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约束

建筑里的咒灵并不在雨川式子的管辖范围之内，她对这件事的后续并不关心。等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他们汇合后，雨川式子本打算就此离开，伊地知洁高却叫住了她。

        “是这样的，咒术界上层的人想要见一见您。”

        这位一脸疲惫的辅助监督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似乎有些紧张。

        “见我啊……”

        雨川式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她早就设想过会有一些人想要见她，但是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些上层领导了，一般能避开就尽量避开的。

        “上层的大人们很欣赏您的能力……想要和您展开后续的合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伊地知洁高想了想，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您应该也知道，咒术师的人手常年不足，能有实力强大的人加入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对加入什么的倒是没兴趣……合作倒是很乐意。”雨川式子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非要拒绝的理由，还是点头同意，“好吧。”

        “那么请随我来。”

        少年院的生得领域解除，咒灵大概率已经被消灭，由伏黑惠留下善后，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则回到高专接受专业治疗。

        雨川式子没和他们一起。咒术界上层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在高专的范围之内，由伊地知洁高开车把她送过去。

        他似乎故意把车速开得有点慢，让雨川式子不禁有些疑惑。似乎是察觉到了雨川式子的情绪，伊地知洁高缓缓吐出一口气。

        “雨川小姐，”他低声说道，“五条先生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嗯？好哦，谢谢。”

        可是这和他把车速开得这么慢有什么关系？

        雨川式子没好意思直接问，心想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说不定。万幸的是咒术高层的所在地并似乎是一个比较人迹罕见的地方，小公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也没有人会催促。

        直到她远远的看到一座古式建筑。

        “式子小姐，接下来的路要步行了。”

        “好。”

        不知道咒术界是不是一直都很有钱，但是因为这些比较偏僻的地方地价都很便宜。咒术高专明明没几个学生，学校占地面积却那么大。这里虽然比不上高专，但范围也相当广。

        可恶，万恶的有钱人！

        心底暗自愤恨之中，雨川式子绕过长长的走廊，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

        “稍等会有其他人带您过去的。等您出来的时候我再带您回去。”不知为何伊地知洁高看起来有些犹豫，最后他悄声说道：“如果您觉得很为难的话，就尽量拖延一下时间吧。”

        ？？？

        雨川式子被他这话搞得莫名其妙，然而伊地知洁高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鞠了一躬离开了，留下她在会客室里一脸茫然。

        ……不会吧？

        想了想，雨川式子果断掏出小纸人召唤式神。

        靠你了！大舅子！

        当奉命过来领雨川式子去见高层的侍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会客室里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哦呀，来人了呢。”

        那位高大的男性穿着暗色的类似歌舞伎的繁华服饰，却并没有显露出太多阴柔之感。他带着遮掩面部狐面，从眼部却能看到一双非人的金色竖瞳，仅仅只是轻轻一瞥就充满了压迫感。

        侍女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紧张地细声说道：“您、您好，请随我来。”

        虽然这里建筑那么大，但和高专一样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雨川式子被带到门口的时候，玉藻前也想要跟着一同进去，却被侍女拦了下来。

        可以看出侍女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定拦下他的，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她低声说道：“那个……大人们只说要见雨川小姐一个人。”

        玉藻前嘴角勾起轻佻的笑容，折扇掩面：“哦？是吗？可我是这孩子的式神，严格来讲并不算是人呢。”

        侍女太过于紧张了，以至于大脑有些当机，根本没想到让雨川式子把式神收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藻前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雨川式子直呼好家伙。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只靠墙边的煤油灯照明。高大的屏风将中间的空地团团围住，而留给雨川式子的就只有中间的那一片空地，连个椅子都没有。

        看起来就像是要审问犯人一样。

        雨川式子轻轻的皱了一下眉，连玉藻前嘴角轻佻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很明显这是一场不平等的对话。

        “你就是雨川式子？”

        屏风后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雨川式子却没回答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放肆！”

        “别这样，年轻人有些傲骨是正常的。”

        这些躲在屏风后面的人还唱起了白脸和黑脸。替雨川式子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年长的女性，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术式，雨川式子并不能很好的分辨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那位女性安抚完之后就开始自发性的和雨川式子对话：“你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雨川式子：“……”她的年龄应该不算是年轻有为了吧。

        “你应该也理解，出于对安全以及不可控因素的考虑，我们调查了你的身份。”那声音继续说道：“然而我们这边完全查不到任何关于你的资料，希望你能给个解释。”

        这话听起来问得还算中规中矩，雨川式子也中规中矩的回答她：“很简单，因为我并非日本公民，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来的日本。我也并非是通过正常渠道过来的，查不到记录和资料是正常情况。”

        屏风后的人们似乎低声讨论了些什么，随后另一个听起来有些不善的声音厉声说道：“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来日本，怕是动机不良吧！”

        雨川式子淡声回答：“简单方便而已。”

        “那么，你是代表你们国家过来的吗？”

        “并不是。”雨川式子回答：“我不代表任何国家，也不足以代表任何势力，只不过是来这里找人而已。”

        屏风后面的人又不知道讨论了些什么。

        雨川式子闲的无聊，抓着玉藻前的袖子开始研究上面的花纹。她最讨厌的就是和上层领导打交道，只有大家长在身边的时候能够更加硬气一些，显得不那么好欺负。

        屏风后的人似乎终于讨论结束了。他们似乎认定了雨川式子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平民咒术师，开始抛出自己的橄榄枝。

        “既然你并非本国公民，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你。”先前那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想要在日本自由行动，就要遵守我们日本咒术界的规矩。”

        “哦？”雨川式子心不在焉的问道：“什么规矩？”

        “我们会指派任务给你。”那声音继续说道：“你的所有行程路线都要上报，不许插手五条悟派势的相关事务，以及需要的时候，提供你的式神给相关部门研究。”

        雨川式子顿了一下。

        “如果我拒绝呢？”

        “如果你拒绝的话，将会被视为威胁，登记为诅咒师，受到咒术界的追杀。”

        雨川式子放下了玉藻前的袖子。

        她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改变。如果说原来她给人的感觉只是中规中矩、不卑不亢，现在却突然变得十分的微妙，隐约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是在威胁我吗？”雨川式子冷冷的问道。

        “我们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而已。”有声音说道：“希望你好好考虑，不要不识时务。”

        “是吗，那你们考虑的还挺周全。”雨川式子抬眼，那双眼睛不带感情的注视着前方，让屏风后面的人产生了一种他们直接被注视着的错觉。她慢条斯理的说道：“监视我，划分我的势力范围，让我提供式神给你们研究，不同意就会被追杀——你们想得到美。”

        “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来威胁我。”

        白发的少女站在那，神情冰冷。她的瞳孔和身边的式神一样，在昏暗的光线中亮得惊人，仿佛某种危险的猎食动物。

        “放肆！”

        “放肆？需要我好好放肆放肆吗？”少女勾起嘴角，“我对你们咒术界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感兴趣，被称作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毕竟我只是来找人的而已。我不爽的是你们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妄图约束我，并且以此威胁我。”

        “没有人可以约束我，除了我自己。”

        好耶！有大家长在身边站着，说话就是硬气！

        正当雨川式子想着要不要直接跟寮办提交特殊时期式神召唤申请的时候，身后的门被猛的踹开了。

        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哟，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啊？”

        他做出一副才看到雨川式子的样子，全然不顾其脸上还有些懵的表情，直接走过去跟没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双手从她肩前环过：“哎呀，这不是式子酱吗？好巧呀~”

        玉藻前啪的一下把扇子一收。他本来想把五条悟拦住，但是看到雨川式子没有反抗的样子后停住了，不动神色的开始打量起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男人。

        “五条悟！你来做什么！”

        屏风后面老人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五条悟掏了掏耳朵，拖长了声音说道：“诶~我来做什么呢？”

        他利用身高将下巴磕在雨川式子头顶：“当然是来接我未来的学生去吃饭啦~我最近看好了一家新开的店，味道相当不错呢。”

        雨川式子：“……”

        怎么主动权又被这家伙给抢走了。

        五条悟这是在替她解围，但同时也是将她划分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然而相对于五条悟，雨川式子却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感觉，也没有当场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五条悟见状，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扩大了几分。但等他朝那群烂橘子看去时，那笑容又变得异常的冰冷。

        他在警告。

        “唉，走啦走啦。”五条悟起身，拉起雨川式子的手腕往外走：“呆久了小心身上染上臭味哦！”

        雨川式子无奈的顺着力道往外走，路过玉藻前的时候，冲他摇了摇头。

        玉藻前笑了笑，化作小纸人轻飘飘的回到了雨川式子手里。黑漆漆屋子里只剩下了怒气冲冲的谩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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