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搞半天,是来打探那卫国质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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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越听到延洲讥讽,一袭白衣,轻盈跳上戏台.抽出腰间的软剑,在出剑直指延洲的瞬间,君绍上前一步,制衡住了炜越.
双剑相抵,炜越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不如君绍,但还是不愿收手.
“先生,得罪了!您不是我的对手,更不是小殿下的对手”君绍振振有词的低声劝阻.
“司徒兄,不要同他走”炜越气息有些不稳,左腿明显被压制得微微颤抖.
延洲漫不经心的走到炜越身边,诡谲的朝着司徒侯爷笑道“要不先放个前菜?”
说着拔出腰间弯刀,露出一脸的癫狂模样.将弯刀刺入炜越的左肩,一寸一寸往深处刺去.
司徒苍羽原本和善的脸上,泛起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来人,将府上的宾客都清出府”司徒苍羽高喊
宾客们纷纷出府,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随从的少年都能将梁国排前的高手,炜越先生一招压制.那么他们的主子,只会比司徒侯爷的功夫更加强,而且从那张狂的做派,定是强上许多.
余焕英在小雅间看到炜先生和君绍打起来时,便匆匆下楼.等到戏台院子时,冲入双眸的就是,延洲拿着一把刀华丽的弯月宝刀,一寸一寸剜刺着炜越左肩.
双瞳放大,声音微颤的喊道“延洲,你停手”
延洲听到声音,手里的刀微松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情,在抬头的瞬间消失殆尽.
嘴角勾起癫狂的邪笑“姑娘又是谁?停手可以,用你来换”
余焕英听到这话,心里生出丝丝冷意.看着炜越肩上渗出的血,咬咬牙,朝戏台上走去.
余焕英一脚跨上台,脖颈间被重力袭击,随后便倒了下去.
“带公主回府”司徒苍羽对小厮说道.
小厮扶着余焕英离开了侯府,被司徒侯爷一掌袭晕的余焕英,第二天下午伴着脖颈的酸痛,缓缓睁眼.
这是哪儿?床帐子?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映瑶,映瑶”
映瑶问声,忙走进床沿“殿下,你醒了?脖颈还痛吗?”
“有点儿”余焕英摸了摸脖颈处“本宫不是说这个,先生呐?我晕前先生受着伤”
“先生和殿下一起回来的,殿下忘了?只是先生左肩伤得厉害,梁帝让先生去宫里,太医府养伤了.”
“一起回来的?把那日小厮叫过来”余焕英想不通,当时延洲双眼满是杀意,怎么可能突然将人放了.
“参见殿下”
余焕英起身,坐到软榻上“当日是你送本宫回府的?”
“司徒侯爷敲晕殿下后,让奴才带殿下回来.”
“那先生可是一起的?”余焕英顿了顿“他们是怎么放了先生的?”
“回殿下,原本就奴才扶着殿下出侯府,唤了马车过来,刚上马车,司徒侯府的下人将先生扶了出来.”小厮老老实实的答话.
余焕英蹙眉“所以,你走的时候先生还在他们手里”
“是的,出来的时候,台上的人很是嚣张,而且回府后影卫说,调去侯府的影卫18人连同司徒侯府自家百名羽字号的家将,全部被刺杀,伤口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小厮惊愕的又道“殿下,我们府上的影卫武功多好就不用说了,那司徒侯爷的羽字号家将,可都是上过战场的,以一敌百的家将啊.若放在边关,这百人是能直接灭敌国的实力.就这样,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击杀.”
小厮越说越害怕,脸上挂起阵阵恐慌…
余焕英越听越惊,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那后来司徒侯爷如何了?”
小厮略显慌张,突然双膝跪地“殿下后,没过多久司徒侯府就燃起了大火,府上的宾客和下人们都出来了,只是…只是司徒侯爷和那几十位身着喜服的少年郎没出来”
余焕英眼前浮现出延洲中箭的画面,心口突然又些闷,大声喊道“没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厮慌慌张张的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没…没…”
还没等小厮哆嗦的说出口,一旁的映瑶上前双膝跪地“殿下,司徒侯爷和那几十位上年郎谁都没出来,那火来的太快了,又带上春风四周一卷,瞬间将整座侯府裹在火焰里.”
余焕英有些不信 “没人灭火吗?京兆尹的人呐?”
映瑶恭敬恭敬的答话:“附近的京兆尹和梁都的守卫军都去帮忙了,可是火势太大了,侯府宅邸又宽阔,春风一阵一阵的,灭了东面,西面又被春风点起了,灭了西面,东面又吹上了火焰.根本就灭不了.”
余焕英“所以压根儿就没人去救里面的人?”
小厮哆嗦的开口“殿下,火势太大了,没人近的去”
余焕英能想到那场景,确实是进不了人的.“那后来呐?”
映瑶“最后整整燃了一下午,春风停了火势小了,京兆尹的人这才能将火扑了,可是整座侯府已经是灰烬一片了”
今早梁帝下旨,按国殇之礼吊念司徒侯爷.现在梁国上下都是白布挂门头.
此时的余焕英心口更加紧闷,想揭开延洲真相的手,又被面前的一场大火挡住了.
可那人,不论是相貌身高还是说话的声音,都是和延洲一摸一样. 可他当时说的话,分明就是不认识自己.
还有,若真是延洲,他明明是商贾之子,怎么会和司徒侯爷有仇呐?看当时的情形,那应是血海深仇.
对了,为什么先生和司徒侯爷都叫他小殿下.
而且那位叫君绍的少年,他明明是来找卫国小殿下的,怎么会和延洲在一起?
余焕英此时的思绪非常混乱,她不是个爱动脑的人,更不是个爱去揣测别人的人.如今,一下子脑子里充斥着大量的疑问和大量的线索信息,让余焕英非常不适应,非常难受.
“殿下,是头痛吗?要不我们上听风楼坐坐?”映瑶双膝匍匐忙上前关切
“你们先起来吧!”余焕英抬手 “可能是睡太久了,心口有些闷,走吧上听风楼吹吹风”
余焕英边走边吩咐道“带上尺八”
踏上听风阁楼,站在阁楼顶端处,春夏交替的风缓缓扫过全身,双目微磕,想透透心中的闷气…
鼻头微皱,空气中还弥漫着大火后的烟霾味.这味道加深了余焕英心头的闷慌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醒来开始,延洲在中箭绝望的神情,和戏台子上诡谲阴狠的笑容,相互交替的浮现脑海中.顺着脑海流入心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心口处,让她闷的想发疯,想大喊大叫....十分不痛快,十分陌生的情绪。
余焕英睁开双眸,眺望着整个梁帝,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随后将尺八轻抵下唇,双臂微微抬起,十指叠错的放在尺孔处,胸中气息犹如万马过江,奔流独木随着气息,传出阵阵音律。
时而辽阔万里,时而如怨如慕,最后尽是如泣如诉,让府上的人下人都陷入无尽的悲怨中。
......
“不是说,咱们公主性子冷淡吗?这对司徒侯爷,都能如此缅怀悲伤,怎么可能是性子冷淡之人”
“说的不是,平日也不见公主和司徒侯爷有多熟,怎么这奏出来的曲子,确实如此伤心落泪”
“可不,这曲子,幸好是知道奏给那司徒侯爷的,不然,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的心上人没了呢”
......
几个府上的下人,站在廊下,小声的聊着天.
同时,一旁的映瑶心里犯嘀咕:殿下这曲子也太引人落泪了,殿下怎么会奏着曲子给司徒侯爷,这明明就像给情郎的曲子。
一曲完毕,余焕英面颊早已泪痕斑斑。
映瑶瞧着过度悲伤,眼泪一茬一茬的余焕英,宽慰的说道 “殿下,不必为司徒侯爷悲伤,他无子嗣,这次侯府的火灾,上下家丁奴才都没有伤亡的,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了”
余焕英有些尴尬的,用手帕擦了擦已干涸的泪痕 “这曲子,让人忍不住,也不知是怎么了,吹着吹着,这曲子就自然而然的出来了,这调子本宫也是第一次吹奏”
映瑶听到这话,心里松了松 “那殿下先歇息会儿,奴婢去给殿下拿些好吃的来”
余焕英躺在摇椅上,淡淡的开口“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自己待一会儿”
楼上,楼下的一众人都识趣的撤退。
吹着清冷的春风,余焕英的思绪也清醒了许多。
呆呆了望着灰墨色的梁都许久,又重重的靠在摇椅上,心里腹语:延洲是卫国送来的那位质子,哼,三分五次的接近本宫,原来如此...与此同时,双眸也暗淡了许多。
次日,余焕英座着马车去了柯王府。
余焕英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叔,你和我说说,这司徒侯爷和卫国有什么恩怨”
柯王烹茶的手停了停,盯着余焕英,没开口。
余焕英见状,知道自己失言“皇叔,我知道本国祖训,公主不得干政,我就是好奇,没有要打听两国国交的意思。”
柯王含笑的开口“英儿,你是误会皇叔了,皇叔只是觉得英儿变了,从前对这些可是一点都没兴致的”
又给余焕英斟了一盏茶 “英儿如今性子多了些人情气,甚好,甚好,哈哈哈哈”
余焕英催促“皇叔,你到底说不说”
柯王平静的说道“司徒苍羽和卫国没有任何恩怨,咱们梁国和卫国更没有恩怨,倘若不然,这次卫国那质子,入梁都造谣生事,刺杀重臣,屠杀军将,单凭这些都够和卫国开国战百次了”
余焕英疑惑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父皇不管,不过问,不处置了?”
“动不了梁国的根本,如今梁国能有今天,我那司徒兄长也是出了大部分力的,如今他既请了这请求,你父皇当然也会随了他心愿”
余焕英越听越糊涂 “皇叔的意思是,司徒侯爷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提前和父皇请奏了这件事,父皇也同意了”
柯王点点头“当然,起初你父皇也是不同意的,后面几次请奏,你父皇还是同意了,才让炜越去给他操持寿宴,又大赦天下,梁都同庆,为得就是往事过后,还有人能念着司徒苍羽的好”
余焕英有些愤慨:“那为何是卫国的质子?卫国皇帝就这么不管自己的儿子在外胡来吗?”
柯王侧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余焕英 “搞半天,英儿是来打探那卫国质子的”
余焕英有些委屈的抱怨“皇叔还说我,又什么也不全说出来,非要我问一句,皇叔才说一句,梁都这么大的事情,我一醒来事情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不告诉我”
柯王也学着余焕英的表情:“英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回想回想,从你小时候开始,军队也好梁都也罢,发生了多少次大事,比司徒苍羽这件事大的,没有十桩也有八件吧!以前发生这些事情,哪次你不是躲得远远的,你那些个皇兄,皇弟连同本王,都想找你说上几句,你不是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就是干脆关起公主府等事情结束了,再开府门”
余焕英听着柯王的一顿数落,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心里不由得腹语:那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好奇这件事呐?奇怪,太奇怪了。
“好了,好了,皇叔,以前都是英儿的不对,皇叔快说说吧!”
柯王一边继续烹茶,一边促狭的说道“说也可以,英儿先说说为何想知道,那卫国质子的事情”
余焕英轻叹“实不相瞒,司徒侯府出事的那天,我正好在戏台子的阁楼上,当日在阁楼清楚的看到,那为首的少年朗,就是当初救我的商贾之子延洲”
“难怪,当初派去卫国的探线,没找到延小郎君的家门府邸”柯王悠悠的喝了口清茶
余焕英陷入回忆“当初,在茶棚我是亲眼看见他被数箭启发而亡的,可那日在司徒侯府,他又身穿一身喜服,出现在那戏台子上,起初,我也以为就是相貌相同,可他说话的声音都和延洲一模一样,我敢肯定,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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