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42

和郁氏合作的项目到了最后一个关键阶段，郁九九一直是云氏这边的全权负责人，加之和云长安关系的公开，他也放心她，项目进行过程里，她几次汇报他没有提一次意见，只是听了，放权让她放心处理。最后的阶段，有份特别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字，郁九九把文件作了最后一次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拿着去请云长安签字。到他办公室门口，刚准备敲门，门从里面拉开了。

        左念从云长安办公室出来，看到郁九九在门外，对她笑了笑，随手轻轻拉合门，但是没有关上门锁。

        “郁总助。”左念声音特别小，“云总办公室里有人。拗”

        郁九九点点头，转身准备走，没想到左念忽然出手拉住了她。

        郁九九疑惑的看着左念跖。

        “我跟你说了，你别怪我八卦行不行？”

        郁九九笑问，“什么？”

        “里面的人，是云总那个朋友。”

        郁九九一下子想到的是maarten。可左念后面的话，否定了她的想法。

        “听财务部传来的消息，原先的财务主任出了事，在接任主任人选的考核中，云总的那个朋友成绩特别优异，破例升职了。”

        财务部的朋友？

        裴珮。

        郁九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长安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是裴珮不是maarten。

        “刚才云总让我送了两杯咖啡进去，看样子两人要好好聊聊了。”左念凑到郁九九的面前，像个小特务一般的口气，“九九，你放心吧，不管是青梅竹马还是新加坡回国大美女，我都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从现在起，我就计时，看那个裴小姐在云总的办公室里面到底呆了多久，要是超过十分钟，我就每隔五分钟送一次咖啡进去。”

        郁九九并没有太介意裴珮升职，对于她的个人能力，她有所了解，小小的主任助理是埋没了她，一家想发展得更好的公司确实应该把高能力的人放到她该坐上的位置，于公来说，她不会反对。新任财务部主任到老板的办公室里谈工作，也正常。

        “哎。”

        看到郁九九不当一回事要走，左念又抓住了她。

        “你怎么一点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你不紧张是因为没看到她今天穿的衣服。”左念表情特别鄙视，“她肯定晓得今天要见云总，所以才穿成那样。我告诉你哦，九九，今天的裴小姐可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她。”

        郁九九带着笑容，问道，“她平时是怎么样的？今天又有什么不同？”

        “平时啊，听说特别有气质，让人眼前一亮，绝对的大美女。可是，今天不单单是眼前一亮，是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左念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我是女人哎，刚才进去送咖啡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三眼，云总是男人，她又是坐在云总的对面，我想想都觉得……好危险！”

        “呵……”郁九九笑了下，“回去工作吧，以后云总的事不要议论。”

        “哦。”

        左念回到她的办公区，郁九九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十来分钟，项目部部长的电话打到郁九九的办公室，问她云长安是否签名了。郁九九看了下时间，认为裴珮应该离开了，放下电话后，重新拿起文件走向云长安办公室。到了门前，抬起的手停住了，没有关上的门让她知道，裴珮还在里面。

        签文件就几个字的时间，敲门也不是大事，可郁九九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女友的第六感，她直觉裴珮和云长安不会光谈公事，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到了门把上，犹豫间，实木门不知不觉推开了一丝丝。

        “……没有外人在，就让我听几句实话吧。”

        是裴珮的声音。她想听什么实话？

        “不要再去调查她。”

        郁九九微微蹙眉，裴珮在暗中调查她？

        “放心，不会了，我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裴珮轻轻的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她的资料那么干净，以郁夫达和郁溯溪对她的疼爱，没有变成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还真是难得。”

        “我运气不错。”

        “呵呵，如果说运气，你还真是好运。怎么样，当我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说掏心

        窝子的话吧。”

        门外的郁九九好奇裴珮到底要听云长安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是想他说内心有多爱她吗？想到这个可能性，郁九九的嘴角向上翘了起来。

        房中沉默了片刻，郁九九在门外也静静的等着，她想，让他们家重阳说对她多喜欢的情话，确实比较难呢。

        “我不能否认……”云长安的声音响起，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跟她在一起完全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她的身份。”

        郁九九：“……”

        “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如果她不是郁溯溪的妹妹，我应该不会选择在这个阶段跟她在一起。”

        郁九九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她无法说出听到云长安的话内心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一刹那，她的脑子空了。

        如果她不是郁溯溪的妹妹，我应该不会选择在这个阶段跟她在一起。

        “呵呵，她是沾了她哥哥的光才有你这个男……”

        裴珮的笑声刺耳得让郁九九听不下去了，握在门把上的手无力的放开，转身离开的时候，竟不知眼泪已滴落在地毯上。

        她一直不敢去细想他为什么忽然接纳自己，在暗恋的爱情里面，她虽然胆小，可到底不是傻子啊。他发觉她开始隐藏不住的感情，对她果断拒绝，一是想留住她这个他还算满意的总助，二则是他真实感情的反应，他确实不喜欢她。她要告白的话到了嘴边，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告诉她国王驴耳朵的童话故事，让她忍住不要说。她要多愚笨才不会明白他的心，他对她没有感觉。

        可就是这样不喜欢她的他，却在云家老爷子找到她时，居然顺水推舟的让她做了他的女朋友。她的兴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疑惑，是自己故意不去想才抛开的。她以为，自欺欺人也是幸福。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不是在自欺欺人，就是在欺骗别人。

        可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越不敢想的事，越怕的答案，越逃避的事，却偏偏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血淋淋出现在你眼前，让你逃都没处逃。

        回到自己办公室，门在背后关上的一刻，郁九九靠着门滑到了地上，抱着文件夹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一次要哭多久才能让眼泪流不出来？

        郁九九没有计时，也无心去想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右手握拳在自己的心口用力捶了几下，疼！真的，非常疼！

        抱着文件夹坐回到办公椅后，郁九九努力想恢复正常状态进行工作，但奈何根本做不到。云长安的话，一遍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中午下班时，她几乎是在手脚一片乱中逃离了办公室，混乱的内心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云长安。下楼之后，怕云长安会给她打电话，连忙把手机关了机，走出办公大楼，郁九九拦了一辆的士。的士师傅问他去哪儿，她好半天想不到自己要去哪儿，做什么。

        “师傅你先开着，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啊，这……”

        的士师傅没办法，漫无目的的开着车。

        晃了半小时之后，开车的师傅大概觉得郁九九脑子有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我还没吃午饭，你要是想到要去哪儿，我给你送那去。要是没有，你就在这儿下车行不，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郁九九看向车窗外，具体是哪儿她不知道，一个广场。

        “行，就这儿吧。”

        师傅停了车，郁九九付钱下车，连师傅的找零都没要，推开车门就走了。

        “小姐，找你的钱。”

        “小姐，小姐。”

        师傅看着郁九九的背影，纳闷，难道脑子真的有病？还是耳朵听不见？

        大中午走在广场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人很快冒汗，秋老虎的威力一点不比三伏天弱，偶尔有走过广场的人也是打着遮阳伞很快的走过。唯独郁九九，慢慢走到广场中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中午的气温太高，喷泉关了，只有池子里半池水，郁九九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池边，傻乎乎的在太阳底下晒着。

        如果她不是郁溯溪的妹妹，我应该不会选择在这个阶段跟她在一起……如果她不是郁溯溪的妹妹，我应该不会选择在这个阶段跟她在一起……

        不知道晒了

        多久，郁九九脑子里只有云长安的声音，最后连他的声音都消失在她的意识里，从池边栽倒在烫人的水泥地上。

        “喂，喂。”

        一个路过的女孩蹲下来摇着郁九九，“郁九九！郁九九！”

        停下来叫郁九九的不是别人，是请了一天假相亲的木星。刚和相亲对象分开，对对方实在没有感觉，便坚持不让他送她回家，自己打算走过广场去对面的商场里面逛会儿，没想到会看到郁九九晕在地上。

        “郁九九！”

        木星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拨号的瞬间改变了主意，发了一条短信给季天冉。

        果然，信息发出去后，不出十秒钟，季天冉的电话打了过来。

        “九九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现在晕倒在地上，我叫不醒她。”

        季天冉那边传来不小的动静，然后是他的跑步声，“你们在哪？”

        “bc广场，中心喷泉这里。”

        “我很快过来。”

        “好。”

        打完120，放好手机后，木星看着地上的郁九九，她给季天冉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短信，他都没理。结果，只说了一句：郁九九晕倒了，季天冉马上就回电话。

        木星小心的把郁九九扶着坐起来，让她靠到自己的身上，想把她抱起来，可惜她力气实在不够，怎么都没法把郁九九拉起来。

        “郁九九，你醒醒。”地上这么烫，她坐在地上会中暑的。

        “郁九九。”

        气温实在很高，木星很快汗流浃背，把手里的包扔到地上，双手用力抱着郁九九想把她搂起来。

        “哎，那位小姐，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一个年轻的女孩看到木星在吃力的抱郁九九，连忙走了过来，两人合力抱郁九九抱了起来。

        “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可能，中暑了吧。”

        “你打了120吗？”

        “打了。谢谢你啊。”

        女孩看着木星，“这样不行，太热了，我们一起把人抱到路边的树下吧。”

        “哎，好。”

        两个女人抱着郁九九还没走出广场，跑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木星看到季天冉从黑色的跑车里冲了出来，跑到她身边一眼没看，抱起郁九九就走。

        “哎，这人是……”

        木星连忙道，“他是她……男朋友。我认识她，我叫她男朋友过来的。小姐，谢谢你啊，谢谢。”

        “不客气。你认识他就行。”

        木星还在给姑娘道谢，季天冉的跑车已经开了出去。看着消失在路那头的跑车，木星苦笑，她这是在干什么呢，当中国好前任吗？

        在商场里逛的时候，木星接到了季天冉的电话。

        “谢谢你。”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通电话。”

        季天冉诚挚道谢，“真的，非常谢谢。”

        “不用。就算不是她，我也会管。何况，我还认识她。”如果不闻不问的走掉，她良心上过不去。木星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在做检查。”

        “应该是中暑晕倒了，你别担心。”

        “嗯。”

        “小天，那……”

        “医生好像在叫我，我先忙了。今天的事，特别谢谢你。”

        木星笑笑，“去忙吧。”

        季天冉走进房间，看到护士正在给郁九九扎针，向周围看了下，朝医生走了过去。

        “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天冉，“你是她男朋友吗？”

        “啊，是。”

        “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气温这么高不知道啊，这么严重的中暑今年夏天开始到现在我才碰到两例。”看人也不像

        是干重活的，居然这么不会照顾人。

        季天冉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你不是对我不好意思，是对你女朋友不好意思。先打针，打完了叫护士。你在床边陪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即叫我。”

        “好。”

        之后，季天冉为郁九九换了vip病房，守在了她的床边。今天是上班日，她怎么会在bc广场晕倒呢？

        看到郁九九的包，季天冉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手机，见是关机，以为没电了，把手机放回包里。琢磨着是不是给云长安打个电话，通知他郁九九的情况。

        *

        云长安中午下班时没有见到郁九九，以为她和同事去吃饭了，没有太在意。下午上班后内线找郁九九，一连找了三次都没人，这才内线问左念。

        “郁总助不在办公室，去哪儿了？”

        “云总，我下午没有看到郁总助上班。”

        “没上班？”

        “是啊。”

        “知道了。”

        云长安用手机给郁九九打电话，关机。她不是个会擅离职守的人，手机没电关机么？郁九九下午的缺班并没有让云长安感觉到太大的异常，他太相信她的为人和责任心了，以为不过是外出办理事情，恰好手机没电，下班的时候自然会看到她。

        *

        郁九九睁开眼睛后，看了看四处，发现躺在医院里，旁边是季天冉。若是正常时，她肯定一骨碌坐起来，然后找云长安。可这次，她看着季天冉，面无表情。倒是季天冉，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惊喜又惊吓的从椅子里跳起来。

        “醒了？”

        “知道我是谁吗？”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脑袋正常吗？”

        说着，季天冉伸手摸郁九九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还是比较高。

        “我去叫医生。”

        “季天冉。”

        “嗯？”

        “别去，我没事。”

        季天冉回到床边，再摸了下郁九九的额头，这次感觉她的体温好像降低了。难道是他的心理作用？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没事个p。要是没事，大白天的你跑到bc广场当腊肉晒啊？”人都晒傻过去了，要不是木星经过，还不晓得谁给她收尸呢。

        郁九九勉强打起精神，“谢谢你。”

        “你要谢的不光是我，还有木星。主要是她。”

        郁九九朝房间里看了下，寻找木星。

        “她没过来。是她看到你晕倒在地上，然后告诉我，又打了120。”季天冉笑道，“我感觉假设公司倒闭了，我还能成为120的急救车司机，因为120没到，我先赶到了。怎么样，技术不错吧。”

        “你妈要是听到你这些话，肯定要揍你。”哪有人假设自己家公司倒闭的，乌鸦嘴。

        季天冉笑着坐下来，“想喝点什么吗？”

        郁九九摇头。

        “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九九还是摇头。

        季天冉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说’的表情，“想让我通知云长安吗？”

        “不要！”

        郁九九的反应很快，而且很……激烈！

        季天冉看着郁九九几秒，抬手用食指的指尖摸摸鼻子，以他的智商来分析的话，她和云长安之间出了问题。她从来很喜欢云长安的，而且他们的感情之前看上去还很不错，能在自己男朋友好好表现一把柔弱的机会，哪个傻女孩会放弃？他这样担心她，如果云长安晓得了她现在的情况，必然更心疼才是。

        “怎么办，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

        郁九九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要下床。

        “哎哎哎，你干嘛？”

        <

        /p>

        “放开我。”

        “我没告诉他。”

        看着郁九九不信任的目光，季天冉重申，“真的，没给他电话。你手机没电。我嘛，好不容易有跟你独处的机会，你觉得我会给他电话吗？”

        郁九九被季天冉摁回到床上，“你真的没有告诉他？”

        “你是希望我告诉他呢？还是不希望？”

        “不希望。”

        “那好，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告诉他。”

        郁九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了泪珠。以前一想起就感觉幸福的名字，现在想到心口会疼。若是现在他站她面前，她要怎么面对？

        床上女子的眼泪自然没能逃过季天冉的眼睛，看着郁九九，季天冉的眉头蹙紧。看来，这次郁九九和云长安之间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呀，能让她如此难过，对他甚至避而不见，到底是什么事？

        一直陪着郁九九打完针，季天冉都没多嘴的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有了稍稍的缓和，在医生检查完确定她没什么大事之后，带着她出了院。

        慢慢行驶的跑车里，季天冉问，“送你去公司还是家里？”

        “家。”

        季天冉把跑车朝君园开。

        当车到了郁九九熟悉的路段时，她忽然道，“不要去君园。”

        “嗯？”

        “回我租的房子。”

        季天冉刚把车掉头，郁九九又道，“先去君园拿钥匙。”

        “……”

        季天冉不客气的瞟了一眼郁九九，她拿他在玩儿呢。

        “对不起。”

        “别，你说对不起，我感觉是我对不起你。”

        “你又没做伤害我的事。”

        “看到你这样的状态，你认为我能高兴？”

        郁九九把头偏到一边，不想再说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不会相信自己喜欢了七年的男人，竟然是因为她的家世跟她在一起。也是，她怎么那么傻呢。以他的条件，多少白富美想成为他的女人，他为何偏偏就看上她呢？哥哥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不光给她带来尊重、机遇、人脉、社会地位、甚至连男朋友都得靠他才能拥有。如果她哥哥不是叫郁溯溪，她算什么东西呢。

        在跑车里等郁九九的季天冉以为她不过是拿钥匙就下来，没想到郁九九竟然提了一个行李箱。

        打开车厢的时候，季天冉感叹，“云长安不会报警说我拐跑了他女朋友吧？”

        郁九九作势要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被季天冉摁了回去。

        “好好好，我嘴欠，说错了。来，大小姐请上车。”

        会郁九九租住的房子时，季天冉好几次想问，她和云长安在闹什么啊，竟然闹得这么大，白天翘班玩中暑，下班时间快到了，她又玩搬家，得发生多大的事才能到这种程度啊？

        *

        下班还不见郁九九，云长安给她打电话，发现手机还是在关机状态，联系不上她的他只好在公司里等她，直到七点，天色开始转暗，云长安还是没等到回公司的郁九九，猜想她可能直接回家了，便下班回家。

        可，家里还是不见郁九九的身影。

        云长安想了想郁九九手里在处理的工作，没有紧急事情，按说不该一下午不见人啊。拿着手机给秘书处负责人打电话，让她了解一下郁九九中午下班跟谁一起出的公司，有没有跟秘书处的人交代她去见什么人。奇怪的是，她出去见客户不跟他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

        回到自己原本租住的窝，郁九九有一瞬间感激自己当初交了一年的房租，如果按月缴费，她肯定已经退了房。此时，她就不能独自一个人呆了。

        不过，几个月没住，灰尘也毫无意外的存在，有气无力的郁九九压根就不管这些，把自己扔到沙发里就不想动弹，飘起的灰尘让季天冉皱了下眉头。

        季天冉四处看了下，回到客厅里问郁九九，“你今晚确定要住在这儿？”

        “嗯。”

        “很多灰尘啊。

        ”

        “哦。”

        季天冉蹲到郁九九的面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躲避云长安？”

        “嗯。”

        “你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吧？”

        “嗯。”

        “听我说。你不想说，我现在不逼你。但是，你今晚住在这里不明智。第一，灰尘很厚，如果要住，也得找清洁阿姨来打扫过后才能住。第二，你不回君园，晚上云长安第一个找你的地方就是这里，你若真心不想面对他，就不要住这。”

        郁九九摇头，“我不想回郁家。”爸妈都在，她回去爸爸肯定要问重阳，他如果能找到这里，就肯定能给爸妈打电话。她现在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不想看见他的人，她甚至不想去想要怎么面对他。现在她就想一个人躲起来，安安静静的休息。

        “你如果信得过我，去我家吧。”

        郁九九摇头。

        “不是我爸妈住的那个，是我在君园的房子。如果你怕我，我可以回父母家住，你暂时住我那。”

        季天冉之所以劝郁九九去他那住，是看不下去她住在没打扫的窝里，这么多灰尘，如果他走了，搞不好她一晚上就躺沙发里过去了。跟他住，他还能照顾她。

        “不要。”

        “别这样。”季天冉试探性的握住郁九九的手，她想抽出去，他用力握住，“九九，听我说。不管你和云长安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今天在bc广场，如果没人送你到医院，没有告诉我你晕倒了，你现在很可能躺在医院抢救室。你看看这里，今晚如果你不收拾，根本不能睡觉。去我那，明天我找人清扫完再送你回来，行吗？”

        “或者，我送你去酒店，今晚在酒店将就。”

        郁九九还是摇头，像个不会思考的娃娃。

        “听着，宝贝。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只要你身体足够好，别说一个云长安，就是十个，你都能轻松的面对。”

        郁九九的眼眶红了，“我面对不了。”

        “没有面对不了的人。今天，听我的安排。”

        在季天冉的坚持下，郁九九几乎是被他抱着下了楼，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车里后，跑车驶出了小区。

        回君园的路上，季天冉带着郁九九吃饭，在主餐之外特地为了她点了两盘甜食。知道她肯定没什么胃口，把甜食放到她面前。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会有所改善，来，吃一点。”

        看着郁九九闷闷不乐什么都不想吃，季天冉坐到她的身边，“宝贝，你现在不吃饭惩罚不了任何人。你想让云长安心疼的话，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看看你不吃饭的样子，兴许他会心疼。”

        “季天冉。”

        “嗯？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是不是一无是处。”郁九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假如我不是郁溯溪的妹妹，是不是就一文不值。”

        季天冉连忙抽出纸巾给郁九九，她不接，他动手帮她抹干眼泪。

        “哪个小王八蛋乱说的。你非常好，是不是郁溯溪的妹妹都没人能否定你的好。”

        “可是……”

        郁九九下面的话说不出来，直到现在，她都还想为云长安保留男人的尊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当初选择接纳她是因为她是郁家的小姐。

        “云长安他……”

        郁九九摇头，“没有。不是他的问题。”

        季天冉看着郁九九，无奈的摇头，如果和云长安无关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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