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瞎子从军

　　…莫非是被当女儿家养的？”

　　敢情这位兄台只听到了林黛玉三个字！！气死，真当我是男人又干嘛耍流氓？！

　　“既不相识，又何故如此？”说着一巴掌打开他手。他那动作，让华清抒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是现代人，但也不至于开放到在大街上随便让陌生人摸！

　　那人笑得开怀。“走吧，本公子今个心情好……亲自领你去~”语气极为轻挑。

　　“不用了。”华清抒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世界上这么多人，总会找到一个指路人。那人活像一个人贩子，抓去妖精打架的那种。小心为上。

　　而头上的帽子也忘了拿下，就这么，艰难地在路人的指引下去到了城南。丞相肯定是住在京都的，那京都城南在小说里几乎都是平民住的地方，碰碰运气。

　　这也是华清抒为什么要去城南的原因。问为什么华清抒不把那贵重的衣服典当了，去驿站住呢？她也想啊！

　　问了一番，发现大秦也是和秦国一样还没有典当的地方的。现在的华清抒严重怀疑，这个大秦是不是架空了秦国！

　　思极密恐。那当今天下形势是怎么样的？当今天子会不会和秦始皇一样？那淮王会是公子扶苏吗？但扶苏是长子啊，淮王是七子，性质不同啊！

　　一巴掌打在后脑勺，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这不可能的！这不是小说啊，过好自己就好，连自己都养不活，想这些有的没的！

　　“阿婆，我是进京寻亲的书生，暂时找不到地方住，可否借宿一晚？”（原说当然不是这么说的）

　　那阿婆的拐杖柱地声停住了，很久才说话。“借宿？带了藉吗？”

　　。。。秦国自商鞅变法后，凡在驿站、他人家借宿，都必须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不然………

　　华清抒是被扔出来的，怎么可会有这种东西啊。唉，这下确定大秦确实架空了秦朝了。“出门急，忘带了。我就借宿一晚，不会连累您的…求阿婆收留。”

　　沉默了很久，华清抒又看不见，心里那叫个急。阿婆您是肯还是不肯啊？给个准信啊，急死我了。。。

　　“帽子且拿下，和老妇来。”阿婆如此说。

　　这时华清抒才记起头上的绫纱帽，匆匆拿下。难怪问了那么多人都不应，正常人谁戴这帽子？见不得光的人才兴这个——

　　跟着拐杖的声音走看，一路上思虑起这次古代之行。从醒来眼睛失明到遇到奇怪的公子哥，再到现在。总感觉不对，但到底是哪不对呢？

　　听到拐杖声停了，思绪回拢。华清抒也跟着停下，捏着绫纱帽的手攥紧了。阿婆，你是我来到这鬼地方信任的第二个人。不要再让我对这里失望啊。

　　“到了。”阿婆说。“公子眼睛不便，小心点走。旁边有盆栽。”

　　闻言，华清抒一愣。盆栽…我不是一醒来就失明的啊！我记得我刚醒时看到了窗边的盆栽……突然一束强光打入我眼，我才看不见的。窗边…窗边…呵呵呵。“多谢。”

　　我落了个大漏洞给阿婆，普通人进出城都必须带的就是证明身份的东西，而我说忘带了，这就告诉人家我本来就是京城的。

　　但事实上，我是故意的。

　　“不知道阿婆家中有没有儿孙？莫名叨扰实是罪过，改日必登门拜谢。”华清抒道。

　　阿婆似乎走进了房间，拐杖声远了不少。“不用了，老妇权当为儿子积德。”

　　咦？为什么是为儿子积德？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这也不好问，毕竟问了我也帮不上忙。华清抒想。

　　室内静得吓人，从大开的门看出去肯定都看不到人影。从小在黑暗里待久了，对声音特别敏感，有没有人华清抒一听就知道了，心头疑惑更甚。

　　只有老太太纺纱的声音回荡在屋内，现得有些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纺纱声突然停了。“为何不坐？是公子觉得老妇会害你？”

　　“不是。主人不让，作为客人不可随便坐，犯忌。”华清抒摇头，心里越发觉得古怪，不只这个屋子，甚至是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氛。

　　阿婆呵了声，“坐吧，老妇去为公子准备晚膳，稍等。”

　　听着脚步声远去，华清抒摸着木椅缓缓坐下。心中无数念头涌出来快要把她淹没，现在最多是傍晚，没理由没人走动，除非有威胁到生命的事情。

　　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了很小声的对话——

　　“祖母，凭什么给一个陌生人做面啊？那面粉我求了您几个月都没肯给我做。”小孩子的声音，似乎还很委屈。

　　“那不一样。羊羊乖，祖母下次给你做。”是那个阿婆.。

　　“祖母骗人，那面粉是咱们家的宝贝，要过年才能吃的。”

　　没有说话声了，似乎是地板发出“吱呀”一声，然后“碰”的闷哼就再也没有声响。

　　虽然华清抒是南方人，但北方有些人家会建地下室她还是知道的。那个声音应该是地下室开关门的声音。为证实猜测，她弯下腰，屈指敲了敲地面。

　　果然……

　　“你在干什么？”

　　刹那间，华清抒下意识地收回手，坐直了。“阿婆……”

　　这次没有拐杖声，她的注意力又都在地下，根本听不到阿婆本就轻小的脚步声，被抓包尴尬死了。

　　好在阿婆什么也没提，放下碗。“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有那么几瞬间，华清抒觉得她在面里下了毒，闻着香气弥漫的面香味，觉得难以入口。

　　事实上，华清抒也没有时间吃它啦。

　　因为……

　　“你们家没有儿子？笑话！国家要打仗，你们却不想为国家贡献力量，还要当逃兵？！”

　　阿婆说话都有些哆嗦，一个劲地说。“大人，放过我们吧。老妇有一个儿子死在战场上就够了……”

　　有人呵了声，“那是战士光荣，他应该为死在战场上而感到骄傲！”

　　阿婆苦苦哀求着，“一男新战死，二男尚未归。老翁已无力，妇愿随军去，犹可备晨饮……”

　　那男人考虑了许久道。“可以。”

　　听着华清抒皱起眉，摸索着走出去。“不知鄙人身患眼疾，是否还可参军？”

　　“瞎子想从军？”那人嘲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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