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行有常

上官嘉兰自己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架不住她有个哥哥啊，两人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上官嘉木打妹妹打的毫不留情，上官嘉兰都要被这个以大欺小的哥哥气死了。

        上官嘉兰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刺刀，心里划过了一丝不安。她对许钦说：“我们要快点儿了。一会儿一起去密城二高。”

        许钦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反抗的权利啊，谁让负责打架的是上官嘉兰呢。

        上官嘉兰拿着把刺刀，硬是被她拿成了青龙偃月刀的气势，许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拿着刀看见丧尸就是一刀刺上去，喊得声嘶力竭：“上官嘉兰！你妹的小心点儿，别刺破皮肤了！你也想变成那玩意儿吗？”

        上官嘉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节，毫不在意，完全没有害怕这种情绪。“那玩意儿？现在十有八九的人类都变成了那玩意儿。”

        就在他们离大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时，上官嘉兰突然感觉不对，朝左侧一避，一个钢珠子擦着她的脸颊过去，留下了一道血弧。钢珠子碰地爆炸，带来了子弹般的效果。上官嘉兰扭头，发现杨怡离他们不到百米的距离了。她似乎还记着上官嘉兰打她头的那一幕，所有的钢珠子都是朝着上官嘉兰射去的，许钦一点儿都没碰到。

        上官嘉兰不得已跑蛇形曲线，专门用丧尸作挡，帮她抵御攻击。杨怡耍她一般，只要她往大门跑，一打的钢珠子就朝她打来。她无奈，冲许钦大喊：“你先出去，我被她缠上了！”

        许钦沉默的略过她出去了，他也知道反抗没用，自己真的帮不上任何忙，说不定还是拉后腿的那一个。如果上官嘉兰不是为了拉他，她早就第一个跑出校园了。

        他迈出校园后，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脚步不急不徐，所有的丧尸却都避着他蹦跶，唯恐沾染分毫。

        看样子，是个高人呐。许钦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呐喊：“大哥，你好！求求你救救我同学，她在我后面被怪物缠住了！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那人听见了喊声，一步步走来，很奇怪，明明步子不大，可是几十米的距离却几秒就走过来了。来人很年轻，二十五六的模样，剑眉星目，看上去就充满了一身正气。他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眼校门口的石头，看到了密城一高的时候明显皱了下眉。

        许钦没有看见，他问陌生男子：“大哥，你能救救我朋友吗？她也很强的，救起来绝对省力。”然后转过头说：“上官，你坚持一下，我找人来救你了！”

        谁知那男人看清了上官嘉兰的样貌，又听见了许钦喊她的姓氏后，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杀意。他双手光晕聚集，横竖两笔画了一个光芒四溢的十字。

        上官嘉兰听见了许钦的话，却回头喊了一句：“不要过来！她太强了，你会送命的！”一个钢珠子刚巧打中了她的左胳膊，溅起了一道血雾。

        “许钦，跟他走吧，别管我了！等我变成丧尸后，我也一定要咬死她！”上官嘉兰痛得几乎要喊出声了，她勉强对许钦完整的说完一句话。杨怡明显没有完全失了神智，不然异变的第一刻不会专门从第二排跑到最后一排，就为了专门堵她！也不会现在这样只咬着她不放。

        用她的一命，换许钦一命……不对，现在是两条命了，还挺划算的。

        上官嘉兰拼到现在，也拼累了。手里的刺刀消失不见了，水果刀折了，她干脆扔了。她不再躲，后背完全暴露出来的朝着大门跑去，杨怡钢珠直接打到她的背上，上官嘉兰一个踉跄差点跌地。

        男人手上的十字越来越盛，他还抽空问了一句许钦：“嘉兰这么舍已为人的吗？”

        “如果不是她，我现在早死了三遍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逃出校门了。大哥，你会救她的吧？”许钦焦急的回复完他，就怕回的慢了上官嘉兰被打死了。

        “没想到啊……算了，看着吧。”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手里的十字一推，画成了一个巨大的双刀！双刀略过上官嘉兰朝杨怡砍去。

        杨怡愣了一下，全身的钢珠爆裂，去抵挡那光刀，可是只是让光刀周遭的光芒暗淡了些，她恐惧地叫了一声，还没叫完然后就被砍成了四块，连逃跑都没来得及就死亡了。

        “刚开始的畸形人应该都很弱的啊，看起来也不像是最先的那一批，她这是吃了多少人，竟然还升级了？”那男人嘀咕了一句，周围的许钦没听见他说什么，他看见杨怡被大卸八块后就赶紧把上官嘉兰给拖出来了，然后看着她身上的伤不知所措。

        上官嘉兰左手，后背都有贯穿伤，其他的小伤不计其数，她此时震惊地看着陌生男子，脸上难得的表情失控了。他在上官嘉兰身上画了个逆十字，然后她身上的伤开始慢慢的被一层光膜包裹，结痂，脱落，最后完全痊愈了。

        不过新长出来的皮肉总是要比周围的肌肤白皙一点儿，上官嘉兰看了看，嫌弃的扭头，继续盯着这个陌生男子。

        “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我，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一副我要杀你的表情，我很冤的好不好？”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皮正气凌然的说出这种话，毕竟刚刚他就是想杀她。

        上官嘉兰尴尬的笑了一下，被许钦扶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刚刚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还有，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男子很诚实地说：“不用谢，毕竟你没有害过我。”

        上官嘉兰听这话感觉有点奇怪，还没等她参悟过来，他就问了：“你就是嘉兰……呃，上官嘉兰？”

        上官嘉兰先看了眼许钦，许钦回答：“我刚喊你名字了上官，他应该听见了，你应该也听见了。”

        许钦没有意识过来，他是喊了上官，也只喊了上官。

        上官嘉兰有些警惕：“我是上官嘉兰，你是？”

        “常天行。也是学生，研三的。”常天行利落地回答，看着上官嘉兰的目光更警惕：“虽然你不认识我，不过对你我可是久仰大名啊。”

        上官嘉兰脸抽了一下，她感觉的出来常天行应该认识她，不过为什么他的用词……这么隆重？

        “你是……理工男吗？”上官嘉兰斟酌再三，开口。

        “嗯，学数学的。”常天行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有些奇怪。上官嘉兰放了点儿心。学数学的语文稍差，理解理解。

        “常大哥，你刚刚的攻击太强了吧，一下子就把杨……咳，变异人给打死了。”许钦对他的高攻击很感兴趣，问道。

        常天行说：“最好还是叫畸形人吧，毕竟我们都是变异的。还是要稍稍区别一下的。”

        “常大哥很懂啊。”上官嘉兰微笑着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嘉小姐应该也知道的吧。”常天行笑得耐人寻味，上官嘉兰不太想跟他交流。

        “嘉小姐，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坦诚一点呢？”常天行总能找到上官嘉兰的弱点，让上官嘉兰无法反驳。

        上官嘉兰挣扎了一下，说：“我自己也有很多不太清楚的。”

        “没关系，作为专业人员，我给你补充。”常天行悠哉游哉地说。

        许钦有些疑惑：“专业人士？常大哥你是选修了生物学吗？还是化学？”常天行对此没有回答，只是对他笑了一下。

        “我晚上睡觉一般都会做梦，虽然很好玩，不过我也没在意过。只是最近这几个月很奇怪，做了好几个丧尸梦，里面还有一些看不清面貌的人。虽然看不清面貌，不过你一出现，我就知道那人里面有你一个。你也和梦中一样，救了我一命。”

        “最开始的第一个场景是世界下了一场红色的雨，下面是黑色的浊臭的海洋，雨水落进了海洋里。然后我在学校，周围开始有人跑，后面有人追，我知道那是丧尸。”

        “不过有的丧尸很强，有的丧尸很弱。而且人死后，也会变成很弱的丧尸，可是强的丧尸是不会复活的。”

        “第一个梦的结尾，我和一群人跑出去，还没出校园就死了，死因未知，大概是大混斗吧。当一个丧尸想啃我的脸时，我醒了。”

        “第二个梦的结尾，我和许钦一起逃出来，然后被你救了。”

        “还有一个梦，我独自一人成功的逃出去了，去了密城二高。那里安静了许多，没有一个人。然后我突然就醒了，醒后感觉很害怕。我应该是梦见了什么，不过醒来一瞬间就忘了，不然我一定会记起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上官嘉兰把自己的梦都说了出来，很难想象她做完那么逼真的梦后是什么心情，不过应该不太在意，只是当成了故事吧。

        所以当灾难真的发生后……她会怎么想？常天行看着一脸平静的上官嘉兰，觉得她的内心果真是强大。

        “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和你说一部分。”常天行听完后，开口补充，补充的内容还不少。

        “有人称这场异变为灾难，有人称为进化。我比较认同后一种，虽然最后人类进化失败了……我的意思是说，进化有两种方向：进化成功，成为第六代新人类，简称异能人；进化失败，成为核辐射变种人，简称畸形人。两种进化人统称变异人。而且新人类死亡后，就会变成丧尸，和畸形人很像。至于怎么区分，也就是没有神智的是丧尸，有神智但疯了的是畸形人。”常天行想，某人身为新人类，却为虎作伥的帮助畸形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精神系新人类呢，脑子也没精明到哪里去，够傻。

        “进化的起因不可考了，不过科学界普遍认同的说法是因为海洋污染，水资源里面的放射性物质改造了人类的基因，所有人都开始进化。至于为什么同一时刻爆发，可能就是红雨的责任了，它相当于是……催化剂？反正现在全球都乱起来了。”

        常天行耸了耸肩，说：“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异能，但可以有多种用法。比如我元素系控制型，既可以攻击，又可以疗伤，我正在尝试能不能自己制作盾牌，不过可能性不太大。你应该是精神系控制型，不应该只会做梦，还会有其他变态的能力。当然了，你的预知梦是最让人痛恨的。”他指了指上官嘉兰。

        “至于你，你的眼睛能发光，应该是强化系全面型的？抱歉，没见你用过不是太确定。”

        上官嘉兰深吸一口气，说：“你确实很懂，这些可是需要时间总结的吧？”

        今天是变异第一天，所有人即使有能力，也不知道怎么用，怎么才能变得更强。可是他解决小boss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上官嘉兰很在意，他一直喊她是：“嘉小姐”。

        她姓上官，嘉兰是她的名，上官小姐，嘉兰小姐都正常，为什么偏偏是嘉？

        “嘉小姐，你对我看起来很不信任呢。为了我的安全，只好……”常天行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一手刀劈晕了上官嘉兰。

        ……上官嘉兰毫无反抗能力！

        “至于你，”他拎着上官嘉兰，然后看着许钦，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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