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天灵岛

数月后，利苑郡。

        一家酒肆中，秦墨与都灵对坐饮酒，邻桌的议论声很大，说的却都是关于都灵被绑架的事情。

        当然，除了世家一厢情愿的认为都灵是被绑架之外，即便是在这偏远的利苑郡，也没有人相信。

        听着人议论自己，都灵却充耳不闻，只是啃着酒肆提供的干肉片，面无表情。

        听了有一会，秦墨付了钱，拉着都灵便准备离开，到门口时，却停了下来，苦笑道：“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痛。”

        都灵看了过去，发现一黑一白着装的两人朝这边走来，知道避无可避的秦墨，也不打算走了，干脆停了下来。

        黑无与白夜走上前来，白夜说道：“出了城说吧。”

        秦墨表示同意，拉着都灵紧随着黑无和白夜离去，很快到了城外。

        “黑无”

        “白夜”

        “拜见殿下。”两人异口同声，稽首施礼。

        都灵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远处，一点答话的意思都没有。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夜拱手道：“敢请殿下，跟属下二人返回皇城。”

        都灵依旧不语，秦墨笑着道：“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把我这徒儿带出来，你们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吗？”

        “大胆，私闯圣皇宫已是重罪，绑架殿下更是死罪，你竟然还敢以身抗法！”黑无怒斥道。

        “你刚才说，徒儿？”白夜古怪的看着他。

        黑无也反应了过来，却怒道：“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法令可有规定，私闯圣皇宫犯法？法令可有规定，师父带徒儿走，犯法？法令可有规定收徒犯法？”秦墨盯着两人问道。

        闻言，黑白无常一时语塞，法令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规定，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占据大义。

        一直不开口的都灵突然说道：“他是我师父。”

        还准备反驳的白夜，立时把话咽了回去，满是不可思议，黑无根本不敢相信，问道：“殿下莫要开玩笑了，他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师父。”

        “不需要资格，我想认他做师父，就认了。”都灵平静的说道。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这就等于承认她是自己跟秦墨出来的，而不是被秦墨绑架出来的。

        “走吧。”秦墨拉着都灵，便朝郊外走去。

        等到黑白无常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走远了，黑无苦笑道：“现在可如何是好，殿下自己都承认了。”

        “追上去。”白夜起身，认真的说道，“即便不为了殿下的事情，也得调查皇城的惨案。”

        黑无愣了一下，却是苦笑，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离开了城池，行了没多久，两人便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远远便看到一条大河流淌，鲜红的太阳冉冉升起，染红了天边的云霞。绚丽的朝霞映红在辽阔的江面上，像仙女剪下的红绸，把河面装点得格外美丽。

        走近时却又感觉雄伟壮阔，湍急的河水，就像是巨龙在咆哮，让人生出敬畏之感。

        “前面就是渭水郡了。”看到了渭水，就代表渭水郡到了，这个郡之所以有这名号，却是因为渭水的存在。

        “那两个蠢物都能找到我们的行踪，你难道以为世家的人会不知道你要到渭水郡来？”都灵讽刺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秦墨却不在意，只是望着渭水，不由的生出一众波澜壮阔之感，心底迸发出想要作诗的念头。

        只可惜他的文采并不怎么好，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来，不由很是难受，最后只能拉着都灵，灰溜溜的走了。

        渭水郡是姬家的地盘，同样也是姬家的祖地所在，二十一郡中，古世家便分了大半，其余也都是传统世家的势力所在。

        又是半月后，秦墨与都灵来到了渭水郡城，只见人头攒动，商贾来往不息，好一番繁华的景象。

        “来到祖地，你就没有什么感想？”秦墨打趣的问道。

        都灵却板着脸没有回答，她似乎对这姬家的祖地没有任何的感情，眼睛里全是陌生。

        秦墨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及的意思，拉着她进了城，便直接去了李家的商铺。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伙计热情的走了上来招呼道。

        商铺里卖的都是胭脂水粉的玩意，秦墨想到之前给都灵抹锅底灰的一幕，不由问道：“这里可有杭州的螺子黛？”

        “客官是买给这位小娘子的吧？”伙计看了都灵一眼，却也没有出奇，因为都灵的面容并不是原来的面容，“果然是识货之人，衡州的螺子黛小店正好还有几盒，这就给你去拿。”

        说着，伙计便进了内堂，不一会便跑了出来，递了过来，道，“客官你看看，是不是您要的那种？”

        秦墨自然不识得，不过李家商铺从不欺客，他也没有检查的意思，便付了钱，转手递给了都灵道：“看看喜欢不？”

        都灵愣了一下，板着脸道：“我这么美，还需要这些东西？”

        不等秦墨说话，都灵一把又抢了过去，“不过，我不介意更美一些。”

        秦墨苦笑一声，一旁的伙计也是无言，虽说都灵此时的面容也漂亮，却也称不上是什么绝色，只能说看的过去而已。

        “客官还要点什么？”伙计又问道。

        “你们家掌柜的可在。”秦墨问道。

        “真不巧，我家掌柜的出外进货去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的。”伙计客套道。

        秦墨哪里听不出这是拒绝的意思，伸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物，道：“把这个拿个你家掌柜一看，我想他会见我的。”

        伙计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客官稍等。”

        不一会，伙计出来了，说道，“掌柜有请。”

        随后伙计关了店门，便领着秦墨进了内堂，只见一名中年人正喝着茶，等候着他们。

        秦墨与都灵刚一走进去，那中年人便单膝跪地，行礼道：“庶民李元芳，拜见都灵殿下，见过秦墨殿下。”

        “……”秦墨听到这名字，差点没笑喷出来，良久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将他扶起，道，“我与李白以兄弟相称，怎敢受叔叔这般大礼。”

        这位名为李元芳的中年人，正是李白他爹，只是来的时候李白从没有告诉他，他爹叫李元芳。

        “可不能这般无礼。”李元芳却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都灵却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然后拿出那盒螺子黛自顾自的画起了眉毛。

        李元芳有些疑惑，秦墨解释道：“叔叔不必理会他，此次前来，还是为了那件事情，不知叔叔可有更多的消息？”

        闻言，李元芳这才回过神来，道：“姜寒霜确实在渭水出现过，而且，有一支姜家族人，就在渭水郡中的天灵岛上，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墨问道。

        “可惜，天灵岛身处渭水最宽之地，常年有古兽徘徊，我派了数十人前去打探，都葬身河底。”李元芳叹息道。

        “叔叔这里可有渡河的船？”秦墨却不在意。

        “船自然是有的，可是，殿下若是亲自去探这天灵岛，怕是危险。”李元芳问道。

        “以我的修为，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吧。”秦墨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这天灵岛四周，实力最弱的古兽都有八星，更有数头九星古兽，但其中最强的还是一头十星古兽，虽然只是初境，可即便是上境的帝尊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在这水域中，战力还要提升许多！”李元芳解释道。

        “十星古兽！”秦墨顿时有些无言，即便他突破人王，怕也奈何不得，更何况还是在水域，即便唤出阿瞒，也是战力大减。

        “姬家曾经派出三位帝尊前去征剿，却是大败而归，最后还惹怒了渭水的古兽，联手攻打渭水城，若不是轩辕圣皇在世，古兽有所顾忌，不然这渭水城都要遭殃。”李元芳无奈道。

        “叔叔确定姜家的族人就在天灵岛上？”秦墨心底有些疑问。

        “我知道你疑惑，可若不是这么多古兽守在天灵岛外，姜家的那一脉族人，又如何能够侥幸生还呢。”李元芳说道，“即便是姬家，都不知道天灵岛上有人存在，我李家也是有一次船在渭水倾覆，得那一脉姜家族人施救，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说到这里，李元芳谨慎道，“若不是听到你在皇城外拉开了阡陌弓，即便是我家老头子的命令，我也不一定会透漏这个消息出来。”

        “这么说，李叔叔跟姜家这一脉族人有联系？”秦墨问道。

        “那次之后，我李家常年与天灵岛通商，不过，都只是在岛外而已，这次派人前去探查，却是……”李元芳苦笑，却没有说下去，意思却很明白。

        “姜家那一脉族人能够控制水域里的古兽？”秦墨问道。

        “没错，每次负责拿货的都是古兽，我们的人甚至连人影都见不到。”李元芳无奈道，“殿下若是一定要去，可得好好准备一番，否则，即便是自家族人，都不一定能够入得了天灵岛。”

        秦墨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

        李元芳想到了一些事情，说道：“最近这渭水城也不太平，出现了许多陌生强者，怕是为了殿下而来，殿下还得万分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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