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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人下毒


“王上,今日之事会不会让几位首领对您心怀不满啊?”邬齐那有些担忧地问道。

        “只要本王不愿做个乖乖听话,任凭他们拿捏的傀儡,他们总会不满意的。”连提有些无所谓地开口。

        漠北王庭与各个部落之间的斗争,自建国以来便是如此,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也是每一任漠北王初登上王座时,必须面临的局面,只有让各个部落彻底臣服,才能坐稳王座。

        但如果两方之间始终为了权力争执不下,漠北将陷入各个部落无休止的战争和内耗中。连提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在许多方面才会对几个部落诸多忍让。

        邬齐那心里也清楚,但如果让他来选,他更愿意站在王上这边。起码王上心里在意的是漠北的未来,而非珠宝美人、土地牛羊。

        这是漠北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要么真正统一,要么在无休止的斗争中分崩离析,重新回到三千部落混乱割据的时代。

        再过一日便是秋分,早已准备就绪的宋青远迫不及待地把竹竿、炭笔和其它测量太阳高度角的工具搬道了花厅的院子里。

        “江铎,哪里是正北啊?”蹲在地上的宋青远头也没抬,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江铎来了。

        “额……”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江铎环顾四周,有些不太确定地指了个方向,“应该是那边吧。”

        “算了。”宋青远叹了口气,把杆子立起来。栓了一块石头的丝线贴着杆子平行的垂了下来。

        “没问题,垂直了。”他收起绳子,放回了工具盒里。

        站在一旁的江铎这才发现装工具的小木盒,竟然是放平了的檀木神龛!他拔高了语调,大惊失色地喊道:“殿下,你怎么把书房里的神龛拿出来了啊!”

        江铎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垂着的手举起来,又无措地放下。

        “哦,我缺个装工具的,正好看它合适,就拿来用了。”宋青远从已经完成再就业的神龛里拿出了一根炭笔,在竹竿投下的影子前画了个标记,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佛像呢,您放到哪去了?”江铎胆战心惊地开口,生怕宋青远给出一个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宋青远将炭笔固定在绳子尾端,随口说道:“我让阿书收起来了,你问他吧。”他招招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人过来帮忙。

        江铎把绳子按在竹竿立着的位置上,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们殿下还没心血来潮把神像也一起丢了不是吗?

        见江铎的反应如此大,忙活着用自制简易圆规画圆的宋青远劝慰道:“那尊神像不是念慈大师送的吗,若是磕了碰了的,你去找念慈大师就好,他会帮你的。”

        江铎不仅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因为殿下不以为意的神色更加心塞了。

        “殿下,不可对神佛不敬啊。”他语气忧虑地劝导。

        “没事,佛祖慈悲,不会怪罪的。”宋青远下意识回答。

        地上的圆是宋青远以竹竿的位置为圆心,影子和竹竿的距离为半径画好的。等到竿影的顶点再次落到圆上时,他就可以就将两个影子连接起来。

        这条线的中点和竹竿所在的位置可以确定一条直线。这条直线所指的方向就是正北。

        宋青远还记着自己要将江铎培养成科技型人才的计划。重新立好竹竿后就站起身,打算向江铎讲解一下分辨方向的原理。扭头却发现身后早就是空无一人。

        “估计是操心佛像去了。”宋青远失望地叹了口气,招手让花厅里擦拭摆件的仆役过来,给了他一直炭笔,吩咐他在这里守着,等到竹竿的影子再次落到圆上时,就用笔将影子描出来。

        被安排了这样一个清闲差事的仆役忙不迭应下来,喜滋滋地送走了宋青远。

        第二日巳时刚过,宋青远就带着江铎到了花厅。昨日的影子小厮已经画好,指向正北方向的线也已经画好。江铎搬了个躺椅放在旁边,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等着竹竿的影子与指向正北的黑线重合。

        今日的天气刚好,阳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伸个懒腰。有掠过旁边人工湖吹过来,带了点点桂花的香气。

        宋青远拂开了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有些惬意地眯起眼睛。

        “殿下您看,那影子是否快要与您画的线重合了。”江铎轻轻摇了摇躺椅,半梦半醒的宋青远瞬间清醒过来。

        “我看看。”宋青远在江铎的搀扶下从躺椅上站起身。果然,竹竿的一小半影子已经过了黑线。等到黑线到了影子的正中间时,就说明此时的时间到了正午,现在影子的长度也到了一天以内最短的时候宋。

        青远用横线标记出影子顶端的位置。带着测量出的结果回到了书房。

        宋青远用作实验的的竹竿是24寸长,而影子的长度长约168寸。用168除以24得出的数字,就会京所在的纬度的正切值。不出意外,宋青远果然算出来一个可以无限延伸的数字。

        他在纸上缓缓写下了“arctan1428=”,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认命地开始计算。

        于是进来宋午膳的江铎就看见了宋青远皱着眉,埋头在纸上写着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他拾起了扔在地上的几个纸团,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写什么?”

        宋青远抬头,挑眉看着江铎,不答反问:“想学吗?”

        江铎有些难得地顿了顿,回想起殿下上一次向他讲解“醉氧”和“高原反应”原理时的情景,颇有些心有余悸地摇头。

        “殿下,小的去厨房看看补汤炖好了没……”

        宋青远笑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5499这个数字。这个数字就是今日会京的太阳高度角。

        而太阳高度角的计算方法为90°减去当地与太阳直射点所在位置的纬度差。

        今日太阳直射赤道,根据这一公式,就能计算出会京的纬度大约是北纬35度。

        终于把会京纬度计算出来的宋青远了却了一桩心愿般地长舒了一口气,从软榻上起身,心满意足地踱步去吃饭。

        “殿下。”

        刚拿起筷子的宋青远就看到江铎有些着急地跑了进来。“不是去看药膳了吗?怎么如此着急忙慌的?”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漠北派人送了礼物来,说是要感谢殿下治好了他们的马。”江铎解释。

        “那你收了反倒府库里不就好了。”宋青远不甚在意地夹了一口青笋,随口应道。

        “不是啊,殿下。”江铎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是漠北王亲自来了。”

        “什么?”宋青远咽下嘴里的青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小的不敢让漠北王在门口久等,就叫人先把漠北王请到正厅等着了。”江铎回道。

        宋青远微微颔首,站起身吩咐江铎:“你先过去奉茶,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书房和正厅有一道长长的游廊相连。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连提的用意。

        但直到进了正厅,他也还是没想明白。宋青远叹了口气,放弃了和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共情,抬手拨开帘子,望向坐在主座上的人。

        连提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质孙服,系了一条用丝线捻成辫状,饰以金珠的束腰,此刻正俯下身来,端详着桌上漆盘的花纹。

        见到门口的人,连提直起腰,指着桌上的漆盘问道:“这盘上绘着的花纹是什么?”

        宋青远愣了一下,探过头去,才发现桌上的漆盘是自己刚来会京时,闲来无事做的。盘中的花纹是一只呆头呆脑的大橘猫,取材于前世他在公司时经常投喂的一只流浪猫。

        他不由得有些怀念那只见了他就会蹭过来的大猫,但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猫这种生物啊。

        宋青远头一次感到语塞,有点心虚地搪塞道:“我也不清楚,些许是什么兽类吧。”

        “你似乎很喜欢这动物?”连提打量着漆盘,开口问道。他在望向漆盘时,眼神会明显变得有些柔和,嘴角也会下意识勾起。

        宋青远点点头表示了肯定,不愿在这件事上继续深聊下去,在一旁坐下,语气平淡地问:“漠北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进门前本王就和你家小厮交代过了,怎么,你不知道?”连提有些不太正经地笑笑,茶盏在他手中转了一圈。

        宋青远神色平静,语气毫无起伏:“送礼而已,似乎不必劳烦一国国君亲自登门拜访。”

        “哈哈,本王登门确实另有要事。”连提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褶皱,居高临下的姿态却没有一丝自矜,“本王想邀请殿下去揽香山登高赏景。”

        揽香山并非一座山的名称,而是指会京城东郊的那一大片范围。那边环境清幽,景色秀美,因为山上一年四季都能嗅到不同的花香,故名“揽香山”。许多佛寺道观都建于此地。南周的大相国寺就坐落在从通化门前往揽香山的必经之路上,来来往往的游人都会进去烧柱香,拜佛许个愿。

        宋青远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人,问道:“漠北王可知南周‘质子无诏不得离京’的规矩?”

        “本王自然知道,但那有何难?”连提面不改色,“本王若想在马车上多捎一个人,守城的士兵谁敢拦下本王检查。”

        片刻后,宋青远点头,应下了他的邀请。

        “那本王明日再来拜访。”连提顺利达成了目的,告辞离开。

        将连提送到第一道宫门的宋青远,想着早已凉透了午膳,转身离开。

        憋了一路的江铎终于可以开口,“殿下,漠北王真的有如您所说的那样不简单吗?怎么小的看着,他倒是对殿下挺友善呢?”

        瞧瞧瞧瞧,宋青远咂舌,前几日宴会还说人家不懂礼数,今天就觉得他友善了。

        江铎只听到他们家殿下不知是冷笑还是冷哼了一声。

        “你瞧着他好像是温和友善,但他若是真这般无害,早死在漠北数个部落的权力倾轧中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人谈笑。”

        宋青远摇了摇头,从古到今,凡是能坐稳王位的,哪有一个是真纯良无害的呢?况且,漠北的局势,可比南周和燕云都复杂得多。

        “可……就算如此,漠北王对殿下也似乎并无恶意啊。”江铎还是有些不解。

        宋青远笑笑,“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若是一个人莫名对你展露善意,你就要想想看,他到底所图为何了。”

        “小的明白了。”江铎讷讷地点头,准备叫人到书房撤下午膳,叫厨房换上新菜。

        “不必让厨房重做,把原来的午膳热热就行。”宋青远叫住江铎,出声吩咐,“你亲自去。”

        “小的知道。”江铎应下,转身向书房跑去。

        等到热好的饭菜重新端上来时,宋青远拉住了打算给他布菜的江铎,“先验验毒。”

        江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菜都是在小的眼皮子底下端去厨房加热的。”

        “先去验验。”宋青远没多解释,他在正厅待的时间足够有心之人潜进书房,在午膳上动手脚。

        不一会儿,江铎就面色青灰地回来了,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小的疏忽了,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宋青远毫不意外地点头,把跪在地上的江铎扶了起来,“查清楚是什么毒了吗?”

        江铎心有余悸地摇头,“还没,不过已经叫府医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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