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省

社联办公室。

        “文化月庆典还有一个月，上周五我和邹凯已经和团委书记请示过了，经费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办得好，以后这笔经费就可以固定下来，所以辛苦大家了。”

        听到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几个部长都松了一口气，甚至开始雀跃起来，秘书长盛岚说道：“那就每个部门开始汇报最近的工作进度吧。从我秘书处开始，日常工作没什么大问题，关于庆典的出席嘉宾我已经拟好名单，也从设计部那里拿到今年设计的邀请函了，秘书的人我也已经安排穿插各个小组和部门去帮助对接工作。”

        “策划部已经敲定了最后的庆典方案，也让干事去和各部门沟通好可行性了，剩下最后的舞台游戏环节还在设计中，预计两个星期后可以让宣传部开始准备道具。”

        “宣传部的开幕式宣传效果从反馈上来说还行，但是张副会长还不太满意，所以他说了等他比完赛回来之后会重新开会，但是方向已经有了，我们会尽快完成。以及开幕式之后，各社团的活动我们也在安排宣传中，负责的干事反馈兴趣类社团的负责人们都很满意，也愿意参与到闭幕式的活动中来。”

        ……

        “外联这边，赞助的商家基本确定了，朱研说最近还有一个商家有意向赞助，具体我们沟通完再向几位会长单独汇报，哦，还有一件事，本市的其他高校有意向带几个社团来参加我们的庆典，我个人是支持的，加强交流这种话就不说了，最直接的一点就是可以够热闹。”邹凯说道，

        “邹凯，如果要把其他高校的社团加入进来的话，很多设计就得重新来了。”盛岚委婉地提醒道。

        设计部的部长王铎直言直语：“现在设计部的工作还没能做太多，到时候你们又推掉重来我们未必在最后关头做得出来。”

        几个部长开始争论起来，宋序和副会长吴芊对看了一眼，停止了他们的争论，宋序讲道，“邹凯，这个问题你和策划小组的人私下去沟通，如果一个星期内，你们达成共识，那么我可以支持你们，盛岚你跟进吧。”

        “最后一件事情，你们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宋序朝着安静下来的各个部长说道，“其他组织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社联这边当初招干事的时候已经明确说了不允许他们逃课来搞社团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忙而忘了这一点，对干事要负责，知道了吧。”

        部长们都笑了，王铎说：“会长你真是比我们辅导员都操心我们的学习。”

        散会后，宋序和吴芊坐在办公室，吴芊很直接地说：“我之前同意你搞庆典是这一批干事质量不错，人手上能安排得过来，但是要是再加上外校的社团，我们自己的人到时肯定是分身乏术的。我怕你玩脱了。”

        “明明是邹凯提出来的，怎么又归我身上了。”宋序笑着说。

        “我还不知道邹凯，那货肯定是有事先告诉你的，活脱脱就是第二个当初强行要改革的你。”吴芊没好气地说道，“这货，以前我当他部长的时候他就老是跟着你，现在就学你张狂的样子。”

        “芊姐姐，这是你教的干事哦，不要赖我。”宋序笑嘻嘻地说，吴芊白了他一眼，“说吧，你心里肯定有谱了。”

        “没有哦，是邹凯说他搞得定。那我就让他自己解决咯。”

        吴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就决定是他了？”

        宋序站起身来，看着宣传栏的照片，说道：“你还是要去考z大吗”

        “嗯，你呢，继续深造”

        “是吧。”宋序说道。

        “行吧，你一向是目标清晰的，今天去图书馆看高数？”

        “不了，你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吴芊和宋序一起走出办公室的门，锁好。宋序目送她走远，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发现，最近的他很不对劲，看着那些高数越来越烦躁，他以为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不过后来他知道不可能会是这个原因，好在现在还能压得住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有点害怕这种会偏离自己计划的事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铭川。

        “要不要去学校对面吃饭。”

        宋序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开始打字，“好呀。”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打算去游泳冷静一下的。

        宋序到了的时候，江铭川已经占好了位置，自从在江铭川家呆了两天之后，关系好像更好了，江铭川写好了菜单，宋序扫了一眼，说“就这样吧。”

        “本来我还想去游泳。”宋序喝了口茶水。

        江铭川说，“等下一起去呗。”

        “嗯？吃完饭还有休息一会才能运动，那到游泳馆得7点多了。”

        “我们开个电动车去。”

        “嗯，好主意。”宋序说道。“你什么时候对游泳感兴趣了。”

        江铭川不自然地说道，“有时候就想泡泡水嘛。”

        “那行，有人作伴我挺开心的。”宋序脑里并没有想太多，计划着游泳完什么时候，然后要干什么。直到店里走进一个人。

        宋序惊喜地打着招呼，“邹凯！”

        那个叫邹凯的人走过来的时候，江铭川下意识的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还是礼貌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交谈。

        “你一个人来吃饭？”宋序问道。

        邹凯点点头，“今晚要给学生补习。”

        “好辛苦，找个时间我请你吃个饭，最近你真的好忙的感觉。”

        “那还是比不上你。”

        江铭川看出来宋序想邀请那个师弟一起吃饭的，估摸着是顾虑着自己，于是说，“师弟一起吃呀，反正我们才两个人，加个菜就行。”

        宋序开心又感激地看了江铭川一眼，说：“这顿我请你们吃饭吧，犒劳一下最近这么辛苦的小凯，和收留我过了一个开心周末的川哥。”

        江铭川挑了一下眉头，本来并没有打算一起吃饭的这个师弟，在听完宋序说的这句话之后，拉开了宋序身边的椅子，笑着说道，“那别怪我吃得多。”

        江铭川心里莫名地觉得这个师弟似乎对宋序有意思，他为自己产生了这种想法感到震惊。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师弟好像是之前看见过的各学院的院草里的一个，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师弟，这是我们点的菜，你再加两个菜吧。”说着把菜单递了过去，邹凯很有礼貌地接过，看了一眼，“宋序我吃辣哦，加个辣子鸡行不行，对了师兄你能不能吃辣。”他又看向江铭川。

        “可以可以，我们都可以。”江铭川笑着说，“你点吧，你这位宋师兄除了不吃瓜类，其他都能吃，他甚至能吃中辣呢。”邹凯朝着他笑了笑，“那行，看来师兄经常和宋序出来吃饭吧。”

        江铭川看着他说道，“毕竟是宿友。”

        “我记得师兄你，去年院系篮球赛你有参加，师兄球打得很好。”

        “是吗？”宋序笑着说，“前两年我都忙到没空去给你捧场，今年你还参加吗，说不定我还能去看你的决赛。”

        “对我们院这么有信心？”江铭川心情很好，“大三参加最后一年啦，那你记得来看决赛。”

        “阿序我也会参加的好吧。”邹凯假装不满，“都不来给我鼓鼓气？”

        “啊，你这么忙还能上场？”宋序惊讶的问道，“去年也没听说你有去比赛呀。”

        “拜托，你忘了我去年左手骨折了吧。唉，也是，毕竟不是你自己带的干事，没放心上的。”

        “好像是哦，大忙人，比赛的时候注意点，今年这边可少不了你这个支柱了。”

        两个人开始聊起了社团的事情，江铭川虽然没怎么插得上话，但是看着宋序条理清晰地教邹凯安排事情的时候，竟是觉得宋序真的帅得名副其实，一旦进去那种工作的状态时，气场就变了，眼神锋利了许多，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那种自信，甚至是说，野心勃勃？而那位师弟，似乎很喜欢宋序，眼里看得出来的不仅有欣赏和崇拜，以及克制不住的温柔。

        江铭川莫名地想起了第二任，交往了不到一星期就把他甩了的前女友，特别喜欢看bl，之前说了一句话，“年下不叫哥，心思有点多。”

        好在宋序一看就是把这个人当正常师弟看待的，他又想起宋序喝醉时说的，“爱自己都爱不过来。”听起来莫名地有些悲伤，第一道菜上来了，宋序刚好聊完一件事看了一眼发呆的江铭川，“川哥？吃饭了？想谁呢？”

        江铭川清醒过来，“啊。”他站起身来，“我去给你们盛饭吧。”然后就看到邹凯已经装了三碗饭过来了，他又默默地坐下，宋序体贴地问：“你们要不要喝可乐呀，不然等下辣子鸡和麻婆豆腐太辣了。”

        “喝。”江铭川说。宋序笑嘻嘻地去拿着可乐，邹凯和江铭川对视了一眼，邹凯说：“师兄不用陪跃姐吗。”

        江铭川又想起林跃和他是一个学院的，他微笑着陈述道：“我们分了很久了。”

        “这样啊。”邹凯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我还不知道。可惜了。”

        江铭川反问：“邹凯你女朋友很漂亮吧。”

        “不是哦，我单身哈哈哈。”邹凯笑着接过服务员端上的菜放在桌上，宋序拿着可乐和一次性杯子回来了，“聊什么呢。”

        江铭川接过可乐，打开先给邹凯倒了一杯，边说：“说邹凯这么帅怎么还单身。”

        “对呀，”宋序接过话题，“我看社联里都有女生的心思在你身上，就没一个能发展发展的吗。”

        邹凯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倒是想发展，没空谈恋爱呀。事情那么多，别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全校女生最想在一起的男朋友，居然单身了三年，还好意思说我。这样，你要是喜欢男生也可以呀，我可以勉强和你在一起的。”

        宋序啧了一声，似乎对这些事情见惯不惊了，陪着邹凯开玩笑：“听说社联里有人磕我们两个的，竟是没有一个年上党，我很不满意呢。”

        江铭川笑出了声，不愧是被男生追过的宿友，知识储备竟是这么多，江铭川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也是因为前女友给他科普的，邹凯倒是没接过这个话题，江铭川知道这位师弟试探不出宋序是什么态度，莫名地心情又好了很多，虽然宋序似乎真的对谁都没什么想法，但是至少在江铭川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还是不希望有什么变化。

        吃完饭邹凯急着去上课就走了，江铭川和宋序回宿舍先消化一会再出门，宿友林泽欢在打游戏，看着他们回来，转过身说道：“你们又抛下我去吃饭了，一点宿友情都没有。我太难过了。”

        江铭川切的一声，“我叫你的时候你自己说的要补觉，玩lol啊，我们开一局呀，等下游泳去不去。”

        “我开了，游泳啊，走呀，游完泳我们去宵夜城喝粥呀，我们四个好久没聚餐了。聪哥走不走？”林泽欢喊了一声。

        徐聪晾完衣服从阳台走了出来，左手搭在宋序的肩上，“走呀，对了小序序，周四下午不是没课嘛，我要去和阿萌看电影，你能不能帮我化个妆呀。”

        “阿门？你要上天啊。”林泽欢笑出声，“这么快小师妹就到手啦？行呀聪哥，果然是遇对了人，你这情商还能有人喜欢。”

        “闭上你的嘴吧，就你最牛逼，长跑五年，真是让人羡慕呢。”

        林泽欢笑着没接徐聪的话。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等林泽欢玩完一局就收拾东西出门，出了校门口租了两台电动车，朝游泳馆开去。

        江铭川换完泳裤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宋序也换完了。他瞟了一眼，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绝了。双腿修长，上半身的肌肉也刚刚好，不是那种健身房刻意雕刻出来的肌肉，而是运动自然而然的塑形，就很自然健康，再加上修长的脖颈和那张脸。江铭川觉得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他看着宋序朝他走过来，呆呆的没动，宋序走到他面前，像是故意逗他的一样，说道：“怎么，看到我情难自禁了？”

        江铭川转了身，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说道：“走吧，他们两个都先出去了。”

        还没进入夏天，游泳池也没多少人，倒是看起来开阔不少，宋序边走边说道：“等过阵子，我要游泳就得一大早过来，不然游都没法游，池子里都是人。”

        “我都没来过这里，这里环境不错嘛。”江铭川下了水，游泳池旁就是一个大型的公园，放眼望去就是一片草地，视野开阔，看得心情愉悦，宋序已经开始游了，江铭川跟着他游了五个来回，受不住，游到在边上的林泽欢旁边，过多一会，徐聪也停了下来。

        三个人闲聊着。

        “这周六是宋序生日，你们都有空吧。”江铭川说道。

        “喔，那落姐不是要来了。”林泽欢笑道，“你们说这宋序也是的，两个人都关系那样了，怎么还不承认呢。”

        “谁知道呢，反正要是我，心里都乐开了花，落姐多好，人美心善不作妖，难道是觉得异地恋不靠谱，打算毕业再一起？”

        林泽欢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又没接徐聪的话，“那序儿有说去哪吃吗。”

        江铭川说：“他说落婷想回来吃牛肉火锅，定了包间了。对了要给他定个蛋糕吗？”

        林泽欢和许聪看着他，看得他很迷惑，“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还是忘了吗？”许聪问，

        “知道什么？”江铭川问道。

        林泽欢说道：“也对，每次你都是打完球最后一个到，不知道也正常。每次蛋糕都是落姐和宋序下午自己去diy店做完带过来的。”

        “这样子吗。”江铭川突然觉得有些闷，又自己一个人向对岸游去，“他怎么回事？”许聪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分手了也还没缓过来吧。”林泽欢也潜水游走了，徐聪摇摇头，也跟上了。

        游完泳四个人还了电动车，又滴滴去了宵夜城，点了一份海鲜砂锅粥和几道小吃和一打酒，吹着晚风，江铭川让徐聪讲他的追求路程，徐聪也不扭捏，便开了讲：“说起来还得感谢宋序，那师妹是来还宋序借给她的书的，顺便想借别的教材，序儿不在，我就借给她了，后来一来二往发现是老乡，又聊得来，慢慢的就熟了，前两天刚答应交往的。”

        宋序和他碰了一下杯，“你们以后要是真结婚了必须给我包个红包。”

        “这才第几天，就想着结婚，要结婚还不是泽欢先，毕业就得结了吧。”许聪打趣道。

        然后发现林泽欢正一个人又喝了一杯酒，“怎么一个人喝呢，来我们几个碰一杯。”

        林泽欢笑了一下，四个人碰完杯，他说道：“没结婚啦，上周末分了。”

        话音刚落，刚准备喝酒的几个人都愣了，徐聪“啊”的一声，问：“这次吵得太厉害？说气话呢？”

        林泽欢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没吵，真分了，走不下去分的。”

        “这不能够啊，从高中谈到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徐聪又问道，

        江铭川喝完，给几个人再倒满酒，问：“她也要去留学？”

        林泽欢抬头看了江铭川一眼，哈哈一笑，“我都忘了，这里也坐着一个分了手的，来，走一个。”两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林泽欢说道：“也不只是留学的事情，她说她太累的。”

        “她说她受够了心情不好的我也不在，委屈了我不在，生病我不在的，甚至吵架都只能对着电话吵的生活了，说经历一次她的爱好像就少了一点，到现在终于觉得不爱了。她说到时候又要去留学，她已经没有信心再熬几年了，大家彼此放过吧。”

        “最好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林泽欢红了眼，又喝了一杯酒，“我竟是说，那要不我们现在结婚吧、”

        “呵呵，她就那么看着我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和我说，”林泽欢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鼻音说，“她说，阿欢，这句话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不是美梦成真而是噩梦降临了你懂吗。”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林泽欢抬起头笑了笑，“喝，序儿你可以不喝，让他们两个把我灌醉就行，我压抑了几天了真的，再不发泄我真的要疯了。”

        宋序陪着喝了一瓶，怕他们三个等下真的喝醉没人照顾，也就没再喝了，但是林泽欢喝得急，其实也没喝太多瓶，痛哭了一场，就倒下了。徐聪本就是一个不怎么会喝酒的，去厕所吐了两次回来走路摇摇晃晃的，江铭川倒是没醉，又喝了一碗粥垫了垫肚子，还有心思和宋序开玩笑，“你看我分手都没这么要死要活的。”宋序白了他一眼，等着许聪缓了一会，才叫了一辆滴滴回学校，等把林泽欢弄上床，宋序才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江铭川在走廊点了一根烟，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之前不是说不抽了吗。”宋序站在他身边。

        “有点心事，这是最后一根了，刚刚翻出来，抽完我不会再碰了。”江铭川说。

        “想跃姐了？”宋序问道。“被阿欢勾起情绪了？”

        江铭川掸了掸灰，“不是，我们是和平分手。”

        “毕竟也爱过，不舍和伤心也是正常的。”宋序说。

        江铭川看着宋序，良久之后，突然笑着说，“你知道我大学就有四个前女友吧。”

        “知道啊，怎么了？”宋序不太喜欢烟味，换了个方向，江铭川说：“可是我看着泽欢那么伤心的样子，我刚才在想，我和她们真的称不上是爱吧，最多就是喜欢，不然怎么就我都没怎么伤心过呢。”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自顾自的说下去：“第一个是因为打球的时候兄弟们起哄在一起的，第二个是她追的我，说想体验恋爱，第三个是打游戏认识的，林跃也是聚会上聊得来所以在一起的，说在一起很简单，分手也都是她们提的，该做好男朋友的角色我都做好的，所以我一直以为我问心无愧所以分手没什么感觉。”他把烟头压进塑料杯里的水里，“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到底我好像是只要有人陪着就行，所以分手了根本就没阿欢那么撕心裂肺，我好像真的挺渣的。”

        宋序说：“你又没劈腿，你前女朋友们提的分手，也都没怨你，你想那么多干嘛，放心啦，你总会喜欢上一个让你伤心让你吃醋的人的。快去洗澡吧，我头发干了就睡了。我们明天还有早课呢。”

        江铭川笑了笑，他看着宋序快步去扶着洗完澡的徐聪上床，用自己听得到话对自己说，

        “主要是，我幻想了你和别人谈恋爱的样子，我居然很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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