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破碎

李雨苍一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青年。如果，如果他没有杀人的话

        ———

        李雨苍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早上八点。

        “雨苍早啊！”

        “早！”

        在打卡机面前刷了刷脸，三三两两的同事打着招呼。地面被保洁拖的闪闪发亮，绕过大厅中央的题字，沿着两侧贴着精神标语的框子，迈步上楼。

        二楼楼梯口左手边第一间，到了。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男生宿舍的气息扑面而来。李雨苍皱了皱眉，手掌在前扇了扇。也就两天没来。放下手里提的袋子，李雨苍上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这就是李雨苍在单位的办公室，也是他休息的地方，本来是个值班室，但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又在房间放了一张床，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去楼上跟别人挤一个宿舍睡高低床了。上学睡了这么多年早就厌烦了，李雨苍他想睡大床。

        办公室面积不大，不过该有的都有。靠里窗边暖气旁的一张床，床尾是一张电脑桌，上面放着单位发的制式电脑以及一些书本杂物。外边是沙发、铁皮柜、以及饮水机。门后还挂着一面镜子。

        这就是独属于李雨苍的小天地了。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的办公室很少有人会来，也就偶尔隔壁科室的三俩人会来我这接点热水。也不知道单位怎么想的。除了领导办公室，其他的办公室里都不配饮水机，我这个饮水机也是偷偷搞来的。剩下的就是

        “咚咚”

        “你好，请问一下”

        咱就是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如你所见，剩下的就是这些问办公室的了

        随着敲门声，问好声。一颗中年脑袋从门后钻了出来，在看到房间里站着的是李雨苍后，却诡异的停止了询问。因为这个人他好像认识，虽然时间很久了但印象很深。因为当年那件事

        “老老班？”

        李雨苍看着来人不确定的叫到。只见来人一身深黑色正经穿搭，内里着了咖啡色的毛衣，外披黑色小西装勉强扣住了圆滚滚的啤酒肚，下身兼烫的笔直的黑色西裤，小皮鞋擦的铮亮。头发也搞了电视剧里最低市长才镇的住的发型，乌黑发亮。

        这！对不上啊！除了那张脸，其他的哪里都对不上啊！在李雨苍的记忆里这应该是鸡窝头配拖鞋才搭啊！

        “李雨苍？”

        “咔！”

        是了。我没有记错。就是他。李雨苍。

        透过窗户打来的亮光，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上身加绒蓝白衬衣，下身黑色工作裤。虽然穿衣风格成熟了很多，但是这一张脸却是一点也没变啊。修长的身材，文气的面容，和气的性格，以及

        充满惊讶的声音打断了老班的回忆。这是重逢的喜悦。

        “老班！你怎么在这啊？”李雨苍闻言喜色难掩，连声招呼，引至沙发前。

        “快进，快进，您坐！喝点什么啊？我这有点茶。”

        李雨苍说完往饮水机旁一指，只见上面放着一排茶叶，种类很多大罐、小罐、袋子、盒子

        “都是领导给的，我不喜欢喝茶，也不懂什么好，您看您想喝哪个？”

        “不，不不用了”

        老班被李雨苍引至沙发前也就顺势坐下了，听到李雨苍的询问，连连摆手道。

        “我过来就是想找一下分管教育局的副县长，处理一些事情。”

        “老班，这么久不见见外了啊！我现在给你打电话问问他秘书，看他来了没有。”

        李雨苍闻言直接掏出手机，当着老班的面打起了电话。

        “喂，哥！嗯，我就问一下范县长来了没有啊？什么？今天出去调研，不来了？好好，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嗯，行。”

        挂断电话，李雨苍跟老班说道。

        “老班，范县长今天出去调研不来了，明天才过来。您看？”

        “那没事，那我明天在过来，不急。”老班闻言摆摆手无所谓道。

        “那咱俩聊聊吧，老班咱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李雨苍递给了老班一杯茶，转身便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从小学到现在那还真差不多啊！”

        老班随手接过便放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身体向后倾斜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学生感叹道。

        “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啊，通讯员啊，就是给领导跑跑腿什么的。”

        “哦，那也不错啊！全县最顶的人才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吧？在这接触接触，锻炼锻炼，受益匪浅啊！”

        “哈哈，就那样吧！”

        李雨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家里让自己来这里工作也是存了一份这样的心。

        “对了！现在有对象没有啊？”

        “嚓！”

        老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透过白色的水汽望向李雨苍。

        “啊！这个啊哈目前还没有”

        李雨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一顿苦笑。

        对象？老实说以前确实没有想过，也就是最近了，被老妈催着相亲。说到相亲，栗酥算吗？昨天，唉！也不知道怎么说。老天啊！放过我吧！我可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这超自然现象你让我怎么相信啊！你会相信你脑子里有一块玻璃嘛？秀逗了吗？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刚刚好像模模糊糊听到了，咔嚓的声音。真是魔怔了，听什么都像玻璃碎裂声！

        “哎，我还以为你们会交往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老班有点诧异的说。

        “恩？我？和谁交往啊？老班你是不是记错人了啊？哈哈”听到老班的话李雨苍回过神来，有点纳闷，老班不会把我当成别人了吧！

        “怎么可能会记错啊！”说到这里，老班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极力的想证明自己。

        “你忘了吗程妤婕啊！当时班里你们”

        “咔嚓！”

        “程妤婕！？？”

        “咔嚓！咔嚓！啪！！！”

        李雨苍已经听不清老班在说什么了，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密密麻麻，不绝于耳。

        碎了！！!

        玻璃碎了！！！

        李雨苍脑海里那块落满水雾的玻璃，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冲击，再也难以支撑！！！

        四分五裂！化作点点星光，在李雨苍的脑海里消失不见！！！

        随之而来的却是

        ——————————

        “喂。栗酥吗？”

        “嗯，是我。怎么了？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啊？”

        “我我想就是就是”

        “怎么了？没事，你说吧，哈哈！”

        “就是就是你昨天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我有一个小学同学。我想我要是找对象的话，为什么不找她呢？我想找一下她试试”

        “嗯嗯，是吗，那没事。那你把我的微信、手机号删了吧。这没什么，就这样吧。”

        “嘟嘟嘟”

        听到电话里的挂断声，李雨苍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随之徐徐叹了一口长气。

        “真是对不起啊。不过也只能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你知道吗？

        在昨天之前。

        我。

        李雨苍。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社会主义传承者。

        睡了一觉之后。

        我变了！动摇了！

        我的世界观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冲击，彗星袭月，恐龙灭绝，我的世界观感同身受啊！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应该是我印象中的世界，平平无奇，科学至上啊！！！

        李雨苍现在不想去应付那个所谓的系统，他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安逸舒适，父母家人在身边，千金不换。他不想去做什么超级英雄。

        救人？功德？抱歉，我李某人只信今世，不信来生。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程妤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什么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的，李雨苍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那块玻璃，落满水雾的玻璃碎裂了之后终于漏出了它所遮盖的东西。那是一副画，准确说是李雨苍记忆里某一时间定格的画面，与李雨苍梦中见到的一般无二。

        那时候应该是下午课间吧，班级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学生。李雨苍也是其中之一，那个程妤婕也是其中之一。她就站在李雨苍课桌前面，金色的阳光斜斜的打了过来，染黄了她的发丝。是了，是个黄毛丫头。三岁看老，应是个标志的美人儿，用李雨苍的眼光来看。

        “我认识她吗？”李雨苍不禁反问自己。

        拿了纸笔坐在桌前，李雨苍决定理一下思路。

        一我有时候会经常做同一个梦，每次梦到那个画面就会惊醒，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就像人不会去触碰烧的滚烫的热水一般，我每次梦到那个画面就会惊醒，我潜意识里觉得不妙。

        二就在前天我被栗酥问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玻璃的碎裂声，看到了脑海里有一块落满水雾的玻璃，它好像罩住了什么，上面有一些裂痕。玻璃是人为的吗？裂痕是触发了什么吗？原因是什么？我有没有喜欢的人？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为此我拒绝了栗酥。

        三昨天碰到了老班，他问我有没有对象，还问我程妤婕。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我又清晰的听见了玻璃的碎裂声，只不过这次是整个的破碎，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碎了一般。所以提及到程妤婕这个名字是触发玻璃破碎的原因吗？那随后出现的系统又是怎么回事？功德？人物卡？新人大礼包？

        李雨苍脑子有点浆糊了，索性扔下纸笔，上半身摊在床上。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该吃吃该喝喝，玛德！”

        “至于那程妤婕，有缘再说吧！”

        “还有那系统，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还有再说了现在社会这么安定那用得到我救人。拜托！有警察叔叔了。”

        李雨苍这样想到，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今后每每想起此时总是后悔不已。

        是了，还是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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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可公开的信息：

        李雨苍

        性别：男

        年龄：21

        星座：白羊

        爱好：撸猫、看书（道？易？卦？）

        系统：功德？人物？

        身份：联邦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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