巨掌陡然间五指一合拢,由手掌握成了拳头,这一握拳,便将那六柄剑捏了个粉碎。
可是下一刻那六柄剑,又出现在宋青书的身旁。
“太爷爷,你是准备清理门户吗?”宋青书喃喃道,他知道自己说话,老道必然听得见。
果然,下一刻那巨掌陡然缩了回去,远处那武当山上,又重新显露出老道那略带满意的面容。
“上来,让太爷爷看看你!”
话音刚落,宋青书面前陡然一清,远处的武当山依旧是武当山,哪里还有半点老道的身影。
杨瑶琴正推着自己的手臂叫着自己的名字,宋青书回过神来,对杨瑶琴笑了笑,示意他没事,便双腿一夹马肚,往玉虚宫方向走去。
“你方才怎么了?”杨瑶琴问道,“发什么楞呢,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宋青书正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那巨掌,那万剑,那熟悉的感觉,此刻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身形。
那是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身影,以前只觉得那身影寂寞无比,如今再细看,却发现那身影与自己,竟是那般相似。
宋青书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甩去,暗道方才自己只是与太爷爷气机感应之下,在各自的境界中演武而已,做不得真的。
不论他之前是什么人,如今的他,是宋青书!
宋青书在心里默念道,那神如此坚定,如此自信!
“走吧,太爷爷还在山上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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