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是地府顺口

“死神，楚萧”楚萧说。

        “哦”池森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合住手里的资料，看着旁边桌子上坐着的楚萧。

        “看到我在你旁边坐着你就是这个反应？”楚萧感到好笑，问到。

        池森倒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反问到“我该有什么反应”

        “你不怕我来取你的命”

        池森勾了勾唇，笑到“阳寿未尽”

        “小伙子挺懂行啊，平时没少看我们办事吧。”

        池森四处瞟瞟“你们死神都这么闲大半夜来警局晃悠。”

        “你要看不到我我还就真不来。”

        池森有翻开手中的资料“你白天来，是引魂”他指了指资料上高括的大头照“他的”

        楚萧觉得没什么可隐瞒，便如实告诉他“没错，是他。”他不再坐着，起身站立在池森旁边，又出了门，走进法医鉴定处。

        女法医正在验血，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杨缦”。

        高括有被怀疑涉及吸毒贩毒，这楚萧知道。

        普通人被人在网上发上一些半真半假的东西都能掀起一番风浪，更别提高括还是国家级技术人才，被爆出一些这种事情当然是被全国人民一口一个“忘恩负义”再或者“对不起国家的培养”一类的话淹没。为了澄清这件事高括都已接受调查，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跳楼自杀了，着实是太巧，说是“畏罪自杀”一类真是再平常不过了，但总归还是要查清他是否真的吸毒，给人民一个交代，给死者一个真相。况且这个案子起初还是网络缉毒，高括忍受不了人民的愤怒想要澄清才寻求警方帮助。

        杨缦几天前做的尿检结果已经出来，此刻才被她打印出来。

        两条杠，高括并没有吸毒。

        楚萧走到高括的尸体旁，此时上面并没有盖布。

        “池森，你来拿报告”杨缦手上拿着她刚看完的报告单，注意到了刚进法医鉴定处的池森。

        “嗯”池森接过杨缦递过来的报告单，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解剖台上的“高括”，说道“他这辈子是跟吸毒无缘了。”

        杨缦将手插入兜中，“看着就不像吸过毒的人，可惜了小伙子，年纪轻轻经不住事，明明熬过这些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偏偏要选择跳楼这条路，可惜了，可惜了……”

        楚萧在解剖台旁边，手还落在高括的尸体旁，听到杨缦的话，轻轻摇头，笑了笑。

        杨缦的目光转向楚萧那边。

        “你带人来了，是调查需要”

        楚萧一愣，向杨缦方向看去。

        池森看着楚萧的表情，不由一笑。

        “这个只有咱们两个可以看到”他说到这，杨缦就已经猜到一些事了。

        “介绍一下，他是地府的，叫楚萧。”完全没看到楚萧脸上嫌弃的眼神，池森说完后就回头看向楚萧。

        “她是杨缦，法医，衣服名牌上写的有”

        楚萧等他说完才问到“你们两个都能看到我还有其他人有这能力吗”

        “放心，就我们两个特殊一些”杨缦说。

        楚萧点点头。

        “那你们还真是特殊”

        “嗯，我也觉得我们这特殊能力挺酷。”杨缦说“可惜了只能看到你们这些引魂儿的，真魂儿都看不到，不然干我们这一行不知道得有多省事儿”

        “嗯”楚萧对这杨缦的脑回路表示好奇“每天在大街上看到虚影就想到刚死的人，你不觉得吓人？”

        池森听到后微微愣神。

        杨缦说“不会啊，你可能不明白我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知道那些虚影是多少人心中所想，梦中所思。”

        “就算看到了有什么用该走的还是得走，不会留着。”

        “至少知道他们没有消失，只是去了世界上另一个角落开始新的生活”池森说。

        “聊着聊着就跑偏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在网络上抨击传播高括吸毒贩毒这件事的人是他多年的好友-----董甚”

        “那多这年是真白玩了，大义送‘橘子’，这朋友交的真不错”杨缦说

        “话不能这么说，法律摆在那呢，如果是真的话他就是功臣一个，知情不报也要免住房伙食费”

        杨缦看向楚萧“那谁，你可以帮我们了解一些高括生前的事吗？”

        楚萧当然明白是生前的哪些事，说“他活着时你们该问的还没问完要等死后再问”

        “是网上议论这件事，真假尚且不知是警察不能随意抓人进来，况且高括配合我们的调查，只不过他说近期工作忙耽误了录口供和笔录。”

        “真是，被告了了还不赶紧想着澄清，一心铺在工作上，真是努力哦，敬业奖不颁给他都可惜了”杨缦在一旁说道。

        池森没说话，楚萧便回头看他。

        “后悔了吗”

        “什么”

        楚萧叹口气，“我说，你后不后悔不早点录口供，现在死了，问都问不成了”

        “那不是现在有你了吗”池森说道“你把他送入地府……”

        楚萧还在看着他，纠正道“那叫人类生死管理中心”

        “行行行。你把他送到人类生死管理中心后还能见到他吗，再或者说他现在入了轮回没。”

        “没，他现在暂时还在地府住着”

        “不是人生管理了？”杨缦笑到。

        楚萧微微低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听你们的说法觉得还是地府顺口，那名字太长了。”

        “确实，还拗口。”杨缦很是认同。

        “也就是说你现在能随时见到他”池森问“可以帮个忙吗？”

        “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看到，虽说我们叫‘死神’，但也要睡觉，他现在虽不在人间也要补充睡眠，现在这个点……”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三十八，他估计已经睡了”

        “十点三十八”杨缦挺惊讶“你说的是晚上十点三十八现在可是天还没黑”

        “我们那的时间和你们这不一样，比你们快几个小时”

        “哦，那要是这个点我们这里死人了怎么办？”杨缦问。

        “放心，有值夜班的，和你们一样。”

        “哦”她拖着长音“你们还真是人性化啊”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帮忙”池森继续追问，楚萧轻笑。

        “可以是可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们人界不是经常流行一句话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么，怎么还带找外援的”

        “有人可以帮忙还想自己做缺爱说的这句话吧，再说家长用来教育小孩的你拿来教育池森不合适吧。”

        杨缦说完这话，池森终于朝她看去，一旁楚萧也不禁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帮着他占我便宜”池森幽幽传来一声。

        “我比你大不知道多少岁，叫你声小孩不为过吧。”

        池森上下扫了他一眼

        “也是，你们神都能活”

        “话说回来你到底多少岁了？看着还没我和池森大。”杨缦突然问道，楚萧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

        “自己的岁数自己不记着点你们神不过生日”

        “记着干什么？多大点事每年还要特地准备一下，搞个仪式感什么的多麻烦。”楚萧说“也就你们人麻烦要死，搞出这么多形式”

        “那你连自己活了多久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没数过。再说也不需要数，我们的个人档案里记录的有年龄这一项数据。”

        杨缦听后感到十分同情。

        池森又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帮我问高括”

        “明天，明天早上我要带高括填表，顺便帮你们问问，明天下午再来找你们，换算成你们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你们刚上班没多久。”

        “那就谢谢了”池森说“等下我做一个表格给你，上面写问题，你按着那上面的问就行。”

        楚萧白了一眼，才回答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池森真的把表格做了出来，递给楚萧。

        楚萧回到管理处，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便睡着了。

        床头的电子闹钟上显示着“11:02”。

        第二天清晨，楚萧床头的电子闹钟传来响声，他便也缓缓睁开眼。

        还早，人界这个时候人们大概还在熬夜。

        他身上穿着白色睡袍，走到厨房做了个早餐，端上桌，吃完便到衣帽间打开衣柜，里面一片白衣跟衣柜的黑形成强烈对比。

        他随意翻翻，大致都是一样款式，白色打底上点缀几个或大或小的英语单词，再或者有一个或两个口袋。

        可他就这么随意翻着，翻到了一件不一样的。

        白底卫衣，两个可以明显看出的方形口袋，不同的是卫衣胸前有一个笑脸，后面印着一大片黑色写真树林，还有时不时点缀的几个白点。

        雪中的森林。

        楚萧抽出这件卫衣，对它的存在毫无印象，仔细想想好像自己衣柜里的所有衣服他都没什么印象，便将晾衣撑取下挂回到衣柜里面，合上柜门换上衣服去了高括所在的“三世公寓”。

        319号房门前，楚萧敲响木质门。

        第一次，没有动静。第二次，四下安静。第三次，他敲门的力道加重，还是没有动静，正准备敲第四次时才听到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接着，门开了。

        高括穿着深蓝色的睡衣，头发乱着，开门时打着哈欠。

        “谁啊”刚打完哈欠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等到眼睛睁眼看清楚来人时挠了几把头发。

        “楚萧，你这么过来了”

        “登记造册，安排轮回。”

        “啊？昨天还没有搞好吗？那个戴眼镜的审判员不是已经填了一张表”

        “那个啊”他指了指门旁木框中的表格“安排公寓，决定是否入轮回用的，今天要填的才是你的轮回手续。”

        他说完，要带高括去主大楼。但高括从后面叫住了他。

        “等我先换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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