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rt0.幕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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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st
事情的发展都在蒋宏涛的控制之内,任凭子珺如何倔强,她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惜父女之情日渐衰落,应该挽回吗?当然不必为此大费周章,他掌握着世间最神奇的科技,只要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他会亲自将心爱的女儿送上抹削记忆的手术台。届时,父爱又会重新变得温暖起来。
地牢似乎与外界并无区别,总有股力量在束缚着自由。好似芽头必须被绑在椅子上,董婆必须躺在阳光下的摇椅里,海生必须在不知名的远方。
芽头好像带着别人的灵魂回来了,他变得安静迷离,那双灵动的眸子再也不会发出喜人的光亮,像是后院的井,深邃空洞。
“八成是被什么摄了魂去。也倒好,清静不少。”
董婆躺在摇椅里沉沉絮叨着,阳光使尽全力也钻不进她的皱纹里,难怪她的话中掺杂着生冷僵硬,怕是看透生活把戏的人都会如此。
“这是父亲干的吗?”
“谁知道,不过他的眼神越来越像你爷爷了。”
报纸上刊登着段枫与蒋宏涛的丰功伟绩。恍惚间,子珺发觉地牢是个时空转换器,再出来时,之前时空的恶人竟变成了善人。
那些被记忆困扰的人将段枫和蒋宏涛供奉为解救苍生的神明,那些知晓黑色秘密的人变成了他们的实验对象。被剥夺与删除的记忆成千上万,他们的资产也日渐雄厚,重文市逐渐被段枫和蒋宏涛的记忆帝国笼罩其中。
子珺将报纸放在一旁,用手绢擦干芽头的口水。原来他只是被人夺走了记忆,变成了世俗之外的傻子。可怜的孩子,他还没有弄懂水为什么可以倒映晴空之蓝时,水已变得浑浊不堪。
夕阳西沉,倦鸟还巢。子珺穿着母亲的黑色旗袍站在镜子前,仿似那个女人复活了,带着她的幽怨与善意再次哀鸣度日。
22nd
冥煌节,传说是主管生死的冥煌爷的诞辰。在这天人们会将纸人纸马摆在街口或路边,待到午夜时会将带有阴人鬼差黑色手印的纸人或纸马点燃,以此当做献祭,乞求冥煌爷的保佑。若家有不顺,则用指尖血写下诉求,冥煌爷定当显灵。
“冥煌爷或许能治好芽头的病。”
董婆躺在摇椅里掐算时日,再有两天就是冥煌节。
“人都不可信,那子虚乌有的东西便能信了?”
“可不敢乱说,冥煌节鬼门大开,那些阴差会来抓走说冥煌爷坏话的人。”
子珺将芽头推到太阳下,阳光会让他不那么烦躁,否则他又要嘶嚎大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若有这般法力,又何必为难世人?那宽容无上的神,当真听不得一点抱怨?”
“你太放肆了。”
“我都没见过它,敬与不敬的,又碍得什么事。”
“冥煌爷会保佑我们的。”
“怕他早就厌烦了为世人勾画生死。”
董婆躺在摇椅里默默絮叨起来,子珺听不清,像是古老的咒语,又像喃喃低鸣。只听一遍,便少了多分好奇;再听几遍,倒如默经诵念,扰人心乱的很。
两天后,冥煌节。人们将纸人纸马摆好后就匆匆回家了,唯独子珺拿着相机走上街头,黑色旗袍穿插其中,宛如挑选纸人纸马的阴人鬼差。她喜欢这样清净自由的感觉,无人的街头总会藏着某种灵动的惊喜,就好像镜头里的纸马上突然出现的黑色手印。
午夜时,孤儿院墙外火光冲天,子珺望着窗外熊熊燃烧的纸人纸马,似有一群人围着火光舞蹈。那是在庆祝自由吗?或许是的,远处亦有火光点燃夜空,欢跃跳脱的灵魂逐渐多了起来,大地绽放的蓝色冥光贯穿肺腑。
刹那间,芽头发出凄厉哀嚎,进而又大声狂笑。子珺并未感到害怕,反倒有些羡慕。虽然芽头的肉身被绑着,但他的灵魂却无比自由。看,他是那群人中跳的最棒的。
钟表时快时慢,三维空间的能耐也只能如此,早已耍不出什么新花样。屋中挑烛,照亮一方,子珺将血诉求凑近烛光。顷刻间,火苗乱窜。她的心终于静了,矛盾悱恻过后,哪般纠缠都逃不过亏欠,如此祈祷便是她仅能支付的偿还。
23rd
清晨时,芽头的身体已冷透僵硬,幸而脸上的笑容尚算幸福。大概是冥煌爷收到了子珺的血诉求,只那夜里没见到阴人鬼差。子珺便也不再追究,若真见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告别的话再绚烂也如纸般苍白。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董婆躺在摇椅里又絮叨起来,言语中清冷寡淡。也对,她从未喜欢过那个黄毛小子,即便他聪颖非凡的时候。她总说人太聪明会没有好结果,容易招惹祸端。子珺也颇为不解,这孤老婆子的话总会将不好的应验。于是,她又找到了一个不喜欢董婆的理由。
“冥煌爷救了他。”
“娘嘞。冥煌爷显灵了。”
几秒钟后,她竟然从摇椅里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又跪下。那地面肯定比她的膝盖要硬的多,不知她还能不能站起来。
芽头哪里配得上像样的葬礼,他被草草的埋进了远郊的荒地。墓碑上写着,“舍弟芽头之墓”。
24th
盛勋科技大厦气势恢宏,办公区与医疗区中间隔着一座人工湖。没错,蒋段二人竟然在公司区域修了一座人工湖,大概内心丑陋的人都需要借助文艺风雅来包裹自身的卑劣。子珺对此不屑一顾,径直冲向大厅。
“让蒋宏涛和段枫给我滚出来。”
咆哮声响彻大厅。远处一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双眸中写满了吃惊。在他所接受的教育中可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发泄,除过一排黑白琴键,他只能在乐谱上寻找自我。
“大小姐,您冷静点,董事长出去办事还没回来。”
“滚,你算什么东西。”
大厅中再无人敢上前劝阻,只剩下刚刚那个员工在闷头抽泣。
“混账。”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蒋宏涛站在大门口虎目圆睁,嘴唇微微泛白,惊颤难消。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终于肯出现了。”
蒋宏涛大手一挥,身边的两人便将子珺架去了办公室。
“你疯了吗?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倒真希望自己疯了,总比看着你这个疯子胡作非为强百倍。”
啪。响亮的耳光甩在子珺脸上。
“你真应该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草菅人命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就算你是我女儿也不能乱说话。”
“乱说话?芽头今天早上死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和你的狗屁搭档干的好事吗?”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实验品才来的。”
子珺愣住了,实验品。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芽头竟被看作了实验品,那自己呢?或许勉强算是个高级实验品。她瞬间冷静下来了,也或许是心在那一刻就死了。所有的谩骂都觉得是浪费时间,眼前人已不再是父亲。
“您说的对,蒋先生。鄙女不才,实在不能从这样的痛苦中全身而退,希望借您的科技成全我,让我摆脱痛苦。”
“蒋子珺,你是要气死我吗?”
“如果不这么做,我恐怕很难再认您作父。”
蒋宏涛沉吟良久,长声轻叹。
“都是我的错,当初应该把你带在身边才对。好,我成全你。只是手术后你会忘记母亲和妹妹,你确定吗?”
子珺犹豫了,甚至她感觉身上的黑色旗袍紧了一下。绝不可以忘掉,母亲和妹妹已是仅存的避难所。思绪良久,蒋宏涛逐渐得意起来,那股威风又悄然扬上眉梢。
“既然如此,你就把对芽头做的事,也对我做一次吧。”
“你”
蒋宏涛第一次被逼上了绝境。
“罢了,你随我去看样东西。看完后,你可能就会理解我。”
25th
狭小的电梯间容不得子珺与蒋宏涛并肩而站,她只得站在父亲身后,并且会不自觉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像小时候一样仰望,不过那时仰望的是侧脸。同样的神秘莫测,同样的道貌俨然。
电梯不断下降,难不成会直达地狱吗?倒也不是件坏事,干脆利落的刑场总好过无边无沿的折磨。子珺的心绪逐渐平和下来,原来炎炎烈火也是天堂。
“欢迎二位。”
子珺没想到在地下5层的地方竟还藏着另一座王国,段枫是这里的国王,然而他的子民都是些等着被赋予记忆的人造人。
难道他真的是神吗?她在人造人堆里寻找亚当和夏娃的身影,不巧看见了尚未被遮盖住的树根。怕是这里还埋着人造禁果,孤傲的段枫真应该造条会说话的蛇。
子珺没想到会隔着冰棺与母亲重逢,原本生硬、潮湿、腐朽、麻木的实验基地竟生出了一丝家的温馨,又转瞬即逝。
“只要我找到最合适的钥匙,就能将你母亲的记忆移植到人造人身上。”
“然后呢?”
“她会复活。”
子珺指了指旁边与叶纯长像一模一样的人造人。
“在这堆没有温度的人造橡胶里吗?”
“子珺,你仔细看看,她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子珺沉吟片刻,静静地说道。
“难道你只爱她的皮囊吗?”
“我不管,只要是长得一样,她就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是你的母亲。”
“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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