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激活领域

那是一个温暖的秋天，男孩坐在木椅上摆弄着铜铃，以此来打发孤独的时间。由于用力过度，铜铃内的铜片被扯了下来，再也发不出声响。男孩委屈地大哭，“呜呜呜，铜铃坏了，呜呜呜……”

        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沾湿泪水的袖口胡乱抹着眼角控制不住的水阀。

        “立儿，别哭，外婆来了，你看！这不是好了吗！”温馨的声音伴随着铜铃清脆的叮当声传来，一双粗糙温暖的大手将男孩托起，抱入怀中。“立儿，以后遇到事情不要哭，你看这线一系，铃铛不就好了吗？”

        “嗯！”，男孩眼角挂着泪，开心地耍起了铜铃……

        那是一个温暖的秋日，空气的味道都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醒醒！醒醒！坤老催我们去上课了！”

        赵而立睁开眼，金发女子的脸出现在眼前，此时可以近距离地看清她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粉红的双唇，眉头微锁，皮肤白净，粉嫩的脸颊和昨天那个跌倒在地，蓬头垢面的女子判若两人。

        “你哭了？是梦见什么了吗？”金发女子眨巴着眼睛问道，伸手抹去了赵而立眼角残留的泪水。

        “啊？！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你去屋外等一下，我马上收拾好出来。”赵而立感到耳后根火热，二十岁的身体吗？还没有完全熟悉。

        一群人端坐在木桩做的凳子上，坤老在前方讲解着这个新世界的一些常识。“虽然目前你们可能对这些常识感到熟悉又陌生，但是只要你们迈出登记城的大门，你们便会很快融入，并遗忘……”

        环顾四周，这个登记城还蛮大，四周有石制围墙环绕。各式各样的木屋无规则地坐落，几片菜地在木屋的中间，三五群鸡在菜地中啄食，可以看见被圈养的猪牛马羊，几只狗懒懒地躺在圈外，简直是现实版“桃花源”。

        “嗨，你是新来的吧！我叫李聪，前年来到这的。”

        “我叫赵而立，一年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上课？”

        “嗨，你不懂！外面的世界远没有这里安全舒适，我住在28号屋，有空来找我玩，我平时还得做些工作的。”

        “某些人，认真听！考了几百次都没有过理论。是不是想烂在这里了啊！”坤老看了一眼李聪，继续说道。

        “大家要记住，出去以后，大陆上几乎每一个关口都会有酒馆，或是原住民设立，或是我们冒险家公会设立。凭借身份卡可以在酒馆中休息，当然，食物不免费。说道食物，两位新人要特别注意，这里的食物和原世界的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当然会有一些特殊的美味。”坤老砸了砸舌头，“伊沌币，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铜币，银币，金币。携带上是有些不便的，但是可以在酒馆将其储存进身份卡。当然，这些币不仅我们和原住民喜欢，怪物们也会喜欢。当你们出去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城邦，村落，他们都会在相应酒馆里发布一些委托，你们可以完成委托赚取报酬。这些会记录在你们的身份卡上，对你们出去后的信誉，声誉评级极其重要。”

        “这不就是游戏吗？”赵而立扇了自己一巴掌，好痛！

        “游戏里是不会死人的，哥们！”李聪轻声提醒道，“我在这登记城里的记录室打杂，每个月都会有几十个我们这样的人丧生！有些人，刚走出大门，连一天都没有体会到世界的美妙，就烟消云散了。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

        “就你聪明！”坤老一树枝敲在李聪的脑袋上，“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白来世上走一遭！”

        “上天给了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精精彩彩地活一次！”

        ……

        “考的怎么样？”杭音贴过来问，她似乎已经脱胎换骨，语气中不再有恐惧。“没想到，一上完课就要考试，好像是非常急着送我们出去呢。”

        “还行吧！但是没想到是羊皮纸，羽毛笔！”赵而立笑着说。

        “嗯！也挺有趣的不是嘛？还好吃的够丰富！”杭音微微一笑，甚是迷人，“呐，你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想！想立刻就出去！”赵而立看着眼前前凸后翘，如此贴近的杭音，心跳波动。果然，二十岁的身体不是三十岁的灵魂所能控制的。

        ……

        运动会结束后，赵而立开心地拿着奖品，两个洗脸盆，一块舒肤佳肥皂，一条毛巾。分别是自己跳高，跑步，跳远赢来的。校长把他单独叫到身边。“赵而立！你小子学习这么优秀，运动天赋又这么好！回头我和你爸妈联系一下，让他们把你送到县城去读书，不要在这个小地方，浪费了。”赵而立开心地笑了，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醒醒！放榜了！我俩都过了！”依旧是金发的精致脸庞，多了一些青春期女孩的芳香扑入鼻腔，赵而立下意识地脸红，“我马上起来！”

        “你今天睡觉又笑什么？梦见什么开心事儿了吗？”杭音歪着头微笑着问。

        “啊，算是吧！”

        天空中，白色的球发出炽热的光，汗滴从赵而立的额头流了下来。理论课过后，是战斗技能课，一些砍刺拨扫及体能训练。

        大胡子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给炽热的天气加了一把火。

        “强化体魄，是在这个世界变强大的基本，是打磨自己法则的基础。法则，伊沌大陆的法则也叫领域。原则上来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活物都有自己的领域，或强或弱，或隐或现。领域可以来源于继承或变异。继承主要是原住民或者怪物，而我们只能通过变异。按照先驱们的历年探索总结，领域分为四个境界，「窥内」「山水」「入定」「归真」。这四个进阶分别对应四层领域等级。窥内境也叫入境，通过对身体的锻炼，毅志的磨练。使得我们可以察觉到自身的内脏，洞悉自身的内部信息，激活领域，这是你们走出这个门前的必须要求……”

        赵而立睡在床上，凝神静气。大胡子的话被刻在了脑子里，反复回响。“这个世界总体来说是依赖于天上那两颗球而生的，这个世界一切的能量，善恶，法则也都来源于那两颗球。每一个活物在这个世界的领域都是不同的。每个活物获得领域的时间也不一样。想要入境就必须全神贯注于自身，不停地由内而外打磨自己，激发自己……”

        “喂！”赵而立接过电话，是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联系过了。自破产消息散出后，这个谈了七年的女友便不再好好和自己联系了。此刻赵而立的右腹传来阵痛，那是肝脏的反抗。

        “我现在主动打给你电话，你又不说话了！你哑巴啦？”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的高声，似乎要向全世界宣扬着这件事，不似刚认识时的那般温柔。

        “没什么，我只是刚刚躺下了，为什么不视频，好久没见你了。”赵而立忍痛说道。

        “视频？其实我最讨厌视频了！”女子依旧高呼，“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认识我？”

        “当时不是说好了异地的时候一天一次视频的吗。”赵而立有些无奈，不想说，但还是脱口而出。

        “挂了！我不想看见你那张脸！”女子趾高气昂地挂了电话。

        两年的异地，其实是改变不了感情的，每月的1314/520红包也是维系不了感情的。只要是心变了，人也就变了。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就是看透了但死不相信。

        右下腹的疼痛剧烈地传了上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穿出身体，又像有什么东西要进入身体一样！

        “啊！”赵而立满头大汗地惊起。

        精致的金发面庞在窗外蓝色夜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几乎要贴近的嘴唇，让赵而立心中乱跳。

        “杭音，怎么了吗？现在才凌晨。”天空中白色光球泛起微光，蓝色光球逐渐暗淡。

        “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然后一直流汗，我看看你怎么了。”杭音说道，略微有些气喘。

        “只是做了个噩梦！”赵而立擦了擦汗，内衣已经湿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右腹——一切正常。

        “那我先去睡了！”夜光下，杭音娇美的身姿展露无遗，这让赵而立又想起了她，18岁真好！20岁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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