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否 林噙霜的弟弟

老太太直直的看向王大娘子，沉声道：“要办便办，只出了什么事，你们夫妻可要好好斟酌解决。”
  盛纮被老太太这话刺的一激灵，他在汴京却是没多少人脉，还是得仰仗自己的嫡母，因此只好呵斥了王若佛一声，便附和着说道：“母亲提点的是，是儿子想浅薄了。这席面就不大办了，咱们自家人一起聚聚，好好吃一顿就是了。”
  王若弗虽然有些气，不过更多的是开心自家儿子中榜，便也没再计较，在刘妈妈的搀扶下回了葳葳轩。
  ……
  在盛家办宴之后的一天，林噙霜带着礼物来盛家送祝。接待的自然是王大娘子王若佛，只是中间出了个小插曲。
  林噙霜与王若弗在凉亭吹风吃茶时，老太太派人来请林噙霜，这让一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寿安堂。
  老太太端坐在上首，将手中的瓷杯放在案几上，目光分外亲切的望着林噙霜：“老身看着林娘子真是面善，老身冒昧问一句，你母亲可是叫纪敏？”
  林噙霜听到老太太这般说话，心中有了计较，脸上适时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我母亲确实是叫纪敏，可在我七岁那年，家中出了变故，母亲随父亲仙去了。”
  “不知，老夫人是...认识我母亲吗？”
  老太太听说纪敏已经不在人世，也没有多意外，只是听她似与丈夫感情深厚，有些不可思议。
  老太太：“我与你母亲纪氏，闺中是好友。只是，自从我们各自婚嫁以后，便少了来往。”
  纪敏是当初有名的荣国公府家的嫡幼女，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当初书香世家的林家公子。而她的婚嫁，则是自己看上的盛探花郎。
  那林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但却是个白身，但后来也中榜了，是盛老太爷前一届的探花郎。不知为何，纪家要将唯一的嫡女嫁到林家。
  后来，荣国公府败落，被判了抄家，因祸不及出嫁女，纪敏并没有受到牵连，只是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了些。
  再后来，她便听说林家姑爷沾上了什么事，被押进了大牢。仔细想想，那段时间，她正伤心自己的儿子夭折于内宅。
  老太太想了许多，最终也只感叹了一句：“若你母亲还在，看你和你弟弟这么有出息，她定会开心的。”
  林噙霜听着老太太推己及人的说法，眼角有些湿润。
  王若弗听了两人的话，也搞懂了老太太什么意思。合着自己结交的高门夫人，她两三句话，就要将人拉拢过去，天下哪有这样美的事。
  王若弗在汴京贵妇圈中也是混了些日子的，观望了两人一番，见林噙霜似乎真的很亲近老太太，急的脑子都转了起来：“霜妹妹，你可别哭了，等回家去了，苏大人不得记恨我盛家啊。”
  王大娘子不愧是王大娘子，这话说得，让老太太和林噙霜都哽住了。
  林噙霜心想，我也没哭啊，你从哪里看见我哭了？人际关系，懂不懂啊！
  最后，还是老太太以自己身体不佳为由，结束了这番相认大会。
  ......
  林噙霜回到苏家，便和自己的嬷嬷讨论了起来。
  林噙霜一边吃着墨兰新研究出来的奶酪，一边说道：“嬷嬷，你说这徐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
  “我与王若弗相识都十多年了，况且，在扬州那时候，我和她也是见过的。那么多次，她不觉得我眼熟，怎么偏偏今日就看我眼熟了？”
  “还是弟弟有先见之明，早早告知于我。不过，话说回来，也没有哪家的道理，一定要友人照看自己的孩子。只是想想还是忍不住心寒，既然这么些年都不打算认出我，为何现在要这番动作。”
  嬷嬷：“老奴看，这盛老夫人应该是想与大娘子交好，至于为何，老奴猜测是因为王大娘子。”
  林噙霜沉默了一会才道：“因为王若弗？难不成是想要和王若弗打擂台？或许吧，不管了，反正她不想害我就成。嬷嬷将着奶酪拿下去吧，吃多了，腻得慌。”
  就这样，这件事被林噙霜抛之脑后，不再提起细想。
  她又开始了每日品茶种花的日常......
  ......
  晚间，寿安堂。
  老太太双眼微微泛红，仔细盯着手中的一方莲花绣帕：“纪敏啊纪敏，没想到你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如今你的两个孩子，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而我却还是被困在这庶子后宅。难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样好吗？可是，皇后娘娘说，女子生来就难，婚嫁之事不能盲婚哑嫁......这究竟是，谁对...谁错？”
  房妈妈一时也有些感慨：“老夫人，都过去了，我们都得往前看啊。”
  老太太：“是啊，都过去了。只是没想到，昔日的两个可怜小儿，也会有这番造化。”
  “当初在扬州见到这林氏，我只觉得脸熟，却是压根没将人同纪敏信中说的那两个孩子联系到一处。今日之事，不知那国师会不会多想。”

  房妈妈瞟了一眼老太太手中的绣帕：“老夫人安心，看今日林大娘子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纪娘子曾经的托孤信的，何况十多年前，那会林家姐弟还是孩童呢。”
  老太太听这话沉默了良久，将手中的莲花绣帕递给了房妈妈：“烧了吧，就着那盏灯，免得以后徒惹事端。”
  房妈妈谨慎的接过绣帕，低着头走到灯盏前，没敢细看那绣帕上的字迹，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将那方莲花绣帕烧了个干净。
  老太太看着火苗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直至最后熄灭。
  “老了，真是老了。这后宅难得的平静啊，是了，扬州那边怎么样？”
  房妈妈：“老夫人，卫小娘的病越发重了。扬州没有一个主子坐镇，底下的人都不怎么安分了。”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大娘子管的好家，吩咐人去给家主说说，就不必来我这了。”
  房妈妈应声答是，轻声移步退了出去。
  这边盛家，盛紘刚斥责了大娘子，大娘子与主君吵了起来，闹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是请老太太出面，才将问题解决的三方都满意服气。
  那边林家与苏家倒是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夜。
  ......
  这日，林噙霜半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在树荫下眯着眼吹着风：“墨儿，听说那侯府的顾廷烨，前几日去了余太师家求娶余家姑娘。”
  墨兰在一旁的石桌上整理着花束，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那顾廷烨与哥哥同窗，此次却并未中榜。”
  “而且，听说他养了个外室，已有一儿一女。那余家姑娘是个娴静温柔的，家中又是继母继妹的，只怕这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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